第四十九章 又算計她
初陽看她傷痕累累的回來,嫌棄道,“真是笨!就你這樣怎麽還能認識回來的路?”
“初陽夥伴,你能別對我那麽毒舌嗎?好歹先解救我一下。”她右手手指已經出現紅腫。
初陽滿臉不高興,但還是幫她去廚房找了些香油,抹在她的手指上。
袁敏趁著這個機會問他,“郎君呢!還沒回來嗎?”
“你不是找郎君去了嗎?還來問我?”
“你今吃火藥了?”
“笨女人!”
“叫阿蘿姐姐。”
初陽卻不理她,捏著她的手指用絲絹來回輕擦,疼痛感慢慢緩解。
“初陽弟弟,你真厲害!”看到細刺冒出來,她不遺餘力的誇讚。
處理好這些,又把手清洗感覺,初陽找來一盒藥膏,給她塗擦,最後還給她包紮起來。
袁敏覺得有些大驚怪,偏偏初陽拿眼神瞪她,看的她心虛至極,不得不乖乖坐下來,隨他處置。
最後被初陽裹了厚厚的一層紗布,手指已經動彈不得。
這時候秦二踩著暮色歸來,袁敏迎上去,“郎君郎君,你看初陽他調戲我,你看我的手!”
抬著手的袁敏舉首戴目,等他句公道話。
“他年紀,你別帶壞了他才是!”
“郎君也太偏心了!怎麽是我帶壞他呢?我可是好人!”
用晚食的時候,袁敏跟初陽坐在一起,等他幫自己夾菜。
“你看,你把我的手包成粽子,我還怎麽吃飯?”
“正好,你可以少吃一點。”
袁敏這下不幹了,自己去拆紗布,可拆了半都沒拆下來,而麵前的飯菜已經被吃了大半。
“你是豬麽?吃那麽多!”
這兩個人在一起吃飯,每次都跟搶食一樣,頓頓把飯菜吃的幹幹淨淨,不管送給他們多少都能吃完。
“不給我留菜,我馬上就去搶郎君的去!”袁敏威脅。
初陽夥伴最在意的就是郎君,不是郎君的飯菜不夠吃,而是她一個女使總去搶郎君的東西吃,讓初陽夥伴很不爽。郎君以前吃東西從來都是跟他分食,現在都被她搶了。
初陽拆了她手上的紗布,袁敏終於解脫。
肚子填飽,袁敏心滿意足,站在院子裏散步。
那邊秦三娘子派半疏送來藥膏和首飾,袁敏謝了又謝。
那藥膏用青釉印花紋粉盒裝置,打開,一股清冽蓮香撲鼻而來。
“這可是好東西,回去代我謝謝三娘子,辛苦半疏妹子跑一趟。”
“阿蘿姐姐客氣了。”那半疏抬頭看到門口的人沒敢多留,“娘子還在等我回話,我就回去了。”
“好。”
袁敏也沒留人,看半疏離開明堂院,她準備回房塗藥去。
“過來。”
身後傳來秦二清潤如玉的聲音。
“東西給我看看。”
“你妹妹送給我的。”
他伸出手,一直等她遞過去。
袁敏不得不給他,“我雖然不精通醫理,可是好東西壞東西還是分的出來的。”她又不是大傻子。
“我房裏有藥,這個就別用了。”
“為什麽?這個藥有問題嗎?”看他直接沒收了藥,袁敏無法理解,他看都不看就讓她不要用,做法也太野蠻了。
“紅娘院子的任何人都不要走的太近。”
“為什麽?你妹妹人蠻好的呀,真可愛。”她連聲發問。
秦二撇過來一個淡淡的眼神。
“你也太不友好了。”總覺得他對親人有些冷漠,當然除了秦夫人。
想到他易容,她想或許秦家的人除了秦夫人他沒一個相信的,可這樣偏激也不對吧?至少秦三娘子年紀還,總不會對她有什麽壞心眼兒,防備她一個姑娘沒有必要吧。
秦二換了一盒藥膏讓她塗臉。
她接過來,卻沒回房。
“郎君今日去哪裏了?”她隨口問。
“城裏隨便走走,認一下路。”
看她跟著自己進屋,秦二問她,“你不回去塗藥?”
“郎君給我的藥,當然郎君幫我塗啊。”袁敏想如果他不答應,她就耍無賴。
哪知他絲毫沒有猶豫,就幫她塗藥。
輕易就答應反而讓袁敏驚訝,越發不能了解他。三番兩次算計她的人是他,可真要他幫忙的時候卻從不推辭。
“三娘子真可愛,郎君就算對紅娘有意見,對自己親妹妹幹嘛那麽大成見?”袁敏趁機問。
他的指尖覆在她的麵頰,輕輕揉著,袁敏一陣緊張,身體僵硬起來,突然有種自作孽的感覺,不應該讓他幫忙塗藥的。
“我沒有成見。”他的神情坦坦蕩蕩。
袁敏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突然記起來,她師父是個醫者,醫術很好,還有名氣,她先前拜師也隻是為了學易容術,為了救被困囹圄的父親,所以忽略了這件事。
現在看他會醫,又會這種下絕無僅有的絕妙易容術,突然意識到他或許還是自己的師弟。
似有似無的藥香沁入鼻息之間。
對了!就是這個味道。
師父的易容術是用特製藥所調製,製成膏狀,塗在臉上,可微調臉部輪廓,一般清水根本洗不掉,要用特製藥水才行。
這種易容術師父不能流傳於世,否則必遭禍端,所以根本不可能教給外人的,除非收了他做徒弟。
而那時,師父根本就沒收徒,這樣算下來,他晚於她拜師,就是她師弟。
袁敏心口又砰砰砰跳起來,有種想認親的感覺。
“好了,早些休息!”
“你怎麽不問我的臉怎麽回事?”
“除了跟人打架還能怎樣。”他淡淡道。
“是人家打我。”總要安慰她一下吧。
“嗯。”他低應,“去睡吧。”
哼,這個師弟也太冷漠了!
“我不睡,借你的書房用用。”
袁敏列了一張名單。
有些人她無法確定是否還活著,是否還留在臨安,畢竟已經過了十二年,物有遷移,人有生老病死,那些人不可能原地踏步,她需要重列名單。
正出神,秦二進了書房。
袁敏收了麵前的紙張,大方的折起來放入袖袋。
“我回房睡了。”
路過他旁邊的時候,腿上撞了桌腳,她一個踉蹌。
他伸手扶住,穩住她的身形。
袁敏本沒在意,回到房間卻發現袖袋裏空空如也,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根本就是成心的,趁機拿走她的東西!
她這個師弟怕不隻是十八九歲,簡直就是成精的老狐狸。
想回去問他要回來,又怕他警覺,以為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畢竟那張紙上寫的都是姓,單單看那幾個字根本沒人看得懂。
袁敏懊惱不已,以後應該趁他不在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