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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男女有別

  這場陰謀無疑就是想毀了她。


  那閹人步步緊逼,看似是在積極捉拿凶手,實則想趁這個機會殺了她。


  袁敏想到這裏,慢悠悠坐下來。這種時候就看誰能沉得住氣。


  正此時刑部的人也爬上來了。


  秦二率先查清死者的死因,是死者脖頸有指甲掐印的痕跡,是窒息而亡,刀痕是後補上去的。


  最重要的是死者脖頸的殘痕可以看出是拂塵所置,所以殺死太監的一定是個大太監,隻有大太監才常拿著拂塵。


  田公公雖然是個的黃門,但也是有品階職位的,一般太監不能比。


  秦二講到這裏,直指田公公,“田中貴怕是要到刑部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有內侍指正田中貴昨晚燒了一套衣裳,不知是何道理?”


  田公公見事情急轉,突然淩空而起,一躍而上,直麵攻擊袁敏。


  袁敏仰麵一翻,躲過了他的攻擊,哪知下一刻腳踝被他的拂塵捆縛住,她翻身不成,眼看著就要身體懸空,往牆外掉下去。


  臨死總要拉著墊背的,她抬腳狠狠踢過去,隻見那閹人往城牆外墜去。


  而她也緊跟著往下掉,突然一隻手抓住她臨空的胳膊。


  袁敏腳踝的束縛未除,身體被重重的往下拉,整個人被扯的快要撕裂了。


  她抬頭,隻見秦二緊緊抓著她的手腕。


  張子陽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到了地麵的感覺完全不同,安全感油然而生,袁敏這才意識到剛才險些喪命。


  眾人救下了她,田公公卻直直的墜下樓。


  “啊!”高台下尖叫聲起伏。


  郭威忙領著禁軍下樓,田公公帶來的那些太監也跟著踉踉蹌蹌的下去,有一個太監險些滾下去。


  張子陽回頭看了袁敏一眼,也跟著下了樓。


  樓台上一時間隻剩秦二和袁敏二人。


  袁敏全身的筋骨像是散了一般,想動一下腳,腳踝生疼,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很可能是錯了骨。


  秦二一言未發,半跪在地,替她脫了鞋履,捏上她的腳踝,疼得她冷汗涔涔。


  隻聽“哢”的一聲,發生的太快,她都沒來得及喊疼。


  “好歹跟我這個傷患打聲招呼!”她抱怨,這正骨的速度也太快了,簡直不給她絲毫心裏準備的機會。


  “需要打招呼嗎?你連死都不怕!”他的聲音冷淡。


  “死有什麽好怕的!我都是死過兩次的人。”她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是死後重生的輕鬆。


  想到剛才經曆的險象環生,秦二臉色一沉,轉身就要走。


  從急到怒隻需要她的一句話。


  “誒,別走啊!”袁敏抓住他的手,拉住了,“跟你開玩笑而已,你不會生氣了吧!”


  他不轉身。


  “真是傲嬌!”她拉著他,單腳跳到他的跟前,果然看他麵色沉沉,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低低道,“我當然怕死了,你都不安慰我!”


  正是因為她是死過兩次的人,才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


  秦二不回應,想到剛才她險些掉下去那一刻,他就心驚肉跳,他越緊張就越不想搭理她。


  袁敏抬頭,一臉認真道,“你不信哦?不信給你摸摸,我這心口還在跳呢。”


  秦二皺眉,故作冷漠道,“你不要臉,我還想要。”


  袁敏抬手捏住他的臉,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摸!”


  秦二撇開臉,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險些讓他繃不住了,哪知下一刻她問了一句,“昨晚我不在,你有想我嗎?”


  “沒心沒肺!”他低聲斥責,“也不想想坐在那上麵多危險!”


  “你知道的,我從不做無謂之事,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到底誰要我死。”


  “用自己的命去搏?”


  “我選擇進宮就是準備搏命,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不用死搏怎能生呢?”她的處境就擺在這裏,沒有其他選擇。


  “你一定要這樣嗎?”秦二的聲音有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憐惜。


  “要怎樣?”袁敏不解。


  “還有哪裏疼嗎?”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胳膊,你剛剛攥的很緊。”她掀開衣袖給他看,胳膊已經有些腫了。


  秦二抬手,幫她遮住衣袖,“我會弄些藥想辦法送進來。先下去看看,底下怎樣了?”


  “我腳疼,走不下去。”她一下攬住他的脖子,像個無賴,不肯他走。


  因為兩個人靠的太近,秦二眉峰擰著,但還是彎身攔腰抱起她。


  漫漫長道,袁敏靠在他的懷裏,突然覺得這個肩膀值得她依靠。


  田公公墜下樓,身受重傷,不過沒死,昏迷之際留下一句話,是為大將軍袁鵬報仇!


  若這個田公公真的是為了她父親謀害周氏一族,袁敏無話可,可他牽連無辜性命,僅這一點就不足以讓她心生感念。


  袁敏絕不允許任何人拿她父親的死來當做借口,讓她父親擔無謂之責。


  她父親需要的是平反冤屈,而不是死一個又一個無辜之人。


  父親赤膽忠心,光明正大,就算那些人為了父親鳴不平,也不該利用父親的耿耿丹心去殺害無辜。


  她初進宮,就有人來陷害她,讓她擔下殺人的罪,這種時候她出任何事對於當今皇帝的名聲都會有所損傷。畢竟周敏蘿是皇帝的侄孫,她身在深宮內院,皇帝怎樣怠慢,外人無從得知,隻有發生無從隱藏的命案,再牽連到她,她的身份敏感,外人隻道是皇帝容不下前太子的女兒,這對於皇帝的德行就會有很大的影響。


  如此這般周密細致的計謀完全不像普通人能夠想到的。


  田公公的師父鄭內官,內侍押班,六品官職,掌內務,管理文書,及引見朝臣等等事務,是皇帝最親近的官宦之一。


  鄭內官雖品階不高,但在朝中的位置絕不低,除了一品大員無人敢對他不敬。


  這樁命案與他有沒有關係,尚且未有定論。


  但田公公對這樁命案肯定是有關係的,隻是失竊之物卻沒尋到。


  聽丟的是一封文書,事關朝廷機密,也因此這樁命案遠遠沒有丟失之物重要。


  袁敏雖然成了傷員,但好歹因禍得福,福寧殿又派來一個內侍殿頭伺候,至此身邊的幾個宮女不敢再怠慢她。


  晌午後,袁敏剛睡了一覺,就聽到秦二進宮的消息。


  “請二郎君進來。”她半靠在榻上卻沒起身。


  “郡主還是起身去外殿見吧。”


  身邊這個大宮女叫茱萸,先前在皇後宮裏當差,她長得相貌端秀,很是清傲。許是看不起她是尼姑庵長大的,昨對她愛理不理,今事事跟她講皇宮裏的規矩。


  “我這腳受傷了,怎麽去?”


  “即是如此,郡主總要換身衣裳,梳妝一下。”


  “換什麽衣裳?不必麻煩。”袁敏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秦二郎君是外男,到底是男女有別,郡主還是換身衣裳見比較好。”


  袁敏支著下巴,一張明媚的麵孔朝大宮女笑著,笑意嫣然,“我跟他哪有什麽男女有別!茱萸,我先前可是他的貼、身丫鬟。”


  她把“貼身”兩個字的極重。


  茱萸麵上一紅,頭半偏著,是啊,一個相府郎君的貼身丫鬟搖身一變竟成了郡主,老真是不公!她既然不要清譽,她又何必替人守著?


  她很是不情願的開口,“奴婢去請。”


  袁敏一臉期待的等秦二進來,哪知茱萸一臉幸災樂禍的進來回稟,是秦二郎君自知男女有別,把藥留下,人走了。


  去他的男女有別!上午抱她下樓的時候也沒見他顧及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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