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為什麼
平心而論，朗姆洛最應該恨的人就應該是里昂。
如果沒有里昂的存在，可能他的老上司根本不會死。
亞歷山大皮爾斯的突然死亡到處都充滿了蹊蹺，到處都充滿了「命中注定」一般的巧合。
他在最不該死掉的時候，以一個最莫名其妙的方式，「正大光明」的被幹掉了。
天錘尊者？
搶劫？
意外？
別特碼的鬧了！誰都不是傻子！
只要詳細了解過皮爾斯死掉的詳細卷宗，對里昂有一個基本的了解，所有人都應該猜得出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忘了，當初在斯塔克工業大樓的一樓會客廳中的那次里昂和皮爾斯的詭異對話，朗姆洛可是在場的當事人之一呢。
弗瑞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出皮爾斯的死有問題，朗姆洛當然也可以。
甚至，還要更早。
因為當天晚上皮爾斯要求調閱里昂的全部資料的時候，朗姆洛也是知情人之一。
而皮爾斯下達了對里昂的滅口命令，並讓西特維爾聯繫雇傭兵和亡命之徒出手的事情，朗姆洛也知道。
所以，皮爾斯和里昂之前可能就認識，並且，他們倆可能有不小的仇，朗姆洛是這麼猜測的。
那麼，皮爾斯的死幾乎就是註定得了。因為朗姆洛了解里昂，至少他了解那個「嗜血成性」、心腸歹毒、報仇不隔夜、一定會在某個時間突然出現，並奪走你的性命的里昂。
皮爾斯，必死！
朗姆洛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結局了。
同時，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里昂不喜歡他。朗姆洛看得出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哦！從特碼他們見得第一面開始！！！
記憶閃回到突然接到通知，要他們集訓的那天晚上。
朗姆洛已經習慣了神盾局的各種突擊檢查，各種突然任務。
可這一次好像有點不同，上方的命令傳來之後，路上，朗姆洛就接到了皮爾斯的消息，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皮爾斯沒有多說，但朗姆洛知道輕重。
拋開了應付了事的想法，朗姆洛來到了集訓的地點，一間……會議室。
在這裡，朗姆洛見到了一大堆高級特工，保底都是六級以上，其中甚至有鷹眼這種八級九級的特工。
朗姆洛更加的決定要認真的對待這次「集訓」。
然後，他就第一次的看到了里昂的資料，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這個名字。
後來，在一眾精英特工中，神盾局層層篩選出了十幾個涵蓋各種等級，各種出身，各種部門，各種膚色的特工，在某一天晚上，突然將他們召集到了一間教室里。
接著，那個奇怪的傢伙就走了進來。
朗姆洛他們感受到了一個資料上沒有記載的能力，西特維爾還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
朗姆洛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學習過，他幾乎背下了每一句里昂在課堂上講過的話，每一個在黑板上畫下的圖案。
不過，里昂不喜歡他。
朗姆洛感覺的到。
那不是一種惡意，也不是什麼仇恨，只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約感覺。
朗姆洛從來都相信自己的感覺。
最後考核的時候，果然不出其所料的，朗姆洛落選了。
然後，他的苦日子就來了。
西特維爾因為學會了一個新技能，瞬間成了皮爾斯面前的紅人。
朗姆洛甚至知道皮爾斯不止一次的想讓西特維爾也教會他那個技能。
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不過這並不影響朗姆洛越發尷尬的地位。
全身上下只有一身武藝的朗姆洛在實用方面肯定不如西特維爾，現在，這個唯一的作用也變得尷尬起來了。
因為，神盾局來了一個更猛的。
美隊被從冰里挖出來了。
也有里昂參與。
雖然鷹眼的特工等級高於自己，甚至後來還學會了飛行，可朗姆洛自信自己對上鷹眼仍然有一拼的實力。
但，他還沒自大到覺得自己能打得過美隊。
之後的日子，朗姆洛過得就越發的艱難，不但出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少，讓他懷疑自己的地位，地球上出現的他解決不了的人物也是越來越多。
連特么外星人攻打地球和神仙打架的事都發生了！
從前自信的朗姆洛越發的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價值。
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呢？
那個原點，讓一切不可逆轉的發生改變，讓他的人生不斷墜落的點，到底在哪裡呢？
很快，朗姆洛就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就是從特碼里昂這個王八蛋出現的那天開始的！！！！
………………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朗姆洛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長久以來的積怨在這一瞬間被裡昂可惡的無恥嘴臉激發，沖昏了頭腦的同時，也讓他的膽量爆棚。
腎上腺素飆升，朗姆洛的眼睛都有點紅了，他這一句話罵出來之後，直接就扔掉了自己手中已經沒有了子彈的槍，從身後掏出了兩把帶電的短棍。
正是前幾天在電梯里讓美隊吃了不小苦頭的那兩把。
里昂冷不丁的讓人罵了一頓，心裡還挺詫異。
往前走的步子也停了下來，站著左右看看，沒別人吶！
「你在……和我說話？你在罵我？」
看著朗姆洛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架勢，里昂有點不太敢相信的樣子。
「你特么把我衣服都打壞了，你還有理了你！我都沒生那麼大的氣！你憑什麼罵人！你老師怎麼教你的，沒上過學啊你！」
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有勇氣的倒霉鬼了，里昂突然就不想那麼快弄死朗姆洛了。
「廢話少說！」
朗姆洛的血管里現在除了腎上腺素別的啥也沒有，上來就是一頓罵，聲音還在路上呢，人已經咬牙切齒，口沫橫飛的沖了上來，一電棍就杵在不閃不避的里昂胸口。
「哦~~~這個也麻酥酥的呢，不過和剛才那個不太一樣。」
一步沒退，里昂伸出兩根手指，捻著戳在自己胸口的短棍頂端，往下移了一點：「有點不太好意思，不過你戳到我的敏感點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就報警了。
往下一點，再試一次吧。對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嗎。」
「去死去死去死……！！」
朗姆洛瘋狂的大吼著把另一根短棍也捅到了里昂的脖子上，雙手拇指用力推動握把處的機關，最大電流！
「誒~~！這才像話嘛！」
里昂很滿意的點點頭：「我這脖子從前幾天就不太對勁，你說拔罐這事兒也沒有拔喉嚨的是不是，這麼電一下還挺舒服。你也試試吧！」
以一個完全看不懂的速度，里昂伸手奪下了朗姆洛手中的一根短棍，往朗姆洛的脖子上杵了過去。
「誒？這怎麼到我手裡就不好使了？高科技啊！還認主噠！」
短棍一扔，直接插到了水泥牆裡，里昂伸出食指，手套上電光閃爍：「幸虧我博學多才！
為了澡堂子的榮耀——！！」
一根手指點到朗姆洛的脖子上，他明明已經很快的後退了一步妄圖躲開這一下，可是在里昂面前，所有的武術，技藝，超強的反應都變成了笑話。
電流從里昂的手套上迸射而出，打在了朗姆洛的咽喉上，巨大的痛苦在一瞬間的麻木過後洶湧襲來，朗姆洛甚至連一聲痛呼都發不出來，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牆上，又掉在地上。
里昂保持了一秒鐘手指前點的姿勢，隨後才後知後覺，一驚一乍的跳腳道：「哎呀！我特么出手是不是有點重了，別給打死了吧！」
光環打開，手套摘下，綠色的光芒亮起，里昂蹲在地上，給咽喉處嚴重燒傷的朗姆洛治起了傷。
等迷迷糊糊的朗姆洛醒過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副不斷游移變化的黑色墨跡圖案。
愣了一下，隨後就像見了鬼一樣的，一個后翻滾……腦袋磕到了牆上。
「哎呀你看你，我好不容易把你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你怎麼能當著我的面自殘呢！這是對醫護人員辛苦付出的最大無視與不尊重！」
轉過頭去，還捂住了眼睛，里昂煞有其事的說道：「現在你撞吧，我一會兒再把你救回來，完了你再換一個方式自殘。嘿嘿嘿……」
不甘、屈辱、怒火攻心！
朗姆洛拔出靴子里的短匕首就沖著里昂的背後刺了過去，出手就是殺招，兩把匕首都直奔脖子去了。
刺的確實很准，速度，力量都很到位，超強的職業素養讓朗姆洛在這樣的時刻依然保證了背刺時絕對不會出聲的基本法則。
可惜……
里昂一個後撤步！抬肘就后頂在朗姆洛的胸口。
然後，人就又飛了出去。
「咋想的，咋想的啊！」
里昂痛心疾首：「憤怒蒙蔽了你的雙眼，讓智慧的你變成了一個大傻b。特么子彈我都不怕，我還怕刀子嗎？
愚蠢！蠢不可及！整個一傻……誒你別吐血沫子啊！靠！」
又是一通治療，朗姆洛再一次站了起來。
「你……早就知道的，對吧。」
這次他沒那麼急著出手拚命。
已經拼了兩回了，啥也沒拼到不說，自己倒是已經死了兩回了。
別說腎上腺素，就算他血管里流淌的是興奮劑這時候也應該涼的差不多了。
里昂嘿嘿嘿的笑：「知道什麼？哦你說你隔壁王哥的事兒啊，那我是真的不……」
「九頭蛇。」
朗姆洛眉眼間一片淡然：「你早就知道我們都是九頭蛇了。對嗎。」
「神~~~馬——！！哦天哪！你們居然是九……」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朗姆洛已經差不多認命了的狀態了，他沒心情陪里昂玩這種單方面被侮辱與嘲諷的遊戲，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
「是在你看到皮爾斯的時候？在齊塔瑞人入侵之前？在美隊剛出現的時候？在……」
「在一開始。」
來而不往非禮也，里昂也打斷了明顯激動了起來的朗姆洛，帶著微笑，說出了這句話。
守鶴朗姆洛的情緒明顯的更加激動了：「什麼一開始？從那間教室嗎？你之前見過我們中的某一個嗎？是誰？！！」
「冷靜，冷靜一下~」
里昂索性拿出了椅子坐下：「你還想找誰報仇是咋滴。」
向下擺擺手。
朗姆洛直接向後倚著牆，滑坐在了地上，依然死死的盯著里昂，等待著那個問題的答案。
「想知道啊~嘿！就不告訴你！哈哈哈……哎你別裝牆，嚇唬誰呢你！我特么直接光環給你掛上！」
往後一倚，里昂翹著二郎腿，用手指敲著膝蓋：「怎麼說呢，哈……從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九頭蛇了。」
腦袋上又是一灘血的朗姆洛人都傻了，他聽不太懂里昂的這句話。
「別那麼看著我，你這表情一點也不硬漢，好像一個大傻b哦。
嘿嘿嘿……如果我告訴你，從我剛見到科爾森的時候，就已經在想著把你們都殺掉的事情的話，你會不會很絕望啊。」
何止是特么絕望，簡直是特么絕望！
朗姆洛就想不通，到底特碼的為什麼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
「什麼為什麼。」
「啊？」
「特碼的這種話怎麼會從你的嘴巴裡面說出來啊！唉……！」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里昂搖著頭：「過幾年就有一個打著宇宙蒼生的旗號招搖撞騙的傢伙要出來替天行道了。嗬！和宋江差不多，你知道宋江不，西遊記第一回，大觀園三英戰宋江，說的就是這位大佬的故事。
嘖！別打岔，問問問，問什麼問，聽我說！」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個大嘴巴子，朗姆洛腫著臉聽里昂講過去……啊未來的事情。
「紫薯精，宇宙計生辦第一任主任，歐呦，狠人吶！舔狗舔到他這個地步，那何止是驚天地泣鬼神那麼簡單！不過，他的借口找的不太好，數學也不太行的樣子。
社會學估計也沒學過。反正要幹掉一半的人口，直接把你這樣的混賬王八蛋都殺了多好！
他特么以為自己借口找的多好，還特么絕對中立，還特么資源問題，還特么持續發展？！
特么隔壁宇宙連永動機都有！這個世界的黑科技和不講理科技還少了嗎！
但凡他多上幾年學，少在女人身上花點心思，我特么早就是都市文男主了！還用得著在你這種王八蛋身上費這麼大勁？！
別問！聽著！！」
那邊臉也挨了一個大嘴巴，不過還是不怎麼對稱，這一下里昂打的有點用力了，腫的高了一點。
「越說越來氣，艹！」
里昂收起了椅子，用手指著朗姆洛：「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了嗎？」
朗姆洛搖頭。
一發靈丸打出去，西瓜炸開。
里昂嘆了口氣，掀開面罩，點了顆煙。
「唉……都特么賴紫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