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接觸了真的世界
話分兩頭。
里昂在這邊先找托尼諮詢，又去斯特蘭奇那邊商量「病情」的時候，章魚博士這裡也沒有閑著。
他果然沒有聽了里昂的「情報」之後，就直接去找奧斯本生物科技的麻煩，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章魚博士的第一站，是之前里昂剛剛來過的那個暗巷裡的小酒吧。
無情鐵爪直接抓住了酒吧老闆剛剛裝上去沒多久的大門，里昂是進來的時候是把它踢倒過去，章魚博士則是將它拽了出來。
已經快到凌晨的時候了，再有一兩個小時，天就亮了，那時候，就到了這些情報販子睡覺的時間了。
所以，當章魚博士滿身煞氣，晃晃悠悠的戴著防風目鏡，用章魚腳一步一步的慢慢走進酒吧裡面的時候，整個酒吧里，已經沒剩下多少人還在了。
「你……」
雖然不認識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傢伙是什麼人，不過做情報工作的，哪個不是長了一雙慧眼。
他這特徵，也太明顯了。
「……你是章魚博士？！」
眼睛緩緩的轉向那個禿頭小鬍子，章魚博士一根機械飛爪穿出，拉著那個倒霉蛋的腿就把人拽了過來。
提著人倒立在空中和自己視線平行，章魚博士覺得很奇怪，因為這個傢伙不但剛剛認出自己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害怕，就連現在被自己提起來也都沒有覺得有一絲的恐懼。
因為這小子，他被章魚博士倒著提起來的時候，還一直在笑。
「我很好奇，你，不害怕我么。」
章魚博士的另一根機械爪的三個尖頭打開，像剪子一樣的不斷張開走閉合，在倒霉鬼眼前不斷地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聽著……你這條骯髒惡臭的陰溝老鼠！你應該害怕我！除非……
你想死了！」
禿頭小鬍子：！？？？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類似的話，但是吧……
那個人，一直在說著和眼前這個章魚肥男完全相反的話。
他說什麼來著？
哦！
他說……
不要害怕我、不要恐懼我、你怎麼尿了……
後面那句掐了不播。
那個人是誰來著，里昂！
果然啊……
小鬍子感慨到，這個世界真正有本事的人，從來都生怕別人太過於畏懼自己，每天都在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喘口氣把誰誰誰給嚇死了。
但是那些沒什麼本事的人吧，就生怕別人知道他是個沒本事的人這樣一個事實，於是他們經常會做的事就是：在強者那裡吃了虧，然後怒不敢言，繼而抽刀向更弱者，用以展示自己的所謂……
強大。
里昂剛從這邊離開沒多久，走之前剛問清楚了章魚怪的情報，現在這傢伙氣沖沖的找到這裡，一上來就對著一扇門發脾氣，能有什麼事發生？
那必是挨了一頓毒打，來這和普通人找自信來了唄。
小鬍子還有些促狹的猜測，里昂一定是很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教育這廝的時候，沒把他打死，讓他有這個j8臭脾氣來找普通人類的麻煩。
作為一個情報販子，里昂暴揍復聯所有人外加一大堆超級英雄的視頻，他當然也是看過的。
你一個章魚肥男，就算長出來一百條觸手，能打過里昂，那也是做夢。
用手扶正被帽繩掛在脖子上的帽子，費力的戴在自己的頭上，雖然現在人是倒吊過來的，看起來很是沙雕，但是小鬍子仍然牢記著自己的使命：賺錢！
情報商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怕死的人，也是最不要臉的人。
只要能賺錢，別的都無所謂。
丟人？
丟人有窮可怕么？！
我特么連死都不怕，我特么怕丟人？！
…………………………………………
溫和的一笑，這是小鬍子專門去練習過的標準笑容：「我猜，你是來買情報的吧。」
小鬍子淡定的舉動，讓張牙舞爪的章魚博士有點一時接受不過來。
皺著眉頭轉頭看向酒吧里剩下的其他人。
雖然大部分人都用酒杯，帽檐擋住了臉，不過，章魚博士當然能看得到他們臉上的那掩飾不住的笑容。
酒吧老闆更是連看都沒往這邊看，他的注意力全在酒吧外面的地上躺著的那扇門身上呢。
「這是……怎麼回事……」
有古怪！
章魚博士看了看自己的機械觸手：現在的大蘋果城，老百姓的接受能力都這麼強了么？！
你們不是應該驚恐的滿地亂跑，嘴裡大喊著怪物和救命什麼的么？
「先生，先生？」
小鬍子溫柔的出聲提醒到：「雖然這樣說有些不禮貌，可能稍顯唐突，但是……
如果你希望從我這裡問出一些什麼事情來的話，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呢。
我保證會知無不言，但是我現在有些頭暈眼花……」
嘭，雙腳落地。
小鬍子出了口氣，搖晃著腦袋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杜松子酒。
嚯！特碼的精神！
「現在，您可以提問了。」小鬍子依然豐富翩翩。
章魚博士有些驚疑的退後了半步，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點反常。
然後，可能是覺得自己這番虎頭蛇尾的恐嚇有點「丟人」，他又向前一步，幾乎是貼著小鬍子的臉說道：「我要向你問一個人。」
小鬍子點頭：「當然可以。請問是……」
「里昂。他說，他是什麼守夜人。」
小鬍子瞪大了眼睛，臉上的淡定與從容全都不見了。
回頭看向身後的那些同行，發現大家彼此都在交換著眼神，每個人的表情都差不多一樣的：見了特碼的鬼。
「先生，對不起，我沒有聽清，請問您要買的情報是……」
「里昂！」
章魚博士又問了一遍，問完之後，他又退後了一步。
這間情報酒吧今天的氛圍實在是太特馬的詭異了……
小鬍子把手伸進帽子里一頓撓頭。
他倒不是害怕有人向他詢問里昂的消息和情報，也不是害怕里昂會報復什麼的。
在大蘋果城的情報商人總是避免不了互相交流經驗，長此以往，每個人和其他的個人之間都有一些交情和聯繫。
里昂的情報，從三年之前就開始在市面上流通，只不過越來越值錢，然後在前些日子突然不值錢了而已。
里昂也不是不知道這個，但是他從沒主動因為這個找上哪個情報商人報復什麼的，最多就是揍一頓，眼睛疼幾天而已，這個大家都知道。
死在里昂手中的情報販子不少，但沒有誰是因為這個死掉的。
大家害怕里昂，但絕對不是害怕這個。
小鬍子奇怪的是，怎麼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用那種完全陌生的語氣去談論里昂這個人。
他的情報之所以不值錢，不是因為關注他消息的人太少，而是正特么相反！
別說他們這些情報販子了，隨便找個報社，電視台，甚至從學校里拉一個會上網，會用手機的年輕人，小鬍子敢保證，不管你找的是誰，他肯定都能給你一大堆關於里昂的消息和情報。
最先放在資料第一份的，那絕對是一段視頻。就是記載著里昂暴揍整個復聯的那個衛星錄像。
而現在，一個混跡於黑暗地下世界，滿口流利當地語言的成年人，居然來情報販子的聚集地問里昂的消息。
就真的是不和世界上的任何人交流溝通了唄，是這個意思嗎。
…………………………
小鬍子雖然有些遲疑，但專業素養還在。
「這份消息，售價……一美元。」
「一美元？！」
「是的。一美元。」
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幣，本來章魚博士都已經準備用絕對武力空手套白狼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懂事兒！
呵……
所以，他們還是很畏懼我的嘛。
章魚博士看著自己的機械手，開心滿意的想到。
而接下來，小鬍子也沒有帶他去什麼僻靜的地方，而是直接點了兩杯酒，在酒吧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就掏出個筆記本電腦，一人一邊坐著，就這麼講了起來。
「里昂這個人，首先……他不能用好或者壞來界定。
我個人更傾向於，他是個十足的瘋子。但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則和標準。
你看看這個。」
小鬍子把電腦推到章魚博士面前，上面是一個打開的文檔，裡面記載著小鬍子搜集到的里昂「出道」第一年的一些情報。
章魚博士點開。
殺人，殺人，殺人，還是特么的……
殺人。
這份資料里的里昂就好像有點那個怪癖一樣，天天晚上出門給人眉毛以下截肢什麼的。
章魚博士看到了那個戴著面罩的熟悉身影，因為各種原因殺人。
而死在他手裡，明顯不是什麼比較可怕的結局。
晚上唱歌擾民被拔舌頭的，飆車轟油門被切掉雙手的，猥褻去五肢的，偷外賣被塞了一肚子狗屎的，拐賣被點了天燈的……
「這……這簡直……」
「這簡直什麼簡直，我這裡的資料全加一起也就是他兩個月的活兒，你以為為什麼現在大蘋果城為什麼人少了那麼多！
你點開旁邊那個紅色的文件夾，那是他第二年的情報。」
章魚博士皺著眉頭，他現在雖然自認為是一個壞人，但是看到這個文件夾里的東西的時候，還是感到了深深恐懼。
點開第二個文件夾。
這個文件夾中，非文字的相片和視頻更多一些。
一輛滿是孔洞的卡車，下面的文字標註：疑似用手指捅出來的。
一個被切開的雕像：疑似里昂的玩具車攻擊。
一堆里昂：疑似全特么的是里昂！
……
視頻點開。
一個日式大宅院，滿地死掉的紅衣忍者，十多個裡昂哈哈大笑著各種殺人。
一個歐式庭院，如出一轍。
雪山……
荒漠……
森林……
……
章魚博士額頭見汗。
「他真的……真的殺了那麼多……」
「嗯。我只能這麼和你說：我手上的資料，根本就不全。
那邊，那個標註骷髏頭的文件，你點開看一下。」
特碼的……還有？！
打開文件。
第一個視頻。
滿天的醜陋外星人。
「這是……」
「齊塔瑞人入侵。你看就知道了。」
章魚博士當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不過，那不是復仇者們打退的敵人么？
視頻加速，跳過一些畫面，章魚博士看到了騎著馬的里昂趕到。
然後，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他特么居然有這麼多詭異可怕的能力？！！
「後面呢，後面怎麼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後來的戰鬥中，里昂和那個戴鹿角的都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哪去了。」
章魚博士沉思起來。
我能打過那個鹿角男嗎？
夠嗆……
戰鬥力的比對，在第一秒就崩塌，自然而然的浮出了答案。
「看後面，後面還有……
算了，你直接看最後那個事情吧，那個能說明問題。」
章魚博士一看，特么你這一共就三個視頻！
點開最後一個，嗯？
復聯自己打自己？這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剛看了一分鐘，章魚博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騎著馬的里昂，來了。
「卧槽！」
章魚博士大吼道：「他連超級英雄也打？！
他這不是找死……
卧槽！
他打贏了？！
卧槽！
他下手這麼狠！
卧槽！
這些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卧槽！腿都特么打斷了，這血噴的……」
一共四分鐘不到的視頻，從一分鐘左右里昂出場之後，那就是一邊倒的戰局。
雖然之前教書，順便搞科研，後來逃命，每天躲躲藏藏，但是這個視頻里的好幾個超級英雄他還是認識的。
別的不說，鋼鐵俠和美隊，以及那個被直接打飛的浩克，他還是認識的。
可這些人，根本不禁打啊……
啪！
合上筆記本電腦。章魚博士痛苦的揉搓著臉。
對面的小鬍子笑了。他剛看見這個視頻的時候，以為世界要毀滅了，也是這個動作。
「里昂，去找你了吧。」
章魚博士不出聲，就搓臉。
「他沒殺你，我挺意外的。」
依然搓臉。
「我說，章魚哥，聽我一句勸吧。
他不殺你，絕對不是不能殺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猜，他一定是讓你去做什麼事，那你就去做吧，別管是什麼，做就完了。
做不好……」
小鬍子一時語塞，後來才接到：「……做不好到時候再死也不遲啊，你說呢。」
章魚博士一抬頭。
我說？
我特么說個屁！
站起來就往外走，小鬍子在座位上笑嘻嘻的問道：「你不是想跑吧。他飛的可快哦！」
「跑？！我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
章魚博士一甩黑色大風衣：「哼！我打車去完成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