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訣別
蘇耀鈺把莫庭荷細軟的小手放在手心：“自然是與我一起。”
莫庭荷仰頭看著蘇耀鈺，臉一紅，羞道：“終歸，終歸是不合規矩啊，蘇少爺。”
“蘇兄。”站在一旁憋悶很久的周子昂終於忍不住插話道：“蘇兄，你們未把我放在眼裏便算了，不過眼前這些情形，似乎也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吧。”
蘇耀鈺抿唇不語，等周子昂說話。
周子昂繼續說：“蘇兄，我先問你，你此刻在這裏，是哲敢族放你出來的，還是你自己出來的？”
見蘇耀鈺依然沒回答，周子昂繼續道：“好，哲敢族的事咱們暫且一放，你們此刻能回平安府嗎？莫家隻當莫姑娘在麓山讀書，是一輩子不回去了，而蘇家是當你在太書院準備科考，如今你功名未取，帶著莫姑娘回平安府成婚，我知道內情，自然覺得是水到渠成，可平安府其他人會怎麽想？他們是否會覺得你是攜了莫姑娘私奔走了兩年？還有你父母，他們可否願意接納莫姑娘？”
蘇耀鈺想到前世的事，心中再次悲痛，雙眉緊緊皺起。
莫庭荷悄悄把自己的手從蘇耀鈺手心裏抽出來，點頭道：“周公子說得有道理。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蘇少爺，我們這樣，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有什麽名不正言不順的的？庭荷，如你心中還有這些禁錮，你這一輩子都會被禁錮，繁禮瑣節什麽的隻是個形式，我們若真心在一起，何必在乎別人的想法。”
莫庭荷把頭埋得深深的：“蘇少爺，我有我的父母，我父親是不會懂你的道理的。”
蘇耀鈺內心悲愴，他這才發現，原來真正願意豁出去的，自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蘇耀鈺嗬嗬冷笑兩聲：“庭荷，你說的自然是有你的道理的，那，你覺得現下還要如何？”
“我也不清楚。我覺得我還小。”莫庭荷低聲說道。
“我明白了，於你而言，並不是非要與我一起，是嗎？”蘇耀鈺萬萬沒想到，這一世他拚盡那麽多努力，兩人便是之前有那一簍子一簍子的情話，可他依然無法站在莫庭荷的心中。
“庭荷，要進你的心，那麽難嗎？”
“蘇少爺，這，似乎沒什麽關係吧。”
“若你心裏有我，你不會這麽說。”蘇耀鈺已是心如死灰。
莫庭荷轉頭看了眼周子昂，她是真的沒明白蘇耀鈺這些話的意思，她隻是讚成周子昂的話，希望蘇耀鈺先將其他事情處理完，然後兩人再相攜而行，可為什麽蘇耀鈺會這麽生氣？
周子昂接收到莫庭荷的眼神，沉聲與蘇耀鈺說道：“蘇兄，我覺得莫姑娘未必是對你無心，隻是無論是你與哲敢族還是你父母那邊的事，你都要顧及。”
蘇耀鈺看到莫庭荷像是鬆了口氣般的神情，知道是
因為周子昂說了她心裏想的事，心中更是憋悶，他也不是沒想到莫庭荷心中的顧慮，隻是這些顧慮都是他要思考的事，與莫庭荷又有什麽關係？莫庭荷為什麽就不能專心地依賴於他，把一切交於他呢？
蘇耀鈺越想，心中越是難受，像是團了一陣火一般，忍無可忍，抽出腰間長劍便架在周子昂的脖子上：“我要你多什麽嘴？”
莫庭荷下意識去抓蘇耀鈺的胳膊：“蘇少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莫庭荷話沒說話，竟被蘇耀鈺反手的一掌推倒在地。
蘇耀鈺說話的調子冷硬無比：“你們好有默契啊，在我不在的這一年裏，兩人沒少糾纏吧。”
周子昂赤紅臉道：“蘇兄，你不要誣賴了莫姑娘，我與她是清清白白的，便是對她略有照顧，也是因為你的緣故！”
莫庭荷則是捂著胸口說道：“蘇少爺，你究竟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是如此陌生？”
“並不是陌生，隻是我原來便是這樣罷了。”蘇耀鈺的麵孔越來越凶：“庭荷，你不懂我，以前不懂，現在還是不懂，你始終在誤解我，不理睬我，也不願意接納我，是不是周子昂在你麵前說一句頂我與你說上百句？”
“這又是從何說起啊？”莫庭荷搖頭，“蘇少爺，我不知你為何會這樣想我，我自始至終就沒有不信過你，至於懂不懂你，我也不清楚，有時候，我會看不清你，就如同此刻一般。”
“你看不清我嗎？我何曾對你隱瞞什麽？你便是看不清我，也看不清我的一片心嗎？”
周子昂的眼珠子盯在雪亮的刀鋒上，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們若要吵，不如換個隻有你們兩人的地方，放我先回去吧。”
青汐在看到周子昂被刀架住的時候便焦急地要飛過來，卻被小神鳥拋下的一枚羽毛壓住翅膀，怎麽飛都飛不起來，氣得對著小神鳥一通嘰嘰喳喳，小神鳥就當沒聽見一樣，毫不理睬。
莫庭荷深深地歎了口氣，道：“真是夏蟲不可語冰，蘇少爺，你要我如何看清你？就我與你說的這幾句話，你真明白我在說什麽了嗎？”
“我當然明白了，庭荷，你說的話，我有幾句不明白？你今年便是十五歲，你應當嫁於我，明年，祖兒便能出生了，我這也能放心心來。”蘇耀鈺始終堅持，他既然來這一趟，自然是為了在莫庭荷十五歲時候娶她，彌補兩人的遺憾，可是為什麽莫庭荷要拒絕呢？
蘇耀鈺剛說到嫁娶之事，當著周子昂的麵，莫庭荷已經很是羞愧，再聽到生子之事，隻覺得蘇耀鈺是在耍流氓了，便惱道：“蘇公子，我當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心中居然如此齷齪，我與你之間，沒有父母相見，也沒有文定之禮，你為什麽急著現在與我談嫁娶之事？難道
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隨便嗎？”
“庭荷，你不懂，我與你之間，不能在乎這些俗禮，俗禮隻會害了你。”蘇耀鈺已經有感覺了，如果一件事沒有在它既定的軌道上發生，那就可能永遠不會發生了。例如甄非之禍，莫知故被他救出，所以莫知故至今還活得好好的，若在上一世，莫知故早就亡故了。
“俗禮怎麽會害了我？”莫庭荷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