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提親
蘇耀鈺退了馬車，買了匹好馬準備回平安府，臨行前，周子昂帶賴茗兒來找他，賴茗兒許久沒有看見蘇耀鈺，哭得鼻涕眼淚一把一把往下掉。
“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我哪裏敢回去啊！”賴茗兒哭著說：“讓老爺夫人知道我沒照顧好少爺，讓少爺被押去外族，老爺夫人非要殺了我不可。”
周子昂在旁邊也說道：“劉諾之前在駿府任職，年前他家裏托關係將他換到平安府做了個藥章，管些藥局藥坊的八品官，不過還沒到任，估摸你到平安府後不久他也能回去了，到時候你們兩個照應著，我也放心些。”
蘇耀鈺知道周子昂的心思，點頭謝他，周子昂又道：“你沒帶功名回去，你父母怕是會對你好好一番教訓，你不考慮考慮，過了明年的春試再回去？”
“事關我與庭荷的大事，我一刻也不想拖延。”
“蘇兄，我總覺得，你做事未免太過衝動了。”周子昂吞吞吐吐地說道，“你與莫姑娘年紀還小，也不差這一年半載吧。”
“子昂，很多事，錯過了，就真的追不回來了。”不知不覺間，周子昂已經將蘇耀鈺送出城，望著周邊的灌木叢，蘇耀鈺縱躍上馬，與周子昂道別後便馭馬離開。
蘇耀鈺再次回到平安府的時候，府內境況與他離開時已有很大不同，賴茗兒跟在蘇耀鈺後麵問他：“少爺，我們先回府去見老爺吧。”
“先去莫家看看。”蘇耀鈺徑直往莫家走去。
“少爺，平安府裏認識我們的人也不少，我們就這樣去莫家，會不會太過招搖？”
“這都算招搖的話，回頭我娶庭荷的時候，豈不是更加招搖？”
“少爺——”賴茗兒跑到蘇耀鈺麵前攔著他的腳步，“少爺，賴茗兒年紀小，可是這件事越想越不對勁啊，老爺和夫人是絕對看不上莫家的，你就這樣去了莫家，回頭老爺夫人不同意提親，傷的也是莫姑娘的名節啊。”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能去莫家？”
“也不是現在不能去，至少咱們徐徐圖之吧，老爺和夫人那邊，至少也要先想好怎麽應對吧。”
“你想的是對的，可並不重要。”蘇耀鈺說著便越過賴茗兒走了過去。
“哎，少爺，什麽叫不重要啊，怎麽就不重要啊？”賴茗兒眼巴巴地看著蘇耀鈺越來越遠，心裏那個結還是過不去，可也隻能追在蘇耀鈺身後跑。
莫伯舒正在門口掃地，遠遠看見蘇耀鈺走過來，抱著掃帚就要回去，被賴茗兒叫住，賴茗兒大喊：“莫公子，你等等我們呀。”
莫伯舒進退不得，捏著掃把看向滿麵春風的蘇耀鈺，簡單行了個禮：“蘇公子，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庭荷呢？”
“你……”莫伯舒的臉瞬間紅了，將蘇耀鈺推到牆
角，以掃帚護在自己胸口道：“你怎麽回來了？不是還在上京太書院讀書嗎？”
“我問你庭荷回來沒有？”
“我妹子自然是回來了，不過，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要見她。”
“蘇公子，我妹子才回來沒多久，你便從上京城追回來，大庭廣眾之下，你有沒有顧及我妹子的名節？”
“不日，我們蘇家便會來提親，我絕對不會損了莫姑娘的名節。”
莫伯舒的臉更紅了，他眉眼緊皺在一起：“蘇公子，原來你還沒對我妹子死心啊？”
“莫伯舒，我什麽時候說我要死心了嗎？”
“這倒沒有，隻是，當初我妹子去麓山跟著臨逸修士讀書，你也去了上京，我就以為，以為你們兩個之間隻是幼時戲言罷了。”
“如今你看見我了，也知道那些不是幼時戲言，你現在可以讓我見庭荷了吧。”
“那也不行，我父親把她關在家裏呢，我這妹子也十五了，到了婚配的年紀，我父親是不會再放她出來的，而母親也在四處托媒人給我妹子相對象呢。”
“找到了？”賴茗兒急了，他插嘴道：“你們也太著急了，莫姑娘不是才回來麽。”
“母親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妹子讀那麽多書都讀傻了，若不是趁著年紀小趕緊許人，等年紀大了，那就不好找了。”莫伯舒用指甲刮著掃帚把。
“無妨，明日我父母便會派媒人過來。”
莫伯舒撓撓頭：“蘇公子，我覺得我父親未必會同意的，他不止一次說過，蘇家是商賈之家，他無意高攀。”
莫伯舒話音剛落，莫家大門打開，莫大娘滿麵冰霜地走了出來：“舒兒，飯好了，你先進去吧。”
莫伯舒瞄了眼蘇耀鈺，將掃帚舉過頭頂，低頭回到莫家院子裏。
莫大娘瞥見蘇耀鈺就當沒看見一樣，後退關門，將蘇耀鈺與賴茗兒關在門外。
賴茗兒扭頭問蘇耀鈺：“少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剛才看莫大娘的態度，像是在躲瘟神似的。”
“是不是我們不在的時候，莫家出了什麽事？”蘇耀鈺側頭看賴茗兒。
“行，少爺，我這就去打聽。”賴茗兒扭頭往外走了幾步，又調過頭來，“少爺，我先與你回去見過老爺和夫人吧。”
蘇耀鈺覺得這事也不急於一時半會兒，便帶著賴茗兒回到蘇宅。老管家早就得到蘇耀鈺回府的消息，帶著十幾個丫鬟家丁在門口候著，見蘇耀鈺輕裝輕騎回來，反倒有些意外：“少爺，你沒帶行李回來？”
“急著趕回來，都扔在上京城了。”
管家是蘇家後麵新雇的，與蘇耀鈺並不熟，聽蘇耀鈺這麽說，也不好多說什麽，就讓丫鬟家丁在後麵跟著，而自己則是在前麵引路：“上午便有相熟的衙役過來通傳，說少爺回來了，老爺
和夫人在廳中等候許久……”
“他們早知道我要回來？”蘇耀鈺停下腳步。
“平安府認識少爺的人不少，少爺一進府，我們就得信了。”
“那他們也知道我去過哪裏了？”
“少爺去過莫家的事送到我這裏了，我還沒來的及與老爺夫人說。”
蘇耀鈺不由自主多看了眼身著藍衣的新管家，三十多歲年紀，眉眼很普通，老實巴交的模樣並不精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