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大震
何管家胸有成竹地允諾道：“當然會娶，我家老爺相信莫姑娘的身體總會轉好，娶回家也是大大的福報。”
“可是……”莫知故猶豫道：“我也希望我家女兒能盡快好起來，可如今她這副模樣，也不好拜堂啊。”
“無妨，今日你們先把定禮收了，等媒人合上八字後，我家老爺會親自過來定結親日子。”何管家躬身行了個禮，“興許這喜事一衝，莫姑娘的病也能轉好呢。”
莫大娘聽到這句話，眼前頓時一亮，也不管莫知故同意不同意，連忙張口就應承下來，見莫知故還想說什麽，莫大娘連忙阻他的話頭道：“說不定他們說得對，庭荷的事就此定下，兩相一衝，指不定就把她給帶回來了。”
莫伯舒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爹，我看那蘇公子是真心實意對庭荷好的，你不如就準了吧。”
莫知故想了半日，還是搖頭拒絕：“若是庭荷永遠不醒，對你們蘇家不公，若是庭荷醒來，對她不公，雖然兒女婚事是我們父母做主，可我也要聽庭荷自己的意思，她一日不表意思，我一日不會同意她的婚事。”
“爹啊，那可是蘇公子家，不是旁的。”
“無論是什麽蘇公子還是李公子，這是我自己的女兒，我不願意嫁出去又怎麽了？”
“孩子們都是真心實意的，你這個老古板究竟在倔什麽啊。”莫大娘忍不住低聲指責了一句。
莫知故一甩袖子：“婦人之仁，你懂什麽！”
何管家與媒人吃了莫家一鼻子灰，隻能又帶著東西回蘇宅，從城西到城東這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到，也不乏有人指指點點。
晚飯時分，莫伯舒還在與莫知故抱怨，莫伯舒說道：“爹，我說你就是一個老古板，今日我聽蘇府來傳話的人說，蘇公子為了給庭荷求藥去了邊境，人家那麽盡心盡力地為我們莫家，你居然一點麵子都沒留給蘇家，還把媒人給趕出去……”
莫知故放下飯碗，裏麵還餘著半碗米飯，破口罵道：“除非我死，不然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女兒嫁給一個商賈之子。”
“別一口一個商賈之子的，蘇公子出生又不是他自己能選的，再說，蘇公子也是要參與科舉的，將來高中，也是個讀書人，怎麽就配不上你家門楣呢。”
“你這話說的，你不姓莫，姓蘇是不是？蘇耀鈺是你親戚，你幫著他來氣我？”
“誰氣你啊，沒人氣你，就是你自己在跟自己慪氣。”莫伯舒也是豁出去了，托著飯碗與莫知故對吠。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吃個飯都不安生！趕緊吃了，我還要去照顧庭荷。”莫大娘將粥上的米湯刮出來，盛在一個小碗裏，“庭荷也是可憐，昏睡那麽久了，除了點米湯，什麽都灌不進去，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撐得住。”
莫知故點點頭，不再說話，端起飯碗將最後一粒米飯吃盡，然後端起那碗米湯往外走。
“我去喂庭荷就好。”莫大娘連忙站起來說道。
“我來吧，你安心吃飯，對了，吃完飯將廚房灶台收拾一番，多少日沒好好打掃了，你看都髒成什麽樣子！”
莫伯舒等莫知故離開後，才喃喃說了句：“爹也太專橫了。”
莫大娘轉頭看看廚房，說道：“你爹也沒說錯，你看廚房都髒成什麽樣了，一會兒吃完飯，你與我一起收拾。”
“娘啊，爹說什麽你都聽啊！”
“吃飯！”莫大娘拍了下莫伯舒的頭皮，“本事沒有，話可真多。”
莫伯舒與莫大娘收拾到夜深，他氣喘籲籲地把抹布晾在院子裏，瞥見莫庭荷屋裏的燈還亮著，轉頭問莫大娘：“娘，爹不就是去喂些米湯嗎？怎麽要那麽長時間？”
莫大娘盯住莫庭荷屋裏亮燈的窗戶，陡然鼻子酸澀，她與莫知故結親多年，夫妻間一個眼神便知對方在想什麽。
“娘，你怎麽了？這時候發什麽呆？”
“伯舒，你與我一起去看看你爹吧。”莫大娘捏起纏在腰間的圍裙抹了把臉，緩慢地往莫庭荷的屋裏走去。
莫伯舒受不了莫大娘的慢，早就三步兩步跨過去，沒想到他竟看到暈在地上的莫知故。
“娘！娘！你快過來！爹這是怎麽了！”莫伯舒無法控製地大喊大叫，轉頭去看見莫大娘神色憂傷地站在門口。
莫大娘咬著牙說：“你先看看你妹妹。”
莫伯舒探頭看看莫庭荷，隻見莫庭荷依然躺在床上，神色如常，便轉頭與莫大娘說：“庭荷還和原來一樣，可爹怎麽暈過去了？娘，我們要不要找郎中？”
“恐怕，找郎中也是來不及了。”莫大娘握緊拳頭道，“趁你爹還吊著最後一口氣，你把他抱去他的房中，我還有些話要和他說。”
“娘，你這話，怎麽好像爹會怎麽樣似的？不可能啊，爹剛才還在與我們吃飯，什麽端倪都沒有啊，怎麽會突然暈過去了呢？”
“別廢話了，這件事，你不懂，我不懂，隻有你爹懂。”
“娘，你不懂的話，為什麽你好像早就知道一樣……”
“因為我懂你爹！”莫大娘再不想和莫伯舒廢話，她抱住莫知故的頭，與莫伯舒說：“你抱著你爹的腳，我們先帶他回房。”
就在莫家母子忙碌之時，守在麓山腳下的賴茗兒突然聽到山頂上傳來的巨響，接著陣陣金光飛升上天，在半空中碎成一片一片又再次落下。
賴茗兒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下意識覺得不對，再也顧不得蘇耀鈺的禁令，忙往山上跑，卻見煙霧自半山腰便環繞不止，賴茗兒舉著火把也看不清前麵的路，正在不上不下猶豫之時，麓山大震，震得賴茗兒站不住
腳，丟了火把滾落下山，磕破了腦袋，暈死在道旁。
而麓山大震也很快傳到平安府，各處保甲無不敲鑼警示，讓各家出門躲避，林夫人混在人群中，左右看不到莫家人，趕緊來莫家敲門，可莫家屋裏一片死寂，連給她開門的人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