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輕小說の>一品貴妻:權相,別寵我> 第二百六十七章。計中計(1)

第二百六十七章。計中計(1)

  秦生總算放開莫庭荷,讓她往前走,莫庭荷幹脆不管秦生,自顧自在林中來去,找到她需要的草藥時候便摘起來放入係在腰間的藥囊裏,秦生跟在她身後,時不時就裝模作樣地指導她道:“柳小姐,你取的這是止血的,這是收斂傷口的……哎?柳小姐,你找這麽多傷藥做什麽?”


  “現在還缺一株崖間草。”莫庭荷沒理睬秦生的問題,往懸崖方向走去。


  秦生急於表現自己,連忙說道:“柳小姐,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去摘崖間草,我來幫你。”說著,秦生已經將半個身體躍在懸崖邊上,俯身去摘崖間草,但摘到草藥後竟發現自己無力翻回去。


  秦生羞窘萬分,本不想在心儀女子麵前丟人,可畢竟是自己的性命要緊,隻能張口道:“柳小姐,能否拉我一把,我,我衣服被石頭勾住了,哎,真倒黴……”


  莫庭荷探頭道:“我一弱質女流又怎麽拉得動你,秦公子還能堅持多久?我下山去叫人吧。”


  “我,約莫還能撐一會兒吧。”秦生抱住崖間突起一塊的石頭,不敢鬆手,又退不回去,狼狽不堪。


  “那請秦公子稍待,我這就去叫人來救你。”莫庭荷說完後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可憐秦生從白天等到半夜,才等到自家仆從過來救人,秦生被救上來的時候腿腳發軟,滿頭冷汗,卻還有力氣罵人:“你們這群無能的家夥,怎麽這時才來。”


  “公子一直沒回驛館,我們都出去找了,直到宵禁前回去,驛站老板才將書信遞給我們,因為平安府宵禁不讓出城,我們找了柳知府好一番打點才趕過來。”仆從說得委屈。


  “你們全是傻的嗎?不知道在驛館留個人?”


  “公子,這次過來,你就帶著我們兩個,平安府那麽大,一個人也不好找啊。”


  “放屁,如你們真有本事,會現在再到這邊來。”秦生氣得要打,可惜腳步虛浮,一用力便又重重摔在地上,氣得捶胸。


  主仆三人忙亂到半夜才回到平安府,第二日一早,一個衙役以柳知府名義過來探望一番,留了些壓驚驅寒的藥就走了。


  讓仆從奇怪的是,秦生竟然抱著那些藥如寶貝一般不撒手,寧可讓仆從另外去藥房買藥也不舍得熬了這幾包尋常無比的藥。


  莫庭荷將傷藥製好後便讓莫伯舒送去劉家,劉家父母親自來接,看到莫伯舒又是哭了一場,莫伯舒見不得這樣的情景,眼窩淺,忍不住也落下兩滴眼淚。


  劉諾父母在此哀求莫伯舒道:“諾兒平白遭此劫難,原本那些交好的朋友都不來往了,就算是那蘇…”劉諾父母截然住嘴,調轉花頭繼續說道:“現在看來,患難見真情,你們莫家雖然家貧,卻是最重情義的。”


  “這藥是新調出來的,放不得時間,你們可否盡快送去獄中?”劉諾想著莫庭荷

  的說法,與劉諾父母急匆匆說道。


  “可以,可以,我們已打點好了,這藥馬上就送去。”劉家父母抹著眼淚,相攙著趕緊往府衙大牢而去。


  當夜,府衙獄中突報,劉諾在獄中暈倒,郎中查探下來竟是中毒了,柳知府連忙著人去查,從劉諾夜間的飯食中探出毒物,此事發生在府衙大牢中,柳知府忙讓人封鎖消息,又命郎中務必救活。


  柳知府之前對劉諾用刑,是做給王欽差看的,也變相地把劉諾歸為王欽差的人,而王欽差的人,便是靜王的人,靜王的人,可以罰卻不可以死,柳知府深深知道,若劉諾依然是以前那個八品小官,死也就死了,可現在劉諾的身份已經不是八品小官那麽簡單,若是讓劉諾毒死在府衙大牢,難免王欽差不會多想,本來隻是些銀子上的事,扯到人命,兩邊的上頭都不好交代。


  於是柳知府第一時間便是封鎖消息,可誰曾想,此時,又來了件煩心事,外務都統家的秦公子突然給他遞了帖子,說是要來拜訪,外務都統是靜王的麾下,這位秦公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出了這樁事就來,柳知府難免會多想,於是又撥出精力見了秦公子一麵。


  這位秦公子也奇怪,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廢話,柳知府心中有事,三句有兩句沒聽進去,嗯嗯啊啊敷衍半日,想著怎麽把秦公子給送走,沒想到話到最後,秦公子居然倒頭跪拜自己,柳知府仔細琢磨才品過味道,好像是剛才他應了秦公子與獨女柳可意的婚事,頓時嚇得一頭冷汗出來,忙改口道:“秦公子,小女的婚事也非我能做主的,小女自幼跟著家母習佛,家母很是疼愛,這件事得我稟明家母後,由家母定奪。”


  柳知府的推脫之詞在秦公子聽來則是應允了一半,喜不自勝地從懷中掏出一柄翡翠做柄的袖箭遞上:“小可偶來平安府,什麽都沒帶,這枚袖箭是小可貼身之物,跟隨小可多年,往嶽丈大人收下。”


  柳知府本不能收,可他向來愛這些珍奇之物,這枚袖箭所用翡翠色澤光亮又沉著,瑩潤鑒人,是世間難得之物,於是一時糊塗,便將此袖箭收入袖中。


  待秦生離開後,柳知府才大悔,怎麽能收秦人之物,可握在手中要退,把玩半天,又更不舍得了。


  如此糾結一番後,柳知府回後院路上,遇上從水塘裏鑽出來的王欽差,王欽差被柳知府軟禁在柳府有些時日,今日突然聽說劉諾在獄中被毒殺,唯恐柳知府接下來要來殺他,翻後窗遁水而逃,沒想到剛出水就遇上了柳知府,他手上還拿著一柄兵器,幹脆豁了出去,往柳知府撲了過去。


  柳知府也是一時忙亂,見王欽差撲過來,連忙用手上的袖箭胡亂戳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欽差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柳知府雙目瞪直,

  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忙將袖箭丟入水塘中,接著又想將王欽差推入水中,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個聲音:“你這樣將人丟入水中,也不怕屍首浮起來嗎?”


  柳知府驚慌失措地往聲音傳來方向看去,隻見到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白衣男子,背手站在樹梢之上,白衣男子見柳知府看到他,便輕飄飄地落在水塘之上,形似鬼魅。


  “你是人是鬼……”柳知府是斷然不信普通人可以站立在水上而不下墜的,可這就出現在自己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明日午時,永續河畔。”白衣男子捏住王欽差的後衣領,再次躍上屋頂。


  “英雄,你要什麽?”柳知府還在裝傻。


  “你知道我要什麽,若到時候我看不到東西,永續河畔出現的就是此人。”白衣男子說完話後便翩然離開,轉瞬之間就不見蹤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但柳知府不敢怠慢,他連夜叫上柳府所有幕僚討論此事,柳府的幕僚均與柳知府說:“柳知府,錢可以再掙,若是王欽差之事被靜王知覺,咱們所有人的腦袋都要掉。”


  “可那穿白衣的究竟是誰我們都不知道。”


  “無論他是誰的,定然不會是靜王的人,若是靜王的人,怎麽會善罷甘休,恐怕隻是圖財。”


  柳知府歎氣:“若是圖財,那便好了。”


  第二日天沒亮的時候,平安府城有不少人家從自家庫房中抬出數目不等的箱籠裝上馬車,柳知府親自打頭,騎馬往永續河而去,周邊的人家都探頭看,卻沒人知道究竟是為了何事。


  到午時的時候,的確開來一艘大船,船上下來不少船工,將岸上的箱籠抬進大船,岸上的柳知府捂著胸口,心痛難耐,籌謀了那麽久,居然就這樣平白送人,關鍵還在於,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而柳知府不知道的是,此刻在船上,身上還綁著繃帶的王欽差卻極為興奮:“哎呀呀,蘇公子,真不愧是靜王看中的人,辦事如此妥帖。”


  “好說。”蘇耀鈺端坐在圓桌旁,捏著一個羊脂玉杯喝茶。


  “這個姓柳的,財迷心竅,你看他此刻表情,就算是殺了他老母,估計都沒那麽心痛吧。”王欽差得意洋洋地笑,“等我回到上京城,定要跟靜王麵前參他一本,他這個官也不要做了。”


  “王欽差開心就好。”蘇耀鈺星目移向船艙門口娉婷進入的汐姑娘,“這次事情,如不是汐姑娘,恐怕沒那麽順利。”


  “哎呀,汐姑娘人漂亮,本事也大。”王欽差拉住汐姑娘的手腕,“汐姑娘,你那易容的法子是和誰學的?學秦家那小子可真是十成十的像啊。”


  汐姑娘抽回手:“欽差大人自重。”


  “汐姑娘何必如此見外呢,若不是我保你,你怎麽能在天香樓那地方過得如此舒坦,怎麽樣,汐姑娘去了一遭,可知道


  煙花女子的妙處?也可知一生找一良人甚是難得?”


  “欽差大人,就算汐兒要找良人,也不是大人這樣的啊。”


  “汐姑娘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又有哪裏不如別人呢?”王欽差說著便一把摟住汐姑娘,厚厚的嘴唇也順勢湊了過去。


  “王大人,我可還在呢。”蘇耀鈺捏著杯子放下道。


  “那就請蘇生回避吧,何必要為了一個侍女與我交惡呢?蘇生,做人莫要太貪心,我知道那位莫姑娘是你心中珍貴,我也可保她平安,但如你不識相,連汐姑娘都不送出來,那我可保不準你那位莫姑娘的安危。”


  “哦?”


  “蘇生不信?那我便與你說說,我在柳府可是留了些線索,若是你依著我,我的人定不會讓那些線索落在柳知府手裏,可如你悖我意思,那柳知府是否會遷怒莫家,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王欽差可真是行事縝密啊。”蘇耀鈺不動如山,整了整自己的衣袖。


  “嗬嗬,若沒點本事,又怎麽能在靜王……”王欽差話音未落,脖子上出現三道細細的血痕,血痕越洇越粗,最後裏麵的鮮血噴湧而出,王欽差當場氣絕身亡。


  “青汐,誰讓你殺人的?”蘇耀鈺麵對眼前的血腥熟視無睹,自顧自地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反正他終歸要死的。”


  蘇耀鈺沒說話,叩叩桌子,外麵進來兩個三大五粗的船工,拖著王欽差的屍體扔下船,還大聲吼道:“既然你們那麽有誠意,這人便還給你們了,不過是個死人,哈哈哈!”


  柳知府看到王欽差死不瞑目的腦袋在永續河上飄飄蕩蕩,腿腳發軟,摔在地上,而他身後的幕僚卻扶著柳知府道:“柳大人,這可是大好事啊!王欽差被惡徒擄走,惡徒索要巨額贖資後又撕票,王欽差死無對證,什麽話都是我們說,無論是對靜王還是對虞相,我們都能撇幹淨!”


  柳知府如蒙大赦一般點頭:“是了,是了,這是好事啊,現在什麽事都能說得通了。”


  “可不就是嗎,恭喜柳知府,賀喜柳知府,這是要升官啦!”


  “現下之事,我能保住性命就好,怎麽還能升官?”


  “回頭找幾個人,擔下這殺人綁架的罪名,再說路上沉船,銀兩全數落入永續河中,到時候隻要抓到殺死王欽差的匪首,柳知府可不就是大功一件嗎?”


  “對對對,你這話提醒了我。”柳知府攀著幕僚的肩膀站了起來,“你看著麵生,是何時進我柳府的?”


  “小人人微言輕,知府自然是沒見過我的。”


  “不,不,不,你很有才德,我要重用你,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府再詳談此事。”柳知府捏住這名幕僚的手腕不願意放開。


  但那名幕僚卻不願被柳知府抓著,掙脫了幾次,等回過神的時候,雙手已被捆綁。


  柳知府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我

  柳府有多少幕僚,各自什麽身份,我會不知道?你說,你究竟是誰?”


  那名幕僚又羞又氣,窘迫道:“爹,是我啊。”


  “可意?”


  “是啊,爹,你快鬆開我!”


  “我如何信你是可意?”柳知府還不上當。


  “爹,女兒小時為了追蝴蝶從假山上摔下,腰上還有個……”柳可意話沒說完就被柳知府捂住嘴巴。


  柳知府小聲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真不知害臊!”


  “爹,你快鬆開我!”


  “閉嘴!先跟我回家!”柳知府說完,牽著柳可意上了馬車,一路回柳府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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