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隻假兔子
白秋然原本隻是想給舅舅一家送點石頭菇。
她們上山撿了一趟,撿了不少,一家人吃肯定吃不完,順便給舅舅送來一些。
對方上門與舅媽爭吵引水一事,她不知情,也不了解情況,又都是鄉裏鄉親的,在農事上有些矛盾可以理解。
所以,她不打算站誰那邊,也不想管。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記得大家好像叫他瓜婆,自己要稱一聲對方舅母。
這裏是大安村,是她外婆家。
這裏的村民,大都要稱一句舅母或者舅舅。
當然,親舅舅隻有一個,大都是堂舅舅什麽的,有的實在不知道稱呼什麽,也用舅舅代替。
一個稱呼而已,並不代表關係有多近。
聽到瓜婆的話,白秋然的臉色冷了幾分:“舅母說這話就有些過了,我媽這些年住在大安村吃過你家的飯還是喝過你家的水,或者問你借過錢。還有我,我是吃你家的米長大的,用了你家的錢還是怎麽著。”
她和媽媽有沒有人要,是她們自己的事情,跟外人沒有關係。
瓜婆聽著白秋然的話,冷笑一聲:“我們是沒吃過我家的大米,也沒跟我借過錢。但你媽離婚了是事實吧,你被人退婚了是事實吧。怎麽,你們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是不是。”
瓜婆說到這裏又冷笑一聲:“要我說,你和你媽要是真有骨氣,就該搬出大安村,隨便你們在哪裏住。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一直賴在娘家住那叫沒本事。離了娘家,離了男人能生活的風生水起,那才叫本事。”
有本事搬出大安村呀,不管到哪,隻要生活的好好的,那才是本事。
“瓜婆子,我姐住大大安村是我媽的意思,村長都不說話,你算老幾。”胡蘭梅聽著瓜婆的話,變了顏色。
她姐身上不是沒錢,姐當時要去縣裏買房,是婆婆一直攔著,說讓她在家門口住著,相互間有照應。
“我是管不了,我還不能說了是不是。她有臉在大安村住下,還不興別人說是不是。”瓜婆越說越起勁。
白秋然聽著瓜婆的話,心裏為媽媽不值。
看吧,這就是媽媽的家鄉,在她們的心裏,就是這樣看待媽媽的。
“沒有誰規定離婚後的女人不能回娘家住吧。”白秋然抬起頭:“我如果記得沒錯,舅母也有兩個女兒吧。舅母今天在這裏說這些話,是覺得自己的兩人個女兒一輩子不會離婚,也不會因為什麽事求到娘家身上。”
大安村就那麽大,郭老與村裏的村民們可以說打成了一片,對於村裏的村事,打聽的比她還清楚。
沒事就說上兩句,不想聽也聽了
瓜婆還想說什麽,就見小兒子跑過來:“媽,你快回家吧。姐和姐夫正鬧離婚呢。”
瓜婆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兒子最小,還未娶妻。
現在隻有大女兒結婚了。
瓜婆一聽,臉色一變,快速朝家裏跑去。
這才結婚兩年不到,就鬧離婚,是鬧那樣。
胡蘭梅看著瓜婆急跑回去的樣子,呸了一句:“我呸,讓你說別人,這下報應來了吧。”
自己家有兩女兒,還在外頭說什麽離婚的女人不能回娘家住之類的話。
“秋然,不用理她。隻要我們和你外婆一天沒有別的說法,外人就管不著我們家的事。”胡蘭梅秋然聽了那些話會有間隙,安慰道。
姐不是在外買不起房子,是婆婆想讓大姑姐住得近些,平時也能有個照應。
“我要是見人的話就聽見心裏去,早氣死了。我和媽住在這裏又不是為了她們,她們心裏怎麽想的,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白秋然當然會不往心裏去。
“對,不要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你看著吧,她們會為自己說過的話打臉的。”就像瓜婆一樣,在外頭那樣說別人,轉眼自己女兒在鬧離婚。
白秋然笑笑,與胡蘭梅說了幾句就回去了。
婆婆回家後,胡蘭梅把瓜婆上門的事情說了一說。
張氏冷哼:“這個大嘴巴,我剛剛路過她家時,看到她們家在大吵,聽著好像是她女兒與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男方堅決要離婚。”
胡蘭梅眼睛瞪的老大:“不會吧。”
如果是因為女方婚外情離婚回家的,那才叫丟人。
“我哪有心思進去聽,看著吧,下午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安村就那麽大點,更何況她家的動靜鬧的那麽大,不用多久,全村的人都會知道了。
胡蘭梅笑了:“這下有瓜婆頭疼的了。”
“管她做什麽,我去一趟大紅家。”張氏還是不放心,想過去看看。
然然這孩子心思較重,聽了那些話別心裏不舒服才行。
白秋然真沒往心裏去。
不過,在城裏買房這事確實可以考慮。
她們本就不是大安村的人,她們一家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裏,城裏買房也好,市裏買房也好,都有必要。
到時想在城裏住就城裏住,想回家裏住上幾天就住上幾天。
“然然。”郭老正拿著一根胡蘿卜逗小柔:“這小兔子還不吃我給的胡蘿卜,你說神奇不神奇。”
一般的兔子看到胡蘿卜早上手了,結果到它這裏,人家隻是瞄了一眼,半點沒有反應。
“你要是給它一片肉,估計就有精神了。”小柔可不是素食主義,比起胡蘿卜和青菜,人家最愛的是肉類。
對,沒錯,這是一隻愛吃肉的兔子精。
“不能吧,還要吃肉,怕不是成精了吧。”郭老笑著放下胡蘿卜,轉身進了廚房:“行,我去找點肉過來。”
吃肉的小兔子,還真是第一次聽。
郭老把肉拿出來,不等肉到嘴前,小柔一躍而起,肉已經到了它嘴裏。
郭老石化了:“……。”
白秋然輕笑出聲。
果真是個食肉怪兔,無肉不歡。
“然然,這不會是一隻變異兔吧。”郭老麵露沉思。
小柔看了一眼郭老,你才是變異的,人家是純正的兔子精。
“興許是一隻假兔子,一隻披著兔子皮的狼。”白秋然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