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金城氣海

  四長老桃花仙手指一揮，她跟前的一個煉丹爐就燃起了藍色火苗。左小山沒看明白，這爐子是怎麽點著的。


  “快用法氣，爐子熄了！”桃花仙一旁催促。


  左小山抬起雙臂，催動法息，兩道指頭粗的法氣奔向爐底。爐火就像添加了燃料一樣熊熊燃燒。桃花仙眉毛一桃，眼裏露出喜色。


  桃花仙將六種藥粉、礦粉全都倒在一個深口壇子，又從旁邊的很多罐中分別倒出一些紫色、黑色、淺黃色的液體，輕輕攪動和成泥狀，然後一手持壇，以左小山看不清的速度搖晃片刻。一手未停，另一手又向煉丹爐揮去，爐蓋“當”地跳在半空，才要下落，一片黑影就從手中鑽進爐中，“當”地一聲爐蓋扣上，嚴絲合縫。雙手配合，拿捏到位，分毫不差。


  桃花仙忙完這一切，自顧自地坐在一旁喝茶，連左小山看都沒看一眼。


  左小山看桃花仙忙完了，趁機想轍手收工。


  “別動，繼續！”桃花仙連頭都抬，左小山剛動身形，就被覺察出來。


  左小山想，“乖乖，還說煉丹師、製藥師不厲害，衝這一手感知法力，不知要練多少年。”


  桃花仙沒說停，左小山就得一直釋放法氣，給煉丹爐輸送燃料，保持爐火旺盛。


  半個時辰，左小山的法息仍沒有減弱跡象。桃花仙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眼前的小個子孩子，臉角露出笑容。


  一個時辰過去了，左小山仍跟剛才運用法息一樣，紋絲不動，法氣源源不斷輸向煉爐。


  桃花仙不再坐在椅上，走將過來，圍著煉爐轉圏，默不作聲，心裏好像在盤算什麽，時不時瞅上左小山一眼。


  兩個時辰，左小山的法息才有減弱之勢，法氣也比以前弱多了。以前，左小山左右手發出的法氣如同一股擰緊的繩索形成一束，緊密而不鬆散。法息不繼，法氣開始渙散，由一束散成拳頭粗一股，輸送距離也逐漸變短，左小山不得不根據法氣輸送距離調整他與煉爐的間距，一點點地往前靠，已經移到爐子跟前，快要貼上爐子了。


  從法能覺醒測試以來，左小山還第一次感到法息不濟，法氣軟弱無力。


  桃花仙沒叫停，左小山仍在堅持。臉色泛白，嘴唇發青，身上濕透了，汗水沿著身體往下淌，布鞋也被汗水泡濕，在地上留著移動過的濕痕跡。


  再個時辰後，桃花仙再也不轉了，就停在左小山麵前，跟看怪物似的，盯著左小山，連眼珠都沒轉一下。


  “乖乖，小小年紀，法息法氣如此淳厚，竟支撐兩個時辰，方有氣竭之象！怪物，活生生一個怪物！”桃花仙心裏連續驚歎。


  桃花仙要是知道左小山的外號叫怪物，就不這麽想了。


  “天生的丹師！竟然自己找上門了！”桃花仙心裏別提多興奮了。培養一個丹師、藥師，條件極其苛刻，聰明、恒心、法息和法氣，一個條件達不到，隻能半途而廢，隻能做個普通的醫師，給百姓看病，卻當不了法界的法師。


  法界流傳沒有願意學習丹藥師，一廂情願地認為，這兩個職業隻是輔助職業，少有人學習，那是因為要求條件苛刻，絕大多數人不能勝任，欺世的借口而已。


  “停！”桃花仙叫停左小山。


  左小山搖搖晃晃，快要摔倒了。


  桃花仙左手一揮，爐蓋跟此前一樣跳到空中，右手一揮，十幾粒紫紅的丹丸在空中旋轉，快速散熱。


  “張嘴！”爐蓋落定之際，桃花仙向左小山發出指令。


  左小山剛張開嘴，空中飛舞旋轉的丹丸全都鑽進嘴裏，沿著咽喉滾落下去。一絲絲清涼散向全身。


  “這是什麽？四長老。”左小山感覺到四肢百駭舒服極了，體內消失的法息快速生長、聚集，不由得想問清丹丸名稱。


  “生息丹。”桃花仙再次對左小山發出指令，“坐下，調息！”


  左小山依言而行，盤腿坐下，運用呼吸吐納法調息。片刻丹田充盈，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左小山跳了起來，臉色灰複如前。


  “噫！”桃花仙端坐椅上，又端起了茶杯，看到這麽短的時間，左小山就調息完畢，雙是吃了一驚，“過來！”


  桃花仙伸手搭住左小山的雙掌，像測試法能覺醒師一樣探測左小山的法能。“噫！”她也是遇到了一堵不可逾越的牆，失聲驚叫起來，“金城氣海？！”


  桃花仙剛才親眼目睹了左小山輸氣助燃煉丹爐的情景，一連兩個時辰，法息洶湧，法氣連綿不絕。就是一個成名法師也要勉強為之。這才隻是一個10歲的孩子，就有如此渾厚的法息。這下，桃花仙找到了原因--金城氣海。


  左小山看到桃花仙臉色一變，又失聲一叫，不由得心都縮成一團，害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壞事情。


  左小山提心吊膽地問道：“四長老，請問什麽叫金城氣海？”


  桃花仙看著眼前的少年，越看越喜歡，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愛憐。


  “還不快快拜師行禮！”桃花仙含笑著提示左小山已經通過考核。


  左小山心中一悅，趕緊跪下扣頭行禮，嘴上說道：“師尊在上，受徒兒左小山一拜！”


  桃花仙大喜，長袖一揮，扶起左小山。


  從決定收左小山為徒的那一刻起，桃花仙就認定自己這個徒兒將來是法界大陸獨一無二的大丹師，無人出其左右。心裏也默認了其為煉丹傳人，準備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


  桃花仙讓左小山在一旁坐定，開始說起了金城氣海。


  “金城氣海，世上少見。擁有的人也是鳳毛鱗角。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桃花仙開口講道。


  在見到左小山之前，金城氣海隻是傳說。左小山將傳說變成了現實。


  桃花仙了解的金城氣海還是從她的師爺那裏間接獲得。


  桃花仙師爺是位丹藥雙練奇才。既是一位煉丹師，也是一位製藥製。丹藥雙絕，救人無數，縱橫法界大陸幾十年，享譽一生。


  “沒有看不好的病，沒有救不活的人。”桃花仙師爺的丹藥雙技已經通天，通神。


  在他晚年，他結識一位怪病纏身的病人。病人奄奄一息，猶如風中殘燭，生命之火隨時都會熄滅。


  他的丹藥不起作用。桃花仙師爺束手無策。


  病人身患“金城氣海”密閉症。天生沒有氣道與氣海相連，法息庫存丹田，日日豐盈，氣脹如鼓。如不放氣，病人則氣爆而亡。


  法界大陸，法能為尊。金城氣海終於出現了，與讀者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