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撒下大網

  看到了興昌票號，錢滿貫心裏有了一個主意，嘴角不由得綻出一絲笑容。


  “刀疤臉”的住處，是一套四合院民居，不知道是自己的產權，還是租賃臨時居住。四合院處於居民區，背靠其他住戶住房，四周沒有側門、後門，隻有一個正門出入。正門對著一條窄巷，窄巷與其他走向的巷道連成路網。


  一張大網，悄悄張開。


  天剛擦黑，拍賣場門前的兩盞大紅燈籠已經點亮。


  人，來路不明的人，兩兩結隊的人，三五成群的人，前摟後抱著女人的人……陸陸續續地進入拍賣場。


  進入拍賣場的人來路不同，但卻的一個共同的特征—一律都戴著麵罩，不以真麵孔示人。


  門口較為擁擠，幾十個衣衫破爛的小乞丐擋住了道路和門口，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向進入拍賣場的“闊佬”們乞討。


  經常進入拍賣場的常客，不用分辨，單憑一個動作，就能判斷出。


  這些人不願意讓小乞丐近身和擋住去路，髒不拉嘰的手兒拉拽幹淨華服，也不願去聞常年不洗澡所散發的腐酸臭氣，伸手從口袋裏抓出一把麵值最小的錢幣，往空中一撒，閃亮的錢幣雨一樣落地青石路上，叮叮當當發出悅耳的聲音。


  小乞丐轟地就像馬蜂炸了窩，撲了上去，爭搶錢幣。甚至為了一枚錢幣，幾個人糾成一團，打得青鼻臉腫。


  拍賣場門口擁擠的小乞丐瞬間走得精光，無人擋道，撒幣之人扭著碩大的胖屁股，消失在門洞裏。


  華章師生六人進入拍賣場並沒有費勁，有小龍事先打好了招呼，小乞丐們自動閃出一條路來，放他們過去。


  姚溪月悄悄從身上抽出一張100法能幣塞給小龍，讓小龍給他們同伴們買燒雞吃。小龍感激得連連點頭。


  門裏有一張領號台，進去的人無論年齡長幼，人人都可以領一個號碼牌，在拍賣時舉牌競價。


  走到裏麵，他們才弄清楚這個奇怪建築的內部情況。


  穹頂建築一層半高，底層類似梯級電影院，舞台向對麵觀眾席延伸進去，形成一個縱深的T型台，被觀眾席三麵包圍。


  上麵半層，是一個環形觀眾挑台，淩空向前伸出，像個馬桶蓋一樣罩在上麵，一圈的觀眾從中間的空洞裏往下觀看和競拍寶物。


  穹頂上、挑台底沿懸掛百十盞大紅燈籠，將拍賣場的角角落落都照得如亮亮堂堂、蓬蓽生輝。


  錢滿貫坐在正中間，直直地對著T型台，與台子隻有六七步的距離，可以將拍賣品看得真切。


  華章等人自動分散坐在一二層的不同位置，從不同的方向監視全場，不動聲色地觀察在場的每個人。


  拍賣還沒有開始，錢滿貫翹起二郎腿，無聊地在腿上翻動69號競拍牌。


  場內的人稀稀拉拉的有上百人，稀稀拉拉地占據不同的位置。每一撥人，都相對有意拉開彼此距離，間隔三五米的樣子。


  內行人懂得其中的規矩，可以在競拍中低聲商量，實施競拍策略，不讓別人聽見和搶占先機。


  錢滿貫一人孤零零坐在中間，周圍的人都離得較遠，顯得特別突出，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別人猜不透，這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來自哪裏，代表哪個財團和勢力。


  舞台上紅色落地絨幕拉開，四位衣著鏤空裝的美女，搖搖擺擺走向T型台，騷首弄姿，向台下的闊佬拋飛吻，擠弄眉眼，把闊佬們的情緒扇動起來，攪熱場子氣氛。一看目的達到，陸續扭腰擺臂溜進後台。


  T型台前端忽然洞開，一張拍賣桌從地下升起，當桌腿下麵一塊托板與台麵平齊時，拍賣桌停了下來。


  錢滿貫新奇地觀察台上的變化，時不時地向周邊掃掃，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意思在說“咋還不開始，淨弄些虛頭八腦有事情，吊盡人的胃口！”


  一位拍賣師，五十多歲，頭發一定抹了某種潤發油，光溜如鏡，閃著燈光。他坐在一把自動驅動的椅子上，沒有聽見類似小型發動機“嗡嗡”的聲音，肯定不是以某種機械為動力。


  他滑到拍賣桌前，坐在會動的椅子上，好像一個下肢癱瘓的殘疾人，依靠輪椅驅動，才能完成行走。


  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錢滿貫心裏在說“噢，腿沒斷！”


  “各位朋友，歡迎您參與地下黑市拍賣場競拍活動。因為您的到來，拍賣場蓬蓽生輝！七天一次的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場。老規矩，一次隻拍三件寶物。錯過機會，再等七天。機會就掌握在您的手中。猶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他人的寬容。看好了，用你手中的號牌，證明你的眼光，證明你的實力……”


  拍賣師一陣東拉西扯當作拍賣會開幕詞。


  “今天，第一件拍賣的寶物，是……避火神珠。”拍賣師並沒有對避火神珠的功能進行過多的介紹。


  拍賣師話音落下，從舞台後方走來了三個人，他們身穿統一的米黃色製服，一看就是拍賣場的服務人員。


  一人手中端著一年方形朱漆托盤，蓋著一塊紅布，中間窿起，似乎有一個物體支起了紅布。第二位服務人員，提著一個大酒壇，似乎有些份量，走路不太輕鬆。第三位手中舉個一個火把。


  錢滿貫不知道拍賣師他們想幹什麽。


  拍賣師接過第一位服務人員的托盤，輕輕掀掉托盤上的紅布，一顆湯圓大的珠子，端端正正卡在一個透明杯子的口沿上，具有紅珊瑚的色澤，又具有羊脂玉的溫潤。


  錢滿貫看上去，並不認為這顆珠子有什麽神奇之處。心想，怎麽才能驗證珠子的避火功能。


  台上的拍賣師輕輕將避火神珠拿起，攥在手心，點頭向後麵的兩人示意。


  提著酒壇的服務人員站到會動的椅子上，傾斜壇口，透明的液體從頭淋下，浸濕了拍賣師的全身。濃烈的酒氣迅速彌漫整個拍賣大廳。


  “好香！”


  “好酒！”


  “至封存了三十年，太浪費了！”


  場內的人紛紛稱讚那倒在拍賣師身上的上等瓊漿玉液。


  錢滿貫心中一動，不會……


  沒等他反應過來，火把就戳在拍賣師身上，一團火球瞬間出現在台子上。拍賣師讓人把自己點了當柴燒了。


  “啊……救命！”火球拚命拍打，舞動，在台上轉圈，大聲呼救。


  “哇……”拍賣場內一片驚叫，有的人起身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