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一鍋粥
歐陽經天還沒有說話,新嫩行轅常委行省大院幕僚長董雲此時起身介紹:「這是行省大院保衛部門前往事發地點調查事件發生經過的報告,今天,也就是一九九八年四月十號中午十二點三十分,京都大學學生歐陽愚在放鷹台楚風館招待來訪同學,與楚風館大股東陳天星發生衝突,陳天星與其保鏢陳天狗毆打歐陽愚和其同學,導致歐陽愚左手臂骨折,其他地方有四十五處傷痕,經楚北總醫院鑒定為三級傷殘,歐陽愚同學劉辟,金源,常笑書,楊靈等十二人手臂腿部骨折,還有十一人有不同程度傷殘,這是一起典型的帶黑社會性質惡性事件,請各位常委認真對待」
董雲介紹事件經過很簡略,但卻給放鷹台事件定了性質:帶黑社會性質的惡性事件。
「陳天星,男,漢族,名下有天星投資公司,十七投資公司,楚鴨集團,楚星連鎖,楚江房產等數十家公司和企業,曾於1989年在紅湖府紅山縣參與殺人事件,后潛逃多年,去年五月份來到楚州,也參與多起毆鬥事件,蔣節度使,這樣一個危險的不安定人員,在短短一年時間斂集數億錢財,這裡面有什麼手段,我認為應該徹查一下;如果是憑自己的才能創下如此大的場面,我回春風很是佩服,但我們都是唯物主義信奉者.……我認為應該對其進行好好的調查。」新任行轅司馬回春風也看著材料笑道。
「這個陳天星還是有點本事的,他的家族在山南道也是很有勢力的,不過他一個高中生能在一年時間斂財數億還是令人難以相信,這裡面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確實應該查一查」黜陟使陳福生也跟著發言。
「陳大使,去年十一月份也是在這個會議室,當時的李志遠司馬也主張查處這個陳天星,但結果怎麼樣?陳大使,我們今天的會議也是要圍繞一個高中生來討論嗎?」丁楚英卻忍不住反駁道。
去年的那次會議自然是陳天星大獲全勝,陳福生語塞。
「人總是會變的,去年的事和人今年也許就變了呢?」行省幕僚長董雲卻反駁道。
「陳天星現在在哪兒?怎麼沒有當事人口供?證人口供也只有三份?」監察使劉亞東看著資料問道。
「據調查,陳天星已經潛逃,這個問題得問錢刺史,協助其潛逃的是楚州巡捕」董雲這回是赤膊上陣,率先挑起對錢雲路的質疑。
「董幕僚長,時間經過真的調查清楚了?這事情與錢刺史有和關係?我很理解歐陽經略使的心情,但事情的經過必須能經得起嚴密推敲,事件的起因經過,這份報告都言之不詳,我們做事情必須要嚴謹,特別是對一個有國際聲譽的奧斯卡金獎獲得者,一個在楚州有著諸多企業的年輕企業家」採風大使王學奇也質疑道。
「王大使是認為一個有點小成就的人我們就不能調查了?我們不否認這個陳天星是給楚州和山南道帶來過國際聲譽,但對人對事都要一分為二對待,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犯罪分子,根據事件調查結果,這是件很明顯的毆鬥事件,這,王大使不能否認吧?」董雲繼續充當馬前卒。
「董幕僚長,你剛到山南道,對楚州的事情和環境還沒有了解透徹,你僅僅根據結果就判斷出這是一件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事件,是不是有失偏頗?你們的調查結果顯示,對方只有兩個人,一個陳天星一個陳天狗,而受重傷的就有二十三人,輕傷的八個,兩個對三十一個?這是世界拳王毆打小學生嗎?」丁楚英繼續發出質疑。
「打那樣的紈絝子弟,我師弟一人可以打他們一百個;歐陽經略使,我對你的兒子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我李雲棠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陳天星是我師弟,他一貫是人不惹他他不惹事,你們最好拿出確實的證據,否則,想動我師弟,也要經過我這一關」一直端坐無語的李雲棠突然說道,語氣鏗鏘有力。
「李大都護,你是國家的將軍,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辭,陳天星是你的師弟,但國有國法,你不能阻攔有關部門對犯罪分子的打擊,給國家折衝府抹黑?」陳福生黜陟使大聲反駁。
「你一個兩面三刀的牆頭草,跟我提什麼國法?我師弟犯了罪,我也不會饒他,但現在你們就憑几張照片便定他為犯罪分子,還帶黑社會性質?是不是想說我李雲棠就是他的後台?想定罪,那是法院的事,你們有這個權利嘛?還有,我的師弟現在在哪裡?你們誰給我一個交代?」李雲棠也霸氣的說道。
陳福生臉色通紅,還想反駁,但錢雲路發話了「楚州府的巡捕沒有接觸到陳天星,至於是不是潛逃?沒有證據請不要猜測,這次的事件是要徹查一下,蔣節度使,歐陽經略使,我們這一幫子管理幾千萬的道台行省公務員,居然三番兩次的為一個高中生召集會議?.……我覺得是浪費時間」
剛才丁楚英提及為一個高中生召開會議,其他人倒沒什麼反應,這次錢雲路再次提及,眾人這才臉色紅了,這是閑的慌?
山南道的常委會議為了一個高中生亂成了一鍋粥。
「那就查一下吧,歐陽經略使,你認為應該由哪個部門主導?」蔣一平又點起一根煙,淡淡說道。
「蔣節度使,陳天星還是紅山縣陳庄保護區的幹部,我建議由行轅監察部和行省巡捕廳成立專案組,聯和調查,我提議劉巡按使派遣得力人員參與,甚至劉巡按可以任專案組組長」董雲不等歐陽經天說話搶著發言。
「董幕僚長,調查一個高中生要動用部級幹部?」王學奇冷笑道。
「楚風館的股東之一,楚州大學歷史學院院長顧長風是我妻弟,我申請迴避,此事由楚州府自己查就可以了」劉亞東卻輕描淡寫的回復。
「楚州巡捕局局長陳天德是陳天星族兄,我建議先讓其迴避,此事可以由行省巡捕廳主持」陳福生也提出建議。
「陳大使,陳天德他半個月前就前往外地去追捕兇犯了,陳天德是陳天德,陳天星是陳天星,你如果有確實證據證明陳天德和陳天星有勾結犯罪,請你拿出來,否則隨便懷疑一個廳級幹部.……,幹部任命是通過你們黜陟部的,你們黜陟部是不是也該查一查了?當初是怎樣通過這項任免的?現在又不是二十年前,隨意搞株連?我們楚州行轅和府衙是不是要全部迴避?你陳福生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了?」錢雲路啪的一下將茶杯重重頓下,陰沉著臉呵斥道。
錢雲路是山南道行轅第三號,自然有資格呵斥一個黜陟大使,陳福生的臉色更紅,他今天是流年不利,三番五次的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