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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空

  葉子暄把白龜殼遞給我:「你自己看。」 

  我接過白龜殼之後,感覺這龜殼與我的有些不同, 

  如果論外觀,他的龜殼比我的漂亮,不過我也不是外貿協會,長的好壞倒無所謖,我說的不同主要在於溫度。 

  現在是冬天,所以張道陵給我那個的黑色的龜殼,溫度與外面一樣,都是冷冰冰的,摸第一下,便不想摸第二下,而葉子暄的這個白龜殼卻非常溫潤,拿在手中有種暖暖的感覺。 

  如果這龜殼也是張道陵送給葉子暄的——雖然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誰送給他的,但是十有**就是張天師,葉子暄的那把刀就是明證——能給他一把刀,還會吝嗇一個白玉一般的龜殼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深深地鄙視張天師:太以貌取人了——他也是看人給龜殼,竟然給我一個質量不好的? 

  雖然深感不爽,但還是拿起白龜殼像望遠鏡一樣放在眼前,沖裡面看看了,只見白龜殼上蓋板內部,有一個歪歪扭扭的,疑似「空」的字。 

  「這個是空字嗎?」我問。 

  「沒錯,這個確實是空。」葉子暄淡淡地說。 

  「空?四大皆空?所以因為這個空字,你就與朱美芸分手了?」我問道。 

  葉子暄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聽到父母去峨眉山旅遊墜崖身亡時,我確實很傷心,我當時真的以為,他們是沒有駕駛好車,才掉入懸崖的,但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叔叔與大伯使壞,而我之後所以,就是我那不長心眼卻又非常頑劣的堂妹所說。」 

  「你那堂妹,雖然頑劣,但還是把真像告訴你了。」我說。 

  葉子暄不禁苦笑道:「分完空產之後,我幾乎一無所有,我那堂妹嘲笑我時,不小心說漏了嘴,但是我卻又奈何不得他們。 

  我想去告他們,但是卻拿不證據證明是他們利用風水改了運,畢竟如果我說叔伯用風水殺人,不論是警察還是法官都肯定認為我是思念雙親過度,腦子出現了問題。 

  而我只是學漢語言文學的,畢業后最大的理想當一名語文教師,平平淡淡過一生,並不想與世人產生糾分,所以當我知道父母的死亡與自己的親人有關時,我卻又不能做什麼,去拿刀殺了他們?我真的沒有勇氣,所以什麼也做不了。 

  這個時候,我還沒有與美芸分手,我當時也並不知道她是富家小姐,我只想她若不嫌棄我,我便與她繼續再一起,然而不久之後的一天,卻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那天我一個人走出校門時,迎面走來了一個老者,穿著粗布衣服,面相清瘦,但看樣子不是壞人,他停在了我面前說,小夥子,我看你最近印堂發黑,烏雲聚眉,想必你一定是出了事故。 

  本來我以為這老頭是個騙子,因為他說這番話也太像套話了,於是便不準備理他,而繼續向前走。 

  但老頭卻攔住我說:「小夥子,你怕我騙你?請放心,我只是與你緣,所以說一番話給你聽。」 

  我便問那老頭是否要錢。 

  老頭當時便大笑:「錢財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身外之物,根本沒用,我如果說准了,你要繼續聽下去,如果說不準,你再扭頭便走,我絕不攔你。」 

  我聽老者說的誠懇,便停了下來,想聽聽他說什麼。 

  老者說:「你最近心情煩惱,是外因引起。」 

  哪個人的煩惱不是外物引起的呢?聽到這裡,我便決定離開。 

  然而老頭卻說還沒有說完,為何要走?等我說完,再走不遲。 

  說到這裡,他又接著說道:「你的外因,是因為你聽到你雙親的噩耗。」 

  我聽到這裡,才感覺他真的有些本事,便問:「你怎麼知道?」 

  老者大笑:「我怎麼知道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父母既然已經仙去,你就不必整天糾結這件事,他們再天之靈,也不希望你整天愁眉苦臉。」 

  「但是我的父母死的不明不白。」我說。 

  「活者好好活下去,死者才能安息,如果你要解開這個心結,我有一方子,可助你結開。」老者說這到這裡,便拿出一個白的像雪一樣的龜殼說:「你以後的人生之路,這隻龜殼會引領你走。」 

  我並不敢接那龜殼,怕一接,就被訛詐,便問:「大爺,你是推銷工藝品的?」 

  老者當時又笑道:「我說過,錢財乃身外之物,我怎麼會是推銷工藝品?這個龜殼我分文不收。」 

  聽他這樣說,我這才接過龜殼,問:「這個東西有何用處?」 

  老者說:「你聽仔細了,今天午夜,你找一個人的屋子,將龜殼放在桌子上擺好,然後龜殼左右點上兩柱香,口中念道: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燕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 

  念完之後,你就會明白。」 

  我說:「我是學中文的,但是你念著,似乎是咒語啊,如果念詩還可以,但念這個,有些彆扭。」 

  老者笑道:「你並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你是天眼傳人之後,一脈相傳,你的爺爺也是天眼之人,所以習的尋龍堪穴之風水秘法,但是他也知道,他所做之事,並非積德之事,因此並未將天眼開啟之法傳於後人。」 

  「你說我有天眼?」我急忙問。 

  「沒錯。」老者笑了笑說。 

  「我怎麼不知道?」 

  「沒關係,你接了這個龜殼之後,就會明白的。」 

  「若我開了天眼之後,那我是不是能幫我父母報仇?」 

  老者嘆了口氣:「我給你這個東西,並不是讓你報仇的,恩恩怨怨何時休?你認為是你的叔伯謀害了你的父母,那麼你去殺了他們,你的堂姐堂妹會放過你嗎?如果他們不放過你,那麼是不是又一場廝殺?你今天晚上好好琢磨琢磨就會明白。」 

  說完之後,他便走遠了。 

  我拿著龜殼一邊發獃,一邊回味老者的話,這時班中來了一些同學,看到這隻龜殼之後,不禁非常好奇,過來問我這是什麼寶貝。 

  我說我也不知道,其中一個人拿過去看了看后說:「這裡面有一個字!」 

  我也拿過去看了看,仿似一個空字。 

  因為龜殼常見,所以同學們看了一會之後,就走開了。 

  這天晚上,我出去租了一間房子,然後按那老者所說的去做:將龜殼擺在香案上,燃兩柱香,時間一道,便念他教給我的咒語。 

  待我念完咒語之後,從那龜殼之中衝出一道光芒,照在我的額頭之上。 

  我瞬間感覺面一片清明,從此之後我就開了天眼,慢慢知道了另一個世界。 

  第二天下午,那個老者又見到我,然後送了我一把砍柴刀,這把刀就是天師刀。 

  在他給我天師刀的同時說:「與你交往的那個女生,你們並不適合。」 

  「為什麼這樣說?」我急忙問。 

  「如果你與她在一起,就會剋死她,如果你為她好,必須離開她,當然,你可以不相信。」老者說完,又走開了。 

  我確實不相信。 

  然而又一天早晨,從女生的口中傳來一個消息,就是美芸晚上被夢魘,差點從上鋪掉下來,如查掉下來,雖然摔不死,但也會摔成重傷。 

  無獨有偶,又隔一天,美芸上街,突然之間衝出來一輛摩托,差點將她撞倒。 

  也正因為這樣樣,我不得不相信老者的話:我確實不能遇她再一起,所以就告訴她,與她分手,原因就是,我配不上她。 

  從此之後,我通過天眼,逐漸接觸到了一些基本法門,與制鬼藥物,比如,石灰,硫磺,白磷,而那把刀也是斬鬼利器。 

  第一次抓鬼,當時那家人說家裡有髒東西,於是我就去抓,當然,那次差點讓他跑了,不過,總算將他斬天刀下——開始時我是見鬼必殺的, 

  但是有一次,我殺了之後,卻非常後悔。 

  有一個男人告訴我,他們家有鬼,明證就是他兒子經常的哭叫。 

  我用天眼果然發現一個女鬼,將她斬於刀下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女鬼是那個孩子的媽媽。 

  現在這個孩子的媽媽對他並不好,所以他才哭,而不是因為這個女鬼來看他而哭,我不禁非常後悔,從此之後,不近遇到什麼鬼,只要能夠度化,我一定超度。」 

  「你這是自學成材的?」 

  葉子暄點了點頭說:「也算是吧。我這是空,你那是什麼?」 

  「我的是明。」我說。 

  葉子暄為空,所以葉子暄便進入玄門? 

  那我呢? 

  我想到這時,葉子暄說:「明空,明空,便是曌,而這個字,只有用在名字上,而且只有一個人用。」 

  「你是說武媚娘?」 

  「沒錯,正是她。」 

  「難道這兩個龜殼合起來與武則天有關?」我不由問道。 

  葉子暄這時看了看窗外說:「你看外面。」 

  我順著葉子暄看的方向看去,原本夜空一片漆黑,但此時天空之中卻隱隱約約地露出了一絲光,而這光中,竟然有一張巨大的臉,而這張臉,竟然是廖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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