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越獄
老二笑道:「老六,你別自責,大嫂是不是婊子都無所謂,大家根本不在乎這個,大家在乎的是能看到一哥的笑話就行了,再說這不怪你,這也是一哥逼你的,你說的很對,兄弟們早就該輪流坐莊。也罷,既然你說去喝點小酒,我也尊重你的意見。」
老二這樣說,我們便一起來到了那個小巷子。
老二的跟班,沒幾個人,不過這個巷子小,我們一起走進去,還是有點顯眼。
老闆娘看到我,走了過來,笑了笑說:「大師,你們來了,這幾位是……」
我悄悄地說:「這塊黑道的二哥。」
老闆娘說:「那還趕緊坐下來?」
隨後麻利收拾了兩個桌子,他那幾個小弟坐在一桌,我與葉子暄同他坐一桌。
老二對那幾個小弟說:「你們幾個想要啥,就點啥,我今天心裡高興。」
隨後又笑著對我們說:「老六,老八,我以前也沒來過這,你們看著什麼貴,隨便點。」
葉子暄淡淡地說:「二哥,你又客氣,這裡沒有貴的東西,貴的是情誼。」
老二說:「對,對,老八說的對,情誼最貴,說起情誼,我覺得,從你們第一次坐到那張八仙桌上,我就感覺看到你們,就像看到親兄弟一般。」
我不禁笑了笑說:「二哥,還沒喝,你就醉了。」
老二說:「我說的可是實話。」
這進,老闆娘每人上了一碗酒,老二端起說,來,要不咱們現在就來個桃園三結義,以後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共坐南聯!」
葉子暄不由笑了:「二哥,凡事不要操之過急。」
老二又笑道:「對,老八說的對,不過,老六,你記不記得你在會上說過的話?」
我沒有吭聲,只是感覺,南聯這個小破幫真的有那麼好嗎?擠破腦袋也要上去。
老二看我沒說話,繼續說道:「如果我不說,你又記不起;我要是說,我又不好意思,不過,我還是說吧,就是你說的,如果大家輪流坐莊時,你說我更有資質,更有能力,來做一哥對吧?」
繞了這麼久的圈子,老二終於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我笑了笑說:「二哥,如果你想頂上,我一定力挺。」
老二聽后,馬上要與我們碰碗:「老六,好兄弟!」
我看了看葉子暄,突然很無語,如果我不說挺他,還會是他的「好兄弟」嗎?
老二越喝越高興,這酒很烈,不多時,老二便喝醉了,我讓他的兄弟扶他回去。
本來是老二掏錢,結果他一喝醉,還是我與葉子暄掏錢。
走出小巷子,將老二與他的幾個小兄弟送到一輛計程車上,看著計程車遠去,我對葉子暄說:「沒想到,一哥就進去幾天,馬上就有人想著一哥的位置了,看來確實現聯的氣數已盡,不怪我們。」
葉子暄說:「南聯不過是人間的鬼魅而已,能渡化更好,若不能渡化,也只能替天行道,否則這裡的民工兄弟們還要給他抽人頭費。」
我與葉子暄正準備上樓時,迎面走來了張麻子,也是領著一群馬仔。
他也看到我們,不禁笑了笑:「六哥,八哥吉祥,我聽說你們南聯內部鬧的不可開交,一哥也被關進局子,有沒有想另立一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麻哥,我們救了你們一命,你不但不感謝我們,還過來嘲笑我們,你什麼意思?」
張麻子聽后,更是笑的毫無忌憚:「你們救我們?你們什麼時候救我們?我們被你們害了還差不多?日本人已經拒絕與我們做生意,害我們新東斷了一條多大的財路?你們斷了我們的財路,就如同挖了我們的祖墳!」
「麻哥,你們知道,那土是不能碰的?碰了之後的後果,是什麼,你們也知道,所以你們就請了玄僵大將軍,本來你們新東要被玄僵控制,但是在最後關頭,我們把玄僵趕走,你說,我們是不是與你們新東有恩?」我說。
「我呸!」張麻子說:「少在你臉上抹金了,玄僵大仙,法力無邊!」
聽完他這句話,我一時無語了,玄僵已成過去時了。
張麻子接著說:「兩位,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找找出路,南聯想挺過這個年已經不是不可能了。」
「那又怎樣?」我也笑道:「你們新東呢?這次與日本人違法交易國家財產,估計也在警方重點打擊對像。」
「少拿著條子嚇唬我們。」張麻子冷笑:「就算我們被條子關照,你們不也一樣嗎?現在你們已經爛成了這個樣子,但我們新東不同,上下兄弟同心。不過說起被條子關照,你們更別得意,我們三哥這次出事,都是你們南聯惹的,不過上次你們去了四大哥,現在死了兩個,我們只死了三哥一人,還是值的。」
張麻子說完,大笑著走開了。
看著張麻子遠走,我不禁對葉子暄說:「難道殺了老七的是新東所為?」
葉子暄說:「也有可能,他們也可能因為這件事,動了殺心。」
一時之間,老七的死,更成了迷,一哥有殺人動機,新東也有殺人動機,完顏金湯也有殺人動機,不過他遲了一步,殺了一個死人。
我說:「我以為朱仙鎮這局,南聯會贏,但現在看來,南聯虧的太多,看來南聯弱小也不是沒道理,拿著一把好牌,也能打爛。」
「回去吧。」葉子暄說:「既然江娜說找硬碟,那我們仔細想想,該怎麼找到那隻硬碟。」 ——
冬夜漫長,睡覺是一個不錯的消磨方法。
不知睡到何時,電話鈴突然之間響了,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竟然是江娜,當時便沒了睡意,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幹嗎?難道想與我在午夜時分,暢談人生與理想?
想到這裡,我急忙摁下了接聽鍵,還沒有等我用很溫柔的聲音說話,她的聲音已經傳來,很急:「大龍,張國強逃走了。
「逃走了?」本來就沒睡意,此時更沒睡意。
「沒錯。」
「不是吧,大姐,你們不是有槍嗎?而且還是在你們的地盤,難道張國強是金鋼之軀,不怕子彈?」
「不是。」江娜說:「你們來現場看看就知道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敲開葉子暄的門,把江娜說的話告訴給他,葉子暄也很鬱悶:「怎麼可能讓張國強逃走?」我搖頭表示不解。 ——
下樓之後,路燈還亮,但是街上已無人,城市變成了空城。
我與葉子暄來到一邊的路燈下,在帶著寒意的燈光中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一輛計程車。
出租司機問我們去哪裡,太偏遠的地方不去。
我告訴他,我們要去市局,出租司機這才很高興地讓我們坐上了他的車。
「這麼晚你們去市局幹啥啊?」出租司機問:「不會是秘密警察吧?」
「什麼秘密警察?」我問。
「你們不知道嗎?我聽說市局裡除了一個普通警察部門之外,還有一個秘密警察部門,聽名字你就知道,他們很厲害。
「雖然不明白你說的什麼,但覺得還是很厲害的樣子。」我說:「我真的沒聽過。」
我一邊說,一邊想,怎麼江娜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
「對了,你知道前段時間重慶那裡有個紅衣小孩的事嗎?」
「知道,怎麼了?」
「各地都有這種警察吧,現在已經被警方調查出了結果。」出租司機說。
聽到這裡,我頓時來了興趣,這件事早就關注過,不過從來沒有聽到結果,如今有人竟然說了結果,我當然不能錯過:「什麼結果?」
「結果就是孩子自殺!」他說。
「草,這是秘密警察嗎?這叫走進科學!」我說:「你說的秘密警察畢業於中央電視台?」
「你們別詆毀這些警察,我聽說他們還能攝取人們的靈魂!」他小聲地說。
「你越說越玄乎了。」我一邊說一邊暗想,我與葉子暄怎麼從沒有聽說過這種警察,難道上次江娜領的精英生化兵,不是兵,而是警察?還有那幾個拽的要死的傻逼,也是秘密警察?
就這樣想著,計程車停到了警局門口。
站在門口,我給江娜打了一個電話。
不多時,她走了出來,然後領我們去了警局後面的一棟樓房,這裡不是監獄,只是普通的一般的拘留室。
「張國強幾天就會出來,他為什麼還要逃走?」我問:「這樣的話,他的罪不是更大嗎?」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江娜說:「不過,我想是有人幫他逃走的,確切一點,不是一個人,而是……算了,我說不清,你們跟我來。」
走進一條走廊,兩邊都是拘留室,走廊內燈火通明。
然後便看到有許多武裝警察,拿著槍,應付迎接領導一樣站在那裡。
看著這麼多槍,心裡就怕,沒玩過槍,就怕這槍走火,萬一把自己打成篩子多不值?
在最後一間拘留室停了下來。
除了那些警察之外,還有一個男人,此人穿著一件警式大衣,頭髮很短,國字臉,個頭與我們差不多,甚至略高一點。
「他是……」我問江娜。
「我的搭檔。」江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