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七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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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是一個站在高處,可以輕而易舉碾死一群螞蟻的人類,這種滅殺已經不再同一個維度之上了。甚至比地球人遭遇到踏虛一指更為可怕。
雖然老蕭頭很篤定南宮儒無法使出第二道仙界劍術,但是他還是不敢大意,一直都注視著南宮儒一舉一動,甚至對於他的每一個麵部表情都觀察入微。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大意,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南宮儒自從打出那一道仙界劍道之後,便神色萎靡不振,他身軀彎折,就像是一個大蝦,雙手抱住了劍柄,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事情,手臂上麵微微泛起的青光,使得他的氣勢還在。
也不知道他保持了這個動作多久,他才緩慢抬起頭,原本精神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他無力的垂下眼簾,嘴角稍微上翹,長劍用力提起,喉嚨發出一種幹澀的嗚嗚聲響。
南宮儒似乎話也十分吃力,他幹咳了好幾次才出一句話:“你勝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的四方族也能戰勝,我可以隨你處置”。
老蕭頭沒想到南宮儒會認輸,他遲疑了半晌,才緩緩踱步走到他麵前,盯著他的臉頰:“你沒有輸,我也沒有贏,這一戰是平分秋色,下麵我們再戰場之上再拚過吧”。
老蕭頭也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人,他微笑著轉身,一晃便跨出了界空,回到了自己陣營處。
至於南宮儒,他已經不需要再去理睬,因為下一步戰略,就完全交給四方族的戰爭之神,狄帥上場表演了。
黃液越積越多,最後幾乎覆蓋漫過整個水池。
黏稠的液體,呈現出詭異的波動感。
獼猴整個人都已經淹沒在水池之下,那黏稠腥臭的液體從他五竅倒灌下去。
令他很不舒服,隻是現在他意識體還被封印在空界內,整個肉身還在怪魚掌控之下。
在怪魚操控下,他的身軀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螺旋狀,就像是一個巨大漏鬥,不停向內吸入黃色液體。
怪魚也不再以觸手吸收,改成了直接將胸口排幹,再吸入方式,一股腦向內灌入液體。
大量液體湧進獼猴身軀內,他整個身軀的蛻變再次加速,這一次速度簡直堪比之前十幾倍。
獼猴可以清晰看到那肌腱在肉眼可見的範圍內不停滋長。
無數柳絮狀的肌腱形成,便隨著肌肉和血管覆蓋,他的身軀開始呈現出血將色調。
那蠕動血管也猶如蚯蚓般四處遊走著,此時此刻,獼猴就像是在看一件用血漿和肉泥堆砌而成的雕塑。
他看得很認真,甚至都忘記外麵正在廝殺的肉球和無頭屍。
轟轟!
感知傳遞來幾聲氣浪波動,隨著一大片金黃色雨點落下,獼猴終於被驚醒,將目光重新聚焦在那交戰雙方。
此時無論是肉球,還是無頭屍,都已經看不清楚本體,他們就像是無限螺旋的光圈,幾乎都在眨眼間穿梭了無數次界空,又自己梯度外滑入現實。這種超維和四元宇宙交替戰鬥畫麵,若不是獼猴一直展開五元超感,他也隻能看到那莫名出現在各個角度的光影。
這就像是在看一場光影魔術,舞台之上,燈光迷離,交相輝映十分繽紛多彩。然而在幕後,看到的確是攝影師在擺弄一些圓筒般的探照燈。
這一幕,何其相似。若是無法看透其超維,他們之間戰鬥就像是一場炫麗的舞會。
戰鬥很激烈,也就意味著這場燈光舞會進入了高潮。
此時無論是肉球怪,還是無頭屍,似乎都殺紅了眼睛,他們幾乎每一次都在拚耗本源,一次碰撞之下,便會噴灑無數黏稠黃色液體,相反一麵則是濺起一圈圈青色霧水。
獼猴不知道無頭屍噴射出來的青色霧水是代表著什麽,但是他很清楚,每一次噴射都會讓他戰力減退不少。可見他真得已經很拚命在阻擋肉球了。
至於肉球付出代價更加慘重,整個水池內黃液泛濫的原因,便是有他造成的。
若這些都是他的血液,那麽其身軀至少損失了三成的血液存量。
看到這一幕最高興,應該就是怪魚了,獼猴可以感覺到它內心極度亢奮的情緒。
怪魚就像是另外一個肉球,永遠不知疲倦吞噬著那些黃色液體,直到它身體被無限膨脹,最後獼猴的身軀都無法承載它之後,他才勉強停止了吸收。
不過怪魚消耗黃液速率也快得驚人,不足一時三刻,他便又回到正常體態。那些黃色液體早已隨著他觸須,轉化成了蛻變身軀所需的能量。
怪魚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循環往複,直到將整個水池內的液體係數吸幹,最後隨著一層金黃色表皮沿著血脈肌肉擴展,逐漸覆蓋了他的身軀,那金燦燦肌膚,給了獼猴十分不一樣的感覺。
“人身?難道我被重新塑造成了人?”獼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似乎已經習慣觀察妖身,一時竟然看著自己這具正常的人身,有些失神。
“堂堂一介妖身傳承者,豈能用著妖臭皮囊,這具肉身,就算是你答應和我合作的酬勞吧”就在獼猴震驚莫名時,腦海中傳遞來了怪魚的聲音。
“謝謝,這這具肉身太出乎我的意外了”獼猴激動有些語無倫次。
“這不算什麽?真正的妖神之軀是不死之身,你這連第一層精體還未達到,隻有你獲得精體之後,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不死涵義了”怪魚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極其平淡的。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子的,隻是遵照你記憶中另外一個你刻畫出來的,至於像不像,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獼猴聞言,才意識到自己還未欣賞那人身的臉頰和麵容。他盯著現在有些金黃的臉色,不有著皺起了眉頭。這這
獼猴呢喃了好久才回神道:“表麵看起來不太像,但是細細看去又頗有幾分神似,這應該是一種抽象般的我吧”。
怪魚聞言,竟然嗤笑一聲:“這個這個我也隻能做到這些,畢竟我不是做這些出身,你若不滿意,還有機會修整,隻要你每一次肉身進階都會獲得一次重新調整自己容貌的機會,到時你願意變成什麽樣子都隨你”。
獼猴也笑了笑:“不需要了,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至少這還能看出是我自己,怪魚,你的鍛體成功了嗎?”。
“算是成,隻是沒有經曆七損劫考研,這些鍛體成果,都不算是大乘”怪魚口氣中明顯帶著一絲不滿足。
獼猴卻一副十分滿足的口吻解釋:“不著急,我才不敢奢求什麽鍛體大乘期,眼下成就不錯”。
獼猴得都是真話,畢竟鍛體大乘要經曆七損之劫的。開始獼猴不清楚什麽是七損之劫,還不太在乎。但是當他在妖神傳承中找到有關於七損之劫的記載,他便果斷放棄了去經曆的念頭。
七損之劫,共分為:肉損,經損,筋損,髒損,骨損,識損,神損。這其中每一個損劫都會給渡劫者帶來無法想象的痛苦,甚至還有概率渡劫失敗,徹底飛灰湮滅。並且這種概率隨著渡劫層次提升,也變得概率越來越大。因此在修煉妖神不滅體的道路上,因此折損的神王不少於幾十人,這其中也包括了上一任妖神之主。當時若不是他經曆了識損失敗,又怎麽會那麽輕易被人擒獲鎮壓,最終砍掉了腦袋丟進幽泉內。
這一切其實都是渡劫失敗之後發生的。因此獼猴才不敢輕易去嚐試什麽七損之劫,他現在隻想擁有抵抗幽泉壓力的身軀強度之後,就離開幽泉,至於什麽鍛體,七損之劫,都不管他鳥事。
獼猴雖然苛求強大,但他卻沒有第二命那種狠勁,他是一個不敢承擔大責的人。因此他也不會去冒著生命危險去修煉七損劫。
獼猴這樣的念頭被怪魚捕捉之後,卻招來它的冷嘲熱諷:“沒出息,妖神找你做傳承,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獼猴聽到怪魚諷刺的話語,祥做未覺,他好顏無恥道:“既然鍛體成,你就放我出去,我要掌控這具新身軀”。
怪魚似乎有些不忿,但是他卻無法違逆和獼猴約定,畢竟這也是妖神傳承一部分。它無奈歎息一聲,便朝著獼猴意識界釋放一道靈力,下一刻獼猴的意識便回到了肉身,開始掌控自己這具新身軀。
他先是開始嚐試走步,也怪,原本他做起來很熟練的事情,現在卻像是在做一件高難度的訓練。
他歪歪扭扭走了幾步,竟然無法站立,跌坐在地麵,他雙臂微微隆起,呈現出一種拱形狀,那並未是獼猴故意賣弄,純屬肌肉不受掌控,半身不遂所致。
獼猴無奈的搖搖頭,感覺自己現在真是太丟人了,連基本走路都做不好,也難怪怪魚會恥笑自己。
獼猴咬了咬牙,繼續扭扭捏捏爬起來,強行走步。
一步兩步這一次獼猴竟然堅持著走了數十步。他的身形逐漸不再搖晃,步伐也比剛才變得堅實起來。
獼猴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般,興奮的大叫起來。
下一刻,他的意識內便傳遞了怪魚的鄙夷聲。
獼猴一想,也頗覺自己有些無聊,這麽簡單的事情做出來,有什麽好激動的呢。
不過他卻無法壓抑內心那種興奮,竟然再次蹣跚學步走了幾圈,最後還像模像樣的走到石柱旁,做了一個十分誇張的盤腿姿態。
愚蠢。
下一刻,在他腦海中又呈現出怪魚的責罵聲。
責罵或許是一種發泄,怪魚此時情緒中的怒氣似乎消失了,它那蜿蜒的觸手,也隨著獼猴動作,向他肌肉傳送一些靈力,輔助他完成靈魂契合。
以獼猴的走路經驗,自然不會連走路都做不到,他現在不是模仿走路,而是在磨練靈魂和肉身切合度。
這兩者看似一樣,然而卻有著壤之別。
因此怪魚也擔心獼猴會出錯,一旦無法靈魂切合,那麽也就意味著這具身軀廢了。到時他和獼猴的意識體都將灰飛煙滅。
這便是寄居在另外一個意識體內的最可怕的遭遇,怪魚是無論如何也不想那種窘況變成現實。
獼猴也很賣力的融和,逐漸的他似乎感覺不到身軀存在,似乎隻要自己意念一動,身軀便自動反饋,這就是靈魂徹底融入肉身的表現。
此時怪魚也鬆了一口氣,它收斂觸須,最後隱沒在獼猴意識體內,逐漸消失不見。
獼猴對於怪魚去留並不在乎,他的一門心思都放在新身軀給他帶來的新鮮感上麵。
他雙手握住了身軀,用力將自己提起來。
這解釋很矛盾,然而這確實是事實。
獼猴就是要以這種超乎尋常的反重力方式來驗證自己身軀超維能力。若是可以抵住超空帶來的扭曲力,那麽獼猴這具新身軀就通過考驗了。至少不會比之前自己那具肉身差多少。
然而令獼猴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未將自己身軀提起來,而是將腦袋拉長了,就像是抻麵條一樣,腦袋竟然和脖頸分岑,他的腦袋竟然飄忽在另外一個時空內。
這?
獼猴再次傻眼了,他又用力一拽左臂,接著他的肩胄也分層,一半手臂也進入另外一個時空。
獼猴盯著自己半截脖頸,以及半截手臂,眼睛裏麵充滿了驚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產生了幻覺,還是見鬼了。
獼猴努力鎮定了一下情緒,才將目光重新轉向自己的左手和腦袋。此時他才發覺除了東西莫名分開之外,其他一切感知正常,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還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這讓獼猴感覺稍微好受一點,隻是這種感知讓獼猴有些荒誕。
他反複嚐試了許久,才大概熟悉了這種超時空感知的運用。
他也可以像正常一樣從時空另外一麵做手勢,甚至翻書,撿東西,總之一切都和之前沒有分開一模一樣。
獼猴有些惡作劇的心態,佞笑一聲,他立刻轉向空中那顆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