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吞天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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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蕭頭此時心中對洪興升起一絲欣賞，隻是在他臉上卻依舊冷漠，不帶一絲情感。他將洪興領進一個營帳，吩咐執律官：“私自擾亂軍紀，處罰軍訓三日”。
啊？洪興聞言，頓時驚呼失聲，眼淚婆娑的盯著老蕭頭苦苦哀求：“族主，興兒知錯了，別罰我去軍訓，其他什麽事情我都可以”。
老蕭頭卻根本不理睬他，冷哼一聲：“軍令如山，豈是兒戲，三日後我來接你回去”。
完，老蕭頭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軍帳。
洪興直愣愣的盯著老蕭頭離開的背影，良久之後才恍惚著回過神來。苦悶的表情瞅了瞅正在一旁抿嘴偷笑的執律官：“俺這次死定了”。
老蕭頭邊走邊笑，他也聽到了洪興對執律官得那一句話。他之所以這麽做，並非故意為難洪興，而是想要磨練他。這家夥資聰慧，修為也不錯，就是身子骨太單薄，這樣的體質，很難擔當一些重要職務，因此老蕭頭這是在借助於軍規來成全磨礪他。
洪興現在自然不會領回這分心思，不過他在數年之後，才逐漸領悟到族主這麽做真實用意。
那時他已經是一個上馬可擔當一方主將，下馬則是治理一方平安的將相之才。
走出軍營。
老蕭頭沒有回自己的軍陣，而是朝著一處偏僻的山坡走去。
他不知道為何，最近幾日，他總是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剛才他又生出這樣的奇異感知。
於是想要過去查看清楚。
沿著一片灌木叢，老蕭頭攀上鬥破，站在這幾丈高的土丘，舉目往下去，可見到一片荊棘密布山區、在這個角度，並未發生戰事，這裏通往南方一座連綿不絕山區，因此也不適合做大規模戰役。
沒人？老蕭頭很是疑惑，剛剛他明明感知到這裏有人的，他的道可從未出錯過。難道這一次會出現錯失。
老蕭頭皺起眉頭，眼眸沿著山坡掃視，這百裏之地，雖然不大，卻到處都是荊棘以及凸起的山石，想要一眼看盡所有遮擋也有些難度。老蕭頭也隻是粗略的眼神一掠之後，便放棄了搜索，眼下是兩軍對峙的關鍵時刻，也不允許他為了這些事情分神，於是他便轉身準備離開。也就在此時，老蕭頭道內那感應更加明顯，他立刻轉身，目光盯在數十丈外一片灰色土層上麵。
老蕭頭眼眸細細觀察，很快他便看到一絲異常，隻見那土層有一部分是分離的，就像是一片樹葉粘在上麵。不過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那有什麽異常。
“兄弟不必躲藏了，出來吧”老蕭頭目光凝住，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老蕭頭一連呼喝了三聲，對方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現身的跡象。
老蕭頭不有著有些心中惱火，他掄起手臂，一指彈出，便是一道光束射中那片土層。
轟然一聲巨響，漫塵埃飛起，接著一條模糊人影從裏麵竄上了虛空，在虛空急速轉圈之後，就要遁走。
老蕭頭豈能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遁走，一個怒聲，便將羽神界展開，瞬間百丈內形成一道無形的時空屏障，那灰影剛一彈射，便被反壓下來。
老蕭頭身形一晃，人已經落到他麵前，他微微眯著眼睛，目光咄咄盯著那個灰影：“是誰派你來偷窺我軍情報的”。
此時老蕭頭已經斷定這人就是一個敵方探子。
可是就在此時他看到一雙血紅色眸子，以及那充滿愧疚和絕望的眼神。看到這雙眼睛，老蕭頭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似乎感覺這眼睛很熟悉，隻是一時無法將其和什麽人聯係在一起。
當那雙眼睛之後的臉頰展露出來時候，老蕭頭就十分篤信自己看錯了。
因為這是一場完全陌生的臉，那張臉很蒼老，臉上皺紋就像是梯田一般堆砌在一起。他的麵孔很方，卻給人一種扁平感，讓人無法生出一絲好感。
“你是誰？”老蕭頭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疑惑，便追問他。
“我我是誰？”那人以一種夢遺般的話語呢喃一句，又轉向身後，仰盯著空，顯得十分迷茫。
不過不久之後，他便轉身，目光熱切的盯著老蕭頭，之後便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響頭。這一幕看得老蕭頭更覺著詭異，卻也不能阻撓他做下去。似乎那人身上有種令人無法抵抗的魔力在。最後他站起身來，猛然轉身，狂笑一聲，便踏步朝著虛空走去。那聲音很淒涼，很絕望，就像是他的心已經死了，現在活著隻是一具軀殼而已。
聲音一點點遠離，老蕭頭也沒有再去阻撓他，因為他此時內心思緒翻湧，似乎捕捉到一絲什麽，卻又恍然若失。
他究竟是誰呢？為何要給我磕頭？這樣一個謎團一直困擾了老蕭頭數年之後，才在一次偶然遭遇中被揭開真相。
獼猴一覺蘇醒，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亂石堆中。他倉惶的摸了一遍全身，最後又用力捏了捏臉頰，直到確認自己並未受傷，那張臉也未被無頭屍強行揭去，他終於安心。
無頭屍呢？肉球呢？
獼猴猛然抬頭，發現對麵正在廝殺中兩個怪物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獼猴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腦袋昏沉沉的，還不清楚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外麵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
獼猴忽然想起了怪魚，急忙內視想要找到它了解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一切。
獼猴不停朝著體內釋放出感應，可是那怪魚卻似乎沉睡了一般，沒有任何反饋。
最後獼猴也隻能放棄了內視，轉向那石柱，以及水池。
眼下哪裏早已幹涸，地麵鋪著一片黃色的黏稠物。人走在上麵就像是在油脂上麵滑動，獼猴極為心湊到石柱前，他才心將自己雙臂環抱在石柱上麵，爬上石台，此時他才可以徹底擺脫那些黏稠的物質。
獼猴用土塊擦去了腳底黏稠物質，用力抖了抖腿腳，才感覺一絲暢快，他微聳了一下肩膀，斜倚著石柱半躺著休息。
不知為何獼猴再蘇醒之後，總覺著自己體能有些空虛，似乎自己昏迷了很多時日一般。
為了恢複體能，獼猴立刻展開了吞妖術，以此來吸收物質轉化成能量。
獼猴雙臂呈現出羅盤狀，掌心泛起黝黑的螺旋波紋，不到一會，整個空間變形成一種無形抽吸力，四周大量的物質朝著他身旁懸浮過來。
獼猴略帶著一絲驚愕眼神盯著那環繞自己身旁的巨大旋渦，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僅僅昏睡一次，竟然就直接突破了到一重四級吞境界。到了這個境界，也就意味著獼猴吞一重已經趨於圓滿了，他若不想繼續提升品級，就可以修煉二重吞妖力了。
幸福顯然來得太過於突兀，獼猴還未做好接受的準備，他一直楞了一刻鍾之後，才恢複了冷靜。他開始思考一個事關他未來的抉擇。那便是若將一重吞停滯在四級，去修煉二重吞，這樣會讓獼猴很快修成吞之力，到時他便可以借助於吞之力，抵擋住幽泉壓力，從而脫困。
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繼續修煉一重吞，將中乘境界修到大乘境界。那可是接近於神力本源的最高形式吞。若是在昏迷之前，獼猴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一種方式，因為他之所以修煉吞原因便是為了脫困，眼下他既然已經找到快捷方法，便不會再浪費時間。
可是當他昏迷時，似乎自己被一種能量所改變了。他冥冥之中感到一種源自於更高元度的召喚，那念頭很強烈，以至於他幾乎不想從那種感悟中蘇醒，要不是最後他腹中饑餓感給喚醒，恐怕至今還在做那個夢境。
獼猴眼神陷入了一種迷茫，他很清楚這是唯一一次選擇機會。一旦錯過，他的吞境界也隻能最高到達中乘之境。
這便是吞妖術的每一個修煉者都需要麵對的終極選擇難題。
若是獼猴選擇了困難模式，他以後索要修煉的三重境界都要比常人艱難無數倍。
獼猴思緒從未像現在這麽冷靜過，他思索好久，最終他才緩緩爬起來，伸出手臂，用力在石柱上麵留下了一個烙印。
“我決定了，傳給我吞大乘口訣吧”獼猴眼眸中閃爍一種智慧之光，此時此刻的他似乎徹底脫變成另外一個人，那是遠古的神靈。
很快石柱泛起一圈圈紫色光環，從他手臂緩緩攀升，最後徹底覆蓋到了獼猴全身。
當獼猴整個人都被紫色光圈所覆蓋之後，他眉心緩緩開啟一隻眼睛。
那便是先靈目。
此時它已經恢複了獼猴毛眼，微微閃爍一道縫隙，便流露出耀眼的紅光。
自然獼猴是看不到自己這隻眼睛的，他隻是在意識界內似乎展現出一個全新的維度。那便是智慧維度。
獼猴雙臂繼續運轉吞，隻是那掌心的黑色光圈逐漸隱沒，最後變成一種無形的絲線，那線條極為優雅，就像是某種精密的琴弦。
獼猴雙臂螺旋，那琴弦邊遊走起來，形成類似於水波一樣波動，隨之，引力旋渦更加強大，直接將原本還封堵在外麵的巨石以及一些枯骨都被吸入進來，它們在波動內猶如冰雪一般溶解，最終化成了能量波動。
這股風暴一直都在持續，最終似乎整個岩壁都在坍塌，洞窟和外麵裂縫很快便被打通，整個巨骨頭顱的鼻腔和口腔在這一刻徹底貫穿在一起。
獼猴很清楚那隻肉球就在口腔內，若是兩者岩壁被打通之後，那無疑是直接麵對它恐怖的反擊。
獼猴此時卻已經無力阻止這股吸力旋渦擴展，因為他的身軀已經完全被吞妖術所控製，他根本無法停止吞之力運轉。
當最後一聲轟鳴傳進他的耳朵內時，獼猴看到那一堵岩壁徹底崩塌，外麵呈現出來的，便是肉球所在的口腔。
獼猴實在不想如此直麵那隻可怕的肉球，於是他便選擇閉上了眼睛，心中暗自嘀咕：“它不在，或許他出去捕食去了”。不過獼猴很清楚這種概率微乎其微，因為像肉球那種體型，根本無法從鼻腔那麽狹窄的通道鑽出去。
至於口腔哪裏早已被坍塌的岩壁封堵，沒有出口。也就是肉球絕不會出去覓食，除非有東西自己遊進來招惹他。
比如現在的自己。獼猴十分苦悶的要緊了牙關，鼓足勇氣睜開眼睛，他雖然畏懼肉球，此時也不得不麵對它。
畢竟任何人都有求生欲望，哪怕是在明知必死之後，也絕不會放棄的。
獼猴睜開眼睛那一瞬間，他整個人便傻眼了，因為在他麵前那空曠的地麵，隻有一堆骨頭和皮甲，卻沒有肉球的存在。
獼猴心中暗喜，難道自己真的那麽走運。肉球出去覓食了。
獼猴心存一絲僥幸的四處搜索，最終看遍整個口腔洞窟，也未發現肉球的存在，這讓他逐漸平靜下來。他期許著自己體內吞之力可以最快速度散去，到時他便可以遁走出去，遠離這個不安全的所在。
可是吞妖力卻似乎連綿不絕，一直持續了數個時辰都未斷絕。
這讓獼猴很是無法理解，不知為何自己內體會產生如此多的吞之力。
在昏迷之前，他可是連一刻鍾都堅持不了的。
就在此時，獼猴意識中似乎多了一些畫麵，他微微一感應，才清楚這些畫麵是某種記憶意識體。
雖然獼猴還不清楚怪魚去了哪裏，但是他很肯定這些片段就是他的。
獼猴打開了記憶體，腦海立刻浮現出一些畫麵。
他看到無頭屍正懷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便走便和肉球廝殺。
而那個被抱著人就是獼猴自己。
獼猴想不通，為何兩個怪物都似乎對自己感興趣。
尤其是無頭屍，竟然不惜一切的護住自己，哪怕是被肉球以觸須擊中，他也絕不會放下自己的身軀。
那肉球也似乎十分執著，硬是從狹窄縫隙中，將那個龐大肉球身軀擠壓進來，最後他竟然自己折斷數十條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