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衣帶詔(2)
“那我給你一個平安——”雖然劉悅不願意去同情,但是無論是不是異常交易,那麽現在劉穎都是自己的未婚妻了,一個平安劉悅還是給的起的,話到這裏,劉也會猛地一把將劉穎攬到了懷裏,也不管劉穎掙紮,隻是咳嗽了一聲:“別動,不然董白會懷疑的——”
一句話讓劉穎認了命,隻是這心中卻很不是滋味,眼見劉悅伸手去開門的時候,卻忽然聽劉悅小聲的說了一句:“我這人占有欲強,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妻,就不要做出不好的事來,我能護你周全,就能殺個痛快,明白嗎?”
“明白——”劉穎輕聲應了一聲,雖然阿臉上沒有表情,但是這心中卻很不是滋味,隻是人在屋簷下而已。
話音剛落下,劉悅就伸手推開了門,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攬著劉穎的香肩走了出去。
“成何體統——”看見兩人勾肩搭背的出來,董白啐了一口,陰沉著臉將頭扭到了一邊。
“董大小姐,你這直接衝進別人房間裏成何體統,虧得我還沒有來得及脫衣服,否則——”和劉悅逗嘴,董白可絕對不忽視對手,因為劉悅說真的,他就是臉皮太厚,一個女孩家怎麽能和他一個軍漢相比。
董白氣的連餓紅一陣白一陣的,想想又覺得臊得慌,真要是劉悅和劉穎正那啥的時候衝進去,那才真的尷尬了,想想就覺得心裏直撲騰,董白跺了跺腳,憤憤的哼了一聲:“我們走——”
隻要董白動身,護衛們自然不敢留下,趕忙一個個的跟著董白走了,隻是可惜來了一趟,啥也沒吃上,唯一的好處就是廚子被帶走了。
董白是真的氣的不輕,小臉燥紅,除德勝樓的門,那是看誰也不順眼,稍微有誰避讓不及,就會一擺手,護衛衝上去三角兩腳踹到一邊,也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官宦子弟,在她眼中都一樣,即便是那個公子哥,挨了踹也隻能自認倒黴。
最倒黴的就是那個孫公子,本來被劉悅收拾了一番,這心裏就憋的氣,不過好歹還有了十金,也算是略微的心裏舒服了一點,從胭脂樓喝完了花酒,醉醺醺的剛剛從胭脂樓出來,這一次絕不是他找麻煩,而是才出來,那都是都不知道,就被人幾腳踹到一邊去了。
“那個王八蛋敢打我——”有些醉酒的孫公子怒罵著,隻是罵了一句,就看清楚了什麽人,當時臉色就白了,長安城的女魔頭董白,他們這些官宦子弟可沒有人不認識,這就是個祖宗。
立時住了嘴,隻是卻已經晚了,已經走過去的董白謔的轉回了頭,一臉怒容的盯著孫公子:“是你剛才罵我王八蛋——”
看這架勢就知道這位女魔頭今天心情不好,孫公子知道自己這回觸黴頭了,不由得心裏一哆嗦,差點哭了出來:“原來是大小姐,剛才我有眼無珠,沒看清楚是——”
“那你留著你的狗眼還幹什麽?”董白冷冷的俯視著孫公子,眼中殺機崩漏,冷冽的話語讓人直冒寒氣。
在劉悅麵前董白吃癟,那是因為董白有點怕劉悅,那可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關鍵是劉悅真幹對她動手,而且劉悅能文能武,董白才每次都克製著自己,但是在別人麵前,劉悅可永遠是那個招惹不起的人。
話音落下,孫公子臉色一白,身子一哆嗦,剛要開口求饒,卻不想董白已經喝了一聲:“那你留著眼睛也沒用了,給他挖下來吧。”
一句話讓孫公子是真正的尿了,爬起來就想跑,隻是還沒跑兩步,就被董白的護衛給抓住了。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眼見跑不了,孫公子再也顧不得了,跪倒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腦袋都磕破了也不覺。
這長安城中官宦子弟都知道一件事,這位渭陽君董白董大小姐,可絕對是個女魔頭,心狠手辣,不是一次打斷人的腿,甚至是挖了眼睛,據說還是殺過人,這樣一個祖宗誰惹得起。
關鍵是不管受了什麽委屈,就算是被董白打斷了腿,家裏的長輩也還隻能去給董白賠禮道歉,不然隨便董白添油加醋給董卓一說,以董卓對董白的寵愛,抄家滅族都有可能。
劉悅透著窗子看著這一幕,董白終於展露自己的本性了,別看在自己麵前吃癟,那是因為她知道,如果要打他劉悅,估計著挨揍的肯定是她董白,關鍵是爺爺董卓的態度不明朗。
“這是個活祖宗,惹不起呀——”劉悅歎了口氣,扭頭看著劉穎:“你最好少和她來往,真要是鬥心機的話,你不如她狠,而且——”
劉穎沒有說什麽,她承認不如董白狠。
“回去告訴陛下,盡快派人去陳留小黃城,至於我——”劉悅吐了口氣,忽然嘿了一聲,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碾轉千裏來了長安,沒想到連陛下都沒有見到,就要離開長安了,眼下這種局麵,我留下來無益,而且董卓已經快失去耐心了,我不能在冒險了。”
董卓的確是快失去耐心了,沒有董卓的點頭,士孫瑞真的能憑兵符就調動兵馬,那根本不可能,沒有董卓的命令,那些將領會聽士孫瑞的才有鬼。
董白既然默許了,就知道他已經快要按奈不住,一旦董卓變卦,劉悅可就真的危險了,雖然未必一定會死,但是要是長安嚴起來,可能劉悅想走就難了。
如今有了衣帶詔,劉悅就算是回去,這身份有了,手持詔令,也足以去找張邈的麻煩了。
劉悅之所以來長安,就是為了大義名分,一旦有了名分,那麽奪取陳留郡就理所應當了,不會引起其他諸侯的圍而攻之。
“我知道了——”劉穎輕聲應著,心中總卻沒有一絲的輕鬆感,反而好像身上壓上了什麽,心情有些凝重。
“若使用錢,你可以去胭脂坊外麵的朱衣樓,以後我走了,哪裏也還是有人經營,我會交代下去的,到時候也會有人保護你的——”劉悅吐了口氣,將襖領子扯開了。
雖然和劉穎是交易,但是劉穎既然頂著自己未婚妻的名號,既然自己要求劉穎為自己守節,那麽總不能隻打巴掌不給甜棗,況且劉悅也不缺錢,最少供養一個劉穎還不是大問題。
這些天在長安已經完成了布局,他走後德勝樓和即將開業的火鍋鋪子,以及東城的貨棧,都將維持著劉悅在長安的布局,雖然人不多,但是一旦劉悅打算的話,那麽總還是能集合起數百人之多的。
嘴唇蠕動了一下,劉穎忽然歎了口氣,斜著眼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劉悅:“劉悅,那你自己也小心,你不應擔心我,如果真的保不住我的時候,我寧願自盡,也絕不會給宗室蒙羞,更不會給你蒙羞,你放心便是。”
劉悅說得明白,不過劉穎自信這一點做得到,想想雒陽那些嬪妃的下場,還真的不如死了的好。
啊了一聲,劉悅也不不好再多說什麽,遲疑了一下,將自己的軍刀取了出來:“這天底下就這麽一把,我的人都認識,這把刀留給你防身。”
不過話音落下,劉悅哈了一聲:“我劉悅的女人可不是想動就動的,誰敢欺負我的女人,我就滅他九族,我臨走之際,會讓所有人知道的。”
扭頭看著劉悅狠厲的臉,劉穎心中忽然鬆了口氣,忽然間有了依靠,不用在那麽提心吊膽的了,盡管是場交易,但是劉穎知道,劉悅的占有欲就讓劉悅不會不管自己,盡管劉悅未必會喜歡自己,但是絕不會不管的。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劉穎心裏踏實了,隻是卻並不願意在劉悅身邊待著,因為在劉悅身邊,劉穎覺得自己很卑微,甚至這種感覺比起麵對董卓的時候都更強烈。
劉悅應了一聲,長長的出了口氣:“你也多保重吧。”
眼見劉穎走了幾步,忽然扭過頭來:“劉悅,臨走了,可能給我賦詩一首,以茲別離。”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劉悅楞了一下,隨口一首詩,說到這,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是離別。”
劉穎呆住了,嘴中念著,忽然歎了口氣,神色更顯得落寂,如此才情,自己卻偏偏隻能做一場交易,可悲可歎複可憐,腳步行間,不覺淚花已經打濕了眼瞼。
即便是鐵石心腸,看著離去的劉穎,劉悅也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隻是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上劉穎,也還是需要劉穎自己去消化去解決,也隻能自己去麵對,誰也幫襯不上,與其說無奈不如說殘酷。。
眼見著劉穎遠去,劉悅忽然壓低了聲音:“三兒,我記得隱娘說已經控製了一個趙龍,把趙龍給我找來,另外準備五百金——”
“諾——”三兒應了一聲,便匆匆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