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人心
王勳想要罵娘,這典韋也未免太不是人了,手裏的那玩意真有分量,揮舞起來神鬼庇易,眨眼間竟然強行撕開了一道口子,眼見著就到了中軍。
根本就沒有人能擋得住典韋,那件兵器無人能上前,除非等典韋累的舉不動的時候。
但是現在看典韋最少短時間內還不會累,依舊虎虎生風的,這樣下去中軍被破,自己就要麵對典韋了,看著那黑大漢典韋,王勳承認自己不想和典韋動手,或者說根本打不過典韋,那麽自己該怎麽辦?
如果退讓,勢必整個軍陣就會亂套,一個弄不好,甚至可能會潰敗,雖然王勳很想說他隻是避敵鋒芒,絕對不是撤退,但是這話說出來的話,可能他自己都不會太相信。
戰馬雖慢,但是也比一般人快得多,就在王勳胡思亂想之際,典韋卻已經撕破了陣型,已經開始衝擊中軍了。
刀槍林立,寒光爍爍,但是這對典韋形成不了威脅,因為沒有兵器長過他的兵器,王勳不是沒想到辦法怎麽對付,比如說用比火樹鐵鉤還要長的長槍,四麵八方刺下去,典韋再猛也抵擋不住,又或者在此時拉上絆馬索,能將典韋困住,到時候就能輕易的收拾典韋了。
但是想到歸想到,王勳卻沒有辦法施展,第一沒有那麽長的長槍,第二來不及拉絆馬索,因為在稍等一下,典韋就殺到他的麵前了,要是不想送死的話,就隻能撤退了。
“走——”王勳咬了咬牙,不想白白送死,隻能打馬就走。
王勳一動,那些本來就被殺的沒脾氣的軍士,自然是士氣大落,在沒有一戰的信心,隨即就開始呼啦一下四散而去。
所謂將乃兵之膽這句話一點不錯,王勳沒有了戰意,軍士們更不想枉死,跑的比王勳還要快,就看見大軍呼啦朝著袁術的中軍衝撞過去。
但不是王勳也不是就是逃命,奔跑之間,王勳咬著牙,招呼著自己的親兵:“絆馬索——”
終究親兵還是在王勳的催促下拉起了絆馬索,隻是完全施展開也需要時間。
可惜典韋沒給他們時間,王勳沒有逃出太遠,典韋就停下了,然後趁著王勳還在跑,擺了擺手,就領著弟兄們朝一側打馬,掉頭趕回劉悅身邊。
再跑下去戰馬太吃力,速度越來越慢,到時候大軍之中,累也能把典韋累死,這一點典韋想的明白,所以就不能追下去,隻有退回大路上,那才是一條生路。
不得不說典韋想的不錯,王勳撤出去百十步,絆馬索就拉開了,如果失去了馬速,這些絆馬索就能將典韋困在地裏麵,到時候衝不起來,拖都能將典韋拖死。
隻是等發現典韋竟然趁勢又上了大路的時候,王勳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該死的,自己準備好了,典韋竟然不玩了,這簡直就是坑人。
但是王勳也沒有辦法,典韋都是騎兵,如今快速離去,他們步軍追上去除了吃土啥也做不了,況且麾下軍士還打都沒有緩過勁來,還在朝袁術的主力靠過去,無奈的王勳隻能暫時先將麾下都喊回來。
一場接觸戰就這麽很快就結束了,新軍損失了三十多人,但是卻留下了袁術軍近五百人,雙方都還沒有正式廝殺,紀靈的人馬已經損失了四分之一。
之前新軍弄的那些漁網,一下子就損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讓紀靈不得不小心起來,這東西該怎麽應付,心念轉動,咬了咬牙,用力的哼了一聲:“讓人去準備木槍,要一丈長的才行,前麵橫著綁上一根木棍——”
辦法很簡單,但是對付這些漁網還是不錯的,但是問題來了,這些撐著所謂的木槍的人,必然會成為棄子,因為這些木槍很難調整,如果撐住漁網,就來不及落下來,勢必這些軍士就會成為靶子,但是之後的人卻可以衝過去。
不說軍士們去做準備,紀靈不敢輕易進攻了,劉悅不知道還有沒有手段,但是雙方現在攻守互易,劉悅停下來到現在沒有動靜。
不是劉悅不想衝鋒,而是此時三兒就在匯報剛才的事情:“將軍,袁術已經找到了對付鬼火的辦法,咱們失去了先手——”
鬼火是劉悅對付袁術的重要的手段,每每都能讓袁術軍損失慘重,但是現在這手段沒用了,沒有了鬼火,一旦陷入袁術軍的包圍,到時候可就不敢說一定能逃離了,以九百人去和袁術硬抗,這話的確是不智。
雖然還有些手段,但是都不足以決定勝負,劉悅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理智告訴他,最後好的辦法及就是撤退,等尋找機會在偷襲。
長長的吐了口氣,劉悅咬了咬牙,猛地一揮戰旗:“撤,回去再說——”
話音落下,第一個掉頭就沿著來路往回而去,至於那些剛剛或者還沒有修好的絆馬索,劉悅領著新軍直接撞了過去。
察覺到劉悅要撤退,紀靈就有心思去追,畢竟隻有他的馬軍能追得上,但是袁術的一番話,卻打消了紀靈的意思:“劉悅還不一定有什麽埋伏,萬一出了問題,就很有可能在受到埋伏——”
看著劉悅已經回頭,騎兵衝起來,前麵的的騎兵依舊去探路,扛著勾刀去探查絆馬索,依舊是那麽謹慎,讓紀靈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了。
劉悅看似莽撞,但是行軍打仗其實很嚴謹,就比如說撤退的時候,依舊前隊探查,後隊防禦,不給任何人偷襲的機會,又或者還有反製的手段,和劉悅對戰,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被劉悅算計上的。
最終,劉悅率領騎兵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對於雙方損失都不算太大,新軍損失三十多人,袁術軍也不過五百,對於上萬大軍,損失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都是騎兵,影響卻不小了。
“可惜戰馬跑散了一些,也被新軍拐走了一些——”紀靈歎著氣,看著損失慘重的騎兵,臉上苦澀之意更重。
戰馬的確是被劉悅拐走了上百匹,有意無意的,戰馬很多其實是自己合群的,劉悅也是撿了一個便宜,甚至將戰死弟兄的屍體大都也帶了回來,這是因為新軍在站馬上多了一條綁帶,屍體不會掉落馬下。
出去了十多裏,屍體就地安葬,隻是帶著衣冠回去,好給家人有個交代,畢竟是在行軍打仗,哪怕是袍澤之情再重,也不可能處理屍體的。
這不是劉悅狠心,而是一個無奈的選擇,好在打多了仗,對於新軍來說,弟兄們也都很理解。
這一仗打的雖然說不上精彩,但是麵對上萬大軍,可以說還是一場勝利,而且很華麗,華麗到相朗的那些手下都振奮了,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
“今日獎賞軍功——”劉悅揮了揮手,這是刺激軍士們士氣的最好的手段。
哪怕是新軍是劉悅的心腹,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憑著信念活著,所以獎賞軍功就是必要的手段了。
“諾——”負責整理軍功的小隊站了出來,然後開始叫名字核對軍功,有人記錯了,就和他們爭執,他們也不多說,你說兩個就兩個,最後對得上總數就行。
到也沒有人占便宜,很快軍功就統計了出來,然後按照軍功,但凡是殺了人的都有獎賞,最多的殺了七八個,那就是將近二百文,不過很快相朗的那些手下就發現,新軍弟兄將錢拿到手之後,隻是歡喜一陣,卻又交了回去。
“軍功錢為啥還交回去?”有人忍不住偷偷地問起來。
隻是迎著他們的是新軍弟兄的鄙視:“你們傻呀,咱們還要打仗,帶著錢很容易掉了不說,一旦戰死了,可能連錢都收不回來,到時候家裏的孤兒寡母的咋辦,不是少了很多錢嗎,我們交上去是存起來,隻要花名冊還在,就算是錢都沒了,將軍也會讓人都送到家去的。”
啊了一聲,相朗的那些手下眼睛亮了,原來新軍是這樣的,劉悅對新軍弟兄果然是真好,好像他們現在也是新軍的人了,想著,便有人將錢也交上去,在花名冊上記錄下來,從這一刻,他們和新軍徹底融合了。
沒有交上去的人也有,但是很少,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是不是能活著,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天都隻當做最後一天來過。
而對於這一切劉悅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之所以將這些騎兵帶出來,就是要慢慢的同化,等在回去的時候,保證相朗也指揮不動了,要明白底下的軍士真正忠心的不多,他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願意跟著誰。
當然自從這些人跟著新軍之後,每天都要接受新軍弟兄的洗腦,甚至於軍中都有一種習慣,那就是帶著劉悅的長生牌位,每天拜一拜,每次出征拜一拜,這開始讓相朗的那些手下不明就裏,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新軍弟兄認為劉悅是常勝將軍,拜拜他他們也能打勝仗。
不得不說劉悅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哪怕是這些軍士也聽說過,所以後來他們也開始拜一拜,畢竟這東西也不付出什麽,隻是久了有些事情就已經改變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