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入城
‘轟’的一聲,火藥包在城牆上的人群中炸開了,為了加上那海鷗下去的弟兄們的危險,終於施展了火藥包,從第一個爆炸開始,以城門口方圓的守軍就慘了,隻要是人集中的地方,不管是火藥包還是火油就往那扔,一炸開總有不少人倒黴。
爆炸聲進行了濮陽的很多人,也嚇壞了很多人,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守軍就是一陣慌亂,怎麽還打雷了?
就在各種混亂中,徐晃和三個親兵有驚無險的落了下來,終於踩在了廠門口的大街上,沒有落在敵人中間。
“殺——”徐晃大喝了一聲,宣花斧一掄,也顧不得滋挨害怕,人已經朝著正望過來的守軍撲去。
“有敵人——”有人喊了一聲,下意識的長槍一擺,想要蕩開宣花斧,怎麽料到這宣花斧劈下來如此沉重,甚至沒有一偏,砸落了長槍,就狠狠地砸在了那守軍的頭上,登時間鮮血腦漿迸流。
“殺呀——”三個親兵與徐晃結成三角陣,以徐晃為搶頭直奔城門口而去。
徐晃以宣花斧開路,左右以斬馬刀配合,一個弟兄手持弩箭,不斷地從中間射擊,給徐晃減輕壓力。
而此時,飛燈上第二波又下來了,落地就追著徐晃而去,等徐晃衝到城門口十幾步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了七人,依舊是三角陣,隻是左右兩翼各有兩人,中間三名弓弩手,不斷地以三段射射擊守軍。
守軍已經反應了過來,有人朝著城門口衝來,有人大喊著:“用床弩射下來那東西,他娘的,那是敵人——”
不管是什麽,隻能射襲來再說,隻是再要調整床弩可就費勁了,等他們調好的時候,親兵營的弟兄已經大半下來了,兩翼越來越多人,弓弩手也越來越多。
“不能讓他們打開大門,否則都活不成——”有人看的明白,猛的大吼出來,顯然是個將領,領著一群人衝了過來。
身後也已經和守軍交手了,原本的弓弩手放棄了弓弩,隻是將弓弩背在背上,將斬馬刀和小圓盾取下,雙雙配合著,加上弓弩手的支援,勉強護住了身後,而前麵也已經逼近了城門口。
剛才啊為了躲避石灰粉,很多軍士就躲進了城門口,此時眼見徐晃殺過來,就拚命的擋在徐晃麵前,一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哪怕是徐晃武藝高強,也根本一下子殺不進去,人太多了。
不過徐晃早有預料,親兵也早就做過一種預測,眼見殺不進去,忽然有人朝裏麵扔了一個白磷罐,罐子破碎,頃刻間化作一片綠色的火焰,在城門洞子裏擴散開來——
“鬼火——”有人驚叫著,一個個都恐懼起來,對於鬼神的恐懼,對於火的恐懼。促使著他們本能的從城門洞子裏洶湧出來,好像潮水一般,甚至將徐晃他們衝擊的都要朝後退去。
“哈——”徐晃怒喝一聲,宣花斧怒劈而下,將一個守軍劈死在麵前。
整整退了三步,徐晃才算是穩住了身形,而城門洞子裏除了身上沾染了磷火的人,就顯得空蕩蕩的了,守軍都已經衝擊到兩邊了,隻是一下子徐晃也不敢進去。
這一停頓壓力大增,接連三名親兵慘死當場,虧的親兵們憤憤扔出白磷罐,才堪堪穩住了局麵,跟著典韋下來的二十多名兄弟,如今也隻剩下十七個了。
而此時,天空中的飛燈也遭到了床弩的攻擊,球體都被射穿,不過即便是如此,上麵還是不斷地扔下火油和炸藥,不斷地砸向人群密集之處,為徐晃分擔著壓力,不然的話,此時徐晃早就扛不住了。
另一方麵,喬瑁焦急的等待著,城門還沒有打開,也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但是徐晃的壓力一定很大,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但是自從第一聲爆炸開始,喬瑁就率領四千軍士殺到了濮陽城南門一百五十步外,就等著支援徐晃等人。
磷火滅的很快,其實也隻是片刻,磷火就已經消耗殆盡,早就等待的徐晃等人遠比守軍反應快,幾個箭步就衝進了城門洞子,然後轉身守住城門洞,接應後麵的弟兄。
徐晃大開大合,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隻是幸好隻是皮外傷,饒是如此,自己的血混雜著敵人的血,徐晃都看不出什麽模樣來了,如果不是那柄宣花斧,還真不好辨認。
十七名弟兄隻剩下十三名了,但是卻聚在徐晃身後,勉強守住了城門口,並且有三名弟兄去開城門了。
沉重的城門閂根本就不是三人打得開的,隻是徐晃他們不能在替下人手,但是麵對這一切,親兵們卻早有準備,從身上掏出了滑輪繩索,然後後掛在城門上,撿了一隻長槍作為杠杆,這些原理可都是親兵營必須學習的,很多時候用得上,人後用力的撬動繩索,幾百斤的城門閂就被打開了。
轟的一聲城門閂砸在地上,這一刻守軍進攻的更猛了,因為誰都知道,城門一旦打開,他們必然必死無疑。
當看不到城門口的兄弟時候,那一架受了傷的飛燈已經堅持不住了,開始緩緩地下墜,此時,上麵的三個弟兄咬著牙點燃了飛燈,拚命地將上麵的火藥和火油往下扔,隻要是有的就扔下去,扔的差不多了,看著飛燈燒起來,幾個弟兄趕忙從繩索上滑了下去。
此時,另一個飛燈上也沒有了存貨,能扔下去的都扔下去了,隻剩下了煤炭,三個弟兄對望一眼,點燃了飛燈,然後義無反顧的滑了下去,飛燈不能留這是原則,因為落地就有可能被敵人繳獲,哪怕是攻占了濮陽,如果丟了飛燈,他們也死不足惜。
城門在吱吱嘎嘎中打開了,城門已開,不等喬瑁下令,二百騎兵第一時間殺出,快馬衝出,頃刻間已經到了城門口,混亂的城牆上也還是來不及做出反應來。。
“殺——”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徐晃鼓起了殘存的力氣,一聲大吼,宣花斧再一次掄了起來,與親兵弟兄一分為二,在中間讓出來的一條通路,隨即就有守軍想要撲過來,隻可惜擋不住騎兵的衝擊,被戰馬生生撞飛出去。
騎兵也遭到了堵截,衝在最前麵幾個弟兄都被長槍生生紮死,或許沒死,但是戰馬倒下,後麵的弟兄不敢停,也是生生衝了過去,沒死也是死路一條。
哪怕是守軍很頑強,這裏的都是精銳,但是麵對著洶洶而來的騎兵,他們終究還是扛不住了,被騎兵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騎兵就殺進了城,隨著騎兵之後進來的是喬瑁率領的四千步卒。
喬瑁殺進來的時候,看見徐晃拄著宣花斧,背靠著城牆呼呼的喘著粗氣,已經沒力氣和喬瑁打招呼了,所餘總計十六名親兵弟兄,也一個個全身是血,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城門口處一路一百多具屍體,大半是守軍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城門口,屍體鋪滿了,看不到地麵,走在地上,都感覺地麵有些黏糊糊的,可見當時的慘烈,徐晃他們能活下來,都是親兵營的強悍,換做別人絕對守不住的,更不要說打開城門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新軍衝進了城,越來越多的新軍殺進來,然後隨著騎兵四散而去,開始衝擊城牆上,衝擊整個濮陽城。
麵對著洶湧的新軍,守軍就扛不住了,這些新兵方一接觸就潰散了,因為新軍太多了,城牆也破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勝算了,這些新兵更看不得那麽多的死人,他們沒殺過人。
也不知道多少人慘死,新軍如潮水湧向四麵八方,追殺著守軍,於是有人打開了其他的三個城門,開始四散逃竄,新軍也顧不得他們。
王肱沒有趕到城南,就被逃回來的潰兵給撞到了,才知道南門已經失守,新軍已經殺了進來,還看見了喬字旗。
“大人,快走吧,咱們守不住了,濮陽丟了。”親兵拉著王肱,看著潰散的守軍,心中已經絕望了。
王肱又驚又怒,猛地抽出了青銅劍:“胡說,都給我站住,回去殺敵,我與你們同死——”
隻是任憑王肱怎麽呐喊,那些潰兵卻聽不見,隻是從王肱身邊繞了過去。
“混賬,都該死——”情急之下,王肱一劍刺死了一個潰兵,但是也僅僅是如此,不知何時他的親兵也剩下了三個。
不遠處騎兵殺了過來,斬馬刀如同菜刀一樣,不斷地追上潰兵,將潰兵砍翻在地,終於有人發現了王肱,隨即吆喝聲中衝了過來,這可是條大魚。
王肱不怕,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青銅劍斜指,臉上麵無表情,死死的盯著那騎兵,眼見騎兵到了跟前,王肱猛地大喝了一聲,青銅劍還沒等刺出,就看見斬馬刀平拍了下來,然後嘣的一聲,王肱這一劍沒刺出,腦袋上卻是狠狠地挨了一下,嗡的一聲就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