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綁架
王氏就這麽自顧自的跟賀蘭宇說,不過說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情,趕緊給他們兩個人做了介紹,一邊說一邊還在心裏麵微微的有些害怕,好像生怕因為自己的這一個疏忽就讓他們兩個人露餡兒一樣。
隻是王氏發現季月安又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眼睛裏麵充滿了讚賞的目光,這才放下了心又自信的笑了起來,季月安和賀蘭宇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好像的確是表哥表妹一般,甚至就連他們之間說的話都像親兄妹一樣。
“這就是表妹啊。之前就聽我娘經常提表妹,說表妹長得十分可人,我本來還不相信呢,今日一見倒確實如此,我得為我之前的不相信贖罪了,哈哈哈。”
賀蘭宇笑了笑說,又拱了拱手,行了一個君子之禮。
季月安低下頭裝作臉紅的樣子往王氏身後靠去,圍觀的不少人看著季月安這個樣子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才是女孩子家應該有的嬌羞嘛。
隻是眾人都沒有想到,季月安在退到王氏的身後以後,竟然還能伸出頭來笑眯眯的看著賀蘭宇,用表妹的模樣對著賀蘭宇說道:
“多謝表哥的誇獎,其實我也很一般啦,表哥長得才是玉樹臨風呢。”
季月安笑眯眯的說完這段話又鑽到了王氏的身後,賀蘭宇一聽,啞然失笑。
圍觀的眾人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就這麽看著他們三個人在這裏麵親密的互動,最後以王氏把人帶回茅草屋為結局,眾人也就都散了,隻不過關於季柔的事情這些人算是都記住了。
茅草屋這邊,三個人回來了之後就一直坐在茅草垛上,尤其是王氏,一言不發,看著王氏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樣子,季月安和賀蘭宇對視了一眼,也明白王氏現在是渾身不自然的,畢竟突然有這麽一個陌生男人進到自己一直住的地方,這放在古代,對於女子來說那可是非常忌諱的。
“三姨,既然我來到這兒了,那我就在這兒住下了。打擾您的這段時間,我會幹活的,也會給你生活費,所以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幹的事情,三姨千萬別跟我客氣,直接指使我就好了。”
賀蘭宇笑著對王氏說道。
那笑容裏麵除了真誠還是真誠,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季月安的時候賀蘭宇想掏出來自己的一顆真心,現在麵對季月安的母親,他心裏還是說不上來的感覺,莫非這就是愛屋及烏?
愛屋及烏?
賀蘭宇被自己的這個用詞嚇了一跳。
王氏微微晃了晃,麵前的這個外甥簡直是比自己的親外甥還要像外甥啊,到底是為了在他們家借住一段時間用的權宜之計,就是演的像得不得了。
王氏在心裏輕輕的感歎了一下,這才準備回應賀蘭宇一句:
“那你在這裏住的這段時間,有什麽需要的也直接說就是了。不用跟……三姨客氣。平常的時候,我和月安兩個人也不一定總是在家裏。因為家裏最近在蓋新房子,那邊有不少事情需要我們兩個一起過去處理,我平常的時候也要給那些工人們做飯。所以你要是有什麽事兒找不到我的話,就去工地那邊找我,我隻要不在家裏那差不多就是在那裏了。”
工地在哪裏想必賀蘭宇是知道的,所以王氏也就沒有在繼續對工地有什麽過多的描述,賀蘭宇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垂下頭去沉默。
季月安和王氏對視了一眼,王氏從茅草垛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月安,你帶你表哥一起去後麵看看他住的地方吧,我還要去工地裏麵做飯,都這個時間了,我再不去恐怕就晚了。”
王氏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走,一邊交代著,還不等季月安說什麽,王氏那邊人影就已經不見了。
然後季月安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喊上賀蘭宇一起去茅草屋的後麵看那個新搭起來的棚子。
“就是這兒了,條件的確是有些簡陋了,但是這也確實是沒辦法了,新房子畢竟還沒蓋好嘛,我估計等我們住上新房子你也就走了,恐怕是住不上我們的新房子了。不過沒關係,你以後有空的話還可以來這邊再找我玩兒,我在我們的新家裏麵永遠為你留出一個房間。”
季月安介紹著這邊的小棚子,然後又笑眯眯地對著賀蘭宇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季月安說這段話的時候心裏總覺得有些酸澀,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流失一樣。
小棚子的確是建在茅草屋的後麵的,隻要不從茅草屋的正麵繞過去,是沒法看到這個棚子的,再加上這個棚子的寬度本身就比茅草屋要窄,所以這棚子一般還真的是隱匿在茅草屋的後麵,平常人來到茅草屋是看不見這個棚子的。
這樣相對於賀蘭宇來說也安全一點,可是這樣一來,這棚子的保暖效果也真的是特別差,於是季月安又想了想,趕緊跑到茅草屋裏麵,從空間裏又掏出來了一匹棉布,一點一點的扯在棚子上有縫隙的地方。
怎麽說也能擋住一點風吧,不至於晚上的時候太冷,畢竟現在這個天氣晚上要是不遮蓋一下恐怕真的會凍得不輕,就算賀蘭宇那裏有季月安提前給他安排好的棉襖之類的東西,可是到底也是不如被子之類的暖和,所以季月安也就想多想點辦法好弄弄這邊,最起碼別把人凍壞了。
“這樣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能好受一點,不然的話,風吹在身上那可是很冷的。好了,你身上畢竟還有傷沒有恢複完,幹活兒什麽的你也就先別想了,好好在這兒休息休息吧。我還要去鎮子上有別的事情要做,你在這兒……萬事小心。”
季月安把這邊弄得差不多了以後就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折皺,然後轉頭就走,在走之前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賀蘭宇,那眼神飽含深意。
不過最後季月安還是轉頭就走,畢竟不論她在這裏站多長時間,最後還是要離開的,反正兩個人以後還有一小段時間可以相處,就先不必糾結於這麽一小段時間了吧。
賀蘭宇聽了季月安說的話以後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給什麽實質性的回應,季月安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等到季月安從棚子裏麵走出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麽,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時候雖然是有一些開心,可是心裏麵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大概這就是和上位者相處時候的心理活動吧。
季月安把這些她想處理的事情全部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以後,也就沒在茅草屋裏麵多待,緊接著就去村口租了一輛牛車,準備去鎮子上。
一邊走她還一邊想,就這樣每天往返於鎮子上,每天都要租牛車,實在是太不方便了,等到蓋完房子,裝修的也差不多了之後,她一定要再去自己買一輛馬車,坐著又舒服又方便。
最主要的是是自己家的,想什麽時候坐就能什麽時候坐,你看就像現在,萬一半夜有個什麽事情出來是根本租不到車的,到時候隻能站在村子口幹著急。
季月安一邊感慨,一邊順手摸起來了一個蘋果就開始啃。沒過一會兒也就到了鎮上,正在她準備去青蓮樓的時候卻發現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著她。
季月安垂下了眼眸,也沒想到自己最近在外麵惹了什麽別的麻煩,所以也就想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是誰這麽一路跟著她,又到底有什麽樣的目的。
於是季月安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隻不過越走地方越偏僻罷了。而季月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是要讓這些人誤以為她是自己迷了路走到了這裏,為了讓自己演的更真實一點,季月安走到一處死巷子裏,看著麵前已經走不通的路,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的說道:
“怎麽回事,怎麽還莫名其妙的迷了路?這是哪兒啊?唉,我還是原路返回吧,來了鎮子上這麽多趟,到現在也沒記住去酒樓的路,我也真是服了……”
季月安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一邊回頭準備往來時的路走,雖然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聽不懂“服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光看著季月安懊惱的樣子,兩個男人也覺得自己這事兒辦成了。
就在季月安已經開始往回走,這時,巷子裏麵突然躥出來了兩個男人,他們笑的色眯眯的,隻不過看著季月安的時候,眼睛裏麵的那些猥瑣的目光還是有所收斂的。
“小姑娘,沒什麽事兒的話就跟著哥哥走一趟吧,哥哥這兒可是有別的事兒要找你呢。”
兩個男人一個穿著黑色的衣服,一個穿著綠色的衣服,而這句話正是由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說的。
單看這兩人現在站的位置和眼神,季月安差不多也就能分清楚麵前站著的這兩個男人,黑色衣服的才是主導者,而站在一邊綠色衣服的恐怕也不過是一個來幫忙的而已。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快走開,我要回去!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話我娘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季月安裝做什麽都不懂又特別恐懼的樣子對著麵前的這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說道。
那臉上的表情和她此刻焦急的樣子倒並不像是假的。
當然了,其實就是假的,隻不過季月安的演技怎麽可能能讓別人看出來她現在是裝的呢?所以兩個男人誰都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甚至都還得意洋洋地認為自己是真的讓這小姑娘上鉤了。
“大哥,咱們一直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不如就先把這姑娘打暈了以後帶到後院裏去吧,不然一直就在這拖延著,萬一等會兒有人出來了,咱們也不好脫身了。”
穿綠色衣服的男人警惕的環顧了四周,然後又拽了拽站在他麵前的黑衣男人的衣袖,輕聲地說道。
那男人聽了以後也跟著看了一眼四周的景物,發現沒什麽異常,心裏忍不住微微有點不太高興。不管是跟綠衣男人出來做什麽都束手束腳的,一天到晚不少事情。不過秉持著謹慎的心理,他還是點了點頭,想到平時若是沒有綠衣男人的提醒,恐怕很多事情也會露餡,所以也就同意了綠衣男人的建議。
季月安一看現在這個場景,接著就笑了。當然了,她肯定不能在表麵上笑的,畢竟她現在應該是十分害怕的樣子才對,她笑是在心裏麵偷偷摸摸的笑。
看來這兩個男人別看著穿黑色衣服的是頭頭,可是這穿綠衣服的男人可比這黑衣男人要精明的多,估計不少事情要是沒有這綠衣男人的話,黑衣男人恐怕也做不成。
因為季月安知道,若是她想要搞清楚這兩個男人到底是哪裏來的,首先要先把那綠衣男人搞定,否則的話就按照綠衣男人的精明程度,季月安想要套出來他們兩個人的話那是很難的。
就在季月安正仔細的想著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麽進行的時候。麵前的男人突然對著季月安的脖子就敲了一下。這個時候,如果是普通人,本來就應該軟綿綿的倒下去然後昏迷才對。
可是季月安可並不是普通人,她早在之前就已經做好任何能夠讓她昏迷的準備了,她現在也同樣倒地不起,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她裝的而已,她就是要讓這兩個男人都放鬆警惕,這樣才好方便她接下來的計劃繼續實施。
“這小丫頭看起來可並不是那種傻了吧唧的人,咱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大哥,不如就先把這丫頭送回你的那座私宅吧,畢竟咱們剛剛說把她送到後院裏,她估計已經是聽到了。若是等一會兒她醒過來了以後看看後院的東西,再喊幾個人一起來摸索一圈,差不多也就能知道是咱們這些人幹的了,為了咱們得名聲,咱們也得小心謹慎一點。”
綠衣男人走上前摸了摸季月安的脈搏,又探了探季月安的鼻息,確定季月安是真的昏迷了之後,這才轉過頭來對著黑衣男人說道。
季月安察覺到男人的舉動,忍不住在心中笑了笑。她可是專業的醫生,不得比這兩個半吊子強?現在這倆人竟然還想探探她是真暈還是假暈,她要是被這兩個半吊子看出來了,那她也丟人丟死了,以後都不想再從事醫學方麵的工作了。
黑衣男人點了點頭,雖然他不太相信綠衣男說的這段話,總覺得這男人是在小題大做,可是既然已經到現在這樣了,也不如就多聽他說兩句話吧,畢竟以前的時候也都是因為綠衣男人給他出主意他才能夠做好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