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睡著了
平常的時候還好,她畢竟天天在這邊,有什麽情況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可是等到她去了江南,誰又能保證有人能像她一樣保護王氏和季風的安全?萬一就是什麽人藏在暗處,想著等著她出去以後好對王氏和季風做什麽的呢?季月安想了想,現在她雖然說不能一下子衝出去吧,但是她還是要先讓那兩個人放鬆一下警惕,這樣才能打聽得出來更多信息。
季月安想著便又回了房間裏,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的包袱,然後再去做別的。霜枝和落月早就已經收到賀蘭宇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最近這段時間季月安會有事兒去江南那邊,不過具體是什麽事兒她們還不知道,因為雁回受傷的信息也沒有傳到她們這裏來。
不過兩個女子一想,季月安若是去江南那邊,那就說明她們在這裏沒有什麽著重需要保護的人了。正在她們糾結還要不要繼續留在這裏,或者說跟著季月安一起去江南並在路上保護她的時候,賀蘭宇那邊又來了一封信,讓她們兩個人一直在這邊待著,保護好王氏和季風。
畢竟賀蘭宇知道家人對於季月安來說的意義是非常不同的,所以她們也就隻好留了下來。
“畢竟之前王爺還在這裏待過這麽一段時間呢,萬一那些人查出來了他的行蹤,再來這裏找什麽線索,那這些無辜的老百姓恐怕都要受到牽連。再怎麽著咱們也不能做這種事情啊。好啦,既然王爺讓我們留在這兒,那我們就留在這吧,這裏要是有什麽別的情況咱們也能互相聯係一下,最起碼不能讓王爺的名聲臭了不是?”
霜枝安慰了一下落月,落月看著季月安忙裏忙外收拾包袱的背影,心裏也忍不住有些羨慕,也想要去江南。不過命令已經下來了,她也沒法反抗,所以隻好怏怏的歎了一口氣。
季月安收拾好了東西時候,察覺到外麵並沒有什麽人再繼續說話了,於是手裏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知道這個時候出去把那兩個人捉起來是最好不過的。於是季月安便輕聲踱步走到門口開開門,看著不遠處的那一棵樹,無意間又把眼睛往一邊瞟,然後看向了另一顆更加粗壯的樹,足尖一點便衝了過去。
“她來了!”
落月一瞧見季月安往這邊飛來,有些驚慌失措,手裏的動作都有些不太自然。她們畢竟是暗衛,被別人如此精準的發現位置還是頭一回。不過落月這個時候有些慌張,可是霜枝卻並沒有什麽別的動作。她早就知道季月安遲早有一天能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她也早就感覺出來了季月安身上的功夫絕對不比她們兩個人弱。也就隻有落月這個傻瓜到現在還傻傻的覺得季月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吧。
“不必慌張,我想這位姑娘不過是因為馬上就要去江南了,不太放心家裏的這件事情,所以才想過來看看吧,畢竟她快要走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必然是要把家裏的事都處理處理。更何況咱們一直在這裏待著,不讓她知道咱們是誰,那也是違背了王爺交代給咱們的任務。怎麽著也得讓這姑娘放心下來才是。不用躲她,她不會傷害我們的,隻要我們報上身份就行。”
霜枝氣定神閑的說了一句,季月安衝過來了以後,一把先擒住了落月,看到霜枝一動也不動,季月安愣了一愣,又看了看手裏的落月。
雖然落月看起來是有那麽一些慌張,但是卻並沒有做壞事被抓包的那種心虛感,隻是由於剛才受到了一些驚嚇而已。於是季月安又疑惑地鬆開了手,看著那兩個人都在原地站著,正在季月安疑惑為什麽這兩個人一動也不動的時候,霜枝和落月對視了一眼,接著就給她單膝下跪行禮。
季月安後退了兩步,心裏有些疑惑。莫非自己還有什麽別的身份?難道是個公主,這些人來接自己回家了?季月安自己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她的前世也並不是沒有過這種經曆,別人給她下跪行禮,那都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那照道理來說,她沒有什麽好躲避的。隻不過他覺得有些搞笑的是,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會有人給自己這麽一個平民百姓行禮。
季月安剛想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霜枝卻突然開了口:
“屬下參見姑娘。姑娘,我們是公子派來保護你的安全的,早已在這裏待了多日。前些日子聽說姑娘要去江南,公子還特地讓我們在這裏保護好夫人和小公子。如今姑娘既然已發現我們的行蹤,卻也說明姑娘也是有功夫在身的。這樣,姑娘去江南的路上沒有我們二人的陪伴,我心裏倒也能放心一些。”
季月安站的原地聽完了霜枝說的話以後愣了愣。公子?又是哪裏來的公子?莫非是溫宇?
季月安到現在還不知道賀蘭宇的真實名字叫什麽,隻記得他跟自己說過他姓溫。那段日子她也是直接稱呼他為溫公子的。雖然兩個人後來確定了關係,可是賀蘭宇也沒待多長時間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估摸著就算是想說什麽話也來不及說。關於別的信息,季月安也是沒有問過,如今聽著女子一說,她下意識的便想起來了賀蘭宇。
“公子?你口中的公子可是溫公子?”
季月安疑惑的問道,看著那女子愣了愣,但是隨後又反應極快的點了一下頭,季月安心裏又有了個疑惑。
她當然知道賀蘭宇並沒有給自己說他的真實姓名,不過瞧著兩個女子的樣子,自己不知道賀蘭宇的真實姓名好像讓她們很驚訝似的。想到這兒,季月安搖了搖頭。
既然她現在已經初步得到這兩個人的身份了,那她也就沒有什麽好糾結的了。
“你們說你們是溫公子派來保護我們家人的,那你們可能拿出來什麽證據或者證明身份的東西?不然來一個人都說是溫宇派來的,來一個人都說是溫宇派來的,那我怎麽信?”
落月聽到季月安這麽說,當然是愣住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季月安在見到她們之後,竟然第一個問題是問她們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要是按照平常的那些京城裏的姑娘,她們都扒拉著頭,巴不得賀蘭宇往她們那裏派人保護她們,又怎麽還會在問出來這種問題呢?
不過落月也覺得這是基本操作,畢竟隻有這種警惕性才配得上賀蘭宇。果然,這姑娘絕非什麽都不懂的傻子。看來以後由她來幫助賀蘭宇,說不定賀蘭宇的成功也能更快呢。
落月到底還是比較年輕,對於這種行為,在她看來,雖然也是屬於基本操作,不過卻還是對於季月安的身份來說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季月安隻是一個農女,但是她竟然有這麽高的警惕性。落月覺得,假以時日,這姑娘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
不過落月是傻了,但是霜枝可是心裏都有數的,她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拿出來一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的話,這姑娘估摸著也是絕對不會相信她們的。
為了避免他們兩個人被姑娘送回賀蘭宇的身邊,然後她們兩個人再被賀蘭宇狠罰一頓,她還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來了賀蘭宇給她寫的信,就是那封要她好好照顧她們這一家人的命令。
季月安雖然並不知道賀蘭宇的真實姓名到底是什麽,但是賀蘭宇的這個字他還是認得的,畢竟之前她就見過賀蘭宇寫大字,以及他偶爾會當著季月安的麵兒塗塗畫畫。
所以季月安隻瞧見這個字跡,也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因為賀蘭宇的字非常獨特,如果想要模仿的話,恐怕還得從小就要練才行。季月安瞧見了以後點了點頭。
“既然二位姑娘都是公子派來保護我們這一家人的,那便有勞了。正巧我這正要去江南,家裏這邊我是真的放不下,如今有了二位姑娘能在這裏看顧著一點兒,我也能多少放心一些。畢竟從鏢局裏麵雇的人,他們身上的功夫雖然是真的,但是如果有人來找溫公子的話,恐怕還不夠人家動一個手指頭的,這道理想必兩位姑娘都是知道的,我便不再多說了。等我回來一定做好吃的給款待兩位姑娘,不過你們的身份……”
季月安笑眯眯的說完,因為這事兒涉及的範圍非常廣,畢竟她還得保證王氏和季風的安全,但是對於這兩個暗衛她們的身份的問題,季月安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王氏,畢竟到時候她就走了,那王氏萬一又不知道這兩個暗衛,到時候家裏再有什麽東西不太對勁,王氏又心裏害怕,那該怎麽辦?
“姑娘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給夫人帶來什麽麻煩的。但是我們的身份現在確實不能告訴夫人,畢竟我們是暗衛,我們是藏在暗處的。像姑娘這種一下子就能準確的找出來我們的位置,還真的是少見。所以若是可以的話,還希望姑娘能夠別暴露我們二人的身份。”
霜枝說完了以後,看著季月安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什麽。不過霜枝說的這段話是真的讓她聽起來有那麽一點點的卑微。畢竟作為一個暗衛,她的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隱匿在暗處,然後保護應該保護的人。可是現在她不僅被人揪出來了,而且還在被人問要不要把她的身份告訴別人,這讓霜枝心裏覺得非常的挫敗。
這可是對一個暗衛最大的侮辱,連做暗衛最基本的工作都沒有做好,那她要是在執行別的任務,恐怕也會讓人覺得有折扣。
“我們姐妹二人是公子特地派來的,我叫霜枝,這是落月。自小我們便是一起長大的,所以在一起合作也能更好一點。”
霜枝和落月紛紛給季月安做完了自我介紹以後,便又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在暗中默默的保護著她們這一座小房子。
季月安轉頭瞧了兩人一眼。
外麵的天氣雖冷,但是她們畢竟是暗衛,身上一定有能夠禦寒的東西,要是喊她們兩個人進來,反倒也不符合她們的工作原則。
為了避免讓她們兩個人難做,季月安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她卻好心的在廚房裏麵留了個火,意思便是讓她們兩個人晚上覺得冷的時候進去休息一下烤烤火。至於住的地方,季月安相信也不用她操心,否則賀蘭宇給她安排暗衛就不止是保護她的安全了,還有給她找麻煩。
不過這事兒霜枝知道以後隻是淡然的笑了一下,至於她心裏想的什麽,別人就不知道了。落月倒是炸炸呼呼的,聽見能夠烤火,開心的不得了。於是昨天晚上便是霜枝和落月她們兩個人,一會兒去烤火,一會兒就回來繼續站崗,兩個人輪流著,倒也能比之前好過一些。
季月安昨晚為了避免王氏真的一夜不睡的給她準備那些東西,特地在完飯裏加了安神藥,所以晚上沒有多久,王氏便開始犯困。本來她還硬撐著給季月安做那些東西,季月安瞧見了以後,確實也心疼的不得了,於是索性就咬咬牙,一下便把王氏打暈了。
看著王氏暈了以後仍然迷迷糊糊的想要起來給她做吃的,季月安心裏就五味雜陳。
如今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早晨,季月安從床上爬起來。按理說這個點兒王氏也已經起來了。
季月安剛一拉開門,果然便看見王氏正在廚房那邊忙裏忙外,腳下的步履都有些慌張。
“哎呦,月安,你醒了。都是娘的不是,娘本來還想昨晚都給你做點好吃的,讓你今天帶著走呢,沒想到娘昨晚竟然睡著了。我今天早上在起來做也有些不趕趟,做了也沒多少,你拿著,路上餓了就吃點。要是晚上什麽的,天那麽黑,就別在趕路了,找個客棧好好休息休息。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