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交易
綠衣男人聽了以後,猶豫了一會兒,也知道這件事兒他們確實是做不得的,但是從中間做個好人,給她幫忙說兩句話,也不是不行。
不過最後這彩禮減是不減可就並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更何況,這小老太婆這會兒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規定,隻要到時候他們說了好話,減不減彩禮都與他們沒關係了,左右他們把自己的責任盡到了便是。
“這也不是不行,不過這事兒說起來可大可小。但是從裏麵做個中間人來幫老夫人說說話的話,倒也並不是不可能。這樣吧,既然老夫人現在已經想好了,那我們兄弟二人就直接把話給你明說了。這忙我們自然是可以幫你的,不過你也知道,若是我們真這樣做的話,極有可能以後在鎮子上得不到王老爺的待見。我們可是生意人,要是因此影響了生意,那這事兒可就不是一件小事兒了。後果我們都是願意承擔的,這忙我們也一定會給老夫人幫了。但是報酬可是不會再落到老夫人的手裏了,這一點還希望老夫人心裏明白,我們這兒正好也有一件別的事兒想要老夫人也給我們幫幫忙,這樣的話,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人情。”
綠衣男人想了想,怎麽想都覺得這筆生意他們沒做虧,然後這才開口說道,一邊說一邊一直瞪著宋氏的眼睛,想要看宋氏到底在想什麽。
宋氏聽了以後,開心的早就已經找不著邊兒了。別說再去多想什麽了。本來剛才她跟著兩個男人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說出來的那一點兒靠譜的話也不過是因為她當時太過於著急了,如今這事兒在她眼裏看來就已經是定下來的,所以她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剛才那麽緊張了,說的話想的事兒自然也就不過腦子了。
“放心放心,隻要二位爺能幫老太婆我把這件憂心的事兒解決了,別說幫一個忙了,就算是幫十個忙,老太婆我都能給二位爺弄得漂漂亮亮的,不知二位爺有什麽事情想要讓老太婆給你們幫忙看看的?”
此時此刻,季賽和季齊都沒在家。
季賽自然是去地裏了,想把那土地什麽的都給踩一遍,到明年翻地耕種的時候也能更好弄一點。雖然他確實也看這個家夠夠的,但是這些財產以後那可都是要放在他的背包裏的,怎麽著他也得給弄明白了才行。
不過季齊他們可並不是也跟季賽一樣去了地裏,而是去了鎮子上,季齊想帶著媳婦散散心。他們夫妻二人也沒什麽別的錢,但是光靠著季齊幫人抄書寫信掙來的一點微薄的資產,也足夠他們夫妻二人在鎮子上住上幾天的了。
因此,現在老宅裏一個人都沒有。哦不,確切的說,家裏隻有宋氏一個人,就連季柔此刻也已經在縣城裏待了好長時間了。所以家裏有什麽事兒,還不都是宋氏自己一個人做主就行了嗎,哪裏還需要再通知其他人呢?
因此,宋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掉入了一個陷阱。畢竟身邊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麽說話才是正確的,反正她瞧著這兩個男人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估摸著這事兒也八九不離十的到這兒就能解決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容光煥發的。
“既然老夫人答應了,那這事兒也就好辦多了,其實呢,這也並不是什麽難事兒。你也知道,我們是從酒樓來的。這酒樓的生意吧,這麽長時間以來,因為季月安,也確實是受了一點影響。要是能得到她的一些東西的話,說不定對我們酒樓的生意會有非常大的幫助,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們酒樓掙的錢多了,以後還有什麽別的事兒,自然也會再來找老夫人的,那報酬可就不止今天的這十兩銀子了。我們的要求呢也很簡單,就是希望老夫人沒事兒的時候多去她家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秘密啥的。要是有什麽新發現便讓人去鎮子上告訴我們,或者說您親自去也行,我們一定會在縣城裏給您設酒席,讓你好好吃一頓的。”
綠衣男人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了以後,宋氏必然會認為自己是誠心誠意想要合作的,所以他這才這麽說。
畢竟農村的老太太嘛,也沒什麽見識,一聽到有便宜可占,整個人都高興的找不著北了,哪裏還會再分辨他話裏說的這些事情是真是假呢?
確實如綠衣男人所料,宋氏現在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但是一聽到季月安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影響一個酒樓的生意,她又忍不住有些眼紅。
一聽到自己把這事兒給幫忙辦成了以後,還能再吃到酒席,宋氏心裏的小鹿也亂撞了。再說了,就算這男人不說,她也一定不會少了往新房子那邊跑的,畢竟她還得去打秋風呢。隻要她去,那就不可避免的能知道一點別的東西。
所以這事兒在她看來,簡直就是白給她送錢呀。更何況,這兩個男人也都答應了自己,要去王老爺那邊給她們家周旋周旋。就算最後沒有確切的錢到她的手裏,那她也覺得自己這是得到了一筆不小的錢財。
“這小要求的確不算很難,二位爺隻管放心便是。若是有消息,我一定會去鎮子上通知你們的。不如二位留一個地址吧,到時候我去鎮子上找也能方便一點。”
宋氏笑眯眯的說著,說完了以後卻突然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道這兩個人住在哪裏,於是這又趕緊追問。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抹遲疑。
這老太婆一看就是個沒腦子的,如果是這事兒當真敗露了的話,說不定這老太婆想也不想地便會把他們供出來。這樣的話,那他們兩個人最後萬一都收了罰,以後這酒樓的生意更沒法做了。
可是若是不說地址的話,萬一這老太婆當真得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那豈不是虧了嗎?
不過綠衣男人仔細想了想,自己這就馬上能把王氏帶到鎮子上了,到時候想要打聽什麽事兒還不都很簡單嗎,隻要王氏捏在他手裏,那他想問季月安要多少東西都行,自然也就不會再吝嗇宋氏給他帶來的這一點利益了。不過想著讓宋氏先安心,再加上他也怕這件事成功不了,他還是決定給他寫個地址,但是這地址是真是假那可就不好說了。
綠衣男人低頭想了一下,沒過一會兒便想出來了一個陰損的招式——他把地址填成青蓮樓的不就行了嗎。這村子裏麵的人必然也不清楚鎮子上的形勢,鎮子上那麽多酒樓,估計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的清,他隨隨便便寫一個地址也不會有人發現什麽的。
等到事情敗露了,他們不僅能夠把自己的責任都摘除,還能把青蓮樓拉下水來。到時候季月安回來,一瞧見王氏被綁架的地址竟然是青蓮樓的,那以後還怎麽可能和池掌櫃合作?
如此算來,隻要挑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麽碧月樓到最後,還是會成為朝陽鎮最大的酒樓的,而他們酒樓的生意也會像從前一樣恢複到頂峰。再加上手裏還攥著季月安到時候會給他們的菜譜。天呐,隻要一想到時候的情形,兩個人都覺得心裏有些洶湧澎湃。
想到這兒,綠衣男人就覺得自己簡直聰明的不得了。
“這是自然,不過老夫人想必不識字,也不知貴府裏有沒有什麽能寫字的東西,我好把地址先寫下來。到時候若是老夫人當真有什麽消息要告訴我們的話,隻管拿著那信息去鎮子上打聽打聽便是,畢竟鎮子上認識字的人可不少。”
兩個男人當然都知道老宅這邊是有筆墨紙硯的了,畢竟季齊讀書的這件事兒他們也都已經知道了,到底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的嘛,想要拿下季月安的手裏的生意,他們自然也要對季月安的家庭做一個具體的了解了。
“二位爺放心,筆墨紙硯我們家裏都是有的。我家孩子現在還正在讀書呢,平時裏寫字那必然是少不了這些東西的。不如這樣吧,這位爺先跟著我去我兒子的房間裏麵把地址寫下來,掌櫃的就先在這兒看一會兒,防著那女人跑出來什麽的,也是讓二位爺能夠安心。”
宋氏想也不想的,直接就對著綠衣男人說的。當然了,她口中的掌櫃的是站在綠衣男人身後的黑衣男人。兩個男人聽了以後都答應了下來,於是宋氏這便開開心心的帶著綠衣男人去了季齊的房間。
綠衣男人拿起筆來便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青蓮樓的地址。
“到時候老夫人隻管拿著這東西去鎮子上找便是,稍微一打聽便能打聽到我們酒樓。”
綠衣男人交代了宋氏幾句以後便走了出去,想要趕緊把這事兒辦完。
畢竟早點把人帶回鎮子上,他們也能早點安心。出去以後,果然就瞧見黑衣男子還在原地等著他,於是他快步走上前,從袖子裏掏出來了一根細細的袖管,在裏麵放上一點白色的粉末以後,便在門口的底下往裏麵輕輕吹了一下。
農村也沒有什麽窗戶紙之類的,大部分能夠透光的不過就是一塊兒布,所以村子裏保暖也是特別差的。
不過他要是想把那塊布戳破的話,恐怕會弄出來一點動靜,到時候裏麵的女人聽到了以後自然也會警惕起來,他們再做這事兒的時候便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麽方便了。而他此刻通過門縫把手裏的迷煙吹了進去,不過一會兒便能把王氏迷倒,到時候他們兩個人再進去把人帶走,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兩個男人在外算了一下時間,大約過去一刻鍾以後,綠衣男人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推開門進去。
果然便瞧著王氏在椅子上此刻早就已經暈倒了,整個人都趴在季賽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有什麽精神。
而兩個男子也不是什麽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正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算起來和季勇差不多大,看著一把年紀了仍然如此窈窕的王氏,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都咽了一口口水。直到綠衣男人走上前去,拽著王氏的胳膊想要把她扛起來帶走的時候,兩個人才看到王氏的模樣。
這麽長時間了,在季月安的幫助下,王氏現在看起來,已經不是一開始那個頭發枯黃雙手老繭的黃臉婆了。
如今的她看起來不僅頭發烏黑發亮的,像綢緞一樣滑,就連皮膚也比之前改善了許多,看起來和農村的那些婦人有一些不大相同。
在這個年紀,還是在農村裏,能像王氏這樣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該說不說的,這兩個男人現在心裏都動了邪念。
反正這女子現在相比於其他人來說,也算是一個寡婦了。畢竟自己的男人這麽多年都沒有露過麵兒了。
若是他當真能夠對王氏做什麽的話,到時候季風和季月安不就名正言順的成了他的兒女嗎?做父親的想要女兒手裏的秘籍來幫助自家酒樓恢複生意,也並不算是什麽過分的事兒吧?
想到這,黑衣男人布滿橫肉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不過再怎麽樣他也不能現在就做什麽,於是指使著綠衣男人趕緊扛著王氏走了出去。
霜枝在樹上一直看著。她早就已經觀察到這幾個人在門外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了,不過她是習武之人,耳力好得很,大致也聽出來了個大概。
雖然不知道什麽事兒,卻也猜得出來是和錢有關的,所以她心裏也明白了,估摸著這老太婆也是因為錢。所以才會做出來這種事兒的。
但是不論是什麽原因,她既然做出來了傷害夫人的事兒,那就不可原諒。於是霜枝收斂的聲息,想要在這兩個男人身後一直跟著,看看他們到底是去哪裏的。
但是霜枝雖然一直都在樹上藏著,卻並沒有什麽透視眼之類的神奇功能,所以也不知道綠衣男人之後和宋氏一起去了椅子的房間裏麵都做了什麽,隻看到他們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宋氏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