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收徒大會
九恨天等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傳訊玉簡始終沒有傳來任何訊息，就在仇恨天已然放棄，要將玉簡收回戒指時，玉簡終傳來—陣光：“大哥有事請托，當二弟的自然上刀山下油鍋都要完成。”
“我收了個徒弟，想請你教他步法。”
“這當然沒問題，沒想到大哥出外遊曆了幾年未回，竟是因為收了徒弟，師父、三弟知道定開心不已！”
“這件事暫時別讓師父跟三弟知道，我這徒弟身份頗是特殊。”
“大哥收的徒弟定是不凡之輩，且就連大哥都認為特殊，不知是哪個大門派的子女？”
仇恨天顯然不想在此問題多加糾纏，答非所問：“明年是否是霸刀宮五十年一度收徒大會？”
“正是，明年春夏交替之期。”
“好，屆時我徒弟葉缺自會出現在收徒大會上。”仇恨天手指在玉簡上龍飛鳳舞，傳訊完後直接收起玉簡，不再理會。
仇恨天飛身，來到他在斷腸崖最眷戀的角落：“芊芊，我又要離去了，抱歉，每次都無法停留太多時間陪你。”仇恨天愛憐的撫著墓碑：“總是那麽好，放心，我會照顧我自己，唉，我心裏雖然一直想擺脫身上的束縛，但身上的牽掛卻不減反增，明明之前對自己說赴了兄弟的五年之約後，就要從此歸隱，在這陪你到終老，沒想到老天爺卻讓我收了個徒弟，芊芊，真是對不起，我是個失格的丈夫。”
“我心中有你就好，是阿，說的對，芊芊，為何總是這樣好，可是為何我與你卻沒有今世的夫妻之緣呢……仇恨天看著墓碑上自己親自刻下的字，堅毅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幾道淚痕。
仇恨天抹抹臉龐上的淚水：“對，你說的對，我不該怨天，是我倆這輩子緣分不夠，下輩子定可以做個讓天下人羨煞無比的夫妻，你說，下輩子我倆會如何相遇？
會不會跟這輩子一樣，你就隻因為一件小事就跟我吵了起來，我要走你還一直賴著非要我跟你道歉不可，我當時可差點沒被你氣死，但偏偏又拿你沒辦法，仗著修為比奶高了幾倍，馬上飛身離去，卻又因為一聲靈獸大吼，擔心修為不強的你無法應付又繞了回去。”
“你可還記得當初你抱我抱得多緊，整個人嚇得花容失色，嗬嗬，下輩子我們相遇，你說，會不會比這還精彩？”
斷腸崖的日子，簡單而無趣，重複而單調，葉缺的斂神絕已練至心動而發的境界，日日夜夜吸收天地靈氣也讓他本來就粗韌的經脈變的更加堅韌，仇恨天所給的書已都可倒背如流，除了心法依舊無所進展之外，葉缺已努力地將自己帶至更高的境界，若不是有通吃陪在葉缺身旁偶爾解悶，以葉缺的少年心性定要煩躁而悶不可。
在這種無趣至極的日子中，葉缺很聰明地替自己設了一個又一個目標，例如突破至出竅期、一次背出某個門派所有的功法特性及弱點、解釋天魁大陸曆史許多有名門派強盛與殞落的原因，而當中許多門派忽然殞落卻不得其因，就成了葉缺現在在斷腸崖少許的樂趣之一。
在無趣中找趣味的日子雖過得緩慢，但日出日落、潮來汐去，一個秋天又過去了。
對葉缺來說，這是個意義重大的秋天，因為他突破至夢寐以求的出竅期，在那瞬間，他馬上就全力運轉真元，一飛衝天，與通吃在空中追逐了好幾圈，直到仇恨天出現後才止住興奮之情。
“師父！”葉缺身形止在空中，對仇恨天微微躬身。
“突破出竅期了。”仇恨天語氣一如往常，十分冷淡。
“是，師父。”
“嗯，差不多了，下去。”仇恨天點點頭，命令道。
“是。”看著仇恨天嚴肅的臉龐，葉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兩人一龍落到地上，仇恨天右手往地上擺，地上隨即多出一副棋組：“我們來下棋。”
葉缺一愣，但是見到仇恨天已然席地而坐，也跟著坐下來。
“前些日子，為師特意讓你看了許多陣法的書。”仇恨天看著葉缺，後者用肯定的語氣回答：“是，那些書我依然牢記在心。”
“很好，但有些東西是無法光看書就可完全理解，今日為師以棋代替陣法，你留心了。”
“是。”
仇恨天拿著黑白兩色棋子，特意緩慢地排出了陣型，目的便是讓葉缺的思緒可以跟上，畢竟陣法與修真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就算葉缺對修真的天資再好，遇到陣法可能便成為一個傻子。
仇恨天將一顆黑子放在棋盤正中央，隨後拿起四顆白子，看似隨意的擺在黑子四周：“這黑子是陣眼，舉凡陣法，定會有一處陣眼，沒有陣眼便沒有陣法，陣眼通常都是陣法弱點所在，隻要想辦法破壞陣眼，陣法便會不攻自破，因此陣眼通常會置在陣法威力最強大之處。”
“是。”葉缺專心聆聽著，看著棋盤裏的五顆旗子，心想難道師父除了修為高超之外也精通陣法？
“葉缺，你可看出了這是什麽陣法？”仇恨天盤坐著，閉上雙眼讓葉缺安靜的思考。
“這是四方陣，困陣中最簡單也是最笨的陣法。”其實當仇恨天五子放好時，葉缺已然看出這是四方陣。
仇恨天睜開雙眼，心中暗笑葉缺對這四方陣的評語：“何出此言？”
“誠如方才師父所說，陣眼是陣法的弱點，而這四方陣的陣眼就位於陣法正中央，被困在四方陣的人隻要將陣眼毀去便可破陣離去，但四方陣的陣眼不管埋到多深的地方都可發揮效用，因此隻要施陣者將陣眼埋深些，被困之人便要花更多時間毀去陣眼，便起到困人的作用。”
仇恨天微微點頭：“嗯，說的沒錯。”仇恨天將五顆棋子收了起來，又擺出另一道簡單的陣法：“葉缺，記住，世上沒有不可破解的陣法，就算威力再強大，也會有其弱點所在，就算找不到其弱點，若是你修為足夠，也可以將陣法強力破去。”
仇恨天一番話，讓葉缺再次想起在次大陸的天武的生活，那時自己家人，師父美女佳人……所有的所有都重現自己腦海，不知不覺，葉缺似乎要陷入過去的沉思當中去了。
“專心。”見到葉缺眼神渙散，顯然失神，仇恨天輕喝一聲。
“是，徒兒知錯。徒兒方才想起之前的生活，覺得與師父所說的陣法之解十分相像。”
仇恨天微微點頭，沉默了一會後開口說道：“陣法複雜，人心更是複雜。修真界人心狡詐，你需要處處留心。”
“是，多謝師父。”
“嗯，繼續。”
這麽一個以棋代陣，一直代到日落時分才結束，葉缺有著仇恨天親自教導，之前看書困惑不解的地方都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今日可謂收獲頗豐。不過通吃可就哈欠連連，在葉缺身邊隻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受不了，隻得撲到海裏，到海裏嚇得附近的魚群四處逃竄，在海裏自得其樂數個時辰才爬起來，剛好趕上仇恨天要離去。
“葉缺，今夜準備準備，明日清晨，啟程離開。”
聞言，葉缺大喜過望：“師父，我.我們明日要離開斷腸崖？”
仇恨天點頭：“嗯，你已突破至出竅期，繼續待在這對你已無任何幫助。”語畢，一到切空聲傳來，仇恨天已然飛身離去，但葉缺依然對著仇恨天離去的方向躬身：“謝師父！”而更開心的還有通吃，這附近他已玩膩，聽到要離開，開心的飛到天上轉了好幾個圈。
隔日一早，仇恨天與葉缺並肩而立，通吃因為還想睡，便鑽回葉缺體內，化作左胸的紅色胎記。這是約莫半年前，通吃被一陣大雷雨嚇得全身發抖，便下意識的鑽回葉缺體內，葉缺這才確定自己胸口的紅色胎記確實是通吃，至於關於胎記及通吃的一切，就連在仇恨天給的萬千本書中都找不到答案，葉缺便索性不多想，否則也隻是徒增煩憂。
“隨我來。”仇恨天身形如同一隻飛箭，直衝雲霄，葉缺見了連忙催動真元跟上，但兩人修為上的差距讓葉缺不管再怎麽努力都追不上仇恨天，隻能勉強跟在仇恨天後頭，然而就算隻是這樣，葉缺的真元也以一種非常可怕的速度逝去，就算同時運轉斂神絕也無法及時補充真元的消耗。
好險，在葉缺真元即將耗盡前，仇恨天落了下來，著實讓葉缺鬆了一口氣。
仇恨天等候葉缺飛至，開口說道：“葉缺，為師必須要跟你說聲抱歉。”
葉缺心中一驚：“師父請快別這樣說..”
仇恨天揮手打斷葉缺的話語：“為師先前答應一位好友要助其一臂之力，不久之後便要赴約，因此不能在你身邊教導你。”
“做人不能失信，師父這麽做是對的。”葉缺大聲說道。
仇恨天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但很快換上嚴肅的臉龐：“若不是這件事十分要緊，為師隻要跟好友說一聲便好，但這件事異常重要，不過你放心，為師已替你安排好去處，來吧。”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