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願死不願輸
葉缺使勁睜開眼睛,但是在火焰侵襲下,右眼的上下眼皮已經黏在一起,睜不開,左眼則是隻有一條縫,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因為火焰,葉缺整張臉的五官已經糊開來,血水不斷從下巴滴落。
葉缺搖頭,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你這樣,何來再戰之力?”
葉缺還是搖頭。
“你堅持不肯認輸?”
葉缺再搖頭。
馮傲然直接飛出一腳,重重地踢在葉缺的肚腹上。
葉缺身體如同蝦子般弓起,往後飛退,在空中嘔出了好幾口血,下個瞬間又栽進沙土之中。
馮傲然再次緩緩走向葉缺,葉缺再次在沙士之中掙紮地起身。
“別再站起來了。”馮傲然說:“你會死!”
葉缺粗喘著氣,逐漸對可怕的痛意麻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中間還有一度差點又倒在地上,身體搖晃的程度也比方才更大,就如同風中殘燭一樣,不過葉缺最後還是站了起來。
馮傲然左腳一踏,真元噴發,跨過了數十步的距離,在葉缺麵前喝道:“你寧願死,也不想認輸,是嗎!?”
葉缺努力想要睜開左眼,但眼前還是一片模糊,而左肩已經被洞穿,根本無力舉起,右手的經脈也被炎勁燒的七七八八,幾乎沒了知覺,動彈不得,因此葉缺也沒辦法用手掰開眼皮,而一張嘴,葉缺隻怕自己會發出痛苦的呻印,就死死地閉著。
在這種情況之下,葉缺隻能有一種反應。
搖頭。
馮傲然怒極,喝道:“你就這麽想把前途葬送在這裏嗎!?”
葉缺依然搖頭。
馮傲然一個箭步,又飛出一腳,重重地踢在葉缺的肚腹上,葉缺再度往後飛射,栽進沙土之中。
馮傲然深深皺起眉頭,他實在不懂為什麽葉缺能夠一而再地站起來,炎勁的威力至少要到合體期才能夠抵擋,而葉缺明明才分神初期的修為,體內的真元量與精純度絕對沒辦法讓他逼走炎勁,況且葉缺現在受傷之重,隻怕已經瀕臨死亡,馮傲然不解葉缺到底哪裏生出來的力氣站起來。
馮傲然當然不會知道葉缺體內有一隻龍在幫他清除炎勁,否則這一場戰鬥早在葉缺手臂被長槍劃過的瞬間就結束了。
馮傲然抬起頭,對天空大叫:“葉缺敗了,快來人救他!”
馮傲然等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沒有任何反應,空中也無人落下。
這隻有一個可能,葉缺依然沒倒。
葉缺埋在沙中,雙手無法動,隻能靠身體與雙腳勉強掙紮,但是這一次,葉缺已經沒有力氣,到了油盡燈枯的情況。
“轟、轟、轟、轟、轟!”
這個時候,葉缺隱約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響,原先他以為是馮傲然發出的罡芒,要將他徹底擊倒,他等待,可是意想中的襲擊卻遲遲未至,而且這個聲音也沒有越來越近的趨勢,它就是始終維持在一個定點,沒有特定規律,但是卻一直沒有消失地存在著。
葉缺好奇,這到底是什麽聲音。
接著,葉缺扯了扯嘴角,想要苦笑,但是連苦笑都做不到,因為就連牽動嘴角的動作都會造成極為可怕的疼痛。
葉缺想要苦笑,因為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他竟然還在好奇這是什麽聲音,而不是如何逃脫目前的處境,葉缺笑自己的愚蠢。
然後,葉缺靈光一閃,想起這是什麽聲音。
龍卷風。
得到答案的葉缺,就想應著身體的呼喚,閉上雙眼沉沉睡著,可是葉缺腦海中很快又浮現出一個疑問。
龍卷風不就隻是為了在我們進到空間陣法之後把我們分開而已嗎,為什麽到現在還存在著?
這個疑問之後,又引導出另一個疑問。
葉缺可以接受龍卷風的存在,畢竟樹林內有小溪,山脈中隨著高度變化,樹種也有出現變化,因此傲劍宮說不定是不想沙地了無生氣,所以特地弄出一個龍卷風出來。
但是為什麽這個龍卷風,始終不會移動?
這個龍卷風既不會消失,也不會移動,實在太過不合常理。
可是龍卷風一定有存在的理由,三鼎鬥試如此重要的場合,傲劍宮絕對不可能讓龍卷風毫無意義地存在著。
葉缺腦中閃過一個可能。
金剛滅羅罩。
葉缺心中燃起最後一絲希望,對通吃密語傳聲道:“通吃,你幫我一件事。”
“爹爹?”通吃努力地與葉缺體內的炎勁奮戰著,這一次炎勁太過龐大,通吃略感不支,被炎勁逼得節節敗退,隻能死守葉缺的心脈,不讓炎勁侵入這最脆弱的地方。
“幫我移動身體,往龍卷風移動。”
“不行!這樣我就不能保護你的心脈,你會死!”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可以,我體內還有最後一絲絲真元,可以撐三個呼吸的時間。”
“不行!”
葉缺感受到沙子的震動,知道馮傲然已經在身旁,著急地對通吃大吼:“快!我願死,不願輸!”
通吃在葉缺低吼一聲,它很明白葉缺剛烈的脾性,最後還是退讓了。
“爹爹,你一定要撐住!”
話語落下,通吃動用渾身的靈力,毫無保留地往葉缺腳底的穴道衝去,但是通吃控製靈力的方式不似葉缺那麽精良,葉缺的身體在沙子裏麵鑽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冒出來往龍卷風飛射而去。
馮傲然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葉缺竟然還可以有所動作,見到葉缺往龍卷風的方向飛去,原先並未多想,但是隨即想到龍卷風詭異之處,臉色大變,腳步一踏,飛速地追了上去。
葉缺情況實在太過危急,時間拖得越久,葉缺越可能會死,通吃在緊要關頭根本管不了那麽多,就是把靈力往葉缺腳底板灌去,一時間,速度快的嚇人,不過越靠近龍卷風,風的阻力越強,通吃很快發現速度減慢,心裏大感焦急的瞬間,葉缺咬牙忍痛,微微改變腳的方向,身體往沙裏麵鑽,身體往龍卷風正下方滑去。
馮傲然見此,更是在心裏叫糟,跟葉缺ー樣鑽進沙土之中,希望能夠截到葉缺。
然而,馮傲然最終還是慢了一步。
葉缺在沙子內移動,身體無可避免地不斷與沙子摩擦,錐心刺骨般的疼痛從身體上下每一處地方傳來,葉缺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有痛暈過去,但是葉缺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沙裏麵撞到一塊非常堅硬的東西。
研一聲,葉缺整個人撞上不知名的物品,徹底地暈死過去。
而這瞬間,龍卷風消失,天空上傳來低沉的聲響:“此場三鼎鬥試,霸刀宮獲勝!”
某不知名的山穀中,一條壯闊的河流如同巨蛇般蜿蜒流動,河道最寬達半裏,不時有魚兒跳出水麵,身上的鱗片反射陽光,發散出銀白光芒。
而在這河道旁,有五人圍成一圈站立著。
五人身上的衣袍顏色不同,三男兩女,胸前繡的字也不同,代表五人來自不同宗派。
五人神情肅穆,討論著一項大事。
“霸刀宮最近氣焰很囂張,竟然管到我頭上來了,前兩天竟然還派了人過來,明目張膽地要找東西。”兩女中,長相較為豔麗的女子憤怒道。
另一個姿色稍遜的女子皺起眉頭,又是擔憂又是試探地問道:“這可真是惱人,姐姐,你沒事吧?可有被霸刀宮那幾個大老粗抓到把柄?”
豔麗女子輕哼了一聲:“用不著擔心,霸刀宮派來的人全是傻子,怎麽抓得到我的把柄。”
“那就好,姐姐你生的這麽美,我可擔心霸刀宮那群粗人若是惱羞成怒,打起姐姐的主意,那可就.
三男中,頂著一個大光頭,個子最高的男人直接打斷道:“霸刀宮既然到了你那裏去,那麽早晚也會找到我們這邊,看來這陣子我們必須低調行事,否則會很麻煩。”
另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點點頭,說道:“最近先避一避風頭,我看我們幾個這陣子最好也別再碰麵。”
豔麗女子睨了刀疤男子一眼,語帶不屑地說道:“唷,怎麽啦,炭子,你怕啦?”
刀疤男人斜了豔麗女子一眼,說道:“我不怕,但是霸刀宮若插手進來,事情會很麻煩。”
高個男子附和道:“他們幾個老不死的修為都頂到天了,而且他們人多勢眾,我們鬥不過他們,謹慎為上。”
豔麗女子冷哼一聲,不滿道:“就算那幾個老不死的死了,我看你們也沒那個膽子去翻霸刀宮的天。”
姿色平庸的女子緩頰道:“姐姐消消氣,炭子說得也有道理,不說那幾個老不死,霸刀宮最近出了兩個風頭很勁的家夥,聽說修為已經破合期,我們這陣子還是小心為上。”
始終沒有說話的男子,這時開了金口:
“我見過那兩個人。”搖了搖頭:“就算我們五個一起上,也很難討好。”
刀疤男子麵色一沉,眼神閃過一絲擔憂之意,說道:“既然白公子都這麽說了,如們兩個也該服氣了吧。”
“白公子都這麽說了,我這個小女子無德無能,三位爺怎麽說,小女子就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