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幽魂緣由
“哈哈，真是蠢啊，對不起啊書靈，時間過了很久，我也開始遺忘了很多事情，直到看到了虛渺，才想起前的我，曾經的我、曾經的自己。”葉缺自嘲的放聲大笑，笑到淚水盈眶，久久不能停止。
隻到終於平複，葉缺這才將虛渺放回劍鞘中，當初就是因為不想再締造出更多的悲劇，所以才選擇煉鑄出了這柄無靈之劍看著平放在桌上的虛渺，葉缺一一細數著上麵的每道溝渠每道刻痕…想著太極曾經嘲笑著自己放棄了虛渺選擇了它，這是事實，太極比虛渺刃鋒銳利，這也是事實，太極也比虛渺來的重要，這也是事實，這些我都不會否認。
但是，就是因為虛渺的存在，才讓自己到現在都還有著自我，雖然逐漸被殺意給支配，但自己依然會感受到恐懼，即便太極重創了張知難，自己所想到的卻是黎民蒼生的苦難，而不是血濺五步的痛快……
這些都是虛渺提醒著自己，要想起當初那份心腸，要想起書靈所說的：“不要被兵器所支配，要作個禦器之靈，而不是單純的被本性所驅使，這樣與野獸有何差異？”
葉缺將虛渺重新的係回了腰間，看著銅鏡前的自己，一手輕拍自己體內的太極，另一手卻深深的握住了虛渺，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但如此的真實，提醒著葉缺。
“我還是我，你別妄想支配我，太極。”葉缺對著鏡中的自己，平心靜氣的訴說著，看著太極鋒刃因為殺意的崩離而黯淡心中卻沒有著一絲一毫的惋惜。
叩叩地兩聲，門外寧如的聲音傳了進來，“師兄，師父回來了。”
“好，這就到！”葉缺整了整衣服，走出了房門。
推開了房門，葉缺看著珞池麵容帶有幾絲煩悶的看著湖中亭亭玉立的睡蓮。
“師父。”葉缺行了個簡禮。
瑤池看著葉缺點了點頭，然後開口了，“聽寧如說，你想回鄉去一趟？”
葉缺點了點頭，娓娓談道，“最近有點苦惱，修行久無進展，想說回鄉一趟，心態的轉換，或許對於修行有所助益。”
聽著葉缺的話語，理由如此充沛，珞池反而淡笑了幾聲，“你啊，真的跟煉極道長有幾分相似，特別是在於場麵話方麵。”葉缺聽著這一席話，臉色迅速的紅潤了起來，“徒兒隻是.……”
“莫說了，為師允你此行，但寧如必須陪同你返鄉，可行？”瑤池似笑非笑的看著葉缺。
“寧如！？”葉缺皺了幾分眉頭。
“不行嗎？那為師恐怕不能讓你輕易涉險，魔教最近極為猖狂，不少弟子單獨在外，都慘遭不幸，要讓你單獨一人返鄉，為師是不可能同意的。
瑤池一一細數著剛剛九龍會議上各峰的死傷人數，證明她沒有任何一絲造假。
“師父您誤會了，不是不行，但我是回鄉祭祖，荒煙漫草一片，怕師妹感到苦悶。”葉缺連忙搖了搖手。
“嗯？寧如你可陪同葉缺去一趟嗎？”瑤池細語的問向寧如。
寧如站在後方，不發一語靜默的點了點頭。
“這樣就沒大礙了，那早去早回，如今時局動邊，切忌在外惹事生非。”瑤池輕笑的走了出去。
葉缺看著離去的瑤池，恭敬的行禮送別。
“師兄，倘若真不想我陪同的話，那我出師門後，就在附近小城等你如何？”寧如看著有些苦惱的葉缺直言無謹。
“不，你當然可以陪我去，隻是……”葉缺似是有難言之隱般。
“隻是？”寧如好奇的看向葉缺。
“那座山……根據祖訓女色勿近，不過那座山早已荒煙漫草，祖訓的從與不從，我也拿捏不定，總之先去看看，到時再說吧。”葉缺搔了搔腦門，尷尬的笑道。
祖山，千年前萬劍山莊的所在，地勢高而平緩，被兩江包圍於其中，一江水挾帶著南方的碳石，其水色如墨般，另江水則
源自北方霜雪之下，水色清靜，冷冽萬分。
一個原本的祖山是屬於所謂的泛濫之地，夏、冬二季洪水不斷，直至煉極道長引天泉、起地火，自此之後水難漸退，貪瘡的山腳也逐漸成為繁盛的小城，但，所有的一切都在九百餘年前改變了。
站在蒼穹之上，看著原先繁盛的小城，早已成為臭氣衝天的沼澤了，殘破的城牆在泥沼中露出一小角，葉缺看著這一幕喃喃道，“還記得當初最喜歡拉著爺爺的手，下山去買糖葫蘆呢。”
“這沼澤.…陰之氣混雜，恐怕常人無法壇闖其中。”寧如感受著周遭濕海的空氣道。
“也是，裏·太極的崩毀，原先井然有序的陰陽之氣，理所當然也隨之崩潰，要修複陣式也不是不行，但這裏還是就維持這樣吧。”葉缺拾起頭看向祖山的方向，將視線移開了下方的沼澤。
看著不發一語的葉缺，寧如其實心底感到了一陣困惑，依據剛剛況沒於沼澤之中的城池判斷，這地方至少已經百年香無人煙了，除了毒蟲療氣能夠在此處逗留，剩下的就隻有荒煙漫草的山嶺了。
若是葉缺出身於此處，若不是逃避仇家追殺，就是隱默無名的修真家族….但就寧如的角度觀看，葉缺不管哪個都極不相似，若要說葉部是某個修真名門之後，事如還比較相信…
或許是察覺到寧如的沉默與疑惑，葉缺歎了口氣，“所以我才不想讓你跑這一趟，雖然你可能很難相信，但，這裏……確實是我唯一的家鄉，我沒有騙你。”
“不，我沒有說師兄騙我的意思，隻是師兄看起來不過二、三十初頭，但這裏……至少百年人跡罕至了。”寧如指著那石上的苔，居層疊疊不可勝數。
因為曾經是位殺手，所以光隻是觀察青苔、落葉，寧如就能夠判斷出周遭的危機，有沒有敵人潛伏在四周，也因為這樣，她才能洞察出人煙的有無。
看向寧如所指的方位，葉缺先是愣了一下，身子躍然而下，快步走到了那巨石.…用手撥開了濕厚的青苔，用顫抖的手指輕觸著巨石，臉上盡是懷念的神情。
寧如看著此景，也好奇的飛身而下，看著葉缺摸的巨石，寧如不禁諾異，那是塊碩大無比的要玉，在苔蘇之下的是四個大字萬劍山莊，深邃的刻痕絲毫沒有受到苔蘇的侵蝕，整塊玉石散發出白織的光輝，不難想象當時的氣派與風光。
“當初的我隻覺得這塊玉石溫潤亮眼，現在才看得出這塊玉石的價值。”葉缺拍了幾下要玉，然後向寧如招了招手，走了進去。
眼前的盡是徒峭險峻，眼看無路，事如好奇的看著葉缺的背影。
葉缺遜自抽起了虛渺，對著眼前的一棵巨樹一斬，伴隨著嘉隆的聲音響起，一片的黑漆竄向天際！
看著成群的黑漆，寧如臉色一變，手中坎訣一掐，水濤頓時湧護住燿靜和自己。
“沒事，不礙事！太久沒來了，這穿山道都成了蝙蝠巢了。”葉缺笑嘻嘻的指著天際上不斷朝遠方飛去的編蝠。
定神看了清楚後，寧如才懸了口氣，解開了坎訣。
在巨樹之後，是一道勵暗無光的地道，葉缺站在洞口環顧凹周，似是在找什麽東西的樣子。
寧如走了過來，才看兩眼，就指著右下方的不起眼的小石堆。
“喔，就是這個！太多輔蝠尿了，都找不到機開。”葉缺輕轉動了石堆，地道內頓時遍淡淡幽光。
“這是夜明珠，當初是轉動這隻小麒麟，就會啟動機關，但現在看來這小麒麟也化成了塊疙瘩了。”葉缺搔了搔腦袋納悶道。
“騙蝠尿又名夜明砂，雖然可作藥用，但具有輕微的腐蝕性，長年累月之下，還有塊瘩也算得上是良材了。”
寧如這下終於確定葉缺確實出身非凡，接連的機開和上好的素材，機開環環相扣，況且…曆經這麽多年機關依然健在，寧如有一定的把握，不單單是一般的機開，而是些陣法相扣。
“快來啊！怎在那發呆？”葉缺看著環願四周的寧如，好奇的詢問。
寧如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走在這地道中，牆壁上盡是各種壁畫，雖然歲月蝕刻，但那豐富的內容看的出，當初全盛時的華美。
隻見葉缺全然無心於壁畫上，隻是淫自的往前走，掀開了垂下的藤蔓，葉缺的動作停了下來。
寧如跟在身後，也看見……….那是座曾經富麗堂皇的大殿，但如今門麵的兩根柱卻早已被腰斬而斷，即便如此，大殿依舊沒有塌垮，維持著當初的傲氣，彷佛在等待著歸人。
“這裏還是跟當初差不多，真是令人懷念。”葉缺看著一磚一瓦，石獅龍管，都是回味和懷念
“納命來！”
突地兩道聲響從房舍裏奪門而出，兩道灰影雙雙朝葉缺直奔而馳！
“奉玄天玄水帝赦令，水湧幻身，急急如律令！”寧如眼神轉趨淩厲，手指伴隨著符灰一彈，葉缺頓時被流水湧護，下刻數十道葉缺的幻影分身就在眼前映然成形。
耀評驚愕回神收起還掠菩藤墓的手，陣式外的分身同時一一垂下雙臂。
此起彼落的悠悠水聲漸漸從四麵八方響起。
事如戒備的雙瞳映照出身旁不可置信的葉缺，
以及重重的波濤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