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子被殺了
看著蔡宏等人帶著蒙婉倩下了船，沿著碼頭走。
“前輩！婆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柳正風說著，隻身躍起，如歸鳥投林般飄向碼頭，又快又風度。
“爹，你得把我娘帶回來，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柳懷仁信誓旦旦地叫道。
“柳兄弟這輕功已入境界了吧”劉大叔震驚之餘，破口而出，連稱呼都改了，或許他覺得這樣子叫，更顯得親近一些。
“我家姑爺的劍法更厲害，不過我家小姐也不賴，他倆絕對是天生一對的”婆婆望著柳正風飛快的背影，驕傲地讚道。她一時心直口快把柳家夫妻的身份給暴露了，或許這些已經都無關緊要了，既然他倆人決定了出手，那麽這個秘密在劉大叔麵前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蔡宏等人沿著青石路走，就聞附近傳來的刀劍聲、慘叫聲越加激烈，定是雙方廝殺正甘。
一個大漢吃了一驚，提醒道：“蔡掌管，公子那邊怕是碰上棘手之事了”
“誰人這麽大膽，竟敢在羊城與咱梁府的人較勁。這就過去看看”蔡宏已然將目光投注在那處，怔了一怔，急道。
正大搖大擺的走著，忽地一條人影落到他麵前，沒有一點聲音，擋住了他去路。
定神細看，心中一凜，心想：“此人不是剛剛船上膽怯怕事的那個男人嗎？何時跑來這了？”仔細一想，登時察覺此事情不妥，頭一抬胸一挺，隨之壯大聲勢喝道：“難道閣下就不怕死了？想來送死不成/”
“怕啊!但我必須要回我的妻子，不然我夜裏跟誰睡”柳正風一改文弱之態，凜然而道，現下威風八麵的模樣與剛才的慫樣相比，簡直天壤之別，判若兩人。
眾漢一聽之下，覺得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卻也不無道理，但又可笑。因此，他們笑了，隻有蔡宏沒有笑。確實，人一旦不自量力，可不就是個傻子嗎？
剛才把刀掛在柳正風的大漢心想：“就他這副熊樣，我教訓他足矣”，想著，登時凶巴巴地喝道：“他奶奶的，你這是色膽包天嗎？老子這就讓你去死”，說著，立時擼起大刀向柳正風劈來。
卻見柳正風下衣一甩，撲通一聲，大漢已落入在左邊的海水裏去，生死不問。
“好俊的腳法，隱藏的很深嗎？”蔡宏的臉皮登時抽搐一下，驚道，他看到柳正風出腳了，卻看不清他是如何出的腳，由於對方的動作太快了。
“還行吧！現在把我妻子還給我如何？”柳正風開門見山道，其實也是隨口說說而已。
蔡宏楞了一下，不由回想剛剛在船上經過的整個過程，即時就明白人家是不想再船上動武而已，於是就將計就計隨他們到下麵來。
“他奶奶的，被騙了”
蔡宏想到厲害之處，大吃一驚，喝道；當機立斷，立時吩咐手下動手：“留兩個看好那女的，其他人都給我上”但他很快便發現他的話已成了一句空話，再沒有人聽他使喚了。
蔡宏怔了怔，回頭一看，卻見手下人單持著火把，提著燈籠，拿著刀，如死屍般一動不動地站著。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火光中，那個女人已然雙手交叉在胸前，豎在那兒，悠悠然地對著他笑，笑得很好看，笑的令他感到心寒。又吃一驚，暗道：“不好。難道今日撞邪了麽？”
蔡宏自出道以來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難以想象自己的手下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人輕而易舉地點住穴道。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真相就在眼前。
原來就在那個大漢動手之時，蒙婉倩當下展示步法，用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點住身邊五個人的穴道。使他們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更不可能做出任何反抗舉動。
“怎麽樣？很驚訝嗎？”一個女人的笑聲，很清脆很誘人卻又紮心。
蔡宏定了定神，深知遇上高手了，這一戰恐怕也避免不了。立時跨開馬步，凝神運氣，隨之身形一縱，揮拳往柳正風打去。柳正風一眼便知，他所使的招式乃無影神拳這一類的拳法。隨意的與他折了兩招，立馬使出一式‘擒魚手’中的“迎魚而上”，卻見他的身子輕輕一側任蔡宏的拳勢打空，快速前行，右手以擒形狠狠往蔡宏的脖子拿去。
蔡宏一嚇，驚慌後退，柳正風立換一式“見影打魚”化爪變掌拍中蔡宏的肩膀，蔡宏受掌往地上一倒，隨即一個鯉魚打挺便翻身而起，身手十分敏捷，自知不敵，立刻拖著肩膀匆匆而逃。
蔡宏沒跑上幾步，就見一人擋在路中間，提頭一看，卻是那個漂亮而寒心的女人。見其隻站著不動，火光的照耀下她那張完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時難分喜怒，一雙大眼睛仿佛對他視而不見。
蔡宏又是一驚，明知難逃，登時後退一步，顧不得肩膀的疼痛。立即運氣，神色一變，兩枚暗器淩厲的從他袖中飛出，非常之快，隨即他一鵬而起，奔蒙婉倩而去。
銀光一閃，蒙婉倩立時後仰而倒，暗器從她上麵一飛而過，她反手往地上一按，即時立了起來。就在這一刻，蔡宏的拳已然打來，力道十足。
蒙婉倩處之不驚，迅速以擒魚手裏的一式“避其鋒芒”，腳步連轉，已閃至蔡宏身後，此時蔡宏的破綻百出，她握緊拳頭，朝其麵部打了一著。
蔡宏一拳落空，不但擊不到敵人而且連敵人的影子都已不見了，頗為驚慌。他一時搞清啥回事之時，隻聞啪一聲，頓覺臉部受重物一擊，一陣熱辣，頓時金星亂墜，人已摔出一丈多遠。
“蔡掌管，在等我們呢！快！快”說這話的人有點激動。
這時，兩群人持著火把、提著燈籠、執著刀劍分別沿著碼頭左右兩處的船而下，應該是搜完其它船隻正在返回。即時在碼頭上合成一大群，快步湧了過來，眨眼就來到身後。
“走吧”
走在最前麵的一人，對站著的大漢一推，竟如木偶般一推就倒。
燈籠登時落在碼頭的青石路上，火勢一旺，整個燈籠一下子就燒沒了。
蔡宏甚是抗打，一時目眩頭昏，趔趄而起，用袖管拭去嘴角的血跡。抬頭就見蒙婉倩一張掛著微笑的臉，呈現在他的眼前，這張近乎完美的臉不是令他感到歡喜而是令他感到恐懼。他心髒怦怦狂跳，當即大聲叫道：“救我，救我”
“不對！是蔡掌管被打了，快上”一人喊道，兩個聲音幾乎同時發出。
一大群二十多號立馬將站著的漢子推開，衝了過來。柳正風立時運氣，待其來近，打出一掌，掌風驚人，猶如狂風巨浪，擊得對方或倒或退，七零八落，驚慌不已。立馬搶上兩步，拳打腳踢，一下子幹倒數個，但對方人多又執兵刃，醒過神來，很難一一擋住。
蒙婉倩見狀，不敢大意，立馬上前，一腳將蔡宏踢落海水伴著柳正風踢人下水，形成撲通撲通的連響，在黑夜中甚是美妙。
蒙婉倩剛踢開蔡宏，已有漢子舉刀砍來，她稍微避開，搶身而上，一掌拍出，將那漢子連人帶刀一起打落海裏，撲通一聲且夾著一聲慘叫。
或許那漢子的刀不經意砍到海中的其他人，或許是那漢子自己驚叫出來的，夜色暗淡很難看清。
柳家夫妻拳腳極快，幹淨利落，左一拳右一腳地將剩餘的人打得滿地找牙，生死不知，零散而逃，卻也費了一點的時間。
且說蔡宏被踢落海中，暗慶不死，小心地遊至海岸，沿海岸偷偷往上麵走。
明月升起，灑著淡淡的月光！
“公子被殺了，快走啊”“不好了，公子被殺了”“梁公子被殺了”。。。。
狼狽至極的蔡宏剛從海岸爬上青石路，就見黑壓壓的一夥人沿著堤岸呐喊著，往城內拚命地跑，像是逃命，絕對是逃命。火把、刀、劍、槍全不要，掉在石路上發出哐哐哐的聲響。
蔡宏心中一凜，立時上前，揪住身前一個逃跑經過的小夥，喝問道：“出什麽事了”
夜色暗淡，誰都看不清誰，小夥驚慌地道：“公子，被人砍了！身首異處”說完，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開蔡宏的手走了，他走得飛快，從來都沒跑得這麽快。
蔡宏當時愣在當場，一副失魂落魄、難以置信的模樣，嘴裏呢喃著：“身首異處，死了，怎麽就死了，怎麽能嗎？那是梁爺的獨子，誰那麽大膽。。。”他頓時覺得這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公子可是梁爺唯一的兒子，他死了，梁爺肯定會發瘋的。人一旦發瘋，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不計後果地去做，不管是對是錯，不管值不值得。
蔡宏定了定神，轉念又想：“今日都怎麽了，不但有人敢在羊城內欺負梁伏虎，而且有人敢在羊城外殺了梁伏虎，那可是梁威的兒子。難道今日有人專門找梁爺的茬嗎？”想著，他又伸手抓住一人，這個人可是跑在最後的一個了，或許隻因為他長得有點胖。
“公子的屍體呢？”蔡宏急道。
“蔡掌管，是你嗎？怎麽還在這？”那人喘著粗氣，怔了怔，一眼就認出蔡宏，驚訝道，頓一頓，又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你們不是跟公子一起的嗎？為何不知道？”蔡宏將那人放開，半信半疑地問道。
“當時，公子帶領我們那邊搜索，三艘巨船，人家不讓上，咱們就上不去。公子說‘他娘的，給我將火把丟上去’，兄弟立馬將火把往船上扔，卻全被人家或擋落海裏或扔回來。沒有任何作用，公子破口大罵。忽然間，船上躍下數十個刀客，個個刀法厲害得很，殺的咱們一團亂，死傷無數。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喊道：‘公子被殺了’，兄弟們本來就不敵，這麽一喊，人心一散，全都紛紛而逃。我本想殺將過去，搶回公子的屍體的，可是人家人多，咱打不過，這才逃了回來。至於公子的屍體嗎？或許還在江邊，或許被船上的人抬走了”那人指手畫腳地將事情經過說出來。
“這船上到底什麽人，如此膽大妄為，敢殺咱公子。算了，咱回去吧”蔡宏說著說著，也不想在胡亂猜測了，今日的事很玄乎，總之回去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柳柳正風夫妻將那些人教訓得逃的逃，死的死，落海的落海，無人再戰了，也就懶得管了。
夫妻二人就回船上去，剛到船上，劉大叔立刻開口讚許：“柳兄弟，柳夫人！你們好身手”
“劉大叔過謙了”柳正風微微一笑，作揖應道。
“梁府的人怎麽一哄而散，落荒而逃。難道被無極島的人打怕了不成？”劉大叔問道，他站在這船頭看到上麵的景象卻一片朦朧，自是不明情況，婆婆也是如此。
“聽說梁伏虎被殺了”蒙婉倩快人快語道。如今梁伏虎一死，也算出了她心中一股怨氣。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是報應啊”劉大叔歎道，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直叫幾聲：“死得好！死得好！死得真好！”心想：“不知這是不是世兒殺的，總之他死了就行”
“娘，你沒事吧”柳懷義湊近母親，仰起頭看著她，關切問道。
“娘，你沒騙我們，真的是去打壞人”柳懷仁一把抱住母親的大腿，歡愉道。
“娘沒事！我家老二最聽話了，最勇敢了”蒙婉倩將柳懷仁摟起，在他額頭深深地親了一下。
柳懷義一臉羨慕，心想：“娘一向都偏心，比較心疼弟弟，怎麽就不抱我”他有點心酸。
劉大叔收拾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對柳正風抱拳一揖，鄭重地請求道“柳兄弟，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望你成全”
“劉大叔，請說便是，柳某盡力而為”柳正風大義凜然道。
“你武功了得，明日請你助無極島的人一把吧”劉大叔坦誠道。雖然剛才打鬥的時候，劉大叔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覺得柳家夫婦在這麽短的光景就能將三十多號打得如此狼狽，武功可想而知。
“大叔是說，明日梁府的人還敢來”柳正風半信半疑道，心想：“梁家的公子都死了，不是應該替梁伏虎奔喪才是嗎？”
“是一定來。失子之痛，梁威明日回來，必然全力以赴，報殺子之仇。再用無極島弟兄的人頭祭奠他兒子”劉大叔很肯定地道，看來他已經將梁威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前輩，你不是都計劃好了嗎？”蒙婉倩笑了笑，故作好奇道。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梁威一旦發動所有力量，我們毫無勝算”劉大叔不再隱瞞，卻有所顧慮道。
“爺爺，好事，大好事！”劉延華興高采烈地跑回來，難掩興奮之情，又低聲道“梁伏虎被殺了，現在梁府亂成一團，我們要不要提前行動”
“不許亂動，我們的目的是拿下梁威，而不是梁伏虎”劉大叔嚴肅而低沉，喝道。接著，看看時候不早了，也就吩咐大家散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