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接二連三的打擊
第160章 接二連三的打擊 「夠了-——」楚卿卿從房裡衝出來，朝著父母怒吼：「你們可不可以安靜一點？」父母吵架的聲音，透過牆壁一句不漏的傳到她的耳朵里。┌*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們兩個所謂的愛情，竟然如此不堪，如此的骯髒。
一想到骯髒，一想到母親在牡丹酒家的遭遇，她又忍不住想起那噩夢的般一晚。這兩天，她的手機里不斷收到那些男人的簡訊，裡面都是那些男人下流的話，甚至，有幾個男人把拍到的照片發到她的手機上，有幾張實在是不堪入目。
楚卿卿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偏偏她最為依賴的父母，又在這個時候捅了她一刀，讓她痛不欲生。
從小到大，楚卿卿一直認為，自己的父母是相愛的，之所以不能在一起，是因為庄雅母女的關係，是她們奪走了自己的父親。可今天，她才明白，父母並不相愛，父親是個自私的陳世美，母親是個貪圖享受的鄉下女人。這兩個人，根本算不上什麼愛情，最多算得上狼狽為奸。
宋景看了楚卿卿一眼，拿起自己的公事包，頭也不回走掉了。臨走前，他狠狠甩了一下門，砰地一聲巨響，隔絕了兩個世界。
楚丹氣的牙齒咯咯作響，將身邊的一個杯子扔到牆上，氣憤難平：「都怪那個賤人挑撥離間，如果不是她當年橫刀奪愛，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接著，她將目光移到楚卿卿身上，看著女兒滿臉憔悴，楚丹的怒火又添了幾分：「你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做什麼？人家靠爬床，就能爬到韓家少***位置，你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怪不得你爸爸看不起我們母女倆。你又是有點本事，他怎麼敢說我們母女倆沒本事？」
見楚卿卿一臉木然，楚丹氣不打一處來。「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不是說天城娛樂公司幕後老闆對你很看重嗎？有本事，你就把他勾到手也有好處的，別整天做著公主夢，你不是公主，王子不會親自來找你的。」
楚卿卿的渾身哆嗦了一下，驟然想起顧錦那晚陰狠的目光，還有那晚拍下的錄像。聰明如她，怎麼會猜不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誰？只要一想到自己喊錯了名字，就得到這樣悲慘的待遇，楚卿卿對顧錦就有一股說不出的害怕。
「夠了，我不是什麼公主，我也不會做什麼公主夢。真正想要我變成公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一心想要我比宋令姿強，可你怎麼不想一想，你是什麼人啊？你是鄉下土包子，憑什麼能贏過人家？」楚卿卿被母親的話刺激到了，激動地反駁回去。
鄉下土包子這幾個字深深刺激了楚丹，這些年來，她自認為自己穿著打扮，不輸於城裡人，就是要擺脫這幾個字的枷鎖。可是，不管是宋景還是楚卿卿，都說她是鄉下土包子。「我是鄉下土包子？那你是什麼？你爸爸又是什麼東西？鄉下人怎麼了？鄉下人就低級了嗎？」
楚丹越說越生氣：「你以為現在的城裡人就真的是城裡人？往前面推一兩百年，他們也是鄉下土包子。說什麼鄉下土包子，沒有農民，那些城裡人早就餓死了，憑什麼看不起鄉下人。」
「就算你說的對，那又怎麼樣？宋令姿是嫁給韓家，我再怎麼有本事，也趕不上她。除非我能嫁給未來的太子爺，否則的話，我這輩子都是給宋令姿墊腳。」楚卿卿越說越覺得委屈，她的人生已經毀了，還能有什麼出路？「是你沒有給我一個完美的出身，讓我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難道你現在連一條活路也不給我留嗎？」
「是誰沒有給你一條活路？是宋家那對小賤人沒有給我們留活路。想活的有尊嚴，那你就憑著自己的本事，讓你爸爸刮目相看。我告訴你，你若是連這點本事也沒有，活著有什麼用？還不如去死。」楚丹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總之一句話，宋家的門，我是一定要進的。你想活的有尊嚴，就要打起精神來。你若是再像今天這樣要死不活的，我就當做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女兒。沒出息的東西……」
楚卿卿聽著母親罵罵咧咧的聲音，恍恍惚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腦子裡只剩下母親的那句：還不如去死，還不如去死…… ——
分割線-——
宋令姿從來沒有想到，她會在一年內進兩次民政局，一次是自己領結婚證，一次是父母領離婚證書。
看著大紅的本子換成了綠色的本子，宋令姿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二十多年的婚姻走到了盡頭，一家人變成兩家人，這個世上最無情的莫過於法律。
宋景拿到離婚證書的時候，全身虛脫，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堅持了二十多年的婚姻，在一朝瓦解。「庄雅，如果你後悔的話，我們……」直到這個時候，宋景還是不想離婚。他對這段婚姻還抱著期待。
庄雅的神情極其冷淡，「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結婚離婚，本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手裡握著離婚證書，庄雅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彷彿是孫悟空的緊箍咒一下子解除似的，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宋景抿著嘴，捏緊手裡的離婚證書，對楚丹的恨加深了一層。若不是楚丹找上門來，這段婚姻是不會觸礁的。「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難道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令姿已經這麼大了……」
「你都知道令姿已經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庄雅反問宋景，「你有考慮過我和女兒的心情嗎？如果有的話，為什麼還要背叛婚姻，背叛我們這個家？」
庄雅無法想象，宋景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立場說這些話？是認為她的性格軟弱，還是太自戀了，以為自己離了他，就真的活不下去？
宋景說不出話來，庄雅也不想把場面弄得太尷尬了。「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煮飯了。」
一回到家裡，宋景躲進了客房，庄雅幫著宋令姿煲飯。
「媽，你先回屋休息吧。」宋令姿看著精神恍惚的母親，心裡又澀又疼。再堅強的女人，在遇到離婚這種事情，也會有不堪一擊的時候。
庄雅回眸看了女兒一眼。「我想離婚，整整想了二十多年，突然間離了，又覺得……」
庄雅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不再說下去，而是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你慢慢煮，我先回屋躺一會兒。」
宋令姿點了點頭，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當宋令姿準備好飯菜，就敲門請父母出來吃晚飯。宋景和庄雅先後走出來，兩個人的眼圈微紅，顯然是哭過。
宋令姿假裝沒有看到，幫父母盛好飯，就低頭扒飯。這一頓飯，吃的十分沉悶壓抑。
宋景剛吃了幾口飯，手機鈴聲就響個不停。宋景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楚丹的號碼，就掐斷手機，繼續吃飯。
楚丹不甘心，繼續打過來，宋景大怒，把手機設置成關機狀態。
庄雅連正眼都沒有看宋景一眼，繼續吃飯夾菜。
沒有一會兒，公寓里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宋令姿望了宋景一眼，還是起身去接了。「你好，宋家。」
「你好，我找你父親宋景。」電話那邊傳來了楚丹慌亂的聲音。「拜託你，是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
宋令姿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們一家人難得吃一頓團圓飯，這個女人就跑來搗蛋。「出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
楚丹不肯說，堅持要宋景聽電話。
宋景看了庄雅一眼，最後還是站起身接電話。
宋景剛剛喊了一句喂，電話那邊的楚丹就哭了起來。「老宋，你快來醫院，我們的女兒自殺了。」
宋景愣住了，有點不相信，重複道：「你說什麼？卿卿自殺了？你們母女倆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是的。」楚丹在電話那邊哭的十分凄涼。「卿卿真的自殺，我沒有騙你。現在在手術室里搶救，我好怕。」
宋景擱下電話，看了一眼宋令姿，又看了一眼庄雅。他知道，如果今晚他離開這個屋子，以後想挽回這段婚姻，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他跑到庄雅的身邊，低聲下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庄雅放下筷子，望著宋景，十分不悅：「宋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楚卿卿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女兒。她自殺也好，結婚也好，都跟我沒有關係。你想去醫院，或者想留下來，也是由你決定的，不是我來決定的。」
說完之後，庄雅起身往主卧室里走去。
「令姿，你該理解爸爸。」宋景見庄雅不肯鬆口，就轉頭說服宋令姿。別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管，可是楚卿卿自殺這件事，他不能不管。畢竟，楚卿卿也是他的骨血。
宋令姿擺手，「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我真的幫不到你。」
「她是你妹妹，令姿，她是你的親妹妹。」宋景看著女兒，重複道：「不管是真是假，我必須去一趟醫院。至於你媽這邊，我希望你多說幾句好話。我真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才跑出去，而是因為……」
「這有什麼不同嗎？」宋令姿看著宋景，眼神漠然：「楚卿卿是你和她的女兒，你們之間有扯不斷的關係。你想讓媽媽怎麼做？把你和她的事情完全分開對待嗎？今天，她可以打電話把你叫走，明天，她照樣可以這樣做。不管是真還是假，你對媽媽從來都不是一心一意，這樣的你，怎麼讓媽媽原諒你？」
說完之後，宋令姿打開公寓的門，「爸，在你選擇和那個女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你已經打算拋棄這個家了。現在，你能做的，就是保住另外一個家。」
宋景深深望了女兒一眼，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宋令姿看著宋景遠去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讓她失望的不是父親去醫院看楚卿卿，而是，宋景失去了最後一次複合的機會。
當然，如果宋景為了和庄雅複合，不肯去醫院的話，宋令姿也會感到心寒，一個男人連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只怕不是渣那麼簡單。幸好，宋景還保持著一點良知，知道女兒的性命重要過一切。
庄雅從房裡走了出來。「他走了嗎？」
「媽。」宋令姿回頭看著庄雅。「爸爸去醫院看楚卿卿去了。」
庄雅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沙發：「你坐吧，我們母女兩個聊聊天，你爸他今晚是不會回來的。」
宋令姿聽了這句話，心裡無比酸楚。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父親手裡的掌上明珠，現在，她才知道，宋景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還屬於一個叫楚卿卿的異母妹妹的。這種感覺很微妙，好像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似的，十分不甘心。
宋景趕到醫院，就看到楚丹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雙目無神，表情獃滯。「卿卿怎麼樣了？」
楚丹聽到宋景的聲音，站起身，抱住宋景：「她自殺，要不是我發現的早，現在……嗚嗚嗚……」
「好端端的，怎麼鬧自殺？」宋景想起早上還在怒吼的楚卿卿，面帶疑惑。「你是不是說她了？」
楚丹心虛，卻堅決不認：「我能說她什麼啊？這麼大的一個人，說自殺就自殺，怎麼都不想想我這個做母親的？十月懷胎生下她，我容易么？你倒好，劈頭蓋臉的就沖著我發火，難道我還能逼死自己的女兒不成？」
宋景揉了揉眉心，十分疲憊。這些日子，離婚，自殺，就像一場場排好的戲陸續上演。他精神再好，也禁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鑽牛角尖。」
「你不是那個意思？我看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楚丹喋喋不休抱怨，「若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多多關心她，她也不會尋短見……」
「這位太太，這裡是醫院，不許喧嘩。」一個長相甜美的護士走了過來，制止了楚丹的嘮叨。
楚丹閉上嘴巴，狠狠瞪了宋景一眼。
宋景不理會她，徑直走到長椅邊，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抬頭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人生進入了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中。
夜半時分，宋令姿是在手機的鈴聲之中醒來了，她睜開眼，準備去拿手機過來的時候，韓少廷的一隻手臂伸過來，攔住她的動作。「別管了，深更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本來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你不去接，他以後就不會打。」
宋令姿拉開韓少廷的手，拿起手機接起來。「喂，請問哪位。」
電話那邊傳來了宋景的聲音，宋令姿的神智立即清醒過來，「爸，怎麼是你？」
韓少廷也醒了，用手支著頭，聽宋令姿和宋景的對話。
宋令姿匆匆講了兩句話就掛線，然後就起身準備穿衣。
「你去哪裡？」韓少廷也睡不著了，跟著宋令姿翻身起床。
「我得趕去醫院交錢，我爸的錢不夠。」宋令姿邊穿衣服邊回答韓少廷的話。
韓少廷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岳父就是一個麻煩精，前前後後惹下來的事情，就沒有一件事情讓他看順眼了。「現在這麼冷了，不如明天去。叫你爸爸跟醫院說一聲。」
宋令姿搖頭。「醫院不肯，說沒有交清費用，是不能讓病人住院的。」
韓少廷聽了，不禁瞪圓了眼睛：「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怎麼這麼勢利？」
宋令姿苦笑，韓少廷出身富貴，從未吃過其中的苦頭，自然不明白，如今這個社會，醫院不講醫德，只講金錢。「現在的醫院都這樣。」
韓少廷心疼宋令姿，「要不，我去，你留在家裡。」
宋令姿不放心，搖頭拒絕：「你還是睡覺吧，我去去就回來。」
韓少廷哪裡放心宋令姿一個人深更半夜跑來跑去的，不容拒絕道：「要麼，我們一起去，要麼，我們繼續睡覺，明天繼續晨運。」
宋令姿的臉頰頓時紅了一片，沒有想到韓少廷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曖昧的話，錘了他肩頭一下：「快點，我爸等著用錢。」
韓少廷換衣速度極快，沒有一會兒就整裝待發。
兩個人下了樓，到了停車場，開車直奔醫院。
當宋令姿趕到的時候，就聽到楚丹和宋景在大吵。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沒有錢？這話說出去誰相信啊？我看啊，你是捨不得給你女兒花。」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這些年，你也存了不少錢，怎麼不拿出先頂著？現在是危急關頭，你還要算計我的錢，做人不能這樣貪得無厭……」
宋令姿和韓少廷對視一眼，雙雙搖頭。不管是宋景還是楚丹，這兩個人的本質是一樣的自私。
「爸。」宋令姿喊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楚丹回頭看了宋令姿一眼，嘴角閃著一絲冷笑：「說沒錢，現在不是有個財神爺來了嗎？」
宋景氣惱，他沒有想到楚丹會自私到這種地步。女兒自殺住院，就是死活不肯先付賬墊底，非要自己這個父親拿錢出來。幸好這家醫院的醫生不錯，並沒有趕他們走。
宋景帶著宋令姿先把藥費住院費付清楚了，然後找了一個角落和女兒說話：「令姿，謝謝你們了。」宋景是官場老油條，當著韓少廷的面，說話也多了幾分客氣，不似往日那樣擺父親的架子。
宋令姿五味雜陳，她對楚卿卿的印象極差，花這筆錢在楚卿卿身上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她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畢竟，宋景再混蛋，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可以不管楚卿卿的死活，卻不能任由宋景為了楚卿卿的藥費四處奔波。「爸，她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宋景一下子老了幾歲。他拍了拍腿，悵然說了一句：「當初，是我糊塗了。」和楚丹相處越久，宋景越明白庄雅的好處，只不過，他現在再後悔，也不能改變離婚這個事實。
宋令姿詫異地挑了挑眉，萬萬沒有想到，經過這一晚的鬧騰，能讓宋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裡有了一絲欣慰：「爸，你別為難自己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宋景知道宋令姿的意思，無非是想讓自己想開一點，於是，他順著宋令姿的話說：「我沒事，今晚的錢，等我發工資的時候.……」
「不用了。」宋令姿拒絕，不想節外生枝。「就當我做女兒的一片孝心，不過，你千萬別讓媽知道的，免得她胡思亂想。」
宋景也不想庄雅知道這件事，點頭答應下來。
宋令姿想起了天城娛樂公司幕後的那些交易，有心想提醒宋景：「爸，我聽人說，天城娛樂公司背景很複雜，和他們打交道，要小心一點比較好。」
宋景皺著眉頭，不解：「不就是一家娛樂公司，能複雜到哪裡去？再說，卿卿是他們公司力捧的新人，不會有事的。」
宋令姿正想暗示一兩句，楚丹卻冒了出來，陰陽怪氣道：「還不是因為看不得卿卿好，生怕卿卿的前程好過她，把她比下去。」
宋令姿冷笑，楚丹未免太看得起卿卿吧？別說楚卿卿現在是個三流明星，就算混到一流的位置，她宋令姿也不會比楚卿卿差，不過，宋令姿懶得和楚丹計較，口頭上占點便宜，算不得本事，「爸，我該走了。」
宋令姿會說那一番話，完全出自一片好心。她心中是懷疑楚卿卿自殺，估計和天城娛樂公司有關。不過，有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又何必跳出來做這個惡人？反正，楚卿卿和她沒有感情，也不會有什麼感情，她又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操心。
宋景沒有挽留宋令姿，站起身吩咐韓少廷:「路上開車小心點。」
韓少廷點了點頭，向宋景說了一句告辭，就帶著宋令姿離開。
宋景看著宋令姿遠去，陷入了沉思。「你說，卿卿自殺，是不是因為天城娛樂公司的事情？」宋景看出宋令姿眉間隱藏的一絲擔憂，不禁猜測楚卿卿自殺的背後，會不會是天城娛樂搞得手腳？
楚丹聽了，十分慌張，生怕宋景反對楚卿卿混娛樂圈，以後吊金龜婿的計劃就泡湯了，急忙反駁回去。「你別想太多了，我們女兒是什麼人，她是天城娛樂公司的台柱，公司背景再複雜，只要影響不到卿卿的發展，我們管那麼多做什麼？」
宋景反覆想了想，也覺得楚丹的話有幾分道理，就拋開之前的疑慮，繼續守在楚卿卿的身邊，等她醒來。
楚卿卿在黎明時分的時候醒了過來，看著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柜子，還有旁邊吊瓶，她就知道自己沒死，進了醫院。
望著右手腕包紮好的傷口，楚卿卿扯出一抹苦笑。自殺真的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她試了這麼一回，估計以後是沒有勇氣再去嘗試。
或許是母女連心，昏睡中的楚丹突然醒了過來，就看到楚卿卿已經清醒了，於是，她喚醒了宋景，小心翼翼走到女兒的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楚卿卿搖頭，「我還好，媽，對不起了。」那個時候，她只想解脫，壓根沒有想到楚丹的處境。對於自己的任性，楚卿卿心中充滿了歉疚。
宋景聽到女兒說出這句話，滿肚子的火都煙消雲散了。「知道錯了就好了，以後，千萬別做傻事。」
楚卿卿不理會宋景，轉過身子，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宋景見她態度這樣差，心裡又有了幾分惱意。「這麼大的人，說自殺就自殺，一點大人的樣子都沒有，也不怕傳了出去讓人笑話。」
楚丹連忙找了借口，把宋景支了出去。「你這孩子，明知道你爸的脾氣臭，還惹他生氣做什麼？」
楚卿卿不語，緊閉雙眼，任由楚丹說話。
楚丹說了幾句，覺得沒有意思，就不再說話，重新躺下去睡覺。
楚卿卿在靜謐之中又睡去，等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一雙如野狼陰狠的雙眸。
她眨了眨眼睛，假裝沒有看到，慢慢合上自己的眼睛。
「楚卿卿，我知道你醒了。」男人溫潤的聲音，此刻在楚卿卿聽來猶如魔鬼在地獄叫囂的聲音。「你別以為假裝沒有看到，就真的可以瞞天過海。」
楚卿卿被迫睜開眼睛，望著顧錦，充滿絕望地問道：「你想怎麼樣？」
顧錦俯下身子，拿出自己的手機，播放了一段錄像給楚卿卿看。楚卿卿看著嗑藥的自己，不停哀求男人上她，心裡一片悲涼。
顧錦笑了，「你以為自殺，就能躲過這一切嗎？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你要是自殺了，我可以把這些短片製作成一部大製作，在市面上流行。讓全世界的男人欣賞到你的樣子。」
楚卿卿的黑眸里閃過一絲怨恨：「魔鬼，你是魔鬼。」
顧錦笑了，「謝謝你的稱讚，不過，我更喜歡你叫我寶貝。尤其在床上的時候。」
楚卿卿憤怒地盯著他，胸口起伏不停。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恨不得拖著這個男人下地獄。「你到底想怎麼樣？逼死我，對你有好處嗎？」
「卿卿，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不止是一夜夫妻，我怎麼捨得你去死了？」顧錦的臉上勾起一絲笑，「我說過你很有潛力，尤其是做高級交際花的潛力。」
將手機隨意擺弄了一下，顧錦又打開了一段錄像。「你看，這麼多男人，你一個人都能應付過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功夫。不過，我也不是那種辣手摧花的人，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這段錄像，就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那幾個人呢？」楚卿卿呼吸急促，「我不信你說的話。」手宋她我。
顧錦繼續把玩手裡的手機，「你得學會相信我。要知道，那些人也是我手裡的木偶，我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多說一句，我就會讓他們下地獄。」
楚卿卿閉上眼睛，她真的太天真了，把這個男人想的太善良了。像他這種人，人命算什麼？不過是他手裡的牽線木偶。「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沒有想到親愛的你，也相信這個東西啊。」顧錦低聲笑了。「我若是相信報應，我就不敢做，既然我敢做了，就不在乎報應。在天城娛樂公司，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只要你學會了認命，做好你分內的事情，我擔保，你的日子比神仙還舒服。」
「卿卿，你想想，有無數的男人捧著珠寶首飾任你挑選，有無數的男人願意為你刷卡買單，你只要陪他們一晚兩晚，就能得到一部電影的片酬，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合算的買賣嗎？」顧錦的聲音充滿了誘惑。「等你有了錢，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英俊的小白臉，你想要幾個就有幾個，豪華的別墅，你想要買就能買。這樣的生活，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嗎？我只是幫你找了一個捷徑而已，你說對不對？」
楚卿卿完全被顧錦蠱惑住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顧錦的黑眸定定看著楚卿卿，聲音極輕：「像你這樣美貌的女人，不該歸一個男人享用，該屬於很多男人擁有才是。每個男人都會拜倒你的石榴裙下，為你而瘋狂。你想象一下，當那些男人為了你，一擲千金，只為了和你共度良宵，你就是他們心中的女王……」
楚卿卿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眼眸慢慢合上，不停地重複著顧錦的話。
顧錦看著楚卿卿臉上陶醉的神情，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他找了那麼多男人摧殘她，就是要攻破她心底的防線，讓她的精神崩潰，進而用催眠術控制她的思維，徹底掌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