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你不夠愛她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韓老爺子抬頭看了韓少廷一眼，似乎不明白韓少廷為什麼會這樣激動？明明這個結果，也是他自己想要的。"不就是上頭讓你歸隊，用得著這樣喳喳呼呼的？" 

  韓少廷咬緊銀牙，青筋直跳："為什麼要在這個時侯歸隊？你明知道我老婆懷孕了。。。。。"韓少廷就不信，這件事和韓老爺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媽當時懷著你的時侯，你爸也在部隊上。你奶奶生你爸的時侯，我也不在家裡。怎麼到了你這輩，就非得留在你老婆身邊？"韓老爺子十分不滿，拍了拍桌面，喝斥："總之，軍令如山，你必須按期歸隊。" 

  韓少廷聽了這句話，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我不去！部隊上那麼多人，也不是非我不可。"韓少廷就真的不明白了，韓老爺子要他回家，他就在家裡休息兩年，要他歸隊，難道就要乖乖回去嗎？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就成了別人手裡的牽線木偶呢？ 

  "混賬東西！"韓老爺子暴跳如雷，雙目圓瞪。"你在部隊里呆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上.校位置，難道你不要了嗎？"韓老爺子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安排，雖然是為了韓少廷好，可他現在更擔心韓少廷沉溺於兒女私情，忘了自己肩上的責任。 

  韓少廷定定地看著韓老爺子一眼。"要麼，你想辦法幫我延期，要麼，我申請退伍！"如果昨天沒有看到那份報告，韓少廷肯定會按時歸隊，可現在知道宋令姿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放心去部隊？只要想到宋令姿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韓少廷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痛的他說不出話來。 

  韓老爺子聽到這句話，心肝都氣疼了。抄起桌上的木質硯台，順手就擲了出去，韓少廷偏頭一躲，硯台從他的額角飛過，跌落地上，碎成了一塊塊。 

  韓少廷感到額頭上刺痛，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伸手摸了摸，就看到指腹上有血跡。"爺爺，我說的話，不會做任何更改的，就算你打死我，我還是那句話。"韓少廷就是這種性子，一旦認定了，是不會輕易回頭的。 

  韓老爺子狠狠瞪著韓少廷，一雙虎目燃著熊熊的烈焰。"你是一個軍人，難道一個軍人不該先想著自己的國家嗎？" 

  "如果國家需要我，我立即歸隊。"韓少廷站直了，目光直視韓老爺子，"可現在的情勢，你心裡也清楚，多我一個，並不算多，少我一個，也照樣沒事。" 

  韓老爺子無奈，坐下來氣呼呼問道："是你老婆的意思？" 

  "不關她的事情。"韓少廷十分討厭韓老爺子這種說法。"今天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的耳根還沒有軟到那種地步。" 

  "好吧。"韓老爺子退了一步，妥協道："我會想辦法幫你延期的，不過，你必須去特.警,部,隊里報道，免得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韓少廷點頭答應下來，從軍校里退出來，他再不找點事情做，的確太惹眼了。一個在職的軍人，是不可以脫離部隊太久。"我聽你的。" 

  韓老爺子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那你先回去吧，等新的通知來。" 

  「那我先回去了。」韓少廷沒有異議，向韓老爺子告辭。 

  韓老爺子擺手，就當做同意了。韓少廷疾步離開，留下韓老爺子望著他的背影，長長嘆息一聲。 

  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檯，撒在病床前面，映出一張蒼白而又憔悴的臉龐。韓少陵捧著一束花走了進來，看護立即站起身，輕聲對韓少陵道："三少，昨天晚上，你回去之後，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鬧了一個晚上。" 

  "發生什麼事情？"韓少陵十分詫異，蹙眉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看護是個非常有經驗的人，卻不知道如何解釋眼前女孩子的失常。"她似乎不記得自己是誰，又哭又鬧，說了一堆奇怪的話。"說完，看護順手接過韓少陵手裡的花，插到花瓶上。 

  韓少陵的心沉下來，他本來以為女孩子醒了，自己拿出一筆錢賠償她，這件事就一筆勾銷。可現在這種情況，他還真的感到困擾。 

  韓少陵看著護士給她打了針，就走近她身邊，輕聲問道："你好，我是送你來醫院的那個人，你感覺怎麼樣？" 

  女孩子聽到低沉渾厚的男聲，就忍不住望向聲音的發源處。 

  韓少陵站在窗檯附近，陽光撒在他的身上，給他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一雙幽黑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閃閃發光，劍眉英挺，修長卻不雜亂，高高的鼻樑，本來看起來會有一點高傲的感覺，可他如沐春風飛笑容柔和了這種感覺。 

  女孩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偏頭問韓少陵。"你是？" 

  "我是韓少陵。"韓少陵報上自己的名字，特地申明一點。"你不要擔心醫藥費，我會願意承擔起所有的費用。"。 

  女子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眼前的男人是以為自己擔心醫藥費，才會胡鬧的嗎？她想說出事情的真相，卻覺得喉嚨被堵住似的，說不出來，眼眸深處不禁露出一絲絕望。最後，她只能無奈的哽咽道："你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 

  韓少陵的臉色一沉，十分難看。"這就是你要自殺的理由嗎？"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她還要執迷不悟嗎？ 

  "自殺？！"女孩子的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這個詞會和自己扯上關係。"我不是自殺，你胡說！你胡說！……" 

  韓少陵見她十分激動，忍不住後退幾步，雙手張開，努力安撫對方："你別激動，別激動。" 

  女孩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不停地搖晃著頭。看護按響了床頭的鈴，醫生趕來，替她注射.了鎮靜劑。 

  在注.射.鎮.靜劑的過程中，女孩露出一抹忿然的神情，拚命地扭動自己的身體，意圖擺脫醫生和護士的鉗制。不過，她的掙扎最後徒勞無功，鎮.靜.劑還是成功地注射進去。 

  女孩停止了掙扎，一雙美麗的眼眸流出晶瑩的淚珠，目光中透著一抹深沉的絕望。 

  韓少陵看到這一幕，十分難受，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沉聲對護士長道："我要去見你們的主治醫生。" 

  走進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韓少陵坐下來，帶著一絲疑問："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昨天晚上，他離開的時侯，醫生不是說她的情況良好？ 

  "這麼跟你說吧。"主治醫生思索了一會兒，慎重開口。"昨天她醒來沒有多久，就問你請來的特護借鏡子，之後，她的情緒就失控了，我們給她打了鎮靜劑，才讓她平靜下來。" 

  韓少陵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始終不明白她情緒失控的真正原因。"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們後來詢問過她一些問題，很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主治醫生頓了頓，望向韓少陵的眼神十分嚴肅。"我們懷疑，她失憶了。" 

  韓少陵的嘴巴張得大大，十分震驚。"你確定，這不是拍電視？"難道這就是女孩情緒崩潰的原因嗎？韓少陵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主治醫生聳了聳肩，無奈道："我很希望，我們現在是拍電視，因為你可以進行重.拍剪.輯，但是很抱歉，我現在跟你說的，全部是實情，不能倒帶，也不能擅改劇情。" 

  韓少陵的一隻手扶著額頭，沉聲問道："有沒有機會恢復記憶？" 

  "這個嘛。。。。。。"主治醫生露出了十分困擾的神情，"你應該明白，大腦是人類身體里結構最複雜，也是最脆弱的神經，再專業的腦科專家都無法保證病人可以恢復記憶。" 

  "我明白了。"韓少陵站起身，伸出一隻手。"非常謝謝你們。我希望她住院的期間，能夠受到最好的待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盡最大努力，幫她恢復記憶。" 

  "這是一定的。"主治醫生連聲答應下來。韓少陵懷著陰鬱的心情，離開了醫院。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的天空。韓少凡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盯著不遠處的那抹倩影。 

  夏明薇踮著腳尖，做清潔玻璃的工作，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此時看起來更加高挑了。 

  韓少凡的黑眸閃過一絲柔和的光。"明薇，下班時間到了。" 

  夏明薇聽到韓少凡的聲音，重新站好，將手裡的濕布擠干，笑靨如花："就差一點，我做完了再下班。" 

  "不急於一時。"韓少凡抬手看了手錶一眼，勸說道："明天再做來得及。" 

  夏明薇搖頭拒絕了韓少凡的提議。"不行。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完。" 

  "那我等你做完。"韓少凡說完這句話，臉上閃過一絲暗紅。他怎麼會說出這樣曖昧不清楚的話。"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順路送你回去。" 

  夏明薇有幾分驚訝，秀眉微微揚起："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其實，送她回去，韓少凡是一點也不順路。 

  "不會。"韓少凡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夏明薇的時侯，容易心軟。"想回去，快點做完它。"韓少凡一直告誡自己，他不是對眼前的女孩子動心，只是男人的同情心泛濫罷了。 

  夏明薇的速度很快，沒有一會兒，就做完了清潔玻璃的工作。 

  坐在韓少凡的車上，夏明薇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和韓少凡閑聊。"我發現，你們做法官的，工作很忙。" 

  韓少凡將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綠燈亮起來。"每一行都很辛苦。你現在的工作，也非常辛苦呀。" 

  夏明薇側頭，望著韓少凡俊朗的側臉。"我發現你常常忙了忘了下班時間。你這樣拼，女朋友不會有意見嗎？" 

  "女朋友？"韓少凡的嘴角溢出一抹淺笑，烏黑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許的笑意。"我這麼忙，哪有時間交女朋友？再說，做法官也算是一個危險的職業，如果女孩子的心臟不夠強，也禁不住別人恐嚇。" 

  "你以前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嗎？"夏明薇知道，如果自己夠聰明，就該停止去問韓少凡。可內心有一個強烈的聲音，驅使她開口問出來。問出口以後，夏明薇不敢看向韓少凡，生怕從韓少凡的臉上看出一絲不悅。 

  "有，我前任女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和我分手。"韓少凡不覺得可惜，如果自己無法給她帶來足夠的安全感，分開何嘗不是對彼此的另一種寬容？ 

  "你很難過嗎？"夏明薇眨了眨眼睛，問出心裡的疑問。 

  "剛開始的時侯，很難過。"韓少凡沒有隱瞞，這種事情，肯定會在短時間內造成傷害，可是從長遠的目光來看，韓少凡不覺得遺憾。與其等到彼此結婚之後，再來後悔當初的選擇，韓少凡情願早點分開。"時間久了，也就無所謂。或許，時間能沖淡一切。" 

  "也許，你不夠愛她。"夏明薇得出這個結論，"如果你夠愛她，傷口會一直在你的心底。" 

  "也許你說的對。"韓少凡沒有反駁回去，直接承認："可人生有這麼多事情去做，我哪有那麼多精力放在感情上。" 

  "感情和工作並不衝突的。"夏明薇聽了，十分不舒服。"為什麼男人總認為感情會阻礙你們呢？如果每個女人都像你們男人這樣想，把事業當成一生奮鬥的目標，你認為人類還會繁衍下去？你們男人的事業和成功，有一大半來自女人的功勞，包括你的姐妹，你的母親，還有你妻子。" 

  "你很激動！"韓少凡淡淡說道，俊朗的臉龐勾起一抹笑意。 

  「我就是不服氣。」夏明薇說完，就望向了車窗外面。「明明女人也可以做得很好，卻因為性別被人排斥，我真的不服氣。」 

  "抱歉。"韓少凡輕聲道歉，"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你說的對，很多男人的成功，離不開女人的支持。至於我嘛，現在是離不開家人的支持，以後就難說了。" 

  "你和你家人的感情很好。"夏明薇很羨慕韓少凡和家人的關係。"不像很多家庭，面和心不和。" 

  "你說的很多家庭，指的是什麼樣的家庭？"韓少凡脫口而出，隨即補充道："其實，大部分的家庭都有和諧的一面，也有不和諧的一面。你看到我們最和諧的一面，卻沒有看到我們劍拔弩張的一面。"韓少凡想起了韓老爺子。根據今天最新得來的線.報，韓老爺子為了教訓韓少廷，砸了一個價值三萬元的硯台，估計這次，老爺子又得肉疼很久。 

  夏明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烏黑的眼眸一轉，笑著問道："你和你家人的關係也會緊張？"言語中，似乎不相信韓少凡的說法。 

  "牙齒還能咬到舌頭，何況是家人。"韓少凡不喜歡粉飾太平，很多東西，外表越是花團錦簇，裡面越是腐爛。就像人的感情一樣，越是強烈的感情，散場的時侯，越凄涼。"我覺得，適當的時侯，吵吵架，鬧騰一下，也是一件好事，不過，千萬別對自己的家人記恨。你要知道，你和他們或許就一世的緣分。" 

  夏明薇低著頭，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自己身上的工作服。 

  "下車了。"韓少凡出聲提醒夏明薇。 

  夏明薇望向窗外，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這裡不是我的公寓。" 

  韓少凡的一隻手插在褲袋裡，神情自若："我肚子餓了，等不及回家煮東西吃。" 

  "那。。。。。。"夏明薇後悔極了，要是早知道會遇到這種狀況沒，今天出門的時侯，應該向高洋洋借錢。"我，我沒有錢。" 

  "嗯？"韓少凡訝異地挑眉，"我請你啊。" 

  "不行。"夏明薇握緊了拳頭，夏日的晚風吹過來，烏黑的秀髮隨風輕輕舞動。"我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所以，我必須要還，我不習慣欠人家的。" 

  "有欠有還上等人。"韓少凡含笑道："既然你有誠意，我就暫時借錢給你。" 

  夏明薇反應不過來，"什麼意思？" 

  "就是我買單，你記帳啊。"韓少凡笑著關上車門，"快點走，傻丫頭。" 

  夏明薇聽到傻丫頭，微微一怔。很多年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叫她傻丫頭了。 

  韓少凡見她站在原地發獃，忍不住上前牽著她的手，走進了餐廳。夏明薇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拉著自己的小手。一抹紅色從她的臉慢慢爬到她的耳根處，就連美麗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許羞澀。 

  走進餐廳，就有一個侍應生走上前，笑著打招呼："韓少，是老房間嗎？" 

  韓少凡點了點頭，拉著夏明薇走進包房。侍應生和韓少凡很熟稔，看到韓少凡拉著夏明薇的手，就忍不住問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女朋友吧？" 

  韓少凡一聽，如觸.電般，迅速鬆開手，"沒有，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侍應生保持微笑，心裡卻不認同韓少凡的說法。要是兩個人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牽手就不會牽的那樣自然，順手，顯然這兩個人，必有不足以外道的感情。 

  點完餐，侍應生退下去，夏明薇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紅暈道："那個人會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韓少凡給夏明薇倒了一杯茶，十分淡定："你別管他的想法，只要你我明白就好了。" 

  夏明薇聞言，低下頭，恰好看到茶水中自己的容顏。她深知自己和韓少凡之間的距離，就算她努力，也無法企及的距離。 

  咬思頭韓。"怎麼了？"韓少凡看她默然不語，心裡有點不太舒服。"我帶你出來吃飯，就是想要你開心。" 

  聽到這句話，夏明薇抬起一雙水眸，望著韓少凡。"謝謝你，能和你一起吃飯，我真的很開心。" 

  "那就好。"韓少凡順手幫夏明薇擺好碗筷。"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能為了省錢，把自己餓壞了。" 

  夏明薇突然明白過來了，韓少凡一定從高洋洋的嘴裡聽說了這件事。"我就這段時間比較拮据。過段時間，情況就會好轉的。" 

  "那就好。"韓少凡的語氣淡淡的。"有什麼需要幫忙，要記得開口。求人幫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夏明薇端起茶盞，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微微一眨，彷彿是展翅欲飛的蝴蝶。"我已經麻煩你們很多事情了。" 

  韓少凡淡淡一笑，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對夏明薇這樣好。在酒吧里看到她，韓少凡也沒有生出褻瀆的心思來，難道是因為夏明薇看上去，比較像良家女子嗎？ 

  在等待上菜的時間裡，夏明薇就很仔細地觀察包廂，偶爾和韓少凡聊幾句。 

  韓少凡見她對什麼東西都有興趣的模樣，黑如子夜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怎麼？很喜歡這裡？」 

  「感覺很親切。」夏明薇抬起頭，望著包房裡仿古的裝飾。「我很喜歡古建築的。」 

  「那有空的話，你就該出去轉轉。」韓少凡含笑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夏明薇重重地點了點頭，十分贊同韓少凡的意見。「很多時候，一個人要是不多出去走走，就真的不了解，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 

  「人的見識，不是想出來的，是出去見多了世面，慢慢培養出來的。」韓少凡盯著夏明薇那張明媚的臉龐，眼裡閃過一絲探究。對於夏明薇，他真的感到好奇，不過，他並沒有讓這種好奇心得到滿足。「你以前去過哪裡？」 

  「很多地方，很多城市。」夏明薇站在復古羊皮燈附近，一雙黑眸閃過一絲落寞。「我想，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使命。」 

  「什麼使命？」韓少凡然忍不住問下去。 

  「找到我所愛的人，好好地愛他一場。」夏明薇突然抬起眸子，直直望向了韓少凡。「不為名，不為利，只是為了愛他。」就算他永遠不知道我愛他也可以。夏明薇在心底偷偷加上這麼一句話。 

  韓少凡聽到這句話，心砰砰狂跳。他不是二十歲的男生，可他的心，卻彷彿回到那個年紀。「那你要睜大眼睛，千萬別錯過他。" 

  夏明薇低頭，沒有回答韓少凡的話。韓少凡看她默不作聲，就轉移話題：「在法院工作還習慣嗎？」 

  夏明薇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一抹笑。「我發現，在法院可以接觸形形色色的人。」比如早上，她親眼看到一個女人跪下來求一個男人別離婚。那個女人哭得很斷腸，在場圍觀的人都被她的誠意所打動，偏偏男主角一點都不心動，反而強硬地表示要離婚。所有的人都指責男人負心薄倖，誰也沒有想到，當離婚證書頒發下來之後，女人一反常態，高調地坐上一個老頭的車，揚長而去。而她的前夫落魄地坐在法院的門口淚流滿面。 

  「因為法院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是非之地。」韓少凡一點都不奇怪。「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給你安排其他工作。」 

  「不用，我挺喜歡的。」夏明薇想也不想，就拒絕韓少凡的提議。「我相信我能做好這份工的。」 

  韓少凡的眼眸在燈光下忽明忽暗，讓人猜不透的心思。夏明薇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頓時有幾分口乾舌.燥。真的太沒出息，人家只是盯著自己看，就已經繳械投降了，萬一人家臨時起意…… 

  夏明薇想到這些，霍然站起身，對韓少凡道：「我要上一下洗手間。」說完，夏明薇就疾步衝到門前，打開門，沖向了洗手間的位置。 

  韓少凡目瞪口呆，包房裡也有一間小廁所，難道這個丫頭沒有注意到嗎？為什麼還要跑到外面去上廁所？不過，男女有別，韓少凡也不好意思跟上去。 

  夏明薇衝進廁所里，擰開水龍頭，拚命用冷水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她不該對韓少凡抱著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明明是不可能的，為什麼她還會心生妄想，企圖霸佔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夏明薇抬起頭來，望著鏡子里那張沾滿水珠的臉，白嫩的臉龐是典型的瓜子臉，黛眉紅唇，眉目如畫，這樣頂尖的樣貌，在人群里也是數一數二的漂亮。可是，光有美貌有什麼用？一滴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龐，滴在洗手盆上。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夏明薇怕人家看到自己哭泣，迅速躲進了隔間。她一進隔間，就聽到門上鎖的聲音，連忙轉頭望一眼，就看到幾個男人站在洗手間，幾雙色米米的眼睛盯著她瞧，目光里透著chiluoluo的yuwang。 

  夏明薇的心往下沉，她曾經看過一些社會版的新聞，某些女孩子上廁所，結果在廁所里被人強.暴，難道這幾個男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嗎？ 

  四川又地震了，真的是一個不幸的消息。希望災區的人能夠安好，順利度過這次的難關。也希望有能力的親，盡量提供一些幫助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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