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離去
韓少廷看到主編的第一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就連韓少凡也傻眼了。這個人不就是當初那個給韓少陵車禍作證的記者嗎？「是你？？」
「就是我。」周家良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半彎著腰：「幾位韓少爺，請進。」
韓少廷瞥了韓少凡一眼，見他邁開步子往裡面走，就默不吭聲地跟在後面，唯獨韓少陵有點稀里糊塗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走進主編辦公室，韓少廷幾個人先後落座，霸佔了沙發最有利的位置，齊齊看向了周家良。
周家良笑容可掬："幾位要喝點什麼？"
"不敢喝。"韓少凡先開口說話："怕被你毒死。"
"怎麼敢？"周家良的笑容有幾分勉強，"就算向天借膽子，我也不敢對幾位下手。"
韓少陵挑眉，似乎不太相信周家良的話："通常像你這樣說的人，膽子都特別大。"
"幾位少爺，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周家良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我可是你們親自提拔上來的，沒有理由和你們作對。"
"是嗎？"韓少凡翹起腳，直直望向了周家良："你沒有聽說過，會咬人的狗通常不會叫，會叫的狗才不會咬人。像你這種的悶不吭聲的看門狗，最容易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周家良聽完韓少凡的話，大怒，站起身："韓二少，我周家良不算什麼好人，但是，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你用看門狗來比喻我，那是對我的侮辱，我隨時可以上法院起訴你。"
"你隨意。"韓少凡聳了聳肩頭，似乎不在意周家良說的起訴。"只要你願意去，相信法院的門，永遠會為你開。"
"你！"周家良的臉色閃過一絲青白，他將臉轉向了韓少廷："大少，你替我說句公道話。"
韓少廷摸著下巴，好笑地看著周家良："你希望我能為說什麼公道話？"
韓少廷的問題，讓周家良心口一窒。半晌，他才緩過勁："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損害你們韓家的事情。"
"是嗎？"韓少凡又接過話來："你怎麼證明？"
"沒有做過，你讓我怎麼證明？"周家良無辜地攤手，反問韓少凡。
韓少凡邪邪一笑："這個要問你自己，畢竟，你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要自己做無罪證明。"
"笑話，你當這裡是法院嗎？"周家良不甘示弱地辯駁。
韓少陵啪地一聲把那幾個記者的證件扔在桌上，看著周家良的神情帶著一絲好笑："那這幾個記者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親口說，是你指使他們的。"
周家良嘆了一口氣，轉身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出一疊資料："這些人都是有前科，你們自己看。還有，這是報社給他們的辭退信，估計他們為了這件事，報復我。"
韓少廷和韓少凡接過去，仔細看了一下資料，就發現這些資料在一個禮拜前發出的，只是辭退信的日子表明是下個禮拜開始。"他們知道自己被辭退了嗎？"
"像我們這種機構的，通常都會提早兩個禮拜通知他們的。我之前找他們談話，回頭，他們就惹下這些麻煩，栽贓到我的頭上來。"周家良說話的時候，態度很誠懇："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我陷害你們，有什麼好處？"
韓少廷和韓少凡互相對望一眼："那他們在我家裡安裝竊／聽／器和攝像機，根本不是你們周刊的意思？"
"當然不是。"周家良指著牆壁上掛的模範單位四個大字："我們是模範單位，怎麼可能會去觸犯法律。雖然我們經常爆料明星的緋聞軼事，但是，大部分的新聞都是炒作出來的，明星想要名氣，我們配合他們演一場戲而已。"
"說白了，就是愚弄那些粉絲。"韓少陵不屑一顧："狼狽為殲。"
周家良呵呵一笑，沒有否認韓少陵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市場需求，三少是商人，應該知道，我們商人是有市場需求，就會有人去做。我們不做，其他周刊照樣做。"
"那我們能不能帶走他們一些資料？"韓少凡這句話雖然是問話，可他臉上的神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周家良為難了。"我們這是正當的機構，在沒有合理的理由下，是不能泄露員工的信息。。。。。。"
周家良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韓少凡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像是擲飛鏢似的，扔到水果盤上，在水果上劃了一道傷痕。周家良咽了咽口水，腦補這把刀落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樣的情形："既然是三位少爺要的，我可以破例，但是，這件事請你們別說出去。"
韓少凡站起來，伸手勾住了周家良的脖子："那是當然，我保證，出了門口，這件事就沒有發生過，你也可以當我們沒有來過。"
周家良聞言，大喜："好，我馬上去給你拿資料。"
周家良很快就給韓少凡複製了幾份資料，韓少廷他們拿到資料就走人。
離開東風周刊，三兄弟坐上車，韓少凡坐在後座，看著駕駛座上的韓少廷，用低沉的嗓音問道："你覺得周家良的話可信嗎？"
"可信？"韓少廷嗤之以鼻："我覺得不可信，這件事就算和他沒有關係，我也相信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幕，只是不願意告訴我們罷了。"
韓少陵認同韓少廷的意思："我剛才用手機上看了一些報道，發現東風周刊對韓家的報道，用詞比較激烈，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可以說得通，那就是東風周刊對我們韓家並不友好。"
"這個周家良果然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韓少凡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就像貓咪看到了一隻老鼠，那種捕獵者才有的眼神："我好久沒有遇到這樣好玩的人。"
韓少廷聽到好玩兩個字，看了韓少陵一眼，搖頭一笑，每次韓少凡說到好玩兩個字，就代表他會用盡手段對付人家："少凡，你還是要謹慎一點，畢竟，這個周家良到底有什麼背景，我們完全不知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韓少凡靠著真皮椅背上，閉上眼睛："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從他離開學校那天開始，他就告訴自己，韓家必須在他的手裡壯大。13acv。
韓少廷臉上有一絲黯然："對不起，少凡，少陵，這次我不能和你們並肩作戰了，再過幾天，我就要回部隊了，令姿他們母子就要靠你們幫我照看。"
韓少凡有幾分震驚，這些年，他們習慣了韓少廷在身邊的日子，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有點難以接受："少廷，怎麼會這麼快？"
韓少廷幽幽嘆了一口氣："世上的事情都是這樣，你要是以為有大把時間，它就給你一個措手不及，你要是覺得時間短，它就一直拖。"
車廂陷入了一陣沉默中，離別的愁緒縈繞在大家的心頭上。
韓少廷揚起一抹笑，努力調節氣氛："喂，我是回部隊，要不是生離死別，用得著這樣傷感嗎？"
韓少凡再次靠在椅背，仰著頭，努力不讓眼眶裡的眼淚落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想哭的沖／動。或許，夏明薇即將離去，在他的心口打開了一個洞。當他聽到韓少廷要走的消息，就會覺得心空洞的厲害，好像有人從他的心裡挖走重要的東西。
"你們這是怎麼了？"韓少廷故作輕鬆道："為什麼一個個都這樣發愁，我只是回到原來工作的地方。"
"離去的人，永遠不明白留下的人心情。"韓少陵的心頭掠過一絲愁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你走，我不送你，若是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都要去接你。"
韓少廷聽到這句話，眼神也徹底黯淡下來，即將回部隊的喜悅，瞬間被沖刷得一乾二淨。"我也不想，但是人生必須有所取捨。我繼續待在你們身邊，不但幫不到你們，也許，將來等到你們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依然幫不上你們。"這種無力感，才是最大的挫敗感。每個人都希望被人需要，被人記掛。
"哥。"韓少凡從身後傾向前，拍了一下韓少廷的肩頭："哥，按照你的心去走，要知道，跟著自己的內心走，才是自己要走的路。"
韓少廷的愁緒一掃而空，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少凡，謝謝你支持我。"
"還有我。"韓少陵笑望著韓少廷，補充了一句。
"我還是那句話，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韓少凡豪氣干雲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獲得韓少廷和韓少陵的認同。
夕陽漸漸西沉，黑色的天幕吞進最後一絲餘暉，大地籠罩在夜色里。夏潔儀穿著一件寶藍色的抹胸裙子，站在露台上閉著眼睛沉思。
"潔儀，你後悔嗎？"許明倫走在夏潔儀的身後，低聲問她。
"後悔什麼？"夏潔儀緩緩睜開明眸，不解地問許明倫。
"放走夏明薇。"許明倫終於知道，為什麼雪姨那麼肯定夏明薇的心臟肯定適合夏潔儀的理由："如果我那個時候沒有阻止，說不定，你已經擁有一顆健康的心臟。"
夏潔儀白希的臉龐泛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就算我擁有了夏明薇的心臟，就真的能活下來嗎？"
"你的意思？"許明倫迷惑不解。
"當一個人得到不該得到的東西，就會受到懲罰，就算上天不會懲罰你，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夏潔儀心臟不好，為了讓自己保持平靜，就經常讀佛經這些書。"我不知道這世界是否有輪迴，但是，我相信，人做了什麼，總會有結果等著她的。好的，不好的，其實，都是自己選擇的。"
"潔儀。"許明倫的心口泛起了一抹溫柔："我為你驕傲。"
夏潔儀回頭，美麗的側臉在夜色的燈光下閃著迷人的光澤："有些人活了一輩子，都是重複一些沒有意義的生活，有些人活著，享受了人生很多美好的東西。明倫，我擁有這麼多，上天總要拿走一些東西來平衡。同樣地，夏明薇也擁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所以，上天帶走她愛的人。"
"你同情她？"許明倫難以相信，夏潔儀是這樣看待夏明薇。
"愛著一個人，不能和他白頭偕老。離開他之後，或許就有人替代她的位置，你覺得，這樣的結果不悲慘嗎？"夏潔儀妒忌夏明薇，卻也知道，夏明薇的幸福，就像曇花一現，開的再燦爛，也只是一瞬間。"用漫長的人生去回憶這段無果的愛情，比起她來，我只是失去了生命。"
許明倫從身後擁住她："潔儀，沒有生命，什麼都沒有。"
"但是，有很多東西，比生命重要。"夏潔儀抬頭，盈盈水眸深情地看著許明倫："能有你陪著我，我已經滿足了。"
"嫁給我。"許明倫情緒激蕩，立即跪下來求婚。這句話，他練習了千百次，從第一次見到夏潔儀的開始，他就希望有朝一日能說出這句話。而今天，當他勇敢說出來，就覺得萬分輕鬆。
夏潔儀垂首看著許明倫真誠的眼眸，緩緩搖頭："在我的心臟沒有恢復健康，我不會嫁給任何人。"
"潔儀？"許明倫萬分錯愕，不敢置信地問道："為什麼？我不在乎你的心臟病。"
"我在乎。"夏潔儀說的很堅定。"我不要帶著任何的牽挂去另外一個世界，更不要像夏明薇那樣凄涼，永遠活在懷念的痛苦中。我不希望，我連死後的靈魂都不能得到安息。"
說完，夏潔儀就拉開許明倫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許明倫望著她美麗的背影，才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陷在愛情的沼澤地里，不想帶著深深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她愛的很克制很理智，對自己若即若離，就是想享受愛情的甜蜜，又不想擁有愛情的負擔。
在這個時候，許明倫才明白，夏潔儀真的不是夏明薇，不是那個肯為了愛情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個世界的女人。即使，她們是不同世界里的同一個人，卻擁有不同的思想。"這個世上，果然沒有一模一樣的葉子。"再相似的人，也有自己獨特的一面，不同的人生機遇，製造出不同的人。
許明倫慢慢站起身，摸著胸口的口袋裡，裡面藏著一份診斷書，這是他偷偷做的測驗。苦笑一下，許明倫還是決定不告訴夏潔儀這件事。
在同一片的夜空下，夏明薇的日子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你還沒有睡覺嗎？"韓少凡離開韓少廷的家，回到家中就看到夏明薇在用剪刀剪東西。
夏明薇看到韓少凡探頭過來看，也沒有躲避他。"我在做紀念冊。"
韓少凡低頭，看到照片里的他們笑得十分甜蜜，眼底閃過苦澀。再幸福有用嗎？曾經擁有過，不代表就能天長地久。"別弄了，弄這些做什麼？"說著，韓少凡奪過夏明薇的紀念冊，扔到垃圾桶。
夏明薇站起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忙碌一天的紀念冊，落到了垃圾桶，眼淚奪眶而出："韓少凡，你太過分了。"
夏明薇扔下一句話，就打開門衝出去。
"明薇，你這麼晚要去哪裡？"裴琳看到夏明薇從樓上衝下來，就忍不住開口問她。
夏明薇低著頭，沒有回答裴琳的話，打開門走了出去。裴琳站在原地，露出莫名奇妙的眼神。就在裴琳轉身，要去廚房的時候，韓少凡也匆匆下樓："媽。你看到明薇去哪裡？"
"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嗎？"這是裴琳唯一想到的。
"沒有。"韓少凡的語氣有幾分暴躁："媽，你快點告訴我，她去哪裡？"
裴琳指著大門口，對韓少凡道："她開門走出去。"
韓少凡馬上衝出去，裴琳看到兒子衝出去，搖頭嘆氣，年輕真好，要是換成她這個年紀，估計想吵架都沒有那份心情。
韓少凡一出公寓，就順著路找過去："明薇，你在哪裡？明薇，快點回答我。。。。。。"回應韓少凡，除了夜風，還是夜風。
韓少凡跑了一段路，都沒有找到夏明薇，就打夏明薇的手機，但是手機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加上，韓少凡記得夏明薇出門的時候急匆匆的，估計是沒有帶手機。"至於嗎？為了一本紀念冊和我吵架，這不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嗎？"明明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為什麼夏明薇還有心情和他鬧彆扭，真的難以理解。
其實，韓少凡不喜歡那本紀念冊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覺得這本紀念冊，記下的不是他們幸福，而是他們的悲哀，明明相愛，上天卻不讓他們在一起。
"明薇。"韓少凡邊走邊念著她的名字，每念一次，他就覺得心酸。為什麼，為什麼當他抓住幸福的尾巴，卻被告知，這種幸福是有期限的。
到了最後，韓少凡坐在噴泉的旁邊，低著頭不說話。
少看瞬整請。"為什麼不繼續找？"夏明薇見他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走過來。
韓少凡不說話。
"是不是覺得不值得？"夏明薇帶著一絲哽咽道："對你來說，擁有我的回憶，也是一種負擔。等我離開了，你是不是馬上把我忘記，愛上別的女人嗎？"
韓少凡聞言，抬起頭看著夏明薇："是啊，我就是這樣的男人，我要是愛一個人，馬上就愛上那個女人，要是不愛，也能一秒鐘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晶瑩的珠淚順著夏明薇的白希臉頰滾下來，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可我不想，你不是答應我了嗎？不會忘記我的。"
"我的心，其實就像水龍頭，想開，就有用之不竭的水源，要是想關，我保證一滴水都不會漏出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韓少凡說完這段話，越過夏明薇，直接走人。
夏明薇從背後追上來，捶了他的肩頭，等韓少凡轉過臉想要罵人的時候，她一躍而上，雙手緊緊勾著韓少凡的脖子，雙腳也纏上了韓少凡的腰。
"放手！"韓少凡黑臉一沉，命令夏明薇。
夏明薇搖頭，拒絕韓少凡："不放！"
"夏明薇！"韓少凡警告地看著夏明薇："我不想打女人。"
"我不放！"夏明薇和他扛上了。"有本事，你把我扔下來。"
韓少凡氣得磨牙，這個女人肯定是上天派她來收拾自己的。"你今年幾歲了？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不覺得自己老了嗎？"
夏明薇抽了抽鼻子，凝噎道："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希望自己永遠這樣幼稚。"
"傻丫頭。"韓少凡抱緊懷裡的人兒："別再吵架了，我們相愛的時間太短了。"
"可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的紀念冊扔掉了？"夏明薇想到這件事，心還是痛的。
"因為，最好的記憶，我都藏在自己的記憶里，不會和任何人分享，也不會像相片那樣會發黃，更不會舊。每次我想起來，都是最新的內容。"韓少凡真的覺得，男人會說情話哄騙女人，其實都是練習出來的。越是說情話純熟的男人，哄女人的經驗越豐富，要不然，上哪裡吸取經驗？
夏明薇盯著韓少凡的眼眸，一字一句："可我怕你有一天忘記我的樣子。"
"樣子或許會忘記，但是，我們擁有的過去，不會忘記。"韓少凡拍了拍自己的後背："我背你回去吧。"
夏明薇順從地爬上韓少凡的背部，由著韓少凡背著她回去。"明薇，有些事情，你做了也是白做，如果我不想遵守，你一樣拿我沒有辦法。"
伏在韓少凡的背部，夏明薇知道，她做十本紀念冊，都不如韓少凡心裡有她。"我很奇怪的，有時候，希望你忘記我，有時候又真的怕你忘記我。"
"我明白。"韓少凡也有這種感覺："希望你將來遇到一個比我好的男人，得到幸福，又希望你別遇到，只有你沒有遇到比我好的男人，就永遠記住我的好。"
"對，就是這種感覺。"夏明薇抱著韓少凡的脖子，心有戚戚焉。
"可是明薇，你知不知道，我們可以複製愛情，卻不能複製我們的經歷。比如今晚我背著你，這輩子就這一天，我背著你回家。過了今晚，就算我背著其他人回家，跟今天背你完全是兩件事。到那個時候，我第一個想起的人也是你。"韓少凡很誠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以後，我們要分開，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漫長的一生，我不希望你抱著害怕的心情去面對你的未來。"
"可我該怎麼辦？"夏明薇的眼淚再次掉下來，順著韓少凡的脖子往下流："我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愛你，要是離開我，我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這個世界，沒有了誰，照樣能過得很好。"韓少凡極力安撫夏明薇，"只是，你不習慣而已。"再深的傷口，都會癒合，再大的痛苦也會漸漸遺忘，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葯，就看自己願不願意給自己足夠多的時間。
"是啊。我不習慣的。"夏明薇苦笑。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愛未婚夫一個人，韓少凡只是未婚夫的替身，而後來的她知道，她愛上韓少凡是宿命，或許，未婚夫的死，只不過是成全她這段痴戀。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或許，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會為了愛情這樣瘋狂。"我希望，我永遠不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明薇。"韓少凡望著腳下的路，不知道怎樣說，才能打消她的傻念頭。
"不要叫我忘記你。"夏明薇仰望夜空："你給了我這麼好的愛情，你說，我怎麼還有機會愛上別的人？"為什麼人會忠於愛情，那是因為愛著的人，給予自己最好的愛情，從此之後，其他人給的愛都打了折。
"你也給了我最好的愛情。"從夏明薇身上，韓少凡相信了愛情的力量不再是虛幻的神話。"從你和嫂子身上，我相信了愛情會帶來奇迹的。"
"那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在哪裡？"夏明薇真的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韓少凡背著她走到了時間的盡頭。
"哪裡？"韓少凡記起了酒吧第一眼。若不是當初被夏明薇奪目的外表吸引，或許，他們不會有開始。有時候，男人對女人的第一眼感覺取決於外貌，可能覺得漂亮，可能覺得親切。。。。。總之，必須有吸引他的東西。
"不是酒吧。"夏明薇的嘴角泛出一抹笑："我從報紙上知道你的消息，就從別的城市來到s市。那天，我遇到了你車禍爆炸，在你差點被車門砸中的時候，我利用空間轉移，幫你轉移了一下，避免你傷的太重了。"
"那許芷萱呢？"韓少凡沒有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插曲。
"童話里，美人魚救了王子，王子卻因為救命之恩娶了公主。"夏明薇的心情突然轉好了。"你怎麼和王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