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畢生的追求
第95章 畢生的追求
聽到凌姿這話,丁仆笑了一聲,彷彿很無奈那般搖了搖頭,又有些疑惑的說道:
「如果我對你外婆的迷戀與追崇,是一種愛的話,那就是愛的,但是你外婆心有所屬,我卻也不感到傷心難過,我們都明白她是屬於大家所有人的,最後她自己選擇了屬於一個男人,我只是有些遺憾,但最後我也很坦然,很高興她能夠在這份愛情里,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嘆了口氣,丁仆又接著對凌姿說道:
「但是你外婆很聰明,她選擇了在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里急流勇退,於是留下了一個傳奇在酒吧一條街里,如果她再留在這裡,等她的容顏不在了,等她老了,所有的一切聲望與追捧都飛流直下,誰也不知道她還能當這個傳奇多久。」
說起這個話題,凌姿便覺得十分疑惑,她偏頭看著丁仆,突然問道:
「丁老闆,你知道我外公是誰?」
她並不是很關心這個事情,因為從她母親周若水出生的時候起,凌姿的外公就不在了,這個人對於凌姿來說非常遙遠,所以無論丁仆知道不知道,凌姿都無所謂。
丁仆想了想,對凌姿招了下手,說道:
「你來我的辦公室,我來告訴你。」
便是這般,凌姿跟著丁仆到了丁仆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比起蔣多那充滿了奢侈裝飾的辦公室,又多有不同。
丁仆的辦公室里掛滿了凌姿外婆年輕時候的照片。
看著照片上這張熟悉的臉,凌姿的心中充滿了感慨,又見丁僕從身後的保險箱里,拿出了一隻紅色絨面的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隻透明的玻璃密封瓶,這個密封瓶里放著一瓶滿滿的紅色液體,一隻看起來很普通的黃銅手環,還有一疊讓凌姿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黑色符紙。
只聽丁仆對凌姿說道:
「這是當年你外公留下來的,他從坑外掉了進來后,被你外婆救了,然後與你外婆相愛,最後卻因為被仇家找到了坑裡,死在了你外婆的面前。」
說著,丁仆又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充滿了諷刺,
「呵呵,也是因為你外公的那些仇家,根本就看不上廢棄坑裡的每一個人,所以並不覺得你外婆跟這個廢棄坑裡的普通公主有什麼兩樣?於是他們放過了你外婆這隻螻蟻,也放過了你外婆肚子里的孩子。」
這是丁仆所知道的,關於凌姿外公的所有事情,如果凌姿的外公沒有死,他相信現在的這個廢棄坑,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畢竟是那樣一個高等級的異能者,彷彿什麼事都難不倒凌姿的外公似的。
但最後會成為什麼模樣,丁仆自己也說不清,他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於是他期待著,楠竹肚子里的孩子,那個叫周若水的女孩,能做出一點什麼驚天動地的成就來,然而,周若水就為了一點很無畏的事情,自己跳樓死了。
丁仆的眼神中,有些遺憾,又充滿了期待的看著凌姿,他說道:
「你剛剛問我,我愛不愛你的外婆,愛?這樣的情感太局限了我對你外婆的感情,我和你外婆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過著這螻蟻一般的日子。」
坐在丁仆面前的凌姿,嘴張了張,對丁仆說道:
「可是丁老闆,你已經算是富有的了,你比這廢棄坑裡的很多人,都過得好。」
看看這廢棄坑裡的人,有的朝不保夕,有的渾渾噩噩,有的得過且過,似乎每個人都在生存的邊緣掙扎著,沒有活著的希望,他們也找不到活著的希望。
但是丁仆生活的很好,聽說他的父親就是做酒吧的,丁仆算得上是繼承了家業,他這樣的人,應該吃穿不愁才對,為什麼也如底層人一樣,對生活充滿了抱怨與不滿?
面對凌姿的疑問,丁仆沒有回答,他的雙眸中透出一點悲涼,又繼續說道:
「所以我和你外婆,以及很多人,我們都能期待在我們這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中,能有一點可以跳脫出這個廢棄坑的希望,我們都在尋找,我們也都在等。」
他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凌姿能不能理解,這就恍若在充滿了迷霧的路上行走,誰都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
但呆在迷霧中的時間太長了,他們想要動一動,想要尋找一個視野更開闊的世界,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回到地面,想要自己也擁有成為異能者的可能性。
而這樣的渴望,就成為了丁仆畢生的追求。
他又起身來,打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指著門外那一些上了年紀,正在大廳的卡座中,聽著虛擬楠竹唱歌的那一些客人,對凌姿說道:
「會來到我這個暖香酒吧的人,無論現在怎麼想,年輕時多少都有一些跟我們一樣的理想,當然,我們至今也還迷茫著,不知道該怎麼突破這自身的局限。」
凌姿聽了一個半懂不懂,她體會不出丁仆這強烈的執念,因為她是個異能者,她擁有強大的力量,只要她願意,她就可以通過一個正確的方向,將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強大。
但她大概明白了,她和丁仆應該不會是敵人,至少暫時不是,因為他們擁有同一個目標,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雙腳站在地面上去
臨走的時候,丁仆將凌姿外公留下來的那一瓶紅色的液體、黃銅手環和黑色的符紙,交到了凌姿的手裡。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丁僕從凌姿外公留下的遺物中收起來的,但是丁仆拿在手中這麼多年,也沒有研究出這兩樣東西是怎麼用的。
他想這應該是只有會特殊異能的人,才能使用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會用這個。
於是丁仆就直接物歸原主給了凌姿,他希望凌姿外公留下的這3樣遺物,在凌姿的手中能有些作用。
凌姿當然知道這 3樣東西是幹什麼的,她默默的抱著懷裡的紅絲絨盒子,從暖香酒吧的後門走了出去,送她出門的是丁仆手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跟簡水肅的年紀差不多,也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他將凌姿一路護送出了酒吧一條街,站在燈火闌珊處,對前方的凌姿說道:
「我就送你在這裡吧,乾爹吩咐了,讓我送完你后就趕緊的回去。」
乾爹?凌姿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這個小夥子,她好像是沒有聽說過,丁仆有什麼後代。
又聽屠康對凌姿很真誠的說道:
「這多年,乾爹一直都想擁有一點自己的骨血,可是太陽的輻射對我們廢棄坑裡的人體傷害,是永久性的,所以乾爹很想改變這種現狀,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乾爹這樣充滿了鬥志的樣子,凌四小姐,乾爹對你的期待很高,拜託,不要讓他失望。」
屠康說的這話,讓凌姿的信息量接收有點兒大,她才意識到從來沒有聽說過丁仆有什麼後代,是因為丁仆無法生育。
從屠康的話里,凌姿聽出了,原來丁仆的生育能力,是被太陽的輻射的給破壞掉了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想說自己就算是把這個廢棄坑,給攪得天翻地覆,也沒可能幫丁仆恢復生育能力啊,但終究只是向這個丁仆的乾兒子揮了揮手,很友好的說道:
「謝謝你們為我外公外婆做的事,以後有什麼麻煩跟我說一聲,我能幫得上的,會盡量的幫你們的。」
屠康和凌姿揮了揮手,沖凌姿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身回了酒吧一條街。
對屠康來說,他的乾爹是很厲害的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蔣多那樣會斂財,也沒有莫笑雨那樣手腕厲害,但曾經廢棄坑酒吧一條街的三個一流酒吧,如今只剩下了兩個,而他乾爹的暖香酒吧就是其中之一,這便是一種生存的本事。
所以有什麼麻煩,是可以用到凌姿幫忙的,屠康也想不出來。
便是在凌姿抱著她外公的紅絲絨盒子,上了自己的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正要離開這一片熙攘喧囂的燈紅酒綠時,轉頭,又看見一輛車子,從她的車子邊駛過。
車子就停在了酒吧一條街的橋頭位置,然後,一臉不情不願的凌小三,穿得花枝招展,頭上戴著一根紅色的羽毛,從車子上下來。
車子並不是什麼很有名的牌子,但是從車子里下來的幾個男人,卻是個個穿著整齊得體,看起來很有些管理員的自傲架勢。
每個男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有兩個男人走到凌小三的身後,其中一個抬手,便摸了凌小三那后腰以下的部位一把。
然後有人便不正經的笑了起來,另一個像是組長一樣的人物,走到了凌小三的身邊,抬手攬住了凌小三的肩,跟笑著的男人說著些葷話,一句句都在談論著凌小三的身材如何如何。
彷彿凌小三不是一個人,是個沒有感覺的,只任由人把玩的物品一般。
而且幾個男人根本就不顧凌小三的感受,討論著她的身體部位時,十分的旁若無人,又簇擁著凌小三往玫瑰酒吧去了。
凌姿看到了這一幕,蹙了蹙眉頭,心理有些嚴重的不適,對身後緩緩靠過來的簡水肅說道:
「也不知道這個凌小三到底搞什麼鬼,蔣多不是都死了嗎?蔣多手下的那一些公主,能跑的都跑了,能上岸的也早就上岸了,凌小三怎麼還在酒吧一條街里混?她缺錢缺到這個份兒上了?」
對凌姿來說,她認為全天下的公主,都肯定不會是自己喜歡去酒吧一條街里上班,才跑到酒吧一條街里來的,要麼是缺錢,要麼遇人不淑。
而早在牛角巷拆了蔣多的暖玉酒吧時,就已經將凌家幾個女孩兒的工作合同給找了出來,直接放火燒掉了,不光光是凌家那幾個女孩兒的,蔣多手裡所有公主的工作合同,都被牛角巷無差別的燒掉了。
缺錢的那些蔣多手下的公主,去了別的酒吧工作,而遇人不淑的那些公主,便宛若獲得的新生一般,統統卷著細軟都上了岸。
牛角巷在這方面做的很人性化,他們雖然拆了暖玉酒吧,可並沒有強行的要求那些公主們留下她們的財物,而是任由公主們將自己的財物帶走。
所以凌姿就不明白了,凌小三看起來也不像是混得不好的公主,至少在暖玉酒吧工作4年,憑她的姿色,生意再差,也能攢存下來一些錢。
怎麼又跑回到酒吧一條街了?
凌姿搞不明白的事情,簡水肅就更搞不明白了,只聽簡水肅說道:
「要不要我幫你去查一下?」
凌姿聽了搖了搖頭,對簡水肅說道:
「凌小三的性格我是清楚的,別管她那麼多了,你管的她越多,說不定她還會覺得你很煩。」
這話說的倒是大實話,凌小三總覺得自己是這全天底下最聰明的女人,所以總覺得別人很傻,即便是有一些在別人看來,這並不是一個聰明人做出的事情,但凌小三總有她的一套道理。
所以凌姿並不愛太管凌小三的事情,更何況管了凌小三的事情,還不一定能夠得到凌小三的感激。
於是凌姿便任由凌小三,和那幾個神情言語都不正經的男人離去,她和簡水肅按照原定計劃,從暖香香酒吧出來后,就直接回了第3層廢棄坑。
一直到達自己的地盤上后,凌姿才回到冷凍庫常溫區,那個屬於自己的帳篷里,打開了她外公留下來的遺物。
簡水肅做為一個合格的小弟,也鑽進了她的帳篷里,看著凌姿一副如同打開珍寶盒子一般,那小心翼翼又滿懷憧憬的模樣,只覺得特別可愛。
只見凌姿的拿出了紅絲絨盒子里,那一隻黃銅手環,簡水肅說道:
「這個看樣子很像一個特製的空間器。」
又說道:
「每個空間器都有密碼的,這個你沒有密碼,你也打不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