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栽花種草
太祖以戰得天下,自然重視武力。
特別是皇室宗族子弟,為了不讓他們耽於太平安樂,丟掉朱氏起家的尚武精神,太祖要求他們自幼便要在演練場上打磨,習武健體。
因為太祖知道,治國要靠讀書人,若是平天下,只有強大的軍事實力才能做到。
於是太祖便下旨,所有朱氏宗族的年輕子弟到了十三歲,每年要大比一次,優者褒獎,劣者斥罰。
安樂公被賜國姓,也算是宗族中人,是以每年也會帶著朱平安去參加大比。不過安樂公心疼自己的兒子,知道他那幾斤幾兩根本不夠人家揍的,哪敢讓他下場?是以朱平安在其他宗室子弟眼裡,也就是個廢物而已,根本沒人拿他當回事。
朱守文自然也知道這個狀況。
何況大比一般是在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此時還是年末,距大比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
朱平安不知道太孫此時提起此事,心道,「你這時忽然說道這件事,是隨口提起,還是別有用意?」
他也覺得,近些日子朱守文見到自己,話語中似乎句句都有深意。
不過太孫不說,他也不好相問,又閑聊了一刻,便即告退出宮。
……
接近年關,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有些悠閑。
朱平安也不出門,只在府中修鍊,境界又有所精進。
混元體越來越成熟,已經快到大成的地步。
「這丹藥效力果然不錯,看來得空的時候要多多煉製……」
想到煉丹,朱平安又記起一事。
自己在修仙之路越走越遠,將來需要的丹藥也會越來越多,品級要求也會越來越高。
可是如今的世界,藥草太過缺乏,以這樣的資源,根本不可能煉製出高品級的丹藥來。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便是自己想辦法種出那些草藥來。
好在《九天異聞錄》著有相關藥草栽培的書籍,記載著通過嫁接、雜配等方式,種出新的品種。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藥草栽培需要吸收靈氣,還需要合適的土壤,如今的世界,這樣的環境實在不太容易找到。
「聽雨山莊?」
朱平安思索了半天,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記起一個地方。
當初到聽雨山莊替呂謙治腿的時候,他便發覺那裡的環境異於其他地方,山莊內種植了很多尋常難見到的奇花異草,而且還會反時節開放。
此時想起來,應該是那裡靈氣相對濃郁的緣故。
「這裡倒是個好地方。本侯替那老呂治好了腿,如今找他弄塊地,想必他也不會拒絕……」
打定主意,朱平安便動身去往聽雨山莊。
到了以後,朱平安直接向呂謙說明來意,呂謙當時便應承下來。
地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便是要購買葯種。
「呂先生幫本侯瞧瞧,這些藥草的種子好不好找?」
朱平安掏出一張紙,遞給呂謙。
呂謙接過來一看,紙上密密麻麻寫了幾百種藥草的名稱,有很多都是極難尋找的稀世珍草,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朱公子,這些藥草種子也不是弄不到,不過就是價錢大了些……」
思忖了半晌,呂謙才開口道。
「價錢方面嘛,呂先生不用擔心……」
聽呂謙說能買到這些藥材種子,朱平安不由的鬆了口氣。
之前他還有些擔心,這些藥草里,有些很是珍惜,只怕是不易弄齊。
「朱公子治病之恩,老朽一直銘記在心。這件事,你便不用操心了,交給老朽去辦便是……」
呂謙將那張紙疊好,放入懷中。
「如此看來,這老頭倒是要出這筆錢。也好,又給本侯省了筆銀子……」
朱平安心道。
他知道這些藥草種子價格定然不菲,錢的事情心中早有打算。不過既然今日呂謙應承下來,他也就順水推舟,嘴上隨意推辭了幾句,便不再客氣。
「秦姑娘正在後院,朱公子不過去瞧瞧?」
談完正事,呂謙又問道,語氣中調笑的意味非常明顯。
在他看來,朱平安弄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住到這裡,定然是存了金屋藏嬌的心思。
「也好……」
朱平安怎會聽不出呂謙話中的意思,也不解釋,隨口笑著道。
其實他今日前來,還真的要找秦惜惜,不過卻非呂謙想的那般。
…………
秦惜惜見朱平安到來,便煮上了他最愛喝的香茶。
二人閑聊了幾句,朱平安笑著說明了來意。
他記得在西山弘福寺后的草廬前,初次見到秦惜惜的時候,那廬前也曾種著兩塊花圃。那些花草開的極為鮮艷,與這聽雨山莊里的花草相較,竟也不分上下。
當時他便留了心眼,心道秦姑娘難道也是此中高手?
後來他向小蘋打聽到,南越氣候溫潤,最是適合花草茶木生長,南越國人,幾乎家家栽花,戶戶種茶,都是天生此道中人。
秦惜惜作為南越國的公主,自幼便修習諸般女紅,栽花種茶乃是必修之課,自然是其中高手。
今日前來,便是為了這件事。
「小侯爺想法倒是新奇。這嫁接之術,自古便有之,只是如同這般繁複的雜配之法,惜惜倒是頭一回聽說。」
秦惜惜聽完朱平安的想法,沉思了半晌,才開口說道。
「這法子到底行不行呢?」
朱平安見秦惜惜沒有明說,未免有些心急。
「若是前些日子,惜惜也未必敢說有把握。如今在這山莊里,氣候突然竟與我南越有些相似,小侯爺若是有種子,再給惜惜點日子,惜惜相信,應該能不負小侯爺所託……」
說道這裡,秦惜惜冷清的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朱平安一聽大喜,連聲叫好。
他雖然知道這培育新品種的法子,卻沒有那等手藝。栽花種草乃是細緻活,極是耗費功夫,就算他肯學,也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花費許多心思。
今日有了秦惜惜替他養花種草,便省了他許多麻煩。
朱平安告辭之後,秦惜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出神。
她覺得這個小侯爺越來越瞧不透,明明是眾人口中的小紈絝,不僅會作詞,還能瞧病,居然連這花草配種之法都懂得。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惜惜悠悠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