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筆不可能完成的買賣
一個仙子般的美人兒。
剛開始，唐小苔還猜測會不會是熟人的鋪子。但轉念一想，自己認識的有錢人隻有寧無劫一個老板。世上哪裏有那麽巧和的事，想買的鋪子一定是熟人的。
果然，這個美人兒自己不認識。
美人舉手投足都有一份說不出的迷人風韻。她年紀正當妙齡，姿容清麗說不上絕美，但就是散發一股能讓人移不開眼的嫵媚魅力。她的一顰一笑牢牢牽動麵前人的心。
唐小苔深吸一口氣。
自己也是女子，怎麽也被吸引住了呢。她就是旺鋪金主？到底是什麽來頭。
掌櫃的立馬屈膝哈腰地諂媚道，“紅姑娘，請坐請坐。”
唐小苔以為是“洪”姑娘，但看見一群夥計擠眉弄眼的模樣，又看了看這位紅姑娘周身的用度穿著，也明白了幾分。
媚而不騷，浪而不蕩，自有一雙勾人攝魄的含情目。原來是紅閣館的當家花魁紅姑娘。
唐小苔心中立馬腦補出了花魁要自我贖身，缺銀子的慘狀，所以紅姑娘才把旺鋪的租金抬得那麽高。很有可能，這間鋪子是哪個恩客闊氣送給她的，但倒是讓她砸在手裏變現不出去，因為，她不懂售鋪行情價啊。
“紅姑娘。”唐小苔當機立斷正入主題，多餘的寒暄一句都沒有，“你缺銀子，我想買鋪子，給個最低價吧。”
掌櫃的和夥計們對唐小苔擠眉弄眼，十分不滿意。這農家丫頭怎麽可以對青牛鎮的大名人這麽不客氣呢。要知道多少京城公子為了一見江南知名花魁紅姑娘，不惜千金南下，特地來青牛鎮逛逛。
紅姑娘也不是善茬，她溫柔地坐在掌櫃搬來的椅子上，細細品香茗，頭也不抬，冷淡道，“五百兩，少了一兩都不行。”
掌櫃的還在給唐小苔擠眉弄眼，示意這價格是從原本一千兩銀子直降到五百兩的，已經是天大的攔腰砍優惠了。
唐小苔直接利落道，“五百兩，是贖身金吧。”
周圍掌櫃和夥計們一把捂住臉哀嚎。這農家丫頭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特地在花魁麵前捅刀子。這贖金都是花魁們心中的隱秘，怎麽能被人當眾明晃晃地議論呢。
果然，紅姑娘臉色很難看，她倏地起身連茶也不喝了，轉身離開。
掌櫃的一跺腳，急得指著唐小苔罵罵咧咧，“你會不會談買賣啊！你懂不懂談生意的門道。有你這麽逐金主的麽。”
唐小苔沒有搭理掌櫃，對著紅姑娘背影喊道，“我買！今天就買下！”
倏地。
紅姑娘腳步一頓，果然轉身回了契鋪。
一個捅刀子果斷，一個回來的果斷，掌櫃和夥計們都看驚呆了。
唐小苔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這位花魁要贖金五百兩要的很急，但依據掌櫃的話，這五百兩已經掛了有一個月，就是無人問津，說明這價格就是虛高，沒有人會買高於市場價的鋪子。
紅姑娘冷淡的直視進唐小苔的眸子，像極了清冷淡漠的天上仙子，伸出玉手來。
示意：拿銀子。五百兩一個銅板都別想少。
“紅姑娘。”唐小苔笑起來，開始循循善誘，“你覺得青牛鎮是冤大頭多，還是識貨的人多。既然你掛了五百兩一個月，就說明你這鋪子不值得五百兩買下。我看了看周圍旺鋪也不過是三百兩撐天。你虛漲了近乎一倍的價格，你說這陣子除了我，還有誰來問過價。”
紅姑娘蹙起眉頭，起身又要離開。
唐小苔拉住她，溫和道，“放心，你這鋪子，我會買，今天我就做個冤大頭給你買下。但是，我付款方式和別人不太一樣。”
當唐小苔把現代貸款首付，本金和利率在契鋪裏解釋了一遍後，整個契鋪一片安靜。
一眾夥計瞪直了眼，愣是沒有聽懂唐小苔在說什麽。紅姑娘柳眉蹙起，細細琢磨這些利率的含義。掌櫃的摸索一下巴的大胡須，苦心冥想，還是沒想明白。
“小丫頭。”掌櫃的忍不住將珠算盤撥得啪啪直響，“你是說，你隻付一部分首付金，然後每個月還後續的鋪金，按月付利息？”
他“嘖”一聲，“這要兩年後，你把銀子結清，那可是高於五百兩，都要五百五十兩了啊。”
紅姑娘蹙起柳眉，冷淡道，“兩年，太久了。”
唐小苔等得正是她這句話，笑起來，“是啊，兩年太久，紅姑娘又急著要五百兩，那可怎麽辦。紅閣館管事的可嚴格了，很少會容許姑娘出門。紅姑娘把鋪子晾在這也是晾著，兩年後還是空了個大鋪子，兩手空空什麽都拿不到。那不如……”
唐小苔細察著紅姑娘的猶豫臉色，試探道，“那就一年。但我利息不付了。要是分期兩年，我就付五十兩的利息，一年的話，那就五百兩。一年後我給你結清。要是一年後我沒給你五百兩結清，那你就把鋪子收回去。你除了白賺幾個月的還款，沒有任何損失。”
掌櫃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什麽貸款，說的那麽玄乎，不就是賒賬麽！”
唐小苔確實沒能找到銀票鋪作為銀行來發貸款，但鑒於紅姑娘也沒有其他更好選擇，她除了自己，沒有其他談價的下家。
紅姑娘猶豫了片刻，終於，在她看見唐小苔掏出的區區十兩銀子的時候，徹底炸了。
“你……”紅姑娘忍無可忍，纖纖玉手顫抖道，“你說了半天，隻能拿出十兩？你拿什麽還我錢？我憑什麽相信你？”
寒磣的十兩銀子放在桌上，掌櫃的和夥計們大眼瞪小眼，也紛紛覺得不靠譜。
太扯了，區區十兩銀子就想賒賬買下旺鋪，真是異想天開。
“你等著。”唐小苔轉悠出門，隨後將隨身空間裏的窯爐掏出來放在鋪契門口，“這個價值好幾千兩銀子的窯爐，出自鈞天坊拍賣鋪的，上麵還有鈞天坊的過戶印章。這個窯爐抵押在鋪契掌櫃的這裏，要是我跑路了，紅姑娘你隨時能把這窯爐拿走。”
一個分量十足的抵押物，價值好幾千兩銀子，瞬間讓紅姑娘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