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慕容承!你混蛋!
唐小苔來不及驚恐,隻覺痛到不能呼吸。
“你混蛋!”
慕容承隱忍克製地淌下大顆汗水,陰鶩的嗓音蕩開濃鬱威脅。
“別動。”
唐小苔一想到他身上背負的人命官司,又急又恨。明明是要擺脫他,為什麽他不顧一切地撲來,明明給他一紙休書兩人就能天各一方,各走各的路,為什麽他偏偏要糾纏。
“你混賬!”唐小苔咧開牙,狠狠扒拉住他的寬肩咬下,咬得既狠又辣,絲毫沒有留情。
慕容承悶哼一聲,忍痛生生受下肩頭的劇痛。
那兩排小牙,深深紮進他的肩中,破開緊實健碩的肌肉,殷紅的鮮血淌下,漫起別樣刺激的血腥味。
唐小苔越痛越咬,將不能反抗的痛楚還到他肩上。但這男人竟然像是絲毫不知道疼痛為何物一般,狂肆嘶吼越發霸道粗魯。
一葉飄搖小舟被巨浪席卷衝上浪尖頂端,無能為力中,隻能任人宰割。
兩人互相折磨,撕扭聲漸漸被濃重的喘息代替。
巨浪漸平,小舟也順利落在港口。
一切風平浪靜,好像剛才的喧囂從未存在過。
唐小苔還緊緊扒拉著那帶血的肩頭,摸了摸觸目驚心的咬痕,不禁心頭有點懊悔。
這咬得有多重啊。
這傷口怕是能跟著他一輩子,這咬痕哪怕愈合也得留下一道疤。
慕容承端詳著終於安靜下來的少女,長歎一口氣,低啞道,“鬧夠了?”
唐小苔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是鬧夠了,是沒力氣掙紮,得喘口氣。
耳邊蕩開繾綣的溫熱氣息,夾裹男子獨有的渾厚味道。慕容承沉柔的嗓音帶著沉醉的磁性蕩開,“娘子,之前沒解釋是為夫的錯。”
說完,他掏出一張軍令,塞進唐小苔手裏。
唐小苔渾身散架一般,加上宿醉很是難受,看了看手裏的暗紋令牌,上麵寫了個大大的軍字,“這是幹什麽。”
沉柔的嗓音,笑起來,“為夫殺萬人,那自然是上戰場殺敵。不然你覺得為夫能在京城殺一萬個百姓?整個京城都未必有那麽多人。”
唐小苔倏地抬起眼。
對啊!
這一萬人,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這除了戰場還有什麽解釋。
“慕容承,你,你是逃兵啊。”
唐小苔剛說完,就覺得一道更淩厲憤怒的目光射來,立馬閉嘴,“夫君,你該不會是,自己出軍營的吧。”
她換了個更委婉的說法,但還是逃兵。
慕容承瞪了她一眼,幹脆環摟住她躺下,兩人火熱的身子緊挨著,“上有命,不敢違。不是為夫不去打仗,是為夫不得去。”
他想到新帝對他的猜忌,和他揭開偽裝後,京城會魚貫而入的股股探子勢力,便心中冷笑。該來的,終究回來。不如,讓朝廷的猜忌來的更狠猛一些。
他便要以真麵目生活一段時間看看,新帝那裏還有多少動作針對他。堂堂新帝,放著戰亂遍地的南疆,西域戰事不管,卻內訌內鬥,將鎮國戰神逐出京城,這簡直是自掘墳墓。
他便安安心心地住在鄉下,抱著媳婦安心過田園日子,他倒要看看是他耐不住寂寞,還是新帝按奈不住耐心。朝廷的人什麽時候會上門來求他回去。
華夏沒有戰神北淵王,終究是護不住國門。百姓罹難!
唐小苔被他摟的沒辦法,試圖推開他,但越掙紮越是挑起他的火苗。
“娘子。”沉柔的嗓音帶著暗啞,回蕩在耳畔,“下口再重一點,更刺激。”
說完,唐小苔驚呼一聲,暗罵他不人道,再度被推上風口浪尖。
……
這一天不知道過了多久。
唐家堂廳裏依舊鬧哄哄的,唐小苔渾身散架般癱軟在床榻上,恨恨咬牙。
這男人!
之前明明說好了等到自己年齡大些,不然難產什麽的。但他居然一口食言,還那麽的……那麽的……
唐小苔揉了揉酸疼的肩和累斷的腰,啐了他一口。
“不要臉!”
想了想,又加了句,“沒良心!”
慕容承慵懶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欣賞唐小苔穿衣的模樣,勾起唇角,“娘子說的是。”
唐小苔瞪了他一眼,“說你沒良心,你還高興。”
慕容承眸底深如幽譚,薄唇揚起個弧度,“娘子,這休書。”
唐小苔沒好氣地盯著桌上休書看了看,內心悲憤到快要哭了。
自己明明隻是寫了個和離書,為什麽還搭上身子了。
而且,自己之前苦口婆心教他的招,居然被他反客為主用到自己身上。好累啊,為什麽他這方麵學得倒是挺快的。
“嘶拉——”
慕容承抬手挫起休書,一把揚了。
末了,他還笑著威脅,“娘子,如果你膽敢離開為夫,那有如此書。”
唐小苔顫了個機靈,打量他含笑但完全沒有誇張的語調,內心氣極了。
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要自己跟他一輩子。
冤孽啊。
“生不出來怎麽辦。”唐小苔支支吾吾。
慕容承本來準備好承受她憤怒的攻擊。他猜測,他沒有得到她應允就折騰她,依照她的脾性一定會很憤怒,或者不再搭理他。他原本還有些緊張,雖然這輩子他沒怕什麽,但這回,他真的怕唐小苔不會原諒他。
然而,沒想到她醞釀了半天怒火,說出的居然是這麽一句話。
當即,他笑了。
笑得沒心沒肺,震得整個屋子嗡嗡作響。
唐小苔被他笑得更鬱悶了,“生不出來怎麽辦啊。”
慕容承斂起笑容,正色道,“為夫掏也要給你掏出來。”
唐小苔不禁又心肝顫了顫,想到牛難產時候的掏肛。
尼瑪啊,能不能不要這麽狠。
這男人太嚇人了。
……
唐小苔又解釋了一下昨天喝酒的事,很惋惜地打保證,“一定把桂花蜜酒重新釀一壇給你嚐。”
慕容承沒放在心上。
整個華夏還沒有他沒喝過的好酒,不過就是農家蜜酒罷了。不過也虧得她還有這份心意。
唐小苔翻身要下床的時候,聽到床底下幾聲嗚咽。
“那是什麽?”
“狗。”
唐小苔把床底下的黃黑色幼崽子拖出來,翻來覆去看了看,“這是狗嗎,是狼吧。”
黃黑色的狼崽子,奶萌奶萌,水靈靈的黑眼睛看起來無辜的很,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嗚嗚不停。
慕容承瞥了小黃一眼,“家狗和後山孤狼的種。”
唐小苔提著小黃的後脖子肉,拽起它看了半天,笑起來,“怪可愛的,原來舔我臉的就是你。”留下來養著吧。
慕容承看著唐小苔愛憐的模樣,有些好笑,“一條狗罷了,你管它叫什麽。”
“小黃。”
慕容承,“……”還真是不走心的名字,看來以後娃的名字他可得多上心,千萬不能讓她取。
不過,唐小苔一直沒有告訴他一件事。
自己才十四歲,還沒來月信呢,哪裏會有崽子,真是讓他白期待了。
……
當唐小苔終於擺脫慕容承糾纏,出了後院小屋的時候,發現唐家堂廳裏,前院裏,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全是元山村的姑娘和婦人,還有幾個閑來無事在門口晃悠的老太太。
“鄒老太太,咱們聽說你們阿承回來了?上次還多虧阿承幫忙,這籃子雞蛋還請阿承收下。”
“鄒氏,俺孫女馬上要及笄了,這可是件要辦的喜事,俺這有點喜餅,先給你們分了。對了,你們家阿承了,怎麽沒瞧見。”
“鄒老太太,俺家籬笆昨夜裏被風掛倒了,想請你們阿承來修修,那個回頭請你們吃大肉。別小氣了,阿承借來修個籬笆唄。”
眾婦人你一句我一句,紛紛好奇地探出頭,就想一睹慕容承的姿容。
整個村裏都傳開唐家長工阿承的真麵貌,那可真是傾世絕色,讓人看了還想看,像是仙君下凡一樣。
村裏對慕容承的傳言越說越旺,所有女子恨不得趕緊來看看慕容承長啥樣,好壓下旺盛的好奇心。
唐小苔走進堂廳,被奶奶鄒氏瞪了一眼。
自己心裏明白,奶奶鄒氏是在責難自己雨裏醉酒的事,但礙於昨夜的“野漢子”已經找到,正是姑爺本人,奶奶也沒法再多責怪什麽。
“哎,這不是唐家的春苔麽。你家漢子呢,喊他出來見見啊!”
“唐春苔!你得了便宜別賣乖啊。聽說你漢子長得那個叫絕色,你趕緊讓咱們掌掌眼。”
“大夥兒圍在這都是想來看看你相公的,你可別推推搡搡的,不像話啊!”
“這可別藏著掖著啊,大夥都想看看,才圍過來的,這可是給你麵子。你趕緊把漢子喊出來給大夥見見。”
很快,眾村裏婦人瞄準唐小苔發難,眾人一嘴一唾沫,噴得到處都是。
唐小苔被唾沫星子噴得沒辦法,正要扭頭逃回屋。
突然。
麵前一道遮天蔽日的陰影壓來。
慕容承長身而立,舒展長臂,揚起廣袖將她攔在身後,將所有婦人的唾沫星子阻隔開。
一眾村裏姑娘和婦人,見到突然出現的慕容承,又見到他那張禍國傾世的妖孽冷麵,震驚地瞪圓眼,不敢呼吸。
全場寂靜!
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