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賺完大錢吃火鍋
她細細回想昨日這個俊俏小生推銷的貨，好像就是女子套環？
“那個，你，你是賣……”紅姨一把扯住唐小苔，驚詫地磕磕巴巴，“那個套環的？”
她怎麽都沒想到，她一腳踢出去的貨郎，賣的竟然是她最需要的緊俏貨。隻有她拿到同樣的女子套環，才能鎮住囂張狂妄的競爭對手。
然而，唐小苔眼皮掀也沒掀，大大咧咧地搖著山水折扇，冷冷道，“貨少，隻有八百套。”
紅姨又驚又惱，恨不得一個巴掌自扇。
她昨日得罪的可是今日的財神爺啊！這隻有八百套貨，競爭對手還點名要光，那她該上哪兒批貨去？
啪！
啪啪！
“這位小爺，您大人有大量唄。”紅姨諂媚地哈腰賠笑，一個巴掌一個巴掌地扇在老臉上。
她懊悔到腸子都青了，她千不該萬不該昨日將唐小苔丟出門，這下可好，她得扇多少巴掌才能平息這位貨老板的怒氣。
嘩啦！
折扇一攏。
唐小苔煞有介事地叩擊折扇點在掌心，對第二勾欄院老鴇笑道，“一枚一吊錢。”
三個人站在一處，唐小苔一個批貨商，另外兩名老鴇都是進貨人。
勾欄院老鴇老臉煞白變色，“啥？這麽貴？”
不等老鴇殺價，唐小苔轉臉對怡紅閣的紅姨道，“一枚兩吊錢，你要不要。”
這回，兩名老鴇同時驚呼出聲。
“這麽貴！！！！！”
唐小苔先是一口價一吊錢，換了個人竟然價格翻倍。非但沒有殺價，還明目張膽地抬價。
兩個老鴇瞠目結舌，驚詫到張大嘴。
但是，唐小苔篤定的很，絲毫不慌。
“紅姨，要是沒昨日這件事，我還真一吊錢一枚給你了。但咱們好好算算你昨日命人把我從門口丟出去這件事。”
怡紅閣紅姨刹那間理虧吃癟，將所有辯駁都吞進肚子裏。
現在是她有求於人，還好巧不巧，求的是昨日得罪的冤家。
她緊缺想要的貨，就在唐小苔手裏，還隻有唐小苔手裏有。這氣不氣人？更可氣的是，唐小苔當著她的麵哄抬價格，直接翻倍。
可謂是將了她的軍。
怡紅閣紅姨張嘴剛要答應下，忍受這一枚兩吊錢的高價，突然第二勾欄院的老鴇坐不住了。
“一枚一吊錢就一吊錢！八百枚，俺全要了！”老鴇袖子一揮，闊氣十足地命人將八十兩銀子雙手奉上，給了八錠銀燦燦的銀元寶。
唐小苔捧著八錠銀元寶笑到歡暢，“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銀貨兩訖，八百枚貨交易成功。
第二勾欄院老鴇雖然心疼銀子，但見到怡紅閣競爭對手的氣惱模樣，還是心情很好地甩著帕子扭著肥臀離開。
頓時，怡紅閣紅姨，更是不爽至極。
“這位郎君！”紅姨怒喊一聲，氣得惱羞成怒，“昨日的事多有得罪，但郎君既然是貨郎，也得按照生意規矩做事。”
唐小苔腳步一頓，轉頭笑道，“怎麽說。”
怡紅閣紅姨一想到第二勾欄院強占她的客人，霸占她的怡紅閣生意，頓時心痛到無法呼吸，咬咬牙道，“這錠金子給郎君賠個不是。還請郎君日後用一枚一吊錢，和那家同樣的價格將貨賣給怡紅閣。”
一錠金燦燦的金元寶。
價值五十兩。
唐小苔眼前一亮，依舊不動聲色道，“一枚兩吊錢，八百枚就是一百六十兩。我若是按照一枚一吊錢的收，那就收了紅姨八十兩。您給我五十兩是什麽意思呢，我怎麽算還是一枚兩吊錢劃算啊，不然當中我還平白少賺三十兩。”
紅姨一咬牙，怒火中燒，剛要啐唐小苔不要得寸進尺，但她一想到這批貨隻有唐小苔手裏有，隻能低下高傲的頭，恭敬道，“還請郎君手下留情，咱們生意人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堂堂紅姨，年輕時也是紅極一方的花魁美人，眼高於頂。
美人遲暮，年老色衰後開了家怡紅閣，現在還要像年輕的後生叩首鞠躬，道歉算得上十分誠意。
唐小苔也不再為難她，收下金錠子後，笑道，“得，我就買紅姨一個麵子。明日紅姨上神機大街五間鋪要貨去。”
短短一天時間，唐小苔帶走了一錠金元寶和八錠銀元寶。
神機大街黃金五間鋪二樓。
當紅姑娘親眼見到唐小苔捧著一竹簍的金銀元寶進糕點鋪的時候，驚愕到美目圓瞪，難以置信。
“春苔，你這……”紅姑娘親力親為，賣力地敦促糕點女工幹活，甚至還擼起袖子親自上陣擀麵團，打發蛋清，但每日賺得銀子還不及唐小苔手裏的一成。
她自負又清高，常以姿色和頭腦自詡，更是自以為擁有極高的商業天賦。但她親眼見到揣滿金銀元寶的唐小苔，徹底折服。
服了！
“嘩——”
唐小苔扯下頭頂束冠，任由長長的秀發落下，換回女裝，笑起來，“紅姐姐，咱們晚上能搓一頓好吃的。”
銀元寶揉著金元寶，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
紅姑娘很想酸溜溜地說一句“銅臭味”，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就是眼紅。好多銀子！明明唐小苔比她年紀小那麽多，明明唐小苔比她閱曆淺，還是鄉下人，為什麽就是比她能賺錢？
她原本還想在糕點鋪賺夠銀子後，花錢把鋪子盤下來，但現在她改了主意。
自立門戶和在唐小苔手下幹活，或許跟著唐小苔幹會更有希冀。因為這鄉下女子總能給她帶來驚喜，和想不到的奇跡。
……
餘暉落下，青瓦大宅子。
“咕嚕嚕嚕嚕——”
堂廳的八仙桌上冒著好大一口鴛鴦鍋。
一半鍋底紅辣辣，一半鍋底泛著魚肚白。看起來饞人極了。
八仙桌上堆滿了火鍋食盆。紅薯寬粉，香菇，大白菜，豆芽，蟹肉，蛋餃，手打魚丸，片羊肉，牛肉卷片，鴨血，雞雜，牛肚，鮮蝦……
唐富強和秦氏活了半輩子還從沒見過火鍋，更沒見過紅辣辣成這般的極辣鍋底。
“春苔丫頭，這玩意……能吃？”唐富強不太確定，用竹筷蘸了一點紅辣鍋底，頓時被辣到嗆出聲。
唐小苔好笑地讓他試試白鍋底，一邊給虎子配調料醬。
花生醬，耗油，香醋，白芝麻，香菜，蔥花，麻油。火鍋調料醬就配成了！
豆子和春芽歡喜地跟著唐小苔一起配醬料，笑道。
“爹，阿姊說了這個叫火鍋，冬天吃最是熱乎。”
“娘，你嚐嚐俺配的醬。阿姊說海鮮醬更好吃，但咱們這沒海鮮醬。大冬天，起火鍋最是暖胃。”
秦氏剛要把一盆牛肉卷片都倒進鍋裏，連忙被春芽阻止。
“娘，阿姊說了，這火鍋得唰著吃。像這樣，一下兩下的唰。”
秦氏苦笑，“那得唰到啥時候去。”
豆子笑皺了鼻子，“娘，這樣吃火鍋才有滋味。阿姊可厲害，她說這是豆王閣的錢掌櫃教的。”
唐小苔坦坦蕩蕩地迎著秦氏疑惑的目光，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錢掌櫃教的。”
現代火鍋太特立獨行，在古代太惹眼。隻能借著錢掌櫃的嘴打個掩護。
不過，大冬天一家人圍著吃火鍋，也太舒服了吧！
紅姑娘端坐在一邊，盡量減小存在感。對於她來說，青瓦宅子這個家是陌生的，她隻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合夥人罷了。
秦氏貼心地看出紅姑娘的窘迫，連忙招呼畫雀也坐過來，對著剛進前院的三人招呼道。
“阿承，你和你兩表弟都進來。人多一起吃才熱鬧。對對，進來暖暖手哈個氣，外頭凍著哩！”
慕容承和兩名暗衛進來一坐，三人高大的身形一撐開，讓原本尚有寬裕的八仙桌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但瞬間，火鍋的氣氛更濃鬱了。
氤氳的熱氣繚繞，撲滿香香辣辣的火鍋味道，把整個堂廳暖的熱乎乎。
紅姑娘瞥了眼右手側的暗衛白手，看了看他幹淨好看的手，這才不動聲色提起筷子，小口小口唰著吃。
暗衛白手看著想大笑，又礙於主子在身側，不敢放肆，隻能小聲逼叨，“吃肉就得大口才爽。”
說完，他一筷子下去夾了一大口牛肉片，卻低估了鴛鴦鍋的火辣勁味。
瞬間，他辣的齜牙咧嘴頻頻哈氣，眼淚都冒出來。
這把一家子都逗樂了。
豆子春芽和虎子笑得東倒西歪，秦氏也倚在唐富強肩頭，一口一句，“親娘哎，慢點吃。”
紅姑娘這才像冰山融化般，忍俊不禁勾起唇角。
她一笑，像是冰雪消融，好看極了。
暗衛白手一愣，看到癡迷。
唐小苔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悄悄附耳對慕容承咬耳朵，“夫君，你做主子的也不關心下屬的終身大事？”
然而慕容承無動於衷，優雅從容地動筷，氣度尊貴雍容，淡淡道，“孰輕孰重他們自有分寸。”
唐小苔側頭看了看緊盯著白手的暗衛折扇，和他緊繃的下頜，搖了搖頭。
這事情，怕是不簡單啊。
嘖嘖。
就在整桌人歡歡喜喜唰火鍋吃的時候。
冷不防。
“哇——”
紅姑娘吐了。
周圍一片安靜。
所有人震驚到睜圓眼。暗衛白手更是心裏“咯噔”一聲，如同警鍾大作。
紅姑娘一口一口吐得辛苦，秦氏連忙扶起她，將她攙扶進裏屋，還轉頭目光複雜地看了看一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