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運氣不是總有的
“咦，來新人了？”
“嘿嘿，還是個愛幹淨的小夥子。”
確認沒有錯屋子，幾個大叔魚貫而入，身上工服都很髒，而且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縱使林森有心理準備，可一時間還是無法適應。
“唔，你們好，我是新來的，我叫林森，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林森一口氣說完，立刻跑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活了過來。
“哈哈哈，這小子挺有意思，還知道自我介紹。”
“我們都是大老粗，小夥子不用客氣，不過你竟然敢住宿舍，我真佩服你的勇氣。”
一人說完，幾個人都哈哈大笑，他們平時都習慣了，每天幹活累的臭死，誰還在乎衛生啊。
“呼，幾位大哥還是注意點吧，你們這樣對身體不好的。”
“身體不好？那你小子可看錯了，多了不說，千八百斤沙子水泥，搬運起來不是問題。”
聽了他們的話，林森也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了，這幫人天天在工地上幹活，一個個身體比二十歲小夥都壯。
不過說歸說，鬧歸鬧，幾個人換了衣服，都簡單洗漱了一番，然後準備吃飯。
工地上的飯自然是大鍋飯，也沒有多少肉，其他的都是大白菜，丁點油燉了一大鍋。
看到這個夥食，林森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了，但是二百塊錢都交了，現在走就虧大了，而且他也沒地方去。
菜預備好了，有人把饅頭買回來了，沒有米飯，饅頭管夠，這也不算是虛假信息了。
簡單的吃了兩個饅頭，林森已經飽了，再看幾個大叔，就著白菜一人吃了六個饅頭，有兩個還喝了兩缸白酒，剩下的一人兩瓶啤酒。
就這戰鬥力，林森算是見識到了。
吃完飯，林森主動收拾了碗筷，幾個大叔對林森會來事兒非常滿意。
一群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天，林森也算認識他們了，名字沒有特意去記，隻記了他們的姓。
趙錢孫李周吳……
明天早上還要起早幹活，吃完飯已經九點多了，大家紛紛上床睡覺。
林森沒有行李，有個大叔勻給他一個被子，此時天氣還不是很冷，所以也能將就。
功夫不大，呼嚕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林森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原來呼嚕也能這麽響。
頭半夜林森是煎熬的，不知為何他的聽覺特別靈敏，好不容易有點睡意，可是蚊子又跑來搗亂。
嗡嗡嗡嗡嗡……
林森有些響罵人的衝動，此時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蚊子包圍了，下意識地揮起手來。
聽聲辨位，無師自通，不知捏死了多少隻蚊子，林森總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有人起來開始做飯。
趙大叔說道：“還別說，昨天小林把衛生打擾了，蚊子好像少了。”
錢大叔：“是啊，昨晚是挺消停，不過那小子好像做夢練武呢，手還在那比劃呢。”
林森：“尼瑪，那是蚊子少了麽，是都跑我這來了，我那是比劃麽，我那是在捏蚊子好麽，弄得我一手血……”
蚊子：“嗡嗡，那來這麽個怪物，身上的香氣太誘人了，讓蚊不由自主，可是他太厲害了，不但一抓一個準，皮厚的根本紮不透……”
天山的神仙淪落凡塵，縱食人間煙火，可是也不是小小的蚊子可以侵染的。
林森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打水洗了把臉，頭一次感覺到累，心累。
早飯是粥饅頭配鹹菜，林森簡單吃了一些，就跟著其他人去幹活。
結果到了工地上，根本就不是搬磚，而是和沙子水泥，然後灌膠，搬石頭打地基等。
林森跟著幹了半天，也沒覺得多累，就是中午吃的多了點，這回吃了四個饅頭。
下午收工已經六點多了，林森收拾一下來到李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過了有一會兒李經理才開門。
“幹什麽？”
此時李經理正在吃飯，屋裏還有個女人，兩個人正在喝酒。
林森見此也不想太打擾，於是直接問道：“李經理，你看我今天的工資……”
李經理聞言皺眉，挺著肚子看了看林森，道：“什麽工資？”
林森：“就是我的工資啊，人才市場的廣告上不是寫著，招搬磚工人，一天二百，工資日結嗎？”
林森說完，李經理樂了，裏麵的女人也跟著笑，李經理道：“小子你是真不懂假不懂？”
林森有些發蒙，說道：“李經理您說的我不明白。”
李經理有些不耐煩，說道：“那是廣告，就是給人看的，你來之前沒問清楚麽？”
“問清楚？我問誰？”
“當然是管理員了，人才市場那也有我們的人，你沒問他？”
李經理說完，林森這才想起來，當時旁邊好像確實蹲了個老頭，隻是林森看他不像，所以以為不是。
“那個人我沒注意，但是你們廣告上不是寫的很清楚了麽？”
“那你搬磚了麽？”李經理反問道。
林森：“……”
李經理：“搬磚的活不是常有的，隻有磚來的時候才有，小夥子以後看清楚點，錢不是那麽好掙的！”
李經理說完，就要把門關上，林森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把抓住了門框問道：“那我幹這個活怎麽算。”
李經理有些惱火：“一個月兩千八，月底結算，你給我鬆開！”
聽到兩千八這數字，林森知道自己上當了，沒有鬆手，反而一把拉開了門。
“怎麽著，嫌少了？你現在頂多算個小工，到哪都是這個價，愛幹不幹，不幹滾蛋！”
聽到李經理開始攆人，林森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在這種沒管製的地方，怎麽會有人管你啊。
雖然現在對農民工工資有所關注，但是隻要不拖欠工資，符合最低勞動價格，其他的那都是你自願的。
“你把那二百塊錢給我吧，我不幹了！”
林森還是理智的，他犯不上和這種人生氣，城市套路深，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怎麽著，還想要錢，昨天我怎麽說的，不住不退，是你自己願意的，再說你能拿出什麽憑據麽？
而且你昨天下午來的，不但住了一宿，還吃了我三頓飯，這些錢我還沒管你要呢！”
李經理忽然翻臉，讓林森很不爽，但他還是想據理力爭，因為自己沒有身份不想多惹麻煩。
“我今天幹了一天的活，一點都沒少幹，反而還比其他人多幹，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李經理見林森還不放棄，耐心被消耗地差不多了，冷笑道：“幹活？我這裏幹活的人多了，少你一個這活我還不幹了？”
看李經理這麽說，林森知道這錢他是要不出來了，心裏忽然生出一股戾氣。
“這麽說，這錢你是不給了？”
“怎麽著小子，想找事？來人啊，把這小子給我扔出去！”
“嗬嗬。”
從二人爭吵開始，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和林森一起的幾人都是老實巴交的主，不可能幫他的忙。
而剩下的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更不會出手了。
而李經理平時籠絡了幾個人，此時已經把林森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