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習魔法真難

  哈麥斯從父親手中接過舊魔杖，又跑到母親身旁，指著一個髒瓷盤道：

  “媽媽，我需要用它來練習魔法。”


  格瑞絲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瞅了幾眼兒子，又轉頭詢問丈夫：

  “親愛的，如果施法失敗，最壞會有什麽後果？”


  克裏斯多夫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魔力失控的話，瓷盤上附著的髒東西，可能會四處亂飛。”


  格瑞絲看看雪白的牆壁，又仰頭望望白淨的花板，果斷指向後院的方向：

  “那麽，去後院練習！”


  隨後她又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等等，我去給你拿一件東西。”


  哈麥斯與父親麵麵相覷，老老實實按照格瑞絲的要求，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由於家裏有巫師的緣故，為了避免被普通人發現秘密，格雷厄姆夫婦特意在聖安德魯斯鎮的郊區買了一棟房子，並且與鄰居有一段距離。


  即使在後院裏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也不用擔心被人發覺異常。


  當父子倆在寬敞的後院等待了1分鍾後，驚訝的看到格瑞絲竟然拎著一個嶄新的頭盔，快步走了過來。


  “這是我昨去商店時，特意給你購買的防護用具，每次練習魔法時，你必須戴上它！”格瑞絲道。


  克裏斯多夫張了張嘴，有心幫兒子幾句話，但麵對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最終還是一聲不吭的閉上了嘴巴。


  哈麥斯想要拒絕，可看著母親堅定的眼神，他被迫屈服，任由母親將頭盔套在自己頭上。


  頭盔明顯比他的腦袋大一號，一個4歲多的孩子，頂著一個大頭盔的模樣，看上去相當滑稽，克裏斯多夫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媽媽，它讓我感覺不太舒服，為什麽不買一個大合適的頭盔呢？”哈麥斯擺了擺腦袋，開口抱怨道。


  格瑞絲雙手抱在胸前，瞪了兒子一眼，不客氣的回道：


  “第一，你會長大，我可不想明年再買一個新頭盔！


  “第二，如果不想髒東西飛到眼睛裏，將眼睛弄瞎的話，最好乖乖戴著它！”


  哈麥斯打了一個寒噤，停止了抱怨。


  早上他還“嚇唬”過母親，讓她同意自己學習魔法，結果晚上他就被母親狠狠的嚇唬了。


  不得不，報應來得太快。


  站在一旁的克裏斯多夫，這一次終於笑出了聲。


  哈麥斯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擺出施法姿勢，目光鎖定擱在地麵的髒瓷盤。


  此時他腦中完全放空，除了髒瓷盤以外，沒有任何雜念。


  這正是施展魔法的要訣之一。


  雜念越多，施法失敗的概率越大。


  “清理一新！”哈麥斯大喝一聲。


  魔力從體內急速湧出，流經舊魔杖，與魔杖杖芯內的魔力發生一種奇異的共鳴，最後從杖尖射出，命中了髒瓷盤。


  “砰！”


  伴著一聲輕響，髒瓷盤猛然騰起一陣黑煙，難聞之極的焦臭味散發開來。


  “嘔！”格瑞絲被熏得幹嘔一聲，忙不迭的向後退去。


  “迅疾如風！”早有準備的克裏斯多夫，當即釋放了一個疾風咒。


  “呼……呼……”


  一道狂風憑空誕生，嗚咽著掃過後院，迅速吹走黑煙及臭味。


  一行淡藍色字跡飛快的顯露在哈麥斯眼前——除垢咒LV0。


  LV0表示已大致掌握魔法施法方式，但沒有釋放成功。


  對於一個徹頭徹尾的新手來，這算得上難能可貴，哈麥斯卻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原本他還信心滿滿，認為這一次會像之前的照明咒那樣一次成功，但現實無情抽了他的臉，他施展的除垢咒失敗了。


  這讓哈麥斯意識到一點，自己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外掛”的作用，同時又大大低估了魔法的難度。


  不過話回來，其實這才更符合情理。


  畢竟魔法世界的巫師們，已經研究了000多年的魔法，如果一個4歲孩子隨隨便便練習一陣，就能輕鬆學會一個魔法，那這麽多巫師的年紀豈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


  這不魔法！


  克裏斯多夫敲了敲兒子的頭盔，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親愛的，你做得比我預想得更好，絕大多數巫師第一次嚐試某種魔法時，99%的情況下，不會有任何反應，練習上百次後，才會有輕微的反應。


  “通常來，施展一個新魔法，必須經過500次以上的練習，才有成功的可能，而你第一次施展除垢咒，就能引發如此明顯的變化，明你的魔法賦強大得讓人嫉妒。


  “我想你再練習幾十次，一定可以順利的學會除垢咒。”


  格瑞絲安慰兒子的方式有點不同：


  “嘿，寶貝，我聽你爸爸過，他11歲進入霍格沃茨魔法學院後，才學會第一個魔法漂浮咒，而你4歲就學會了第一個魔法，比爸爸優秀太多了！”


  克裏斯多夫被噎了一下，後麵的話再也不出來。


  哈麥斯仰頭望著母親，鄭重的許下一個諾言：


  “媽媽，等我學會除垢咒後，以後我來負責清理餐具！”


  格瑞絲呆了一下，這才明白兒子為什麽討要髒瓷盤。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兒子學習魔法也沒什麽不好。


  這位個孩子的母親，一把摟住哈麥斯，狠狠的親了一口兒子的頭盔，感動之極的道：

  “噢，我的哈麥斯，真是媽媽的好孩子！”


  作為旁觀者，克裏斯多夫看著摟成一團的母子倆，深深感覺這個大兒子，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妖孽。


  嘖嘖，一句話就哄得妻子開心得快要飛了起來，真是太厲害了！

  …………


  格瑞絲離開後院後，哈麥斯頂著一定可笑的大頭盔，繼續練習除垢咒。


  他抓了一把泥巴，塗抹在瓷盤表麵，再一次舉起手中的舊魔杖。


  “清理一新！”


  又是“砰”的一聲，泥巴瞬間化作黑色，一股烘烤泥土的氣味隨風散溢。


  顯然，這一次施法又失敗了。


  哈麥斯用意念打開屬性麵板，空中光影變換，凝結成幾行半透明的文字。


  ◇精神力：1.6/.

  ◇魔力：.0/.8

  ◇體質：1.8

  兩次失敗的施法，消耗了0.6點精神力，以及0.8點魔力，這讓哈麥斯略感心痛。


  再來上次，精神力將降低到0.7點，接近0%的警戒線邊緣，倘若繼續練習，必將導致精神力不足，出現頭疼的症狀。


  難怪巫師們極少嚐試著優化施法，原來有限的魔力，嚴重限製了每的施法次數。


  隨便丟上幾發，或十幾發魔法，魔力將會消耗殆盡，以此計算，優化一個魔法需要幾個月甚至一整年的時間，誰有耐心慢慢磨呢？


  “哎，學習魔法真是一件艱難的事！”


  被殘酷的現實澆了一頭冷水的穿越者，心中如是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