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難堪的信任
官路無疆 - 第126章 難堪的信任
白春風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並沒有耽誤回復時間。當他及時將這一情況報告給曾家輝的時候,曾家輝正在辦公室里緊張的上,他要查一查被陌生女子咬了小弟弟后,會不會留下什麼不妥的后憾症呢!
還好,有關資料都表明,基本沒有什麼風險,除非對方是hiv患者,或者是攜帶著。他估計自己沒有那麼邪,也就放了九十九個心,還有一個不放心也沒辦法,將人家大姑娘強行拉到醫院檢查之類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從絡上回到辦公桌上來,他在腦海里理了理當前的各項工作,需要自已操心的雖然不少,但硬是用得著自己親自動手的卻不多,有白春風等一幫子人起勁的頂著,他很是放心,做起了甩手掌柜,心情自然舒暢起來。
剛想叫胡元來問問最近有些什麼,順便吹吹牛,突然就由此及彼,想起了推薦胡元做辦公室的羅一松來,心中就有了一些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對羅一松的判斷準不準確,既希望自己判斷少失誤,又希望自己失誤這一回。
心中很是矛盾了一陣,他覺得還是有幾點費解:一是羅一松過去在縣委的處境並不好,說明他背後沒人挺他;二是他一直以來都表示強力的支持自己,似乎不像是偽裝;三是自己來了以後待他不薄,他沒有理由幫助別人來置自己於死地。
可幾起事件的有關信息是誰提供的?李姣的出現看起來也絕非偶然,這兩點同樣讓人費疑。搞不清這些情況,就不能蓋棺定論,這也就成了一個重大隱患,排查這個隱患並不難,但消除卻很費心。要麼將他打入冷宮,閑置起來、永不為用;要麼裝糊塗,繼續讓這個定時炸彈掛在自家門口、等待隨時引爆開來;要麼弄他個月月白白,繩之以法,永絕後患。
他在平起以來,一向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一時想不明白,拿不定主意,也就懶得去想了。他親自給羅一松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近期的政法維穩工作情況。羅一松沒有在電話中作彙報,卻是道:「電話中說起來費力,我得親自上門彙報。」
曾家輝沒有拒絕,他需要羅一松上門來,而且是要麼有來無回,要麼常來常往。
羅一松很快就到了,進來客氣幾句,然後就正式彙報了分管的工作情況,曾家輝一邊仔細聽著,一邊還認真的做了筆記,其間也沒有插話。直到羅一松彙報完畢,請他指示的時候,他才慢慢的合上筆記本,盯著羅一松問道:「平起縣這一段時間穩定大局基本沒有問題,相對以往還是可圈可點。但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何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接連幾起不法之徒針對我而襲擊作案?你對此持什麼樣的看法?」
這話肯定讓羅一松感到了些許緊張,他趕緊解釋道:「從已經破獲的這幾起案件情況來看,謎團似乎已經解開了。表象上主謀是蔣二,因為經濟利益而對您懷恨出手,現在是死無對證。但從公安偵察的敏感思維角度去考慮,事情估計就不會是這麼簡單,一個市級企業法人,僅僅因為一點經濟利益就對縣委書記下殺手,這樣的理由肯定不能服從。」
「哦。」曾家輝對羅一松的判斷方向,還是給予了充分肯定。羅一松無非就是兩是要件:動機太過於牽強,又死無對證,而且蔣二的死也透著神秘。另有主謀,曾家輝自己心裡當然清楚,這已是不爭的事實;關鍵是羅一松也這麼認為,他自己在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僅僅是平起縣委政法委書記嗎?
如果羅一松真是蔣百年的人,排開是蔣百年在平起縣布的一名隱身棋子,而不先予以重用的可能外,那蔣百年的女人是能隨便安排陪縣委書記游泳的嗎?估計像這樣睚眥必報的市長,決計容忍不了此等現象出現,也決計不會容忍這樣的棋子繼續存在。
隱身棋子的可能性也不大,自己沒有到平起縣之前羅一松就已經是縣委常委,過去的局面根本沒有隱身的必要。
見曾家輝沉吟不語,又一副憂心鬱郁,看上去很累的樣子。羅一松的心理也是有些不踏實,試探性的道:「領導是昨晚沒休息好?還是這段時間工作太累了?」
「都有。」曾家輝掏了煙來,散了一支給羅一松,道:「各項工作都正常運作起來以後,我倒是輕鬆了一點,可這一輕鬆倒還感覺累了起來,人真是懶惰不得,一懶就毛病出來了。」
「你看這幾天天氣也好,水溫也挺合適,要不要游一下泳?您可又有許久沒進行游泳鍛煉了。」
曾家輝在平起游泳館一共就遊了三回,間隔時間是有些長了,本有此意,但故意遲疑了一下。道:「這大白天的,人又多,還怎麼游呢。」
羅一松趕緊道:「有些時候自然不能與同樂,還是晚上,人員照舊。」
曾家輝看了看羅一松,道:「行。你現在也應該學會了吧?」
「差不多了,今晚請領導親自考試,最好給個點評。」
曾家輝看著羅一松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羅一松告辭出來,邊走邊有些出神,在走道上差一點撞到了正拿文件去曾家輝辦公室的胡元。胡元叫了一聲:「羅書記。」羅一松倉促抬頭,看了一眼胡元,應了一聲,又失神般的走了,搞得胡元也是莫名其妙的駐足搖頭。
羅一松感覺今天的曾家輝有些不同於往常,至於不同在什麼地方,心裡也一時摸不透徹,但他總感覺曾家輝今天的說話語氣、舉止神態都似乎跟過去不同,反常就會有妖孽,就會讓人惴惴不安。
此時的曾家輝,默然無語、心緒難寧。他靠在辦公椅子上,狠狠的連抽了兩支煙,他不希望羅一松真是跟自己處在對立面、讓自己憎惡之人,更不希望因他還帶出什麼其他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