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算計1
府邸上那氣派乃顯赫的威嚴可不是現在這個窮途末路被放棄的、連身體都被酒色掏空的有些虛浮的廢氣皇子府能比之一二的。
就連上次見到的假山奇石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的灰塵,要不是親眼所見,風寧絕對不會相信不過幾個月而已,相同的景物帶給人的感受會如此的天差地遠!
其實何止是景色?就連二皇子府中服侍奴才也不在像是上次見到的那樣自信滿滿趾高氣昂,而是一個個催頭喪氣像是在混吃等死一般!更有一些人懶懶陽陽的玩忽職守,見到有人來半天也不過來查看一下,等走到面前才反應過來。
陳青岩見風寧臉上神色不斷的變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好意思的道:「這些日子我跟你嫂子日日驚惶難安,這府中的氣象著實是不好,委屈弟妹了。」
風寧振作起精神道:「二哥說的是什麼話,我倒是挺喜歡這府中的風景。再說了,疾風知勁草。這樣的奴才不經歷這些事情,如何會顯現出來?今兒既然已經看到了,以後慢慢的在處理就是。等二哥起複的那天府上的氣象只會更加的好!」
陳青岩勉強一笑:「借弟妹吉言了。」
心裡卻不相信自己還會有起複的一天。
風寧也不多勸。陳望言在一邊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正要問陳青岩請自己二人來府的目的的時候卻聽陳青岩又道:「四弟,我如今也不瞞著你,太子現在就在我的府上。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什麼事情了,幾日四弟既然來了,不放就如太子徹底說開如何?」
陳望言思量了一下才問道:「二哥變化的倒有些快,倒是讓弟弟好生的不解。」
風寧也不相信陳青岩會這麼快就像太子投誠,要知道陳青岩現在雖然落魄了,但是不管是誰都還是不敢小覷他的,畢竟他在軍中的號召力還是很強大的,因此比起以前他四面楚歌的局面,現在應該是多的是人想將他收為己用才對。
他現在應該正視待價而沽的時候,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投誠了呢?這裡面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這樣想著,風寧也不急著說要去見太子了,抬眼一看,見陳望言也是定定的看著陳青岩似乎是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青岩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淡淡的說:「如果沒有太子,我就是長子。」
陳望言皺眉,只覺得這話不中聽,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句實話:「如此,帶我去見大哥吧。至於風兒,不妨去陪陪二嫂。」
的確,太子是嫡長子,更是唯一的嫡子,陳青岩已經沒有希望了,要是陳青轅再倒下,剩下的不管是哪個弟弟上位想起他這個同為庶子的哥哥只怕都是要膈應的厲害。因此在現在的情況,只有太子登基他才有一點點的活路。
風寧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這是他們推演了無數次的結論,不然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對陳青岩釋放善意呢?點點頭道:「好,我去看看二嫂,說起啦,我也有些想二嫂了。」說完對陳青岩、陳望言行了一禮帶著小玉就在一個小丫頭的帶領下往吳氏所在的地方去了。
這邊陳青岩笑著見風寧走遠以後才親自帶著陳望言到了一處院落,推開院門陳望言果然就見到陳青轅坐在一個小亭子里正望著一處人工挖掘出來的池塘出神。
邸那威可蒙。陳青岩道:「好了,四弟,人你也見到了,哥哥就不打攪了,你們聊著……」說完就要離開。
陳望言卻道:「這是什麼話?既然二哥已有了決斷哪裡還有避開的道理?要是我們商量出來什麼,不是還要在費一番的口舌跟你複述一遍?麻煩不麻煩?不如一起聽了算了。」
陳青岩正笑著要拒絕卻聽陳青轅大聲贊同道:「正是四弟說的這個道理。二弟既然決定跟哥哥一心,就不該這麼的外道。再說了,府上上上下下都看見你將四弟帶進來了,這時候你自己出去被人碰到了怎麼解釋?一起坐著吧。」
陳青岩多少有點感動,雖然他是真心的投誠,但是爭位的那些事情還歷歷在目,本來以為要交上一份分量足夠的投名狀才能被信任甚至是永遠都無法被信任,不想這兩人卻這麼容易讓他在一邊聽他們談論機密!忍不住煥發去豪情,大笑著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留下。」
說完換過心腹去院外仔細的把風,就說是他跟陳望言之間有事情要商談,不讓人近前。
陳望言在陳青轅疑惑的眼神下回答道:「本來是皇父要我來開解一下二哥,因此我跟二哥有私密事情要談這個理由也還是說的過去的!」
不等陳青轅再說什麼直接就問道:「倒是你,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了?我聽二哥說你手下的那班人有點不穩定啊。」
陳青轅嗤笑了一聲,抓起桌上的一塊糕點揉碎了往池子里一扔,立刻竄起幾天白的紅的雜色的魚爭相搶食,陳青轅看了一陣才無趣一般的說:「兵部右侍郎,御史台那幾個又有點不老實了,聽隱衛說他們開始跟老五派去遊說他們的人眉來眼去的很有點意動的樣子,連楊尚也有些壓不住他們了。」
陳望言想了一下道:「他從哪裡聽到那樣的流言的?」
陳青轅不解道:「我也不知,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呀。」13acv。
這時陳青岩忍不住說:「你們說是不是因為四弟你回京后發生的那件事情讓人利用了?」
陳望言跟陳青轅同時問道:「哪件事情?」
陳青岩一時有點無言,看了兩人好幾眼見兩人神色不像是作假才吶吶地說:「莫非你們兩忘記了?四弟你重傷回京,大家去你府上探視的時候,太子沒有去,那時候你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好,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比起我聽說領軍出征的是個外人的時候有過之無不及!」
陳望言臉色有點尷尬,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是有過這麼一出,但是這本來就只是自己下意思的一場做戲而已,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陳青岩見兩人都是一臉的恍然大悟之色,頓時是有點哭笑不得:「後來誰不是瞪大眼睛看著你跟太子之間的互動?果然你太子一直沒有去探望你,甚至是太子妃也沒有再去過吳王府,反而是老五家的常去。」
說著又自顧自的分析著:「要是老五家的一個人常去也沒有什麼,畢竟她跟老五不齊心也不是什麼秘密,可是老五的那個妾也被帶著去了幾次,這就是個問題了。那蘇氏跟弟妹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這半年來弟妹在大家的眼裡可是一個眼裡不容沙的性格,蘇氏去了幾次還每一次都安全出府……」
說道這裡沉默了一下才下了結論:「要說不說弟妹或者四弟跟老五有了默契,誰會相信呢?」
陳望言握著茶盞的手抖了一下,連滾燙的茶水低落在手背上都沒有感覺,半響都沒有說話。
陳青轅臉色古怪極了,他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的,雖然外界都認為他跟陳望言之間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麼,因此就連陳望言重傷他這個往日護著陳望言的大哥都不去看他,可見自己這太子是懷疑上了四弟。但是他自己卻知道他時常從密道里去陳望言的府上,一次他跟陳望言之間根本就沒有被挑撥的可能!
所以他一向是把敢於挑撥他跟陳望言之間的關係的人當成小丑在看,閑著也就是逗趣而已!
完全沒有想過,有人居然會想到利用他這個思維慣性來給他下套!
陳青岩見兩人都是神色古怪的沉默,有點不確信的問:「難道我分析的不對?」
應該不會啊,這個是自己跟楊尚推測出來的結論,要是被人利用挑唆的話,應該就是這件事情的切入點啊!
陳望言聞言苦笑了幾聲才說:「對是對,但是這不是在挑撥我跟大哥之間的關係。」
陳青岩不懂也不信,嗤之以鼻的說:「難道還是在挑撥我跟你的關係?」
陳青轅也道:「你別多心,我跟四弟之間的關係不是這麼一兩件事挑撥的來的。還是讓四弟說完吧。」
陳青岩斜眼不屑中帶著一點嫉妒的說:「只要懷疑的種子被種下了,遲早有一天會發芽的。一次你們不信,兩次、三次乃至無數次呢?」
陳望言笑笑搖手道:「二哥,你看我跟大哥之間像是被種下懷疑的種子的模樣了嗎?」
陳青岩看看陳青轅,陳青轅正十分信任的看著陳望言。再看看陳望言,陳望言正無可奈何的對著自己笑。不禁沒好氣的問:「那你們說,他做這無用功是為了什麼?」
陳望言道:「無用功?哪裡是無用功啊,這不是已經起效了嗎?」見兩人神色還是懵懂著,不禁解釋道:「那些人不是又開始搖擺不定了嗎?」
「所以,這些話不是為了要我跟太子之間起齷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