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著我2

  風寧看那太監半天不說話,只得問道:「公公,莫不是還有事情?」 

  那太監這才醒過身來,抬頭一看,正好跟風寧的目光對上,在風寧眼神的威壓之下,那太監只覺得自己在風寧的面前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只要風寧願意一個手指頭輕輕一壓自己就會粉身碎骨! 

  尤其被風寧的眼神看過後,自己的世界像是完全的失去了光彩,只剩下黑白兩種色調,白色的是迷茫不知前路的凄涼,黑色的是未來悲慘,不知不覺的臉上的汗水流淌下來,大夏天的像是掉在了冰窟里! 

  「娘娘……奴才無事,娘娘請、要是耽擱了時辰就……不、不美了。」 

  風寧默然的又看了他一眼,維持著自己睥睨天下的微笑在奴才的服侍下上了馬車,陳望言狠狠地剮了那個太監一眼,推開過來攙扶他的奴才跟著進去。 

  「以前還真看不出來你有這樣的氣勢。」陳望言上馬車后就一把摟過風寧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 

  風寧身子一僵,這才想起別說是古代就算是再現在那種婦女半邊天的時代男人還是接受不了一個女強人做老婆的,忍不住神色黯淡下來。 

  陳望言見此安慰道:「不要多想,我很喜歡你剛才的樣子,我陳望言的妻子就應該是這樣兒的!」 

  風寧這才是真正的高興起來,忍不住呵呵的笑了。 

  兩人在車裡面說的高興一點也不怕外面那個司禮監出來的太監聽到。實際上那個倒霉的太監先生被風寧的威壓給震懾了一下,接著受了陳望言目觀的危險這會兒早就嚇得離馬車有八丈遠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拐了幾個彎,等風寧在陳望言的懷裡都快睡著了的時候,才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隨即有另外一批的太監代替了這些侍衛,等聲音停下來后才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說:「吳王殿下,王妃娘娘請下車。」 

  風寧記得這個丫鬟,就是自己石榴宴上君山銀針平泡的十分好的那個。 

  「明月?」風寧一邊下車一邊笑道:「怎麼還勞動你親自出來了?」 

  明月抿著唇角笑:「王妃娘娘說的是什麼話呀,奴婢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宮女,哪裡當得起您一聲『勞駕』?這不是折煞奴婢了嗎?」13acv。 

  風寧也笑了:「當得起當得起,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呢,我身邊的小玉被你這麼一調教,泡茶的手藝可真的是好了不少,我原來還想著親自道謝,只是一直不得機會。這回可見著了,你偏還這麼多的禮節!」 

  明月想起那句經典的「紅裙妓一行」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湊趣道:「王妃娘娘真要謝,就賞奴婢一些銀兩吧。」 

  風寧道:「可得。」順手就在袖子里摸出三張百兩的銀票,道:「你既然愛,就給你了。」 

  明月眉開眼笑的接過,心想著要是把這些銀兩兌開了也能起不少的用處。她雖然是大宮女又是奉茶女官但是一月的月例也不過是二十兩,時不常的就要上下打點免得被人告刁狀,一月能送回去補貼家用的實在是太少。這三百兩可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想著一邊嘴裡稱謝,手上麻利的把銀票塞進自己的袖子里,還隔著袖子捏了幾下像是要確認剛才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收到了銀票。 

  風寧瞧見好笑,又怕明月反映過快來后尷尬,因此問道:「你家娘娘進來可好?我最近忙,也沒有進宮來給惠妃母請安。」| 

  明月道:「王妃娘娘說的是哪裡話?娘娘進來身子安好,倒是王妃娘娘您也應該偷空休息一下,只是這進宮就不必了,進來宮裡可是亂的厲害!」 

  陳望言在一邊看了很久這時候才插口說話:「既然是宮裡亂的厲害,風兒不如去惠妃母宮中坐一下,等著大祭開始在直接去坤寧宮,也免得被人算計了去。」 

  風寧道:「這樣是不是太麻煩惠妃母了?」 

  明月笑著介面:「王妃娘娘這話就見外了。正是娘娘想著最進宮裡不太平,擔心王妃在宮裡吃虧,要奴婢來接您去雲暮宮呢。娘娘可是說了:要是王妃不嫌棄的話只管來雲暮宮。」 

  風寧笑道:「那我就去了,青梧,你在前面也小心一點。」寧那話得願。 

  陳望言點頭,又看了明月幾眼才道:「你是個好的,風兒性子有點急。你幫本王好好地照顧風兒,別讓人氣著她。本王不會虧待了你。」說著將一塊上好的玉佩賞給了明月才又對風寧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風寧點頭,目送陳望言往坤寧宮的方向走去,知道背影消失才跟著明月往雲暮宮走去。明月邊走邊說:「王爺對您的可真好。」 

  風寧眯著眼睛像是很享受這種說法:「嗯,我也是這麼覺得。」 

  兩人道了雲暮宮,明月先進去稟報了一聲,才帶著風寧進入主殿,自己輕輕地退了出去。 

  風寧這才發現雲暮宮今日也是忙得很,宮女、女官來來回回的穿梭個不停,難得的是忙而不亂! 

  「娘娘這是在忙什麼呢?」風寧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惠妃聞聲停下了指揮,見風寧對著自己笑的真誠,忍不住也微笑了起來,隨口吩咐秋霜負責調度,自己卻帶著風寧進入了卧室。 

  風寧心裡微微的一暖,她知道像這樣直入內室就代表著無比的信任。二話不說就跟著進去了。 

  「娘娘這麼忙,我來了不會打攪您嗎?不如就讓我坐一會兒就是,您忙您的,當我不存在就得了。「 

  惠妃一揮手,大氣的說:「嗨,我有什麼好忙的?不過就是瞎忙活罷了。」 

  風寧不懂的問:「這是為什麼?」 

  惠妃伸出一根手指往玉華宮一比:「那位,這個月是跌了一個大跟頭,摔得是鼻青臉腫的。連操持大祭的資格都被剝奪的差不多了。」 

  風寧心領神會:「那娘娘剛才就是在忙這個了?這個可是大事,娘娘真不用為了我而耽擱。」 

  惠妃揉了揉帕子才說:「罷了,也不怕你笑話,現在是四妃協理今年的祭典,我管的不過是引導你們從哪門進哪門出罷了,其餘的可是一點也沾不上邊兒。」 

  風寧一時間無言,知道這是陳明旭明顯的打壓陳青岩的影響,但是一言可定興廢者,只有皇帝,這事兒除非是陳明旭下位,不然誰都沒有辦法。 

  惠妃見狀覺得自己也實在是有點煞風景,忍不住安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今年這大祭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麼麻煩來呢。這樣也清凈!」 

  風寧想了一下,才勸道:「娘娘想開一點,說句大不敬的話,上次的事情雖然是看著兇險但是結束的卻太倉促了一些,老爺子的手段還沒有用盡,接下來的搏殺只會是更加的兇險。二哥暫時退出來反而是保全的辦法。」 

  風寧的重點本來說放在「暫時」這兩字上面,但是惠妃看中的卻是「老爺子手段沒有用盡」這一節,嚇得身上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仔細一想可不是嗎?李道死後萬歲爺就倉促的結束了這次清洗,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心腹填滿那些空位,幾個皇子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清點收穫了。這要是不引來另一輪更可怕的打壓才是怪事! 

  青岩的性格在沙場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卻對這些彎彎繞卻不在行,想著想著就更加的感謝風寧了:「好了,我知道了。說起來,還真的是要謝謝你跟吳王殿下開解我那傻兒子傻兒媳了。」 

  風寧笑道:「娘娘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們是盟友不是嗎?」說著自己就樂了起來:「更何況嫂子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嫂子跟嫂子肚裡的小侄子呢。」 

  惠妃笑了,對風寧那句因為是盟友才會去開解的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覺得風寧這人誠實的很,就是算計也是算計在面前,不是什麼殲詐陰險的小人,因此道:「今日大祭你跟著你嫂子行動就是!」 

  風寧點頭:「知道了,謝娘娘照顧。」自家事自家知道,風寧無比的明白自己不是本土的靈魂,也不像是陳望言一樣是在這裡長了幾十年,規矩禮教已經到了骨子裡,要是沒有個人參照一定會出洋相的! 

  只是兩人誰也沒有發現,似乎有一絲奇怪的甜味在這宮中縈繞不退! 

  兩人正說著呢,就有女官催請說要去行禮了。 

  風寧跟在惠妃身後往坤寧宮走去,一路上目不斜視。半途不斷有宮妃挑釁,都被惠妃馬力全開替她擋了過去。風寧也越發的乘惠妃的人情,想著以後一定對這母子三人好一些。 

  到了坤寧宮後邊站在吳氏身後。 

  宮妃們雖是父執輩,但是卻沒有一人是「妻」的位份,只能是站在門外,門內站著的是皇子夫妻以及公主駙馬。未嫁的公主跟宮妃一起在外頭候著。 

  四妃肅立在放牌位的大桌四角,陳明旭站在桌子正前方,略略的側過身子,避免自己的屁股直接對著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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