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是真真的打臉的事情了!
可是了個起。那個媳婦被長輩指名道心的這麼說一回,都是要羞得沒有辦法見人的!
不但如此,婆娘頂不得事,不合格,還被長輩明大明的說得天下皆知。就連那個兒子也要抬不起頭的!換成一般人,聽到這句話,回去就該家暴了!
從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陳明旭對風寧的不滿已經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了!
太子府上,陳青轅一邊喝著人蔘燉乳鴿,一邊對石氏道:「這老爺子,在想什麼呢?宴會還沒有開始呢,就在老四臉上拍了這麼響亮的一個巴掌,他還想著這宴會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石氏很想說點什麼,給這件尷尬至極的事情圓一下場,但是想了很久都沒有發現能有什麼話能達到目的!
這老爺子,也太異想天開了!
而且早年間寧氏見天的跟老五彆扭,老五內宅不寧滿京城都傳遍了也沒有見老爺子說過這麼重的話呀!
吳王府。
陳望言無可奈何的問一旁悶不做聲,神色糾結很不高興的風寧道:「風兒,真的生氣了?其實你的好只要我心中知道就行了,別人的看法不重要!」
別人?別人!風寧哭笑不得的想:原來,皇帝對你來說是別人!
風寧雖然有點無語,甚至為了陳明旭掉了幾滴的鱷魚淚,可是有些話卻還是要說清楚的。
「我沒有生氣!」風寧認真的說。
陳望言卻不相信,哪裡有不生氣的?
「真的嗎?不要騙我啊。」陳望言不信的說著。
風寧道:「我真的不生氣,我剛才只是在想一些問題而已。」
說著說著,風寧被自己剛才想到的問題給弄得笑了起來。
陳望言見狀,問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跟我也說說?」
風寧道:「你記不記得,小九死的時候我問過你,老爺子想將蘇乘養到什麼時候?」
陳望言不解的問道:「是啊。難道你現在還對這個問題感興趣?放心,養不了多久了。蘇乘離死不遠了。」
風寧笑著搖頭:「不是這個。我是說,老爺子養蘇乘這麼久的原因!」
陳望言翻白眼:「烈陽候三代英傑,老爺子擔心掌控不住;寧老尚書,根本不是什麼掌控的了掌控不了的問題了,老爺子都快被架空了;李道,是站錯了隊,而且他在清流裡面的影響實在是太大,老爺子怕將來出現第二個瞳家,而他卻沒有跟他一樣厲害的兒孫!」
「至於蘇乘……論本事沒有資格讓老爺子忌憚,講傳承連兒子都沒有!」
「更何況,正因為上述三家都沒有好下場,所以老爺子才會要保住蘇乘,他要用蘇乘的鮮衣怒馬對天下交代,說明不是他刻薄寡思,而是那些人沒有守住為人臣子的本心,犯上作亂!」
雖然是翻著白眼,但是為了能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讓風寧這麼高興,也是為了分享這份的歡快,陳望言還是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次。
過去一邊聽一邊想著自己的新念頭,聽到後來已經笑的肚子都快抽筋了。13acv。
陳望言的話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消失,眯著眼睛不悅的看著風寧,問道:「風兒似乎是很不認同我的看法啊。怎麼?風兒當時不是很認同嗎?」
風寧一邊笑一邊喘息:「咳咳,你先讓我、讓我緩一會兒,我……等下給你解釋!」
陳望言更加的鬱悶了,一邊給風寧拍著後背,一邊端茶倒水:「少搬俏,老實交代!我剛才的分析哪裡可笑了?」
風寧就著陳望言的手喝了一口才說:「你不覺得這麼分析高抬了老爺子對就日情分的看重嗎?」
陳望言道:「那你的意思呢?」
風寧道:「我的意思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陳望言搖頭表示不解。
風寧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沒有發現老爺子跟蘇乘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嗎?」
陳望言更加的不解了,雖然鄙視陳明旭的做法,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早年陳明旭勵精圖治的時候還是一個文成武德的帝王,就是現在也還是一個算的上是英明神武的!
要不然,早就被自己兄弟幾人給折騰死了!
但是蘇乘是個什麼東西?
怎麼就能跟老爺子放在一起比較了?
感覺身份尊嚴受到了冒犯的陳望言頓時更加的鬱悶了,吊著眼睛看風寧,等著風寧的解釋。那模樣,就像是風寧要是解釋不出個一二三來,一定會好好的教訓風寧一頓的!
風寧一點不怕的款款道來:「都是喜歡寵妾滅妻的東西!都恨不得小妾能把正妻踩進泥土裡賣弄!」
陳望言一時間無語了。確實是這樣的!
風寧似乎嫌打擊的不夠,又接著說:「老爺子比蘇乘還要可惡!蘇乘還只是在自己的家中寵妾滅妻,老爺子卻是把手都伸到兒子的府上了!怎麼,難道他還要把這個傳統一代代的傳成下去不成?!」
說道最後隱隱的有點磨牙的意思在裡面了!
陳望言本來還在震驚自己怎麼沒有發現這麼大的秘密,聽到磨牙的聲音頓時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都這樣了,還在說沒有生氣呢?
敏姑姑來花園的時候陳望言還在想著風寧的話,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正因為覺得是這麼個理兒才覺得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陳望言是個重感情的狼妖,雖然一直是把自己定位在下凡歷劫的地位,也因為這樣從來才沒有被榮華富貴迷住眼睛,在皇位的爭奪中想自己穿龍袍。
可是陳望言到底在陳氏王朝里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子,對這個姓氏已經有了感情,這輩子小的時候也瘋狂的想過要得到陳明旭的父愛。雖然一次次的失望,可是心中卻還是對陳明旭有一點情分在,一直以為這個皇父雖然越老越糊塗,可是總是曾經英明神武的。
只是被風寧這麼一說,想去陳明旭好像一直就是打壓嫡妻抬舉宮妃的。
心中最後一點的堅持也被打的轟然倒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臉色十分的奇怪。
風寧卻沒有這麼多的心思,嘲笑了幾句發泄了一番后就去欣賞開的如火如荼的海棠去了!
海棠這東西是在春末夏初天氣開始熱起來的時節先長足了葉子后才開花的樹。現在一根根針頭上挑著一個花骨朵,盛開正是旺盛,外紅內粉,比杏花紅,比桃花粉,花蕊嫩黃,濃淡適中,個頭小巧玲瓏,令人賞心悅目。
風寧摘下一捧的海棠花,回頭看見陳望言還是痴痴獃呆的樣子忍不住道:「你不會是傻了吧?還是不高興我這麼嘲笑老爺子……」一回頭看見敏姑姑才收斂了嘴角不屑的冷笑,對名姑姑道:「怎麼,有什麼事?」
敏姑姑沒有想到一進來就聽見風寧承認自己在嘲笑皇帝!愣了好一會兒的神才說:「回王妃的話,側妃娘娘進來請進去看一下宴會的預備情況,想請娘娘示下。」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風寧道:「讓她看著辦吧,叫她有什麼事情直接跟吳姑姑回。你跟甑媛說一下,本宮只要結果,過程就不必她來說了。要是好,是她分內的事情,也算是沒有辜負皇父對她的信任。要是不好……莫要怪本宮無情!」
切,不就是仗著皇帝的撐腰想給自己臉色看嗎?風寧心中不屑的很,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受這份氣!
想了一下風寧又接著說:「姑姑也去幫我看著點,有什麼事情您跟吳姑姑一起商量一下,不妥的直接摔會甑媛臉上,叫重新辦。看著妥帖了就來回我就是。」
敏姑姑有點不願意的說:「側妃娘娘囂張的厲害,將王府里的奴才丫鬟們指使的提溜亂轉。王妃要是不出面的話,只怕這回側妃就真的要大大的露臉了,以後不好壓制呀。」
風寧一翻白眼:「姑姑,不要忘記了,庫房的對牌還在我的手中。不管她有多大的本事,她那些奇思妙想沒有我的點頭,也是沒有用的。甑媛既然喜歡做個二等的管家婆子,你就讓她折騰就是了。告訴吳姑姑,甑媛怎麼使喚丫頭小廝讓吳姑姑不要插手,但是賬冊本子一定要把持嚴實了!」
說道這裡,風寧嘴角浮現一絲駭人的冷笑,一把將手中捧著的海棠花揉成咸乾菜,任由汁液塗滿雙手:「本宮要吳王府上下都知道,她甑媛再能也只是個奴才的命,做不得王府半點的主!」
「十二萬分的本事又怎麼樣?本宮要她連二十兩的紋銀調配也要申請再申請!敢仗著宮中打本宮的臉?狂不死她!」
敏姑姑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風寧的意思。
這是要徹底的廢掉側王妃的威信啊!
一時間敏姑姑是真的有點看不懂風寧的意思了,說是懂得後院的爭鬥吧,風寧卻任由甑媛收買人心,甚至是主動退避三舍,有甑媛出現的地方主動迴避。讓其他皇子都覺得吳王府的王妃被個妾徹底壓制,甚至連主持皇子宴會這麼大的事情都是讓妾室主持,自己一點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