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長談
洛天回到工作室的時候，白銘沒在，喂了笨笨一點吃的，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正在睡夢中的洛天，被笨笨的叫聲吵醒。出來一看，是侯衛軍和侯鎮良父子。
看到兩人，洛天有些懵逼，不是應該是昨天來過的嗎？為什麽不按劇情的發展走！難道是白銘放了他們鴿子？
在心裏默默畫圈詛咒白銘的洛天，不得不招待起兩個人，話說這樣的場景確實有些尷尬。洛天不是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性格，剛給侯鎮良挖完坑，眼睜睜的看著他往裏跳，然後還得道歉，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
洛天覺得詭異，侯鎮良何嚐不是，在知道完整事情後，想活吃了洛天的心都有了。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侯衛軍都惹不起，自己又怎麽能惹得起呢！不道歉不行，道歉吧，覺得憋屈！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道歉，可是和侯衛軍在工作室門口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人。侯鎮良都不得不懷疑是洛天在故意躲他們，好看他們著急狼狽的樣子。
不管侯鎮良怎麽揣測，第二天還是準時來到了工作室門口這次還好，總算是見到了洛天。
洛天指了指沙發，說道:“侯先生，班長，坐下喝杯茶吧！”
侯鎮良有幾分不情願，侯衛軍則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看著洛天，微笑的說道:“天少，昨天我們過來，工作室沒人，還好今天見到你了。那天的事情，鎮良都詳細的告訴我了，他有做的錯的地方，還請您看在大學四年同學的情誼上，原諒他這一次，今後我一定嚴加管教。”
說著，侯衛軍還示意侯鎮良說幾句軟話。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侯鎮良，顧不得許多，憋屈的說道：“天少，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改。我保證，我再也不去騷擾江筱影，這個請您放心！”
侯鎮良覺得是因為自己騷擾江筱影的緣故，才惹得洛天給自己挖坑。
洛天有些尷尬，難道自己的做法真的是這個原因嗎？自己怎麽不清楚，咳嗽一聲說道：“你追不追江筱影的和我沒有關係，她和我沒關係！”
這個必須得說清楚，不然傳到秦思羽的耳中，自己還要不要活了！
侯鎮良一愣，有些竊喜，說道：“我知道了，我不該針對您，是我之前不懂事。”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再提也沒什麽意思了。不過，你追江筱影的時候，還是注意點度吧，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意見。”洛天還是善意的提醒道。
聞言，侯鎮良不住的點頭稱是。
洛天看向侯衛軍，繼續說道：“侯先生，我和鎮良之間的誤會都說開了，你應該也可以放心了吧！”
侯衛軍笑著說道：“是是是，天少您不介意就好。不知道白爺在不在，有一些事情相向他當麵請教。”
“我也不知道老白去做什麽了，今天還沒見到他！”洛天搖了搖頭說道。
洛天也想知道白銘這個坑貨去哪裏了！
“那好吧！”侯衛軍有些失望，“那就有機會再說！”
“會的。工作室很快就要舉行拍賣會了，到時候還希望侯先生準時光臨。”洛天笑著說道。
“一定！”侯衛軍肯定的回答道。
“那我就不多留兩位了，我這還有一些事情要準備……”洛天下了逐客令。
侯衛軍又說了幾句話，就和侯鎮良一道離開了。洛天則又去整理拍賣會要用到的記憶。
下午的時候，白銘才回來。見到白銘，洛天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不悅的說道：“老白，你不地道！說好的你昨天打發侯衛軍和侯鎮良的，怎麽到最後還是我處理？”
白銘說道：“這不正好嗎，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你都不知道有多尷尬！”洛天小聲嘀咕道。
“你尷尬什麽？”白銘不以為然，“該尷尬的是他們，你想聽就聽，不想聽就趕出去，有什麽可尷尬的！”
“話是這麽說，畢竟是好幾年的同學，誰還不了解誰啊，明知道侯鎮良心不甘情不願的，還不得不耐著性子看他的表演，他又不是美女，表演的有什麽意思！”洛天覺得剛剛和侯鎮良的交談，全靠演技。
“好了，別抱怨了，前天晚上，你不是問了我兩個問題嗎，還想不想知道答案了？”白銘轉移了話題。
“當然想！”洛天有些興奮，話說那兩個問題真的折磨了他好久，百思不得其解，每每想起，覺得頭痛不已。
見白銘不說話看著自己笑，洛天秒懂，勤快的泡好一壺茶，請白銘坐下。
白銘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你發現了這些事情，我就告訴你，不過不許外傳，誰都不行，知道嗎？”
洛天順從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知道的。”
“回答你問題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麽很多人都怕我嗎？不管是真心的怕，還隻是表麵上的怕？”白銘先是問了一個問題。
洛天搖了搖頭，之前問過白銘這個問題，但被他含糊其詞而過，具體的原因還真不清楚。洛天不覺得靠抓人把柄，能讓人怕到這個地步，似乎知道白銘的人，都對他有著濃濃的懼意！
“這個很簡單。我對他們來說是未知的，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剛開始有一個人害怕，這種懼意慢慢的擴散，到兩個人，三個人，十個人，甚至到知道我的每一個人。其實一開始，我沒有那麽可怕，傳的人多了，也就變得可怕了，沒有人願意暴露自己的膽小，隻能盡力全力的渲染我的恐怖，說到最後，不說別人，就是自己都信了！”白銘平靜的說道。
三人成虎！
雖然白銘說的不全麵，洛天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讓所人都感到害怕，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說白銘說的很輕鬆，其中絕對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洛天也不想去知道，更關心的是自己問的那兩個問題的答案。
白銘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李明軒剝離完記憶會什麽會對工作室熟視無睹，甚至看不到你。不錯，有的人剝離完記憶的確會看不到工作室，即使是站在工作室門口。你可以把這理解為大腦對自我的一種保護措施，畢竟剛剛因外力丟失了一段記憶，根源在工作室，當然會選擇性的屏蔽傷害源，以免受到二次傷害。至於見不到你，我想應該是你也在被屏蔽的範圍內。就像有些人受到刺激，會主動屏蔽一些事情，李明軒這是視覺上的屏蔽，你不用多想。”
這樣解釋洛天覺得也可以理解，畢竟人體有那麽多的秘密，也不在乎多不多這一個了。
“和工作室的儀器沒有一點關係嗎？”洛天問道。
“有一些，在剝離完記憶的一定時間內，因為儀器植入的保護措施，會給被剝離人以暗示，主動在聽覺、視覺等方麵屏蔽不利於恢複的因素。這是因為剝離完記憶，人會有短暫的虛弱期。”白銘耐心的解釋道。
“好吧，那第二個問題呢？”洛天問道。
雖說白銘的回答太過神奇了，不過記憶都能被剝離，洛天也就見怪不怪了。
“至於第二個問題，更簡單了，有視頻資料這很常見，隻是你怎麽知道，你看到的和他看到的是一樣的呢？我和你說過，植入的記憶會根據自身變換記憶裏的人物。這也是一樣，看到的視頻資料，會在腦海中自動換成其他的載體，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會是你！至於別人說起來，這個避免不了，有一種技能叫做裝瘋賣傻，你又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忘記了，不是嗎？”白銘看著洛天說道。
洛天點了點頭，對白銘所說的話表示認同。的確裝瘋賣傻太過常見，也就見怪不怪了。人心本就是一個很複雜的東西，你不能判斷別人的真假。
話說，能活下來的，誰還不是一個演技派啊！
洛天覺得自己有些著相了，很多的事情都沒必要去追根究底，因為沒有什麽事情是經得住仔細推敲的。
就像白銘對洛天很好，原因呢？別扯什麽一見如故的鬼話。雖然不想以最深的惡意去揣度人心，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定的目的性。
就像吃東西，是餓了，擔心危及身體健康！
就像小孩子哭鬧，是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
就像說話的方式、口吻，是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就算是說廢話，也是為了打發時間！
為什麽把說話稱作一門藝術，同樣的場景，不同的話，不同的語氣，結果就可能會南轅北轍！
洛天不是沒有懷疑過白銘所做的目的，可是他仔細盤算，也沒有找到值得白銘下這麽大本的地方，隻有不了了之。
洛天最後問道：“被剝離的以機會被想起來嗎？我說的不是臨時前的那一刻。”
“會斷斷續續的想起來一些雜亂的片段，不會係統的想起來，所以很多人都當作錯覺而不去在意。”白銘答道。
“那就沒有人完整的想起被剝離的記憶片段嗎？”洛天有些不甘心。
“沒有，剝離的記憶已經不屬於本身了，非要去追尋不屬於本身的東西，結果大多是精神失常！”白銘肯定的回答道，“我之前就知道有一個人，因為這樣瘋了，沒多久就自殺了！”
對此，洛天唏噓不已。洛天也不再提問，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剛剛聽到的事情。
白銘則悠閑的在一旁喝著茶，看著愁眉不展的洛天，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