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很抱歉
安排好和風的事情，洛天再一次舊話重提，想秦思羽去和自己一起，這樣有什麽事情可以快速的解決。
在一番思索後，秦思羽還是想等培訓結束之後再去，洛天也沒有過多的勉強，而是一再的囑咐秦思羽照顧好自己。
除了和風的事例，洛天覺得自己也該吸取一點教訓，不能所有事情都想所當然。
第二天天一亮，洛天就急著趕回了零號工作室，為即將到來的拍賣會做著最後的準備。
在工作室見到王靜和王東的時候，兩人幽怨夾雜著無奈的眼神，讓洛天有些莫名其妙，思索無果後，洛天果斷選擇主動出擊：“我說，幽幽、東哥，你倆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點不懂呢？”
王靜無力的翻了一個白眼，昨晚的事情沒過一小時就傳到了王靜和王東的耳中，兩人都知道嚴格說起來這件事並不是洛天的鍋，反而洛天已經保持相當的克製了，可是為什麽就覺得怪呢，你丫是什麽體質，出去不遇到點事不好意思回來是嗎？不知道有兩個人擔驚受怕，瑟瑟發抖了嗎？
想歸想，說歸說。王靜最後悠悠的說道：“貌似子彈又少了一顆！”
聞言，洛天尷尬的一笑，也想著是不是抽時間要去拜拜這諸天的神佛，不然總這麽玩，心髒可受不了。
洛天假意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這個.……啊.……嗬嗬……那個，對了，東哥，拍賣會的場地找的怎麽樣了？”
王東見說正事，收起了怪異的眼神，正色說道：“找好了一個，侯氏集團下屬的富麗酒店，要不你抽時間也看下是否合適？”
洛天擺了擺手，富麗酒店是知道的，上次的同學會就在那裏，算是比較適合的，也不介意賣侯衛軍一個麵子，話說有幾天沒聯係鎮良和劉坤了：“不用去看了，那地方我去過，還可以。”
王東點了點頭：“那就好，我該交代的事情就交代了，就等明天。”
洛天認真的說道：“那就好，明天的拍賣會不容有失，尤其是沒有老白坐鎮的情況下，不管是誰，敢試探工作室的底線，必須打回去，這關係到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出一丁點的問題。當然，鑒於明天特殊的場合，也是一個擴展人脈的好機會，至於度，你們自己看著來。”
王靜、王東都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王靜想了想，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說道：“小天，混沌在我這要了一個名額，應該明天也會到，你看……”
洛天知道王靜的顧慮，擔心自己會因為洛文的事情發飆，可自己真的有那麽喪心病狂麽，笑了笑不做反駁：“放心，我分的清輕重緩急，明天隻要沒人挑釁，我絕對不做任何過激事情。更何況，洛文的事情我說過不再幹涉，那麽與之有關的人，我也不會有敵視的行為。”
王靜舒了一口氣：“謝謝！”
洛天晃了晃頭：“好了，我下去收拾一下明天要用到的記憶。對了，一會有個人要來，等他來了，叫我一下。”
果然，沒過多久，木彬就找到了工作室，洛天邁著步子走到沙發前，看著木彬，微微一笑：“你好，木先生。”
木彬有些局促的回應道：“您好，請問白先生不在嗎？”
洛天順手倒了兩杯茶：“他有事情出去了，臨走之前交代過你的事情。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洛天，零號工作室臨時的老板。”
木彬驚訝的看著洛天，良久才反應過來：“您好，洛先生。我今天來是和白先生約好的.……”
洛天點頭回應道：“這個我知道，那麽請吧！”
木彬一瞬間的失神，而後小聲解釋道：“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和白先生商量一下。”
“哦？！”洛天停下準備起身的動作，換了一個姿勢坐好，繼續說道，“願聞其詳！”
“之前白先生給了我一百五十萬，要買我和她之間三個月的記憶。前一段時間她走了，我是想問白先生，我可以不可以不賣那段記憶，至於白先生給我的錢，我還，不管多少利息我都還！求求您，我不賣那段記憶了可以嗎？”木彬哀求道。
洛天盯著木彬，遺憾的笑了笑：“很抱歉木先生，我想你的要求我們很難做到。畢竟，我們不是做慈善的，也不是放高利貸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段記憶。個人而言，我很想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工作室有規定，我不能違背工作室的規定。”
“我求求您，她走了，我就剩下和她的回憶了，我不知道沒了那段回憶，我該怎麽活下去。您不是工作室的老板嗎，多少錢您說，給我點時間，我保證全都還給您。”木彬再次哀求道。
洛天微微側身，不去看木彬的眼神，強忍著平靜的說道：“木先生，我說過，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我們工作室的規定。我隻是臨時的老板，沒有能力去無視工作室的規定。所以很抱歉，我幫不到你，你之前和白銘是怎麽說的，我隻能照做。退一步來說，即使我答應了你，你覺得真的是好事嗎？想必你對零號工作室有一定的了解，我不能想象會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到那時，整個事情就不在我控製的範圍內了。那樣，對你，對我，都不會是好事。相信我，我和你一樣，都有太多的無能為力。”
木彬不想放棄，做最後的嚐試：“洛先生……”
洛天強硬的打斷木彬的話，認真的說道：“木先生，言之於此，我希望你明白，當你答應白銘的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不容改變。換個角度仔細想想，也不全是壞事，逝者已逝，守著一份回憶活著，不如放棄這個羈絆，開始一個生活。或許我說的很殘忍，但是人嗎，總要往後看，不是嗎？死守著一份回憶，是走不遠的。”
木彬癱在沙發上，仿佛被抽除了所有的力氣，喃喃自語：“我就剩下那點回憶了，我就剩那點回憶了.……”
洛天不忍的看著木彬，張了張嘴，想說卻沒有說，轉而對著石化的王東說道：“東哥，十分鍾後，請木先生下去。”
起身後，洛天停下腳步，再次說道：“木先生，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懷念也好，告別也好，希望對你是一個安慰。至於結果，很抱歉，我改變不了。”
當木彬眼神呆泄的離開工作室時，洛天拿著一塊芯片，靜靜的站在身後，看著木彬離開。
王靜幾次想說話，都沒有說出來，洛天看到了王靜的異樣，無奈的笑了笑：“要知道，我能改變的也不多，別怪我太過絕情，規定就是規定，要怪就怪這絕情的規定吧！”
王靜隻是緊了緊懷抱，不安分的笨笨，仿佛也感覺到了王靜的失落，不再試圖掙紮。
洛天想了想，對王東說道：“東哥，關上大門吧，我累了，去後麵休息一會兒。”
轉身離開的時候，洛天內心萌生出“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的感覺。
自己真的錯了嗎？
木彬的哀求不是沒有打動洛天，但就像洛天說的那樣，他能做的不多，對抗工作室的規定，他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分勇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放棄剝離木彬記憶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敢去賭！
濃濃的失落感充斥著內心，洛天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沒有了處理其他事情的力氣。
好累，真的好累，這種被無力感包圍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王東關上門之後，看著一眼不敢的王靜，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幽幽，雖然我不知道那位先生和白爺之間有過什麽約定，也不知道事情的起末，但我想小天也不想這樣的，他也是沒得選！零號工作室的規定不是誰都可以挑戰的。”
王靜當然知道洛天沒得選，但就是覺得匪夷所思。這也算近距離的感受到了零號工作室的規定，就算是洛天這樣思想跳脫的人，在白銘的“庇護”下，都沒有膽量去挑戰，真的好殘忍。
那麽如果有一天工作室的規定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王東的年齡擺在那裏，見識的起起落落、悲歡離合多了，反而沒有洛天和王靜那麽大的感慨。雖然也有些不好受，但是他知道洛天是做了最應該做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各人有各苦，別總去感傷別人的故事，否則眼淚是不夠用的。
短暫的調整之後，洛天恢複如初，再次開始整理其拍賣會所用的記憶。對於木彬那裏而言，他能做的隻是說一聲抱歉，路是自己選的，再痛也要跪著走完，隻是一種不安，始終縈繞在內心。洛天沒想到的是，再見到木彬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終究難逃命運的捉弄。
不管怎麽說，當務之急是明天的拍賣會，感傷完了，就要繼續努力，因為明天的拍賣會，洛天和工作室都輸不起！
就算為了以後，洛天都不會允許這場拍賣會變成自己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