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舊日支配者
西格蒙的呼吸微微一滯，他從瑪利亞沉重的語氣里感受到毫不掩飾的警惕，這還是他第一次從瑪利亞的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
「行走的神？！」西格蒙的心臟猛的一跳，他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起對方的樣貌，只是一眼，他便看出是個男人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勞倫斯。
「真是意外的驚喜啊。」維拉蒙特饒有興緻的打量著瑪利亞，西格蒙二人邁步進入會客廳，半空中的傳送通道關閉，房間里恢復了正常。
西格蒙環視一周，看到了極力剋制的托馬斯，以及一臉茫然的瑞拉，「托馬斯，帶瑞拉下去休息吧，這裡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
「等一等。」維拉蒙特突然開口，「一壺咖啡，加一點糖，謝謝。」維拉蒙特語氣從容，似乎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你能不能換一副面孔？」西格蒙看了維拉蒙特一眼，「我知道你不是勞倫斯，對著這張面孔我很難保持平常心。」
「說實話，對於我們來說，改變容貌原本是最簡單的事情，但我的身體出了一點狀況，目前我只能維持這一張面孔。」
改變容貌、傳送通道，這基本算是星空契約者的特有能力的，這讓西格蒙展開了一些聯想，他並沒有詢問，而是慢慢的坐在了男人的對面。
「我是西格蒙，這是我的朋友瑪利亞，托馬斯說你有事再找我，那麼在正式進入話題之前，我至少應該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當然，這很合理。」
男人點點頭，「我是維拉蒙特，這是我的名字，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寥寥無幾，那些信奉我的人更習慣稱呼我為造物者。」
造物者。
西格蒙的瞳孔微微一縮，他突然想起從大海上返回阿貝圖斯時第一次遇見貝勒嘉德的經歷，那時候的貝勒嘉德已經變成了貝爾嘉，當時在船上的商人在向他介紹時便提到了一個古怪的邪神組織。
事後他也查過一些資料，他原以為是個造物者只是蠱惑普通人的邪神，但結合貝勒嘉德身上的轉變，他很快意識到，這個所謂的造物者絕不簡單，其本身的實力絕對超越了七階。
可是今天，當這個自稱為造物者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西格蒙才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錯的多麼離譜，明明沒有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任何力量的波動，但那種浩瀚如星空大海般的感覺卻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我是來尋求你的幫助的。」維拉蒙特接著說道。
「我想不到我能幫上什麼忙，畢竟你看起來比我強多了。」
「不，你還是不明白超凡者的本質，沒有人可以全知全能，我們都是儘可能的在各自的領域做到極限，而現在，我需要一位7階獵人的幫助。」他看了西格蒙一眼。
「德雷塞爾原本是最好的選擇，但可惜他死了，而原本的你，距離我的要求差的太遠，如果不是我最近知道了一些事，讓我改變了對你的看法，那麼應該不會有今天這次會面了。你現在還不是真正的七階，但差的並不多，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助力，你就可以邁過去。」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願意幫忙？」
「說實話，我很擅長說服人。」維拉蒙特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瑪利亞一眼，「不過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不願意強人所難，我會給出一個讓你不得不答應我的理由，另外……這也算是禮尚往來。」
「什麼意思？」
「你們佔據了隱藏在阿貝圖斯的那個秘界，看樣子也封印了那扇門，但是守門人呢？你們難道不好奇守門人去了哪兒嗎？」
「是你？！」腦海中許多線索串聯起，西格蒙瞬間明白了些什麼，「是你派貝勒嘉德進入的那裡？」
「我只是幫信徒完成他們的一些願望，然後順便達到我的目的，我們各取所需，這很公平。」維拉蒙特回答道。
「那個守門人很強大，他佔據了一個名為勞倫斯主教的身體，我吞噬了他，驅趕了他，否則，想要佔據那個秘界，你們多少要付出一些代價。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我應該算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
西格蒙點點頭，他並不排斥對方的這個說法，因為他們得到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而這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幫助我就是在幫助你們自己。」這時候托馬斯小心翼翼的走入房間，將一壺咖啡放到維拉蒙特身前，小心的在杯中加上糖注滿咖啡，托馬斯飛快的離開了房間。
「在我們生活的那個時代，可沒有這種美味。」維拉蒙特感慨了一句，「那真是一段糟糕的記憶，也只有那些蠢貨才會認為舊時代是美好，但在我看來，哪怕是神也需要與時俱進，因為新的時代就會產生新的規則。」
「只有適應規則，才可以在新時代里成為新的神。」
「你是一個古神？！」雖然早有猜測，但西格蒙還是感到有些驚訝，因為這是一個可以自由行走的古神。
「古神？那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但我和他們不同，因為在我們的時代，你們口中的古神也是我們支配統治的，我們才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主宰者！」
維拉蒙特坐直了身子。
「舊日支配者？！」西格蒙一臉古怪的脫口而出。
「我喜歡這個名字。」維拉蒙特想了想一臉贊同。
好吧，西格蒙已經無力吐槽了。
「也就是說，你和神諭教會的晨曦女神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他接著問道。
「晨曦女神？那是一個虛構出來的神，根本不存在。」維拉蒙特語出驚人，雖然對於這個結果西格蒙早有猜測，但聽到真實答案之後，他還是感到驚訝。
「既然晨曦女神是虛構，那麼隱藏在神諭教會後面，操縱這一切的又是誰？」
維拉蒙特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他是和重生之母一樣，在最初紀元便誕生的，而我這次讓你幫忙尋找的，便重生之母的本源之血。」
「這份血液能夠解決我身上的問題，同時，也可以拯救這個國家數以百萬的生命，我想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