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我們就是規矩
第318章 我們就是規矩
奢華的馬車裡，托馬斯.斯卡利德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托馬斯是第二財務大臣的小兒子，從小就表現出驚人的商業天賦和嗅覺，現如今雖然只有20歲出頭，卻已經成為一名出色的財務官。
他相貌英俊，金色的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坐在馬車裡，沒有穿著外套，只露出了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馬甲。
時間已經來到了9月。9月份的阿貝圖斯正是一年中比較炎熱的季節，可此時身處於密封的車廂里，空氣清涼，這裡的溫度竟十分宜人。
在他對面坐著的是有些拘謹的拉菲克少爺，他是麗貝卡的哥哥，為了家族的生意，整個斯諾家族在不久前徹底投靠了斯卡利德家族。
「托馬斯先生，關於麗貝卡的那位朋友，我們還沒有查到具體的信息，但我們調查過亨里克電話通訊公司的背景，公司的股份並不複雜，持股比例最高的是一個名為亨里克的人，其次是皇家工程學院的紐可門先生。」
「最後才是我的妹妹麗貝卡。」
「這位紐可門先生是真正的大人物，我聽說……他的學生亨里克是電話的發明者之一，我們現在這麼做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拉菲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擔心。」托馬斯揮了揮手，「現在做的一切事情都合規合法，這裡是阿貝圖斯，不是一個靠蠻力就擁有話語權的地方，不要說是紐可門先生，就算是夏洛特公主，甚至我們的國王陛下詢問起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托馬斯一臉自信，「超凡的歸超凡，現實的歸現實，這是我們的國王陛下親自定下來的規矩，我們現在就在貫徹這則信條。」他接著補充道。
「銀行不是慈善機構，大額的貸款需要抵押，這家電話公司剛剛成立，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實質性資產，這種情況下，銀行出於風險考慮，不願意提供大筆貸款或者延緩審批的流程，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任何問題！」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說的事情我都考慮過，那個亨里克或許真的有些背景，在超凡世界里也算得上是一個天才，可那又怎麼樣？在金錢的世界里，斯卡利德家族才是真正的主宰。」
「這裡有我們的規矩，哪怕是紐可門先生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敢這樣回答的。」他一臉自得，「這是這個國家的根本，超凡和現實的界限，各有規則，不容打破！」
似笑非笑的看了拉菲克一眼，托馬斯最後總結道：「只有掌握了制定規則的話語權，才可以成為真正的主宰者。」
「可是我聽說……」拉菲克還是有些猶豫，「在一個多月以前，皇家工程學院的內部交流會上，那位亨里克除了得到了紐可門的推薦之外，同時還受到了阿普萊亞德先生的讚賞。」
「他還提到過這個亨里克備受那位公爵大人的信任。」很顯然，在拉菲克等人的心中德雷塞爾公爵明顯是一個凌駕於規則之上的人。
「我也聽到過類似的消息。」托馬斯點點頭，「甚至有人認為這個亨里克是德雷塞爾公爵的私生子。」
「哈哈！」他忍不住大笑一聲，「我調查過了，這些全是假消息，另外你沒有注意到嗎？最近一個多月，我們沒有聽到任何和那位亨里克有關的消息。」
「這很不正常。」托馬斯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德雷塞爾公爵對於所重視的人是十分慷慨的，可是這一次，關於那個亨里克，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我們有必要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好吧，就算這個亨里克的確受公爵的重視，但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他還沒有和斯卡利德家族打交道的資格，為了這點小事，我不相信公爵會親自下場。」
「畢竟我們想要購買的是屬於麗貝卡的股份，和亨里克和紐卡門先生以及可能存在於背後的公主、公爵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生意，也只是生意。」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托馬斯年輕的臉上展現出和他現有年紀不符的成熟與自信。
「我明白了，先生。」拉菲克點點頭。
「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通過各種方法給你的妹妹施加壓力，讓她將手中的股份賣給我，當簽字的那一刻，王國的法律生效，就沒人能夠改變這一切了。」托馬斯叮囑道。
「試探了這麼多次，都沒有其他人出面，看來那幾位大人物和這間公司的關係，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密切。」拉菲克也被說服了。
事實上，他們的確考慮過很多可能的影響，所以在前幾次接觸中有所克制，然後才慢慢的試探底線，直到在這兩天才動用了所有手段。
「托馬斯先生，您對這家電話公司似乎十分在意，竟然冒著得罪幾位大人物的風險也要插手這樁生意。」拉菲克有些疑惑的問道。
和電話公司有關的消息，在阿貝圖斯已經傳播了一個多月，對於新鮮事物大家還是無比好奇的，也有一部分商人對這樁生意表現出了很大的熱情。
但小規模的投資，麗貝卡不願答應，數額較大的資金又想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所以哪怕過去了一個多月，卻沒有任何商人可以加入到這家公司。
「你們不懂，掌握了這條渠道能做的事就太多了。」托馬斯似笑非笑，「財富上的增加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我們更在乎的，是對一種交流方式的壟斷和掌握。」他看起來興緻很高，說了一些平日里很少會交流的信息。
「當某種迅捷快速的交流方式只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作為你的競爭者，他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托馬斯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它應該是一種資格，是一種身份上的象徵，比如……只有貴族才能擁有。」
在這時，有人敲響車窗，隨後一封信便被遞了進來，掃視一眼看到信上的徽章印記，拉菲克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托馬斯慢條斯理的揭開信封，看完之後將信紙摺疊收好，他笑了笑，看向坐在對面的拉菲克。
「先生……這封信，這是加西亞上將的來信吧，他在信上怎麼說？」拉菲克一臉期待的問道。
「叔叔同意了。」托馬斯點點頭，「你們家族的貨物可以在指定的港口出海，然後通過一條安全的航道被送往阿卡德。」
「太棒了！」拉菲克握緊拳頭，不住的感謝著，「謝謝你，托馬斯先生，太謝謝你了！」
就在車廂里的氣氛一片和諧的時候，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先生，樓上發生了一點意外。」
「瑪麗安娜小姐帶著的人和她們發生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