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其瞑乃晦，其視乃明
第172章 其瞑乃晦，其視乃明
「造化玉蝶？」
鴻鈞有些詫異，他轉動眸子，目光落到陰陽老祖臉上，緩緩答道：「造化玉蝶乃吾成道之基，與吾之身家性命息息相關，道友慎重開口，不要生出誤會。」
造化玉蝶不僅是一塊大道碎片，更是他的成道之基，是他視若性命的珍寶。若非有造化玉蝶，他未必能成功合道。
乾坤老祖和陰陽老祖向他索要造化玉蝶，他想也不想便回絕了，心裡還暗罵一句爾曹貪婪無度。
然而，陰陽老祖的眼神格外堅定，顯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似乎對造化玉蝶勢在必得。
他認真地說道：「造化玉蝶的確是道友的成道之基，但道友以身合道，造化玉蝶對道友而言已沒有以往那麼重要。」
經過跟乾坤老祖的討論，他確信只能朝鴻鈞索要一樣他身上就有的事物，還要有極高價值，思來想去就只有造化玉蝶。
造化玉蝶是鴻鈞的成道之基，定然不會輕易離身。
造化玉蝶內蘊三千大道，是輔助修行的至寶。他和乾坤老祖都榜上有名，有數次頓悟機會，用在造化天碑上必定能使修為一日千里。
鴻鈞皺眉道：「不可。」
這一次他有意加重了語氣，希望陰陽老祖能知難而退，不要把氣氛弄得難堪。
造化玉蝶對現在的他而言確實不如從前重要，但無論如何也是陪伴了他無數歲月的珍寶，豈能輕易交給別人？
陰陽老祖仍然沒有放棄，他沉聲道：「我們不是要造化玉蝶，而是借造化玉蝶，你只要把造化玉碟留在北海十萬年，我們當年的事情便一筆勾銷。」
借倒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十萬年？
聽到這個數字，鴻鈞狹長的眸子微微睜大了些。今時不同往日，十萬年以後洪荒都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了，就算借也不能借這麼久。
他思索數息后說道：「二位道友之死雖然與我有關，但歸根結底是羅睺而不是我殺了你們。把造化玉蝶借給你們不是不可以，但十萬年太久，我只能借.一萬年。」
如果不出意外，一萬年以後是天碑再次放榜的時候，兩次放榜之間應當不會發生太多變故。
陰陽老祖搖了搖頭：「此刻談的已不是當年之事，一萬年太短，至少也得五萬年。」
鴻鈞聽得微微皺眉。
陰陽老祖說的沒錯，現在談的是他的名聲，而不是誰害死了他們。借造化玉蝶也不是為了彌補當年過錯，而是為了挽回當下的名聲。
「五萬年太久，至多借給你們兩萬年。而且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們必須無條件歸還造化玉蝶，等我用完了再借給你們。」鴻鈞頓了一下後補充道，「中間耗去的時間不會算進約定的兩萬年裡。」
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對視數息，眼底掠過種種不同神色，最終傳音達成共識，扭頭對鴻鈞說道：「成交！」
鴻鈞輕輕抬起右臂。
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碟從他的袖口飛出，在半空滴溜溜地轉，每轉一圈便發出一陣晦澀難明的古樸道韻。道韻滲進廣袤無邊的北海，無數水族陷入獃滯，連浪濤聲都變得弱了。
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的目光變得熾熱。
這便是號稱蘊藏三千大道的造化玉蝶，鴻鈞的成道之基，全洪荒最珍貴的輔助修行類寶物。
如果當年獲得造化玉蝶的是他們，今日或許就是他們來找鴻鈞挽回名聲，而不是鴻鈞找他們。
陰陽老祖激動地朝造化玉蝶伸手。
鴻鈞眼中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嫌惡，他控制造化玉蝶避開陰陽老祖的手，淡淡地說道：「造化玉蝶在此，道友何時為吾正名？」
陰陽老祖笑道：「道祖放心，待風華榜結束，吾與乾坤便為你正名！」
鴻鈞深吸一口氣：「可！」
他其實更希望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能立刻為他正名，但考慮到造化天碑還在放榜，以及天道對待造化天碑和無生道主的詭異態度，他願意等一等。
陰陽老祖再次伸手抓造化玉蝶，這回他抓住了。鴻鈞心裡有些不舒服，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轉身朝貝殼寶殿外飛去。
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沒有絲毫挽留鴻鈞的意思，鴻鈞前腳跨出門檻，他們後腳便控制貝殼寶殿沉向海底。
鴻鈞飛到空中向下俯瞰。
在巨大的波濤聲中，金碧輝煌的貝殼寶殿一點點沉入海底，海水抹去所有痕迹，彷彿這座宮殿從未出現過，只剩他孤零零地站在海面上。
鴻鈞輕哼一聲：「無禮至極。」
話音未落，他心中生出一陣感應。
來混沌！
鴻鈞有些疑惑，不明白天道因何事找他，不過他也沒有耽擱，化作一條絢爛的紫色長虹直擊天穹。
另一邊，正在追打妖兵的燭九陰忽然眼皮一跳，感到莫名的心慌意亂。
怎麼回事？
他謹慎地停了下來，環顧四周，以為有妖族在這裡伏擊他。可看了一圈之後，他沒發現任何隱匿的鬼祟身影。
「奇怪，剛才的感應是」
他福至心靈地扭頭望向造化天碑，發現覆蓋造化天碑的太陽真火不知何時熄滅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層他熟悉的霧蒙蒙的灰光。
他詫異道：「時間之力？」
這下他明白自己為何會有感應了，原來是上榜了，可心中為何有種不好的預兆？
眾生好奇地望著造化天碑。
「新的上榜者誕生了！」
「好奇特的力量！」
「望著天碑便有歲月荏苒、青春不再與時光飛逝之感，這次一定是燭九陰祖巫上榜了！」
眾生呼喊道：「燭九陰祖巫！」
在眾生澎湃的呼喊聲中，一行行詭異的動態文字緩緩浮現。這些文字每時每刻都在變幻字形，有時會缺幾道筆畫，有時會變得異常簡明，彷彿時間在上面律動。
「第二十三名：燭九陰」
「分數：157」
「獎勵：外顯稱號【天柱崩於前而色不變】」
「評價：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時間是謁，乃燭九陰。其為盤古精血所化十二祖巫之一，天賦異稟，掌握時間神通，威力詭譎難測，當入風華榜！」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定，燭九陰感到一陣恍惚，意識被扯出遊戲，巍峨的身軀當空墜落，跟先前的帝俊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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