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振聾發聵
第288章 振聾發聵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嘩然，除早知此事的張無忌外，其他人紛紛看向宋遠橋。
宋遠橋自己也是一臉疑惑，見眾人看來，忍不住說道：「在下並未和金毛獅王謝遜打過交道，方舵主是不是弄錯了。」
不等白行簡回答，空聞便如抓到痛腳一樣，跳起來道，「方辛夷，還說你不是胡說八道，宋大俠的為人，江湖上有目共睹，難道他還會說謊不成。」
無視空聞的叫囂，白行簡繼續說道：「我剛剛說了，這一晚謝遜被空見攔下來了，否則，宋大俠此刻早就成了瓮中枯骨。」
「為什麼謝遜幾年來犯下無數大案，滅了不知道多少人滿門，空見都視而不見，結果，就在謝遜要殺宋大俠的時候，他就跳了出來。」
「難道在他眼裡，宋大俠一個人的命，比慘死謝遜手下數百的性命還金貴嗎？」
這話一出，武當中人面上不說，心中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宋遠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忙道：「宋遠橋不過尋常草芥，哪有什麼可金貴的。」
「宋大俠客氣了。」白行簡抬了抬手，隨後說道。
「自然不是宋大俠的命就金貴，是因為宋大俠有個好師傅，有個天下間誰也惹不起的好師傅。」
「謝遜在江湖上，殺再多的人，少林都穩得住，因為他少林實力強大，那些小門小戶根本不放在眼裡。」
「可有一個人，少林忽視不了，也不敢忽視，就是武當的張真人。」
「一旦宋大俠死了，張真人必定下山，到時候，謝遜必死，這一切背後的主使成昆，包庇他的少林，都難逃一劫，所以，空見才會在那個時候站出來。」
聽到這話，各派看向少林的目光都不善起來。
滅絕師太更是橫眉冷豎，一雙吊梢眉高高立起，厲聲喝道：「空聞大師，方舵主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看著怒火中燒的滅絕師太，空聞苦笑不已。
誰不知道謝遜當初殺了滅絕師太全家，峨眉派也因此和明教結下樑子。
如今得知導致這一切的真兇是成昆，而且少林還在謝遜殺人的時候冷眼旁觀，滅絕師太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不是滅絕師太了。
「污衊，污衊，這都是污衊，是他，都是他，是方辛夷，他和張無忌一樣，想要為明教脫罪，故意這麼說的，大家不要被他混淆視聽啊。」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空聞急忙說道。
眾人雖然沒有被這句話說服，卻也下意識看向白行簡。
白行簡面色淡然，緩緩說道：「空聞方丈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垂死掙扎，不愧是吃齋念佛這麼多年的。」
「不過，要拿明教來說事，你就打錯了算盤了，我之前說，六大派和明教的恩怨可以就此了結，是因為，我剛剛已經上了光明頂一趟，楊逍、韋一笑等人已經伏誅。」
「明教高層全軍覆沒，明教聖火已滅，明教等同覆滅，大家可以打道回府了。」
「什麼！！！」
這顆炸彈又一次震懾了眾人，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白行簡。
「小子，你說什麼，你說楊左使他們，他們都……」殷天正更是怒喝一聲，雙眼發紅，死死地盯著白行簡道。
「沒錯，他們都死了。」白行簡一臉冷漠地說道。
「你，你，老夫跟你拼了！」
殷天正怒不可遏，雙手呈爪，宛如大鵬展翅，一股凌厲鋒銳的氣勢洶湧而出，天青色的爪影浮現虛空，幾乎凝如實質，劃破空氣，發出一聲鷹啼般尖銳的嘶鳴聲，撲向白行簡。
「外公不要！」
張無忌見狀臉色一變，他知道白行簡的厲害，殷天正本就連戰數場，氣力不足，此刻出手，根本就是求死之路。
他連忙應了上去，輕輕一掌，一股柔力落在殷天正的鷹爪擒拿手上，陰陽勁力轉動，讓他掙脫不得。
「無忌，你讓開，我是明教護教法王，這人滅我明教，我與他不死不休。」
「外公，你，不行。」張無忌一臉為難，卻不肯放他過去，同時一臉複雜地看向白行簡。
「方大哥，你，你真的殺了楊左使他們，他們，他們可都是英雄好漢啊，你，你，唉。」
「英雄好漢？」白行簡玩味的一笑，「小兄弟，你是不是對英雄好漢幾個字有什麼誤解，楊逍他們也配得上這四個字？」
「你與楊逍最早相識，他和紀曉芙之間的恩怨，你應該知道一二吧。」
「你只知道紀曉芙不悔，卻不知道，他不是楊逍強迫的第一個女子，你可知道，紀曉芙之前，又有多少無辜女子，被楊逍玷污，她們的人生呢？又有誰來負責？」
聞言，張無忌的眉頭一皺，欲言又止，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白行簡繼續說道：「再說韋一笑，前幾日，你阻攔滅絕師太殺人的時候說，那青翼蝠王只殺兩人，你們所殺之人已多了十倍。他用牙齒殺人，滅絕師太用倚天劍殺人，一般的殺，有何善惡之分？」
「這個答案，我現在可以給你。」
「首先，韋一笑殺人不止兩人，只是你看到的有兩人罷了。」
「他寒毒在身，每次運功，都要吸人鮮血，就打他三天吸一次人血，他韋一笑名震江湖至少三十年，你算算，他要吸多少人的血，要多少人的命？」
「至少三千人，至少三千人死在他的手中，我問你，這樣的韋一笑，該不該殺，該不該死，算不算英雄好漢！」
一番話擲地有聲，說到最後，白行簡甚至忍不住運起內功，大喝聲中，震地整個廣場嗡嗡之響。
張無忌聞言臉色一陣發白，張開嘴不知說什麼是好。
他本性純善，最見不得殺戮之事，此刻聽到白行簡說韋一笑一生至少殺了三千人之多，整個人都感到背脊發涼。
白行簡見狀冷笑道：「別忘了，這還是往少了算的，若是往多了算，他韋一笑一天不只殺一人的話，這個數量甚至可以攀升至五千之數。」
「滅絕師太雖然殺人，殺的卻全都是敵人，是為非作歹的惡人，這就是他們殺人的區別，這就是他們殺人的善惡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