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蟬鳴
蠻玉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原男子,機緣巧合之下,踏入了修行者的大門,自從踏入洞玄境的那天起,他的命運被改變了。
沒錯,他召入王庭之中,享草原貴族之待遇。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漂亮女子,壯碩駿馬都不過是他手邊之物,但有所求,大單于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他。
而向他這種人,金帳王庭供養了百餘名,當然,他們也有懼怕的人……大祭司!一個不知道是何境界的老人。曾經一個眼神,就將他們中的一人殺死。
所有的人都很怕他……甚至還有人猜測,他是那位大人的弟子。
但是,自從昨晚聽了蟬鳴后…………看著身前那個同樣狼狽的背影,看著周圍衣不遮體的同事……蠻玉怕了…
但他又想到了身後的追殺人,逃了數天的他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又向前飛奔而去。
少傾,整個逃亡對於停了下,原因與他。
身前落下來一柄鐵劍,擋住了眾人逃亡的道路。
很快,眾人便被一片片淡青色的蟬翼圍住,身後則是出現了一女子,他們被一男一女包圍了。
男子現在鐵劍之後,渾身劍意翻湧,只片刻,身前草地已然消失,只留下片片黃土。
書院二先生——君陌!
當日,二師兄被一陣心悸打斷閉關后,遲遲無法入定,心情煩悶的他懷疑自己心境出了問題,正準備出關散散心,穩一穩心神。
哪知正好碰見拎著大師兄回來的夫子,一番了解之後,神色一冷,不待夫子多少什麼,直接拎劍出了書院,湊巧的是,路上還碰見了殺意滿滿三師姐……
……………………
陣陣蟬鳴之中,女子站定,一席黑衣,簡單的雲鬢,以及,衝天的殺氣!
大祭司見狀,仍不放棄,掙扎道:「二十三年蟬?林霧?我金帳與你魔宗並無瓜葛,也未壓榨過荒人,何以如此?」
「相傳在極西之處的乾旱之地有一種蟬,二十三年間都隱匿在泥土之中,直到雪山上的冰雪融化,洪水快來到來的時間才會蘇醒,在泥水中沐浴洗澡,並在寒風中將翅膀晾乾,直到振翅而飛,此功大成,需耗費23年之久,方才能有脫胎換骨之變化,閣下苦修23年?為的卻是做書院的打手?」
女子聞言,微微一笑。
若是平日,此笑旁人得見,定失心神!但不知怎得,此時這抹微笑卻讓人不寒而慄。
「我名余簾,書院的三先生!我家小十二在此地隕落,你們又憑什麼活著……」
說著,蟬聲漸大……
「且慢,十二先生之事我等並不知……」
大祭司話還沒說完,就已被蟬鳴覆蓋,片刻之後,蟬聲止,餘一地屍體。
一切歸於塵埃,此處草原也歸於平靜,二師兄走到三師姐身邊,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你不應該把他都殺了,我覺的那個大祭司應該知道點什麼,最起碼應該知道是那些人對大師兄和十二師弟動的手。」
君陌認為,能將大師兄搞成那副模樣,十二師弟死不見屍,定是草原之人圍攻算計了他們,他此番前來,就是要把罪魁禍首殺了,以祭奠十二師弟的在天之靈。
他這番想法三師姐也是及其認同,畢竟夫子還沒來得及說,他倆就氣沖沖的出來了,而夫子呢也覺得發泄一下也好,畢竟憋在心裡難受不是……
聽完二師兄說的話,三師姐面無表情的說道:「草原上的所有修行者都不配活下去,他們要給小十二陪葬。」
說完便抬腿向別處走去。
二師兄聞言,高喊:「草原何其遼闊,修行者又何其多也!」
「總有一天能殺完的。」
二師兄聽后喃喃自語道:「如此殺戮成性,於禮不合!」
隨即向另一邊大步走去,不見絲毫遲疑。
「兩個人分行動速度應該能更快些……」
又過了一會兒,大師兄的身影突然來到了這裡,感受著空氣中還未散去的血腥味,皺了皺眉,正要去追,耳邊卻傳來了夫子的聲音。
「隨她去吧,小十二雖拜我為師,卻如同你們的孩子一般,讓他們去發泄一下也不算壞事。」
「是。」
下一瞬,大師兄卻是來到了當初三人打鬥之地,盤膝坐下閉眼感悟此處空間,妄圖找到一絲李皓的蹤跡……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皓失蹤隕落的消息漸漸傳遍天下,嘆惜者,有之,歡喜者同樣不少。
此事傳至西陵,掌教等人哈哈大笑,夫子弟子隕落這一出好戲能讓他歡愉甚久。
傳至南晉,柳白合劍嘆息。世間又少一知己爾。
傳至……
而此時,我們的豬腳正盤腿坐在一個圈裡,左托腮,一臉無奈。
身上衣衫襤褸,露出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更甚,右半邊臉腫的很高,右眼也只留一條縫隙,左眼眼圈也點綴了些許紫青,細看下去,整個左臉還有個模模糊糊的腳印——不穿鞋的那種,圈外,一個渾身上下漆黑無比東西站在那裡,沒有五官,只有人型。
它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給人一種感覺。一種它就該站在那裡的感覺。很怪……
且不說其他,此時李皓腦中也是熱鬧的緊……
「哈哈哈,小耗子,你竟然……你竟然被一個假人打成這樣……」
「小喜,你別幸災樂禍了,你說這裡有機緣,機緣我沒看見,胖揍倒是挨了一頓……」李皓抱怨道。
此事還要從那場爆炸說起。
當時李皓本欲逃跑,卻被呼韓邪的自爆震碎了空間通道,險些被吸到無盡虛空之中,關鍵時刻,小喜從沉睡中醒來,溝通社稷圖本體,拼盡全力吧李皓拉到了這方小空間內。
這裡不過方圓五十里大小,中間有座小山。整個空間除去一些動物,並無其他生靈。
危險自然暫時接除了。
「嘖嘖嘖……可以呀皓哥,沒學會走呢,直接跑了?您這是想穿越到別的世界?」小喜打趣道。
李皓聞言,尷尬一笑,將之前的事情給小喜說了一遍。
「……這也行?」一聲驚疑后,小喜陷入了沉思,呢喃道:「那個陣法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能鎮壓空間?那玉石又是什麼來路?儲存陣法?」
小喜陷入沉思,李皓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周圍,見沒什麼危險后,直接跳到了樹上,閉目療起傷來,不一會兒便滿頭大汗。
無他,疼的,此時他體內的五臟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