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隻是利用關係
跟張超這種人打交道,什麽都不如直接將自己的目的出來來的實在一點。
張超苦笑兩聲,這笑聲是那樣的無奈,又是那樣的可笑,好像在笑自己,也好像在笑自己已然想開了一切。
對於他這種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了。
老既然給了他重新選擇的機會,那他還猶豫什麽?
不管向東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用死了,隻要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好!我答應你!”張超咬著牙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雨水很大,但衝刷不掉他心中的仇恨,也衝刷不掉他要撕了孫姚斌的那份心。
向東走過去,將他攙扶起來。
孫姚斌一條腿傷勢非常嚴重,基本和廢了沒什麽區別。
他必須依靠向東的力量,才能勉強往前走。
每一步,都是那樣鑽心的疼,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一樣。
正是這種疼痛,時刻提醒著他,是誰將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終於,在向東的攙扶下,張超進入了屋子裏。
他已然用光了渾身的力氣,就好像一具被掏空了靈魂和精神的皮囊一樣,在被向東放在炕上之後,連呼吸好像都快要沒力氣了。
向東給他倒了熱水喂給他喝,當熱水緩緩地流過口腔、流過咽喉,最後進入食道進入渭中的時候,張超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活著。
但身上的疼痛,卻又在時時刻刻地折磨著他,讓他痛不欲生。
向東給他檢查了腳上的傷勢和所中的毒,臉色很不好地,“這是奇異花毒,毒性很強,一旦進入血液中,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讓局部肌肉全部壞死掉。你這條腿,基本上是廢了,而你要想保命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這條腿鋸掉。”
“還有你誤食的那種毒藥,毒性也是很厲害,萬幸的是,這奇異花的毒中和了一部分那種毒素,反倒是沒能要你的命。一會我弄點草藥,把你胃裏麵剩餘的毒素催吐出來就可以了。但是你的腿……你自己考慮,是截肢還是不截肢?”
向東隻是做出自己的判斷,剩下的,交給張超自己去選擇。
張超深知自己這條腿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當向東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很舍不得。
沒了一條腿,就不是個健全的人了,在這種地方,哪怕是四肢健全的人都未必能很好地生活下去,更何況是四肢不健全的了。
如果將這條腿鋸掉,就注定了,他遲早還是要被這裏給淘汰掉的。
可是,眼下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因為如果他不將這條腿鋸掉,壞死的組織以及毒素就會不斷向上蔓延,死亡將會提前來光顧他。
到時候,別是報仇了,能活著,都成一個很大的問題了。
聰明如張超這般,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所以他幾乎沒怎麽猶豫就很快地做出了決定,“據吧,隻要能暫時保住我這條命就行。”
向東將搗碎的草藥放在一邊,又拿了一些草藥放在藥碗裏麵開始搗碎。
這些草藥隻能緩解張超的情況,卻並不能根治他已經中毒壞死的那條腿。
將草藥混合好之後,向東便開始將草藥摸在張超傷口的地方,還有一部分是用來口服的,這種草藥的味道十分難喝,但張超竟是眉頭都沒皺一下,就一口將那一碗草藥給喝了個精光。
和生死比起來,眼前的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麽?
張超都是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了,生死都經曆過了,這點苦對他來,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行了,你休息吧。”
向東拿起東西,轉身離開,將這間屋子讓給張超住。
不是他有多仁義,而是既然選擇了救張超,那他就要張超活著。
眼下,張超可是絆倒孫姚斌的一個絕佳的利器,向東隻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而已。
外麵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向東沒地方去,竟是站在外麵發起呆來。
“呀,你是鬼啊,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這幹嘛呢?”隔壁的高媚起夜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向東,嚇了一大跳,連連拍著胸口。
見向東沒反應,她便好奇地往向東的屋子裏看了一眼,“你屋子裏又人啊?誰啊?”
著,抻長脖子朝裏麵張望。
可惜門關著,她什麽也看不見,這反倒是讓高媚更加好奇,躡手躡腳走過去,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下一秒,她就愣住了,趕緊跑來詢問向東,“我、我沒看錯吧,那個躺在你床上的人是張超嗎?他、他怎麽變成那樣了,那腳……也太恐怖了吧。還有啊,他為什麽在你房間啊,你這到底在搞什麽鬼啊?”
“你一下子問這麽多問題,我到底該先回答你哪一個?”向東一臉無奈地問。
高媚抿了抿嘴,又繼續,“你先張超為什麽會在你房間?”
向東如實回答,“晚上下大雨,我害怕最近新修的路段還沒加固出問題,就帶著luky出去看看,無意間發現張超的。”
“那你把他帶回來幹嘛啊?不知道那家夥一直在跟咱們作對嘛,他還差點害死了你的發林聽雪呢,你把他帶回來,不是給林聽雪添堵嘛。”高媚心直口快地。
向東笑笑,“這個啊,你明就會知道了。你不是要去廁所嗎,趕緊去吧。”
被向東這麽一提醒,高媚還真的有點憋不住了,當下,便捂著肚子撐著雨傘急匆匆離開。
不過,她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肚子上的問題,然後就想著趕快回取再問問向東張超的事情,可等他回來的時候,門口嫣然已經沒了向東的身影,而屋子裏麵,依舊隻有張超一個人。
向東這是擺明了在躲著她,高媚豈能不明白?
“切,不讓我問我還不問了。”高媚自言自語一番,轉身離開。
其實向東根本沒躲起來,他就在屋子後麵而已。
這深更半夜的,大家都睡了,他又能上哪裏去?
這要是放在以前,還能厚著臉皮去林聽雪那湊合一晚,可現在,他跟林聽雪的關係正常不正常,不正常吧又正常,總之就是很怪異,就是讓向東去他也不敢去啊。
哎,作為董事長,還有比向東更慘的嗎?
有屋子不能住,這陰雨連綿的,隻能再外麵蜷縮著,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
“luky,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
“啊嗚……”luky打了個哈欠,看上去也是很困的樣子。
向東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向東今晚沒好日子過,luky同樣也沒好日子過。
要慘,它還覺得自己很慘呢,因為它是被向東連累的,而向東完全是咎由自取的。
漆黑的夜,冷風習習,陰雨綿綿,一陣困意襲來,向東緩緩閉上眼睛……
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向東被凍醒了,這鬼氣,白的時候熱的要死,晚上降溫就降溫了,簡直凍死個人。
向東這肚子不停地鬧騰,寒氣一陣陣地往身體裏鑽,讓他實在受不了了。
沒辦法,向東實在熬不住了,隻好轉身回屋子。
這屋子裏雖沒地方睡了,但好歹房屋能遮擋一下寒氣,沒外麵那麽寒冷。
從外麵進來,向東驚愕地發現張超居然沒睡著,那家夥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樣子看上去還有幾分嚇人。
特別是在這黎明時分,陰雨綿綿的時刻,這張臉這雙眼睛,越發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去,你不睡覺幹嘛呢?”
向東錯著手,將送油等點燃,有了送油燈的照耀,向東的手到底是能暖和一些了。
他回頭看了張超一眼,那家夥好像木頭人被定格住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要不是他的胸口還在起伏著,向東真的要以為張超是不是死了。
無所謂,向東也沒管張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現在冷的不行,就想趕緊把身子弄暖和了。
突然,背後響起一道尤森的聲音,“我想讓孫姚斌死!”
向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我隻需要他身邊的那些人離開他。”
“你想的太簡單了,隻是這樣的話,你永遠不可能擺脫孫姚斌的。你們都不了解孫姚斌,他就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他把權利和地位看的太重要了,無時無刻不想著怎麽取代你統治這裏所有的人。”
“如今你處處占盡風頭,壓的他喘不過氣起來,他早就在想著怎麽將你除掉了。隻要你不殺死他,他就永遠不會善罷甘休,像個惡魔一樣永遠地糾纏著你。”
沙啞的聲音,再配上現在陰森詭異的氣氛,向東竟有一種自己好像置身在恐怖片中的感覺。
不過,比這一切更恐怖的,是隱藏在人皮之下的那顆心。
因為你永遠都猜不透,一個人的心裏會想些什麽。
就拿眼下的張超來,都已經病入膏肓了,卻徹夜不睡,就在想怎麽弄死孫姚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