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少女
“你究竟是什麽人！？”
老太婆大叫一聲，她從未見過如此犀利絕美的劍法。
秦風目光冰冷平淡，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一劍截斷真空音波。
飛仙劍架在她脖子上，劍鋒的寒意讓老太婆覺得肌體生冷。
老太婆一動不動，神色反而平靜下來，這樣華麗的劍法，華麗的劍，她輸得不冤！
秦風淡淡道“老人家帶我來這裏，是想殺我呢，還是想救我呢？”
老太婆歎了口氣道“少年人，你既有如此淩厲無雙的劍法，何必與我一個老婆子過不去。”
秦風嘴角微翹道“我這個人好奇心太重，想看看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老太婆臉色變化一陣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反正我一把年歲，也活夠了。”
秦風看著她的表情，她臉上的神情落寞，像垂暮的夕陽，闌珊的燈火，閃著凋零。
秦風沉默片刻，放下劍，準備說些什麽。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沉悶急促的聲響。
“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急，但除了敲門聲，卻沒有任何呼喊的聲音。
“來了嗎？這一天！”老太婆臉色複雜，盯著大門道。
大門外，從門縫外傳來陣陣鬼氣，陰冷的霧靄從門縫飄散進來。
“咚咚咚……”
陰冷霧靄散進來，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老太婆雙目無神，怔怔道“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轟！”
下一刻，大門被一股冰冷狂風吹開，屋子裏的白蠟燭被吹得搖動不止，隨時可能熄滅的樣子。
門外的世界漆黑昏暗，陰風擠進屋子，身影黑暗裏當中而立，沐浴著冷白光芒。
翠竹顏色的長裙，點綴著鮮紅的碎花，她的臉卻是慘白的，目光是冰冷的。
秦風手持飛仙劍，看著麵前的女子，她的皮膚是病態的白色，眼瞳卻猩紅如血。
看著這雙瞳，秦風目光漸漸凝重，他想到了一個古老的手段，起源之早，恐怕來源於上古仙魔。
這門手段在上古時代也極為隱秘，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但真正能完成者，卻無一人。
秦風盯著這個女子，一字一句的道“想不到還能見到——巫蠱通靈！”
“你……你……你到底是誰？”隻這一句，老太婆便已露出見鬼般的神情，指著秦風顫抖道。
這是古老的禁忌，起初她丈夫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從一個足夠古老的地方得到的。
而今一個少年卻道出了這門術的由來，如何能讓她不驚。
秦風瞥了老太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盯著這個少女。
少女十五歲年華，慘白的臉上露出清麗笑容，溫和道“母親，你怎麽又背著我藏了人呢？！”
老太婆臉色一白，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身子不住顫抖著。
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她已經不知道了。
少女臉上笑容前一刻還溫和，下一刻卻變得猙獰，厲聲道“你竟然敢藏人，我要你死！”
說著，她迅速臨近，慘白的身影掠過虛空，病態的手掌直直刺向老太婆的胸膛。
老太婆目露複雜神情，竟然不閃不避，隱隱有些解脫的快意。
“鐺！”
但就在她閉目等死之際，秦風的劍鋒一挑，逼退少女的手掌。
少女飛速倒退，避開這一擊，縱然她為刀槍不入的身體，麵對飛仙劍的鋒芒，也不敢對抗。
這可是幾近通靈的名劍，劍鋒之利，早已經不同凡俗。
少女倒退一丈開外，聲色俱厲道“你既然出手，那我就先殺了你！”
說罷，一股陰鬼之氣從少女體內爆發而出，赫然是已經達到真氣七層的境界。
死灰色的鬼氣衝秦風衝來，僅僅是釋放，便讓人肌體生寒。
秦風目光微沉，劍鋒一指前方，徑直切開這一股氣息。
“吼！”
下一個呼吸，少女已經撲了上來，喉嚨深處發出可怕的咆哮，那是難以描繪的咆哮，仿佛來自幽冥。
“清風寒月！”
秦風暗中低喝，飛仙劍法第一劍施展。
劍光奪目，灑滿整個義莊。
飛仙劍揮動，劍氣如風般，吹拂掠過，明月的劍氣一道道交錯，封鎖少女的動作。
劍氣縹緲如風，劍光刺目如針，一息之間秦風已經揮出九劍。
“鐺鐺鐺……”
少女手臂揮動，死灰色的真氣如緞帶般，隨她舞動，迎下一道道劍氣。
女子一身雖有幾近野獸的本能，銅皮鐵骨的身體，卻不通武學技巧，秦風才能在此中周旋。
秦風真氣運轉，氣勢層層攀升，飛仙劍法越發淩厲，種種變化施展而出。
呼吸之間，劍法已經變了，他肆意揮灑，地上早已經雪白一片，冰冷劍光如明月般照亮四方。
兩道身影縱橫屋內，秦風施展‘逍遙遊’輕功，輕靈如燕，飄然似蝶，遊走在少女四周。
看著少年不斷變換的身形，老太婆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少年人的劍法，竟然與銅皮鐵骨的死屍鬼物鬥得難解難分！
“唰！”
突然，秦風手中劍法一變，種種後招盡皆合一，化為驚天一劍。
一劍之利，劍鋒切開空氣，直刺少女肩胛，這一刻，飛仙真意顯化！
劍光掠過，烙印真意氣機，一輪寒月崩刺而出！
真意之下，這一劍便活了，氣機粉碎一切，劍法軌跡分明筆直刺來，卻如山間清風，天上流雲，縹緲無定。
“劍法真意！”
老太婆大叫一聲。
真意甫一出現，便灼照虛空，清冷寒意透骨入髓，令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一劍刺破陰氣，截斷了少女所有退路，無可避免。
隻見少女尖叫一聲，眼神刹那間變得凶狠之極。
她眉心綻放墨色光暈，這時候少女手臂上有古老的符文暈開，幽冷的火光覆蓋她的手臂。
她伸手抓向秦風的劍，竟然妄圖以體魄擋住這一擊。
“蠱蟲！”
秦風目光一亮，這是蠱蟲與符力的結合的手段。
“蠱蟲也不行。”
秦風淡漠開口，這一劍，劍勢早已經攀升到巔峰，飛瀑激流，風馳電掣，沒有什麽可以阻擋！
“噗！”
真意劍法配合飛仙之利，一劍貫穿少女肩膀，她的銅皮鐵骨也阻擋不住峨眉名劍。
隻是少女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手掌抓向秦風，幽幽鬼火跳動著，釋放出詭譎氣息。
秦風臉色不變，真正的對決，用巧不用力，對手空有力道，卻毫無技巧。
手腕一抖，飛仙劍切開少女肩胛，淩空回旋起來。
秦風的手已經鬆開劍，施展‘逍遙遊’朝左側飄去。
劍在右，人在左，這讓此女一時間手足無措。
就這點時間，飛仙劍已經繞過女子身後，秦風左手抓住劍柄。
倒持太阿式！
反手持劍，秦風目光清冷，毫不猶豫的一劍逆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