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月照千秋
男子被殺，族長被秦風打暈過去，被控製的村民脫力似的倒下。
秦風好人做到底，在山裏找了些草藥，解他們的迷魂毒。
想來當初關吉應該也是吃了某些帶中這種藥性的野果這才偶然解了迷魂毒。
恐怕當時他中毒還不深，這才能解開。
待眾人得知真相，許多人不敢相信，有人則嚎啕大哭。
秦風卻不管這麽多，他們的族長已經被拿下，是殺是留，就看他們了。
做到這裏，秦風也帶著葉清竹離開。
關吉雖然試圖挽留感謝，卻被秦風拒絕。
路上，葉清竹聽秦風說出來龍去脈，也是驚得不輕，不敢相信。
“他們可是同族啊！”
葉清竹驚呼道“他怎麽下得了手。”
秦風道“這世間唯太陽和人心不可直視。”
“可……”
葉清竹還想說什麽。
秦風卻道“人性之冷，深入骨髓，刀劍不及半分，取人性命不過一念之間！”
葉清竹沉默了，許久才道“叛徒，你會……”
“想什麽呢？”
秦風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打斷道“安心，我還不屑把你賣了。”
“我想也是，誰要接手非得倒大黴。”葉清竹嬉笑一聲，眼睛亮晶晶的。
秦風露出些許笑意道“金山銀山都經不起你折騰。”
“哈哈。”
小丫頭嬉笑著，頗有些自得的道“那是。”
……
轉眼半月，秦風和葉清竹花了些時間在路上休整，走走停停終於是返回峨眉山。
秦風自然返回白流雲住處，至於大佛寺的事他還沒想好怎麽說，這件事他要仔細梳理一下。
院落內，白流雲正在照顧他的一池白玉銀龍，神態悠哉。
見秦風回來，白流雲放下手中魚餌，微笑道“回來啦，你們要耽誤，恐怕都來不及準備師父的壽誕了，雖然她老人家無欲無求，但做弟子的還是得提前準備，送上一份薄禮才行。”
秦風微微點頭，他知道時間，約摸還有兩個月就是陵風壽誕。
作為峨眉劍派師祖級的人物，她的壽誕，內門弟子不說，但真傳弟子之上，是免不了要準備點禮物的。
對於陵風這種人物，一般的東西已經吸引不了她了，唯一的便是壽命。
延年益壽之物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比得上一切，能讓她們多活幾年，就能保一個門派安寧。
秦風自是不能尋到增壽之物，不過他倒是可以配置一點益壽之物。
“師父的禮物我自然是要準備的，不過也不急在這一點時間，我改日去一趟峨眉城即可。”秦風說道，剛回來峨眉，縱然是他也想好好休息一下，調整自身狀態。
白流雲笑著點頭道“自然是不急，我隻是提醒你一下，怕你忘記了。”
秦風點頭，又和白流雲囉嗦了幾句，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
比起秦風的休整，葉清竹則像是脫韁的野馬，衝出柵欄的豬。
直接把內門弟子串了個遍，可謂是混吃混喝，這些弟子拿這個小師姐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還好葉清竹性格歡脫，倒是不惹人煩，加上掌門人真傳的身份，和內門弟子打成一片不是難事。
第二日清晨，秦風洗漱之後，便準備動身下山，在買些藥材，配置藥液，他身上的藥液沒剩多少了，順便也把送給陵風的禮物給準備一下。
剛洗漱出門，便看見院落內的白流雲，後者說道“出門？”
秦風道“去趟峨眉城。”
白流雲道“那你可得等一下了，師父可要見你，飛仙劍法第二式也該教教你了。”
“飛仙劍法。”
聽到這句話，秦風神色一凝，他不光對劍法感興趣，對於陵風這個人，更加好奇。
峨眉禁地處，秦風目光平靜，直直盯著麵前的人，這人自然就是峨眉劍派的師祖了。
陵風看起來比想象中的年輕，皮膚白皙紅潤，一身氣機內斂，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境界幾何。
陵風目光溫潤而平靜，直直看著秦風，每當她看到秦風，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許多。
“師父。”
或許是察覺到自家師父的出神，白流雲不由得輕聲提醒一句。
陵風回過神來，平靜道“飛仙劍法原本是本派掌門才可修煉的劍法，但你既然已經學得一劍，且時日不短了，索性就傳你第二劍。你且看仔細！”
頓了頓，陵風的眼神漸漸變了，溫潤如玉的目光忽然變得冰冷，那雙眸子就像寒月般，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
“飛仙劍法第二式，月照千秋。”
陵風聲音清冷，捏起的劍指上已浮現一道劍氣。
劍氣之中，秦風好像看到一輪孤寂明月。
清風吹過之後，烏雲散去，山林寂靜，沒有星辰，沒有風，隻有孤月當空，冰冷，皎潔，寂寥。
天地山林，鳥獸蟲魚，在這月華之下透著詭異的寂靜，安靜得像是靜止了一樣，隻剩下寒意在彌漫。
這是一股好像能夠凍結時空的寒意，沒人能形容這透骨噬髓的寒意，也沒人能阻擋這股寒意。
那月就是劍道，就是飛仙，孤高寂寥，千秋萬古都無人可觸碰。
秦風死死盯著陵風，她指尖的劍光在變化，劍氣雖細小無比，但卻足以斬斷一切。
這一劍是孤寂的，用劍的人也變得孤寂，仿佛陵風的眼裏隻有孤月，隻有劍道。
毋庸置疑，能施展這一劍的人，必然是真正的劍客。
劍光變化，飛仙劍法種種真氣運轉，劍法玄妙被陵風細細道來，聽得秦風目中精光閃爍。
隨陵風手指而動，孤月落下，仿佛高懸千古的劍道墜落下來，奪目絢爛，足以斬斷塵世間的一切。
變化用盡，陵風收斂氣機，看著秦風道“看明白了嗎？”
秦風沉默，目中光芒熾盛，裏麵竟浮現一片山林，連天山澗從崖頂飛瀉，天空的孤月墜落，將一切都籠罩上素白之色。
白流雲一驚，忍不住說道“好小子，已經在領悟劍法中的真意了！”
足足十個呼吸，秦風才從那種狀態中醒轉過來。
陵風看著他道“飛仙劍法乃是出世之劍，越到後麵越容不得感情，你明白嗎？”
秦風點頭道“我知道。”
陵風目光一凝，聲音提高了一分道“你若是堅持學，後麵一旦動情，劍法真意盡失是小，自身武道之心也會支離破碎，再無半點提升之機！你可明白？”
秦風道“我明白！”
“你還要學？以你的天賦，學任何劍法都不是問題！”陵風嚴肅的道。
秦風笑了笑，反問道“師父還有什麽吩咐嗎？如果沒有，我就先行告辭了。”
陵風兩人臉色變了變，片刻後，陵風才道“沒有了，記住這是你選擇的路，任何時候都不要後悔。”
秦風轉身離開，中途忽然停下，餘光掃了一眼兩人道“後悔是承受不了結果的表現，我不會後悔。”
看著秦風的背影，白流雲苦笑一聲道“這性格真的很像小師妹。”
陵風盯著秦風的背影，輕歎道“人總是會有遺憾的，隻希望你這份傲然，不要遺憾終生。”
秦風自然是不知道陵風的話，離開峨眉禁地之後，他沒有再下山的打算。
回住處後，秦風便繼續領悟劍法。
隻花了三個時辰，他已經徹底領悟了這一式劍法，且施展了一次。
隻是這第二劍根據他推算，要徹底施展所有變化，恐怕非得要真液境不可。
練過劍法，秦風又調息了一會。
調息之後，秦風精神飽滿，隨意拿起峨眉內門弟子都有的宗門佩劍，便緩緩下山，前往峨眉城。